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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收徒

    “咯嗒咯嗒、咯嗒咯嗒……”

    通往徐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驶来,让人称奇的是,马车的车尾竟拴着一头健硕的黄牛,这黄牛体型巨大,走起路来像座移动的小山,过路的行人都禁不住为之侧目。

    马车上共有四人,一个车夫、一个老者、一个五岁的男孩、以及一个年轻的道士,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青山镇与人斗法的白起。

    诸位想必要问,这白起为何到了这里?李云一家最终又是命运如何呢?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且看我一一道来。

    且说,那日李云眼睁睁看着妻儿被巨人踩在脚下,一时间是目瞪口呆,正当他立在那儿发呆的时候,却忽听身后有人喝道:“你这小子,连背上的老人也不顾了吗?”

    李云这才猛然惊醒,想起自己和父亲还处于危险之中,回身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名身披黄袍的老者,说话的正是此人。

    也不知这黄袍老者是何人,此处这般危险竟仍停留在此。来不及细想这些,李云赶忙招呼那老者一起逃走,岂料还没等开口,巨大的阴影便罩在了三人的头顶,李云抬头望去,只见巨人的脚掌如山岳一般正朝着自己压来,此时若想躲避,恐怕已然不及。

    蓦地,李云的肩膀被人一把扣住,李云回身一瞧,除了那黄袍老者还有谁?

    但见那老者一手抓着李云肩膀,另一只手在胸前掐了个印诀,之后断喝一声道:“闪!”

    “轰”地一声,老者的话音刚落,巨人的脚掌便落了下来,巨大脚掌砸在地面,激起了大片的烟尘,待烟尘散去后才得看见,李云和其父亲竟不知怎地,来到了十丈开外的一处地方,看他二人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受伤。

    李云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父亲不是应该已经葬身在巨人的脚下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当李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听见了孩子的哭声,李云闻声望去,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妇人,妇人的旁边则站着一个男孩儿,哭声便是从这男孩儿嘴里发出的。

    李云一见这妇人和孩子,先是一怔,然后又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样。

    原来这妇人和孩子不是别人,正是李云的妻儿,赵月娥与李青峰母子。

    可是这母子二人,不是早已葬身在巨人脚下了吗?又怎会出现在这里?尽管心中有百般的疑问,可李云还是急忙跑了过去,到了近前,便一把将李青峰搂进怀里,随后他又赶忙俯身察看妻子的鼻息,见还有气,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得知了妻儿平安无事,李云的头脑也逐渐变得清明,他回想刚刚自己遇险时的情形,心道:当时必然是那老者施展了什么法术,否则我又怎会安然无恙?这样看来,这母子二人应该也是被那老者所救,若不然谁还有这样的本事?想到这里,李云便起身环顾四周,想要找到这个救了自己全家性命的恩人。

    终于在较远的一处地方,李云瞧见了黄袍老者的身影,这一瞧却不要紧,直把他惊的是瞠目结舌。

    只见那老者孤身立于巨人身前,而巨人,却是一脚踏在半空,已然朝着他踩了下去。

    随着李云的一声惊呼,巨人的脚掌轰然而下,一阵烟尘过后,便再也没有了黄袍老者的踪迹。

    就在李云以为黄袍老者已是凶多吉少的时候,巨人的脑袋却“嘭”地一声猛然炸开,李云往上一瞧,那巨人的肩头站着一人,正是那黄袍老者。原来,那老者竟不知何时到了巨人的的肩头之上。

    见老者安然无恙,李云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再往巨人身上看时,发现此时巨人庞大的身躯正抖个不停,大块大块的沙石从其身上落下,似乎要散架一般。

    果然,没过片刻,巨人的身体便“轰”地一声塌了下来,那些坍塌下来的石块砸在地上,震得大地都嗡嗡作响,李青峰被这响声吓得哇哇大哭,赵月娥则也被这巨响所惊醒。

    李云一边安抚孩子,一边扶着妻子坐起,并询问妻子身体有无不适,赵月娥表示并无大碍。

    就在这时,有人走到了李云一家跟前,李云抬头一看,正是那救了自己一家性命的黄袍老者。

    李云赶忙拉着妻儿跪下,施礼道:“多谢仙人相救,晚辈一家给仙人磕头了。”说罢,便带着妻儿磕起头来。

    黄袍老者受了一礼便将三人拉起,并询问三人有没有受伤,李云则趁此机会,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仙人”。

    这老者身高七尺,正方脸,头上盘一发髻,面色红润,目光炯炯,若非须发皆白,怕是谁也瞧不出他是个已过了百岁的老人。

    李云注意到,老者的手上还拎着一人,仔细一瞧可给他吓了一跳,这人身着青蓝道袍,不就是刚刚与人斗法的白起吗,一想起刚才二人斗法时凶险的画面,以及那灾难一般的场景,李云便忍不住心里发颤。

    黄袍老者似乎瞧出了李云的心思,安慰道:“莫要担心,这娃儿已经昏了,需调理数日方能转醒,即便醒了,也做不了甚事。”

    听老者这么一说李云才稍放宽心,随即躬身说道:“承蒙仙人搭救,晚辈一家才免于一死,晚辈家住此处,倘若仙人不嫌弃,到晚辈家中休息些时日,只当是晚辈一家略表敬意。”

    黄袍老者思寻了片刻,点头道:“如此也好,这娃儿伤的不轻,不宜走动,在你这儿休养数日,待他转醒再走也是不迟;另外,老夫并非什么仙人,你就叫我金老吧。”

    李云连忙称是。

    没多久,众人便来到李云家中,待一切安顿好以后,李云留下妻子在家中照看,自己则听从金老的吩咐,按其所写的药方去药铺给白起抓药。

    时间已接近晌午,今天早上发生在李云家门前的事,早已传遍了小镇的各个角落,现在几乎整个青山镇的人都在谈论此事。

    李云恰好在这时出现在镇上,这便勾起了众人强烈的好奇,所过之处众人无不议论纷纷,更是有不少人来上前追问。面对此种境况李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在抓完药以后落荒而逃。

    进了家门,李云才算松了口气,回想刚刚在镇上遇到的情景,不免心有余悸。

    一进屋,李云便瞧见金老正坐在自己父亲的床前,等他走近了才发现,金老是在为父亲号脉。李云将抓来的药放在一旁,看着床上面容憔悴的父亲说道:“父亲卧床已快两年了,如今已是人事不知,找了许多大夫,也吃了许多药,却都不见好转。唉!真不知怎生是好。”

    金老闻言没有说话,闭着眼仍旧在号脉,片刻后他松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对李云道:“令尊的病并非无药可解,我这里有三十三粒‘玉灵丸’,你且拿去,每隔七日给令尊服一粒,如此不出半年必能好转。”说完,便把手上的瓷瓶递给李云。

    李云小心地接过瓷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跑进里屋,不一会儿,便从里屋取出来一口木箱。李云将木箱打开,放在金老面前,里面竟是卖牛所得的全部银两。

    李云说道:“这是晚辈家里全部家当,还请您老莫要嫌少,您的恩情晚辈一辈子也报答不完,全当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

    金老说道:“你这心意老夫领了,只是钱财对老夫无甚大用,你家有老小,这些钱还是留下的好。”

    李云正想再劝,却听金老又道:“你若再说,便是惹我生气了。”

    闻听此言李云哪儿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跪下磕头道:“您老的大恩大德晚辈一家没齿难忘,日后您老人家但凡有什么吩咐,只要晚辈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哪怕要晚辈的性命,晚辈也在所不惜。”

    金老将李云扶起,不由笑道:“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是看你为人老实本分才想帮你,要你的命干甚?”

    李云也被自己莽撞的言语弄的不好意思,站在那儿挠着头傻笑。

    这时候,年幼的李青峰忽然跑进屋里,他看了看金老,又看了看李云,有些腼腆地说道:“金……金爷爷,爹爹,娘叫你们吃饭。”

    金老呵呵笑道:“小娃儿乖,让金爷爷抱抱。”说着,便蹲下身子去抱李青峰。

    李青峰虽然有些害怕眼前这个陌生的老爷爷,但也并未闪躲。

    金老把李青峰揽进怀里,刚要将其抱起,脸色却突然一变。他急忙将李青峰放开,并叮嘱其不要乱动,随后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李青峰的头上。

    李云站在一旁,却是满头的雾水。

    没一会儿,金老便一脸惊奇地松开了手,他立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对李云说道:“先去吃饭吧,吃完饭老夫有些事想与你谈谈。”

    虽说李云不晓得是什么事,但金老的话他怎敢怠慢?是以连忙点头答应。

    午饭过后李云来到金老所在的房间,二人相对而坐。

    金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问句话,你勿要多心,只管如实回答便可,青峰这娃儿可是你亲生?”

    李云听了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过了好半天才一脸紧张地说道:“峰儿……峰儿的确不是我亲生骨肉。”

    金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了,那这娃儿是怎么来的?”

    李云说道:“是五年前晚辈上山砍柴时捡来的,恕……恕晚辈冒昧,不知您老是从何得知?”

    金老说道:“老夫是用一些特殊的方法才知晓,你且宽心,常人自是看不出来。”

    李云听完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实在吓得晚辈不轻,不瞒您说,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晚辈夫妻两个除了峰儿之外,再没有别的孩子了。”

    李云顿了一顿又道:“晚辈和月娥成亲三年也未产下一子,找了不少大夫,都说问题在我,并且难以医治,本来我夫妻二人对此已不抱任何希望,可直到我们遇见了峰儿。起初我们以为峰儿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然怎会被父母所弃?于是我们便想找个大夫给峰儿瞧瞧。但因为我们夫妻俩不想让外人知晓此事,所以为了避免碰到相熟的人,我们便到镇外去给峰儿找大夫。我们带着峰儿连夜赶到镇外,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夫,可谁承想这大夫却说峰儿没病,我夫妻俩对此都是半信半疑,随即便又找了一个大夫,让人意外的是这个大夫也没瞧出峰儿有什么毛病,就此我们才肯相信,峰儿或许真的没病。可是如果峰儿没有病,那为什么会被丢掉?这其中缘由我们夫妻自是想不出来,总之,我们决定暂时收养峰儿,若有人来认领,再还给他便是。就这样我们抚养了峰儿五年,这五年里峰儿给这个家带来了很多欢乐,我们与他朝夕相处,感情也逐渐加深,可越是这样我们夫妻俩就越担心,生怕哪天会有峰儿的亲人来找上门将峰儿领走,有时……就连做梦也总是梦到这样的场景,就在刚才您问起峰儿身世的时候,晚辈还以为是峰儿的家人找上门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我们夫妻二人不愿意失去峰儿,但若是真找到了峰儿的亲生父母,我们……还是会为峰儿着想的。”

    金老听完这番话沉吟片时,对李云道:“把你的手递给老夫,老夫给你瞧瞧。”

    李云依言将手伸了过去,金老则开始为其把脉,过了好一会儿,金老才皱着眉头把手挪开。

    金老叫李云取来笔纸,写了一个药方递给李云,然后说道:“老夫略通医术,但这种方子却是头一次开,是否有效还不能确定,不过你服下自是没有坏处。用法用量老夫都写在上面了,你且服用一段时间瞧瞧,若是一年之内没有见效,就不要再服了。”

    李云称谢接过药方,随后说道:“其实,对晚辈一家来说,峰儿是不是亲生并不重要,我夫妻二人早已将峰儿视如己出,如今别无所求,只希望能陪在峰儿身边,看着他无忧无虑的长大。”

    金老则踌躇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之所以给你这个药方,是因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李云愣了一下,不明白金老话里的含义。

    只听金老说道:“峰儿这孩子天分极高,我想……收他为徒。”

    听了这话,李云脑袋里“嗡“的一下,他这才理解金老所说的不情之请是什么意思,过了好半天才张口问道:“您老……是要带峰儿走吗?”

    金老点头称是。

    李云又问:“那……那要去多远?”

    金老说道:“很远。”

    李云又道:“多久能回来?”

    “少则十余年,多则……”金老看着李云,没有再说下去。

    李云呆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工夫,李云才缓缓起身道:“晚辈去跟月娥说一声。”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其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没过多久,金老的房间便响起了敲门声,李云夫妇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只见赵月娥两眼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待二人站定,李云开口说道:“晚辈已与家妻商量过,觉得峰儿能拜您老为师,实在是莫大的福气,只希望峰儿能不辜负您老的一片苦心。”

    金老瞧着这夫妻二人,半晌没有作声,李云夫妇也没有再说什么,场面一时陷入了静默。

    又过了好一会儿,金老才轻叹一声道:“唉!见你夫妻二人如此,实非老夫所愿,人非石木,孰能无情,老夫亦不愿做那夺人所爱之人。罢了,收峰儿为徒之事暂且不再提了。”

    李云一听这话,急忙说道:“您老千万别这么说,若非您老,晚辈一家老小焉有命在?如今您要收峰儿为徒,这实在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只怪我夫妻二人太过愚笨,竟把这等好事当做坏事,还请您老收下峰儿,莫要因为我们耽误了峰儿的前程。”

    金老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若就这般带走峰儿,也实在是心中难安,依我看不如你夫妇二人与我同去,如此一来,即便你们与峰儿不能常常见面,但每月见上数次也是不难。”

    李云愣了一下说道:“您是说……我们也跟着峰儿一块儿去?”

    金老点头道:“不错。”

    李云一听不由大喜:“对啊!这样我们就不用跟峰儿分开了!月娥!太好了!我们不用跟峰儿分开了!真是太好了!”

    李云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夫妻二人靠在一起,眼中都泛出了喜悦的泪水。

    就此,金老收李青峰为徒的事总算较为圆满地得到了解决。但由于李云家中许多事情需要善后,夫妇二人只能将行期延后一至两个月,而金老则因为另有要事不便久留。最后众人商定,由金老带着李青峰先走,之后再派人来接李云夫妇。

    之所以如此决定,也是金老的意思,因为金老觉得,李青峰从未离开过父母,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并非坏事。

    以后的几天里,李云夫妇除了要照料生病的父亲与白起,还要做李青峰的心理工作,为了不让李青峰因初次离开父母而过于伤心难过,夫妻俩几日里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爹和娘要跟峰儿分开些日子,峰儿要坚强,不要哭,爹娘很快就会去找峰儿的。”起初李青峰自然是哭闹不止,但几日下来,经过李云夫妇的劝导,情况已然改善不少。

    金老这几日时常与李青峰待在一起,在一起的时间越久,金老便对其越是喜爱,觉得这孩子子聪明、懂事,甚合他的心意,而李青峰似乎也很喜欢这个慈眉善目的金爷爷。

    待到第五日,白起终于醒了过来。金老来到白起的床前,为其号了号脉,说道:“嗯……再调理数日便可下床走路了,也多亏你身子不弱,否则就不是躺上几天这么简单了。”

    白起靠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请恕晚辈不能起身行礼。”

    金老说道:“你刚刚转醒,身体虚弱的很,还是少说话的好,明日待你好些,老夫再来看你。”说完,金老便起身出了房间,留下白起一人独自静养。

    次日,金老再次来到白起房中,见白起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便点头说道:“恢复的不错,最多三四日,便可下地了。”

    白起忙施礼道:“多亏了前辈,晚辈才能保住这条性命,前辈对晚辈实有再造之恩,还请前辈告知名号,晚辈日后定当登门谢恩。”

    金老摆手道:“区区小事,不提也罢。”

    白起却道:“对前辈事小,对晚辈事大,晚辈怎敢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倘若家师知道前辈救了晚辈一命,而晚辈却连其名号都不知晓,恐怕就要重重责罚晚辈了。哦对了,晚辈还未通报家师的名号,家师名叫廖宏鹤,人称红羽道人,不知前辈可曾听过?”

    金老说道:“老夫少与外界来往,未曾听过尊师的名号,不过我先前瞧你的穿着,应该是南派的弟子吧?若是南派弟子,老夫倒是识得一人。”

    白起说道:“晚辈正是南道中人,不知前辈识得门中的哪一位?”

    金老说道:“樊冲这人你可知道?”

    白起侧头想了想,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过,但却想不起来是谁,显然不是他所熟悉的人。

    金老又道:“他的道号是降魔,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白起脑海里“轰”的一下:降魔老祖!樊冲!这老头什么人?竟然认识太师祖!

    白起强压住心头的惊异,说道:“让前辈见笑了,降魔老祖是本派的开山祖师,晚辈没想到您说的竟是他老人家。”

    金老奇道:“哦?道派不是他师父所创吗?怎么他成了开山祖师?”

    白起说道:“道派的确是太上师祖所创,但南道却是太师祖所创,所以本派的开山祖师自然就是太师祖了。”

    金老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太师祖如今人在何处?”

    白起说道:“太师祖他老人家早在十年前便离开门派云游四方去了,如今在何处晚辈也无从得知。”

    金老点头“哦”了一声,又道:“那在他之后,是何人接管门派?”

    白起道:“是晚辈师祖,无滇道长。”

    金老问道:“此人现在可在门中?”

    白起说道:“实不相瞒,太师祖走后数年,师祖和列为师叔祖也都追随其而去,打那以后本派中便只剩下晚辈和家师这两辈人了,现在是晚辈的师父代为执掌门派。”

    金老闻言皱起眉头,自语道:“竟然是这样……”

    白起瞧金老面有疑虑,便问道:“前辈找晚辈的太师祖和师祖,可是有什么事情?”

    金老说道:“没什么,老夫与你太师祖曾有过数面之缘,只是许久未见故人,打听一番罢了。”

    白起一听,这老者果真认识太师祖,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于是忙问道:“聊了这许久,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金老说道:“你叫我金老便好。”

    白起道:“金老?莫非您是‘咒盟’的金老?”

    金老颔首道:“不错。”

    白起闻言大惊失色,赶忙行礼道:“晚辈白起,见过钟老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钟老前辈恕罪。”

    金老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且问你,你之前在此是与何人争斗,所为又是何事?”

    话说这金老到底什么人?竟让白起如此反应?

    金老,原名钟钰,“焚天二祖”中五行老祖的大弟子,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其实力深不可测,手下统领着一个极为强悍的组织——咒盟!

    白起在得知了金老的身份之后,说话更是小心起来,他可不想给这么一个声名煊赫的强者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见金老问到自己与人争斗一事,白起眼珠一转,道:“唉!此事的确是因晚辈而起。不瞒您老,再过月余便是家师寿辰,晚辈听人说此地有人要卖一头仙牛,便想托朋友将仙牛买下,送给家师当做贺礼,可谁料晚辈刚把仙牛买到手,还没等牵走,便跑出来一个北道的弟子拦住了晚辈的去路。晚辈问他所为何事,那人说他也要买仙牛,晚辈便说仙牛是送给家师的寿礼,不便卖给他,谁承想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破口大骂起来,晚辈好言相劝,那人竟毫不理会,甚至开始辱骂起家师来,晚辈虽然气愤之极,但想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再理会于他。可是晚辈怎么也没料到,他竟会因为这点小事动起手来,就在晚辈准备离去的时候,那人突然向晚辈发难,就这样晚辈便与那人打了起来。”

    金老听后捋着胡须道:“如此倒是那人的不是了。但你还需切记,尽量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争斗,否则难免伤及无辜,那天若不是老夫碰巧从这里经过,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白起恭敬道:“钟老前辈教训的是,晚辈一定谨记在心。”

    金老点头道:“嗯,时候也不早了,你躺下休息吧,老夫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在白起的恭送声中起身离去。

    转眼又是三天过去了,今天便到了李青峰和父母分别的日子,众人集聚在李云家门前,做最后的道别。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其中居然能看到张举财的身影。

    原来,两天前张举财曾来李云家探望过白起,白起问他如何找到这里,他说:“那日我见道长与那人争斗,心想若是波及到仙牛可就麻烦了,于是就偷偷让人把仙牛抬了回去,本想等道长事后去取,可等了好几天也没有见到道长,小人就想,道长是否在会在这里?没想到还真让小人给猜中了。”

    听张举财这么一说,白起顿时欣喜若狂,他本以为那日他昏迷后仙牛被那北道的弟子抢走了,不想竟被张举财抬了回去,他赶忙拉住张举财的手问道:“那仙牛现在哪里?”

    张举财说道:“就在小人家中。说来也奇怪,当时这仙牛受了那么重的伤,连大夫都没什么办法,可没想到几日过后,自己便已恢复的七七八八,实在让人称奇。”

    白起向张举财道了声谢,并告诉他,两天后自己便要离开此处,让他后天一早务必差人把仙牛送来。

    此时的白起还在卧床休养,显然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张举财心里不禁纳闷:道长怎么不等身体好些再走?难不成是有什么急事儿?他哪里知道,白起其实是想赶着与金老一道。

    从这几日的谈话中,白起早已得知,金老近日便要出发返回咒盟,而回咒盟的途中必定要经过奎山,白起心道:我若与这老头儿一道儿,岂不相当于多了一个保镖?别说什么北道弟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定然不敢打我仙牛的主意,于是白起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与金老一道而行。

    当然,除此之外白起自然还有些别的打算,例如想与金老套套近乎、拉拢一下关系等等,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我们还是来看看李云一家。

    说来也怪,这平日里都是赵月娥劝着李青峰不哭,可谁承想到了分别这日,李青峰没怎么样,却是把她哭成了泪人儿。

    此时,她正蹲在李青峰的身前,做临行前的最后一番叮嘱:“峰儿,娘不在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多吃饭,多穿衣裳,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还有到了那边要听师父的话,不要惹师父生气,知道了吗?”

    李青峰乖巧应道:“知道了,娘亲。”

    随后李青峰又伸出小手,抹了抹赵月娥脸上的泪珠道:“娘亲不哭,娘亲要坚强。”

    听了这话赵月娥不禁一愣,她怎么也没想到,几日里教导李青峰最多的话,竟被李青峰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赶忙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强笑着对李青峰道:“好,娘亲乖,娘亲不哭。”

    可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赵月娥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云这时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道:“月娥,峰儿该走了,别让金老他们等得太久。”

    赵月娥起身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随后跟李云一起将李青峰带到了金老的面前。

    她朝着金老施了一礼道:“让您老见笑了,峰儿年纪还小,不懂得照顾自己,以后还请您老费心了。”

    金老点头道:“老夫只有峰儿这一个徒弟,定会善待于他。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要走了,两个月后老夫会派人来这里接你们。”说完,又转头对一旁的李青峰道:“峰儿,和你爹娘说再见吧。”

    李青峰看着爹娘,挥了挥小手道:“爹爹,娘亲,孩儿走了。”说完便跟着金老转身朝马车走去。

    赵月娥看着李青峰瘦小的背影,手捂着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李云则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然而,他们夫妻俩并没有看到,就在李青峰转身的瞬间,两颗豆大的泪珠顺着李青峰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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