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料之外
人是董市掾带来的，不过，带队的却不是他，而是旁边的一个魁梧大汉，这人就是张季迅张县尉了。
说的是建康县尉，可建康是哪？权贵门阀遍地走，他一个秩四百石的小官，真正管得着的其实就几个平民聚居的里。
不过，这毕竟是建康，大梁最繁华的所在，即使能管的少，但也是肥差，平日里偶尔做点外快就吃穿不愁了。
“人确定在此？”张县尉有些迟疑的看向董市掾。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贼窝啊？
董市掾则看向在此盯着的手下，说道：“可确定？”
“在，就在店里，我刚才还看到呢。”那人立刻说道。
“那大汉也在？”
“在，都在！”
“可有人出入？”
“并无。”
“张县尉。”董市掾拱了拱手，道：“这一定是贼人故意为之。况且，钱只要还在这，那就错不了。那可是两百贯！”
张县尉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手下，十几个人立刻从不同方向包围了过去。
很快，各个路口街巷都有人守着了，只等一声令下。
董市掾催促道：“还不动手吗？再等，贼人恐怕要觉察了。”
“先等等。”
“等什么？”
张县尉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当然是先谈分利了。我近来打算在东长干买个新宅院，此事你可知道？”
“这……不知。”董市掾摇了摇头。
“现在你知道了。我这次要改规矩，得加钱，我拿九成。”
“什么！？”董市掾眉毛拧成了一团，“我只拿一成？这也太少了吧？”
张县尉脸色一变，冷笑道：“不答应？好啊，下次莫要找我了。况且，你一个小小的市掾，怎敢跟我提条件？”
被一顿羞辱，董市掾脸色难堪，但半天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县尉跟市令是一个品级，哪里是他一个市掾能应付的。
“好吧。”想了片刻，董市掾只得低头。
张县尉顿时换了副笑脸，整了整衣冠，说道：“董市掾莫要恼怒。毕竟你我不同，我这么多手下要养，可不容易。”
“在下晓得！”董市掾拉着脸色道。
“那就好！”
张县尉握住刀柄，刷的一声拔刀出鞘，向前一指：“捉贼！”
他一马当先，提刀向不远处的旅舍奔去。
他带的手下也各个奋勇，很快超过他，往旅舍冲去。
路人被吓得连忙往路边躲，眼看着一众拿刀的汉子冲进了许驼子家的店门。
“贼人休走，快快束手就擒！”
一群持刀大汉冲入店门，口中喊着，很快守住了每一个门窗。
突然闯入这么多人，店内顿时乱作一团。冯二羊几人抱着脑袋不敢动弹，张选则一跃而起，抽出了短刀。
王志以为是打劫的，连忙把脚边的银袋踢远了些。对面的沈浚倒是淡定，只是皱眉看着这些人。
这时，张县尉终于持着刀，板着脸，踏入了店门。
扫了眼店中贼人，人数还不少，果然是贼窝。
不过，这些人还算配合，除了一个拿短刀的不识相，还没有要逃的。
“咦？”
张县尉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沈浚身上。
这人怎么看着眼熟……
下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提着刀，颤颤巍巍的就走了过去。
嘭！
沈浚猛地一拍桌几，盯着走来的张县尉，沉声道：“张季迅！你这是要谋害本官么？”
“啊，不敢！”
张县尉连忙把刀扔了，扑倒在地，连连磕头：“县令恕罪，我收到消息，是有贼人在此……啊，不！这，这是小人要陷害我。有小人害我！请县令明察啊。”
张县尉在那咚咚的磕头，他的手下们也连忙收刀，胆战心惊的低头站成一堆。
这可真是闯了大祸了，捉贼捉到了县令头上。今日要是应对不好，这差事也算是完了。
“捉贼？你倒是说说，这里谁是贼？”沈浚怒道。
“是属下弄错了，此事一定是小人陷害啊！”张县尉此刻几乎要吓死了。
“捉贼人？那此事恐怕是因我而起了。”王志突然笑道。
张县尉话声一滞，抬头看了眼王志，尴尬的笑了笑。
董市掾说的有一个少年，八成就是眼前这位吧？可，能跟沈浚坐一桌的，能是普通少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出去掐死董市掾。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不然你这县尉也别做了！”沈浚冷声道。
“是，是！”张县尉咽了口吐沫。说道：“方才我接到西口市市掾董留的消息，说是这里有一伙盗茶的贼。近几日已经有数起茶叶失窃的事，我听闻消息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来。未曾想竟是县令在此……”
王志把一旁的银袋提过来，让沈浚看了眼，说道：“我今日确实是去茶铺卖茶了，收估税的正是那位董市掾。不过，我这茶是茶价大涨前所购。这店里的人都可证明。从卖茶到现在，连一个时辰都不到，这位张县尉就来了。这么快就确认这里有贼，恐怕难让人信服吧？……你说呢？张县尉？”
“郎君说的是！”张县尉朝王志拱了拱手，说道：“可那董留说的笃定，我也是捉贼心切，没有细察就来了。……是我失职，请县令责罚。”
“那董留呢？”沈浚说道。
张县尉连忙往外指了指：“就在门外！……我去把他带来？”
“你去做什么？串通吗？”沈浚冷哼道。
“不敢！不敢。”
沈浚朝站在一旁的车夫道：“你去，把人带过来。”
“喏！”
过了不久，车夫带着董留来了。看到店里的情形，董留早已吓呆了，连忙也扑倒在地，连声求饶。
沈浚拿出了审案的本事，没几句，就把董留的话套的差不多了。
倒是张季迅，他应付的要老练的多，董留每次扯到他那，竟全被他圆了回去。
沈浚的脸色倒是好了些，毕竟这张季迅用着还算顺手，也不好说撤就撤了。
“此事我会如实报到御史台。结果如何，全看你们自己了。……张季迅！”
“属下在！”张季迅连忙站了起来。
“去一趟西口市，跟孙璋说，这董留滥用职权，已被我收押了。明日让他去府衙，陈明此事！”
“喏！”张季迅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看起来，沈浚并无意迁怒他，那就还有机会。
说的是建康县尉，可建康是哪？权贵门阀遍地走，他一个秩四百石的小官，真正管得着的其实就几个平民聚居的里。
不过，这毕竟是建康，大梁最繁华的所在，即使能管的少，但也是肥差，平日里偶尔做点外快就吃穿不愁了。
“人确定在此？”张县尉有些迟疑的看向董市掾。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贼窝啊？
董市掾则看向在此盯着的手下，说道：“可确定？”
“在，就在店里，我刚才还看到呢。”那人立刻说道。
“那大汉也在？”
“在，都在！”
“可有人出入？”
“并无。”
“张县尉。”董市掾拱了拱手，道：“这一定是贼人故意为之。况且，钱只要还在这，那就错不了。那可是两百贯！”
张县尉点了点头。抬手示意手下，十几个人立刻从不同方向包围了过去。
很快，各个路口街巷都有人守着了，只等一声令下。
董市掾催促道：“还不动手吗？再等，贼人恐怕要觉察了。”
“先等等。”
“等什么？”
张县尉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当然是先谈分利了。我近来打算在东长干买个新宅院，此事你可知道？”
“这……不知。”董市掾摇了摇头。
“现在你知道了。我这次要改规矩，得加钱，我拿九成。”
“什么！？”董市掾眉毛拧成了一团，“我只拿一成？这也太少了吧？”
张县尉脸色一变，冷笑道：“不答应？好啊，下次莫要找我了。况且，你一个小小的市掾，怎敢跟我提条件？”
被一顿羞辱，董市掾脸色难堪，但半天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县尉跟市令是一个品级，哪里是他一个市掾能应付的。
“好吧。”想了片刻，董市掾只得低头。
张县尉顿时换了副笑脸，整了整衣冠，说道：“董市掾莫要恼怒。毕竟你我不同，我这么多手下要养，可不容易。”
“在下晓得！”董市掾拉着脸色道。
“那就好！”
张县尉握住刀柄，刷的一声拔刀出鞘，向前一指：“捉贼！”
他一马当先，提刀向不远处的旅舍奔去。
他带的手下也各个奋勇，很快超过他，往旅舍冲去。
路人被吓得连忙往路边躲，眼看着一众拿刀的汉子冲进了许驼子家的店门。
“贼人休走，快快束手就擒！”
一群持刀大汉冲入店门，口中喊着，很快守住了每一个门窗。
突然闯入这么多人，店内顿时乱作一团。冯二羊几人抱着脑袋不敢动弹，张选则一跃而起，抽出了短刀。
王志以为是打劫的，连忙把脚边的银袋踢远了些。对面的沈浚倒是淡定，只是皱眉看着这些人。
这时，张县尉终于持着刀，板着脸，踏入了店门。
扫了眼店中贼人，人数还不少，果然是贼窝。
不过，这些人还算配合，除了一个拿短刀的不识相，还没有要逃的。
“咦？”
张县尉突然眉头一皱，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沈浚身上。
这人怎么看着眼熟……
下一刻，他猛地反应过来，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提着刀，颤颤巍巍的就走了过去。
嘭！
沈浚猛地一拍桌几，盯着走来的张县尉，沉声道：“张季迅！你这是要谋害本官么？”
“啊，不敢！”
张县尉连忙把刀扔了，扑倒在地，连连磕头：“县令恕罪，我收到消息，是有贼人在此……啊，不！这，这是小人要陷害我。有小人害我！请县令明察啊。”
张县尉在那咚咚的磕头，他的手下们也连忙收刀，胆战心惊的低头站成一堆。
这可真是闯了大祸了，捉贼捉到了县令头上。今日要是应对不好，这差事也算是完了。
“捉贼？你倒是说说，这里谁是贼？”沈浚怒道。
“是属下弄错了，此事一定是小人陷害啊！”张县尉此刻几乎要吓死了。
“捉贼人？那此事恐怕是因我而起了。”王志突然笑道。
张县尉话声一滞，抬头看了眼王志，尴尬的笑了笑。
董市掾说的有一个少年，八成就是眼前这位吧？可，能跟沈浚坐一桌的，能是普通少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出去掐死董市掾。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说来，不然你这县尉也别做了！”沈浚冷声道。
“是，是！”张县尉咽了口吐沫。说道：“方才我接到西口市市掾董留的消息，说是这里有一伙盗茶的贼。近几日已经有数起茶叶失窃的事，我听闻消息不敢怠慢，连忙赶了过来。未曾想竟是县令在此……”
王志把一旁的银袋提过来，让沈浚看了眼，说道：“我今日确实是去茶铺卖茶了，收估税的正是那位董市掾。不过，我这茶是茶价大涨前所购。这店里的人都可证明。从卖茶到现在，连一个时辰都不到，这位张县尉就来了。这么快就确认这里有贼，恐怕难让人信服吧？……你说呢？张县尉？”
“郎君说的是！”张县尉朝王志拱了拱手，说道：“可那董留说的笃定，我也是捉贼心切，没有细察就来了。……是我失职，请县令责罚。”
“那董留呢？”沈浚说道。
张县尉连忙往外指了指：“就在门外！……我去把他带来？”
“你去做什么？串通吗？”沈浚冷哼道。
“不敢！不敢。”
沈浚朝站在一旁的车夫道：“你去，把人带过来。”
“喏！”
过了不久，车夫带着董留来了。看到店里的情形，董留早已吓呆了，连忙也扑倒在地，连声求饶。
沈浚拿出了审案的本事，没几句，就把董留的话套的差不多了。
倒是张季迅，他应付的要老练的多，董留每次扯到他那，竟全被他圆了回去。
沈浚的脸色倒是好了些，毕竟这张季迅用着还算顺手，也不好说撤就撤了。
“此事我会如实报到御史台。结果如何，全看你们自己了。……张季迅！”
“属下在！”张季迅连忙站了起来。
“去一趟西口市，跟孙璋说，这董留滥用职权，已被我收押了。明日让他去府衙，陈明此事！”
“喏！”张季迅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看起来，沈浚并无意迁怒他，那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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