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一心照顾孩子们成长（09）

    院子是狭长的，有深度没有宽度，走到最深处几乎全部是龙龙爸爸种植的各种各样的花，这个角落比较温馨，跟一个天然小花园一样。记忆中的妈妈也一直特别喜欢养花，可以说到了痴迷的程度，君子兰喜糖，这个花到底爱不爱吃糖我也不知道，至今也没有查过，只是从似铁公鸡的妈妈对自己照顾的君子兰不断撒糖我才知道的。妈妈在老法院搬完家具后，把整个阳台也弄成了花园，地上有草、空中有吊兰、高处有花，三维立体的只要有缝隙的地方就一定有花朵或草叶子挤出来，相当壮观。所有的花里，君子兰以其高雅的姿态和淡雅的香气赢得了妈妈的青睐，每当春天来临，君子兰就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它们的花瓣紧紧相依，犹如君子之间的诚挚友情，那淡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宁静而舒适。我对妈妈的评价她其实是一个粗人，唯独对待君子兰特别的细致。她会从很远的山间早早的出去中午才回来提老大一袋子优质的黑土来确保君子兰生长在肥沃而排水良好的环境中。她还定期为君子兰浇水、施肥，时刻关注着它们的生长状况，在妈妈的呵护下，君子兰茁壮成长，绽放出最美丽的橙红相间的花朵。多年来看见妈妈对待植物操练的过程一点儿也不觉得她是一个粗人，用她的原话讲花花草草只用一瓢水既不惹她生气还能给她解闷，而我们几个既费钱、费粮食、费时间还一天戳她一肚子气。

    除了君子兰，妈妈的“小花园”里还种植着其他的各种花草。每当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妈妈就会坐在阳台上，欣赏着那些她亲手培育的花草。那一刻，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这个“小花园”不仅是妈妈活着前的唯一精神寄托地，更是左邻右舍进进出出共享美好时光的场所。等后来我们几次搬家，妈妈生前最爱的那盆君子兰也就搬到团结路28号院子里，中途我在遮阳伞下把那盆君子兰抬了几次，那时候就已经蔫的不行了，太阳照射在上面轻轻一挪就会飘过来一阵臭味，我赶忙在卫生间取了一盆水浇过几次，等过了几天再过去看的时候似乎活了过来，但最终还是忘记了把她端到了屋子里，妈妈走后的第二年冬天就冻死了。

    一串红因为颜色艳丽同样得到了妈妈的青睐。那些火红的花朵，像是夏日的晚霞，绚烂而热烈，活着时候的妈妈同样也热烈的拥抱过生活。每当夏季来临，之前ML乡的大院里、老法院家属楼上的阳台中就会被这些红花装点得格外美丽。一场突如其来的脑出血，改变了妈妈的生活。她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脸色苍白，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那些日子里，家里的红花也仿佛失去了生机，凋零的花瓣一片片落下，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康复的过程漫长而艰难，妈妈自己无法站立、之前种花的手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灵活地眷顾它们，但长期跟她生活在一起，能够感觉到每每秋季到来，看到那些凋落的花朵，她的眼中总会闪过一丝惋惜。

    因为妈妈热爱养花种草，我家的阳台上的小“花园”是出了名的，虽然没种多少花草，也不像花店那样捣鼓的独特别致，主要还是因为它总是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各种花卉竞相开放，令人赏心悦目。邻居们都知道妈妈种花也舍得，所以他们经常来我家的花园挑选自己喜欢的花卉。有的喜欢金钱树的独特造型，有的喜欢吊兰的飘逸，还有的喜欢君子兰的端庄。每次有人来，妈妈总是热情地介绍每一种花卉的特点和养护方法，希望大家能把这些花卉养得更好。一次楼上的阿姨来到我家，看到花园里的一串红开得正艳，便想摘一些回去种植。妈妈知道后，不仅爽快地答应了，还亲自帮阿姨挑选了一些开得最好的花朵，并告诉她如何养护。妈妈总是说：“分享是一种快乐，看到大家因为我的分享而开心，我也感到非常高兴。”现在，妈妈虽离开我们三年有余，但她分享的精神却一直在我们家里延续着。

    这天远远的我又看见龙龙爸爸在角落里捣鼓他的花草，穿着一件淡蓝色半袖衬衫，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时不时用左胳膊肘外侧怼一下眼镜腿，右胳膊内侧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低头忙的不亦乐乎，不停地哼哼唧唧还要自言自语说上几句，在他的小世界里，他俨然与他的那些花草已经融为一体了。这之后，一次在同时的婚礼上再见过叔叔，碰面的时候他已酒过三巡，不停的跟我叙说爸爸的人品跟妈妈的正直，虽然妈妈已经走了还是有人能记得起。最后临了拽住我的手不断嘱咐要将老人家优秀的高贵的品质继承下去，我连连的点头。院墙我之前说了很高，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个子很矮，但不管怎么样足以隔绝外界的喧嚣。角落里是一个小型的植物王国，叔叔总是细心地照料着每一株植物，无论是太阳花、月季还是仙人掌，都得到了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在他厚厚的眼镜后面专注地观察着每一片叶子，每一个花骨朵。手中的小铲子和喷壶，就像魔法棒一样，在他的指挥下，那些植物仿佛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有时候，他会停下来，用手轻轻抚摸那些叶片，仿佛在和它们交流。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仿佛在他的小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洛门的那段日子里，妈妈也偶尔会跟叔叔谈论着不同花卉的习性、养护方法，还会分享彼此在养花过程中遇到的有趣事情。这些交流不仅仅是关于养花的技巧，更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向往。在他们的关于养花的对话中，我听到了对自然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还有对生活的热爱。

    妈妈是个爱花的人，她说花是有生命的，需要用心去呵护。她在世的时候，每当春天来临总是迫不及待地开始在早就准备好的花盆里忙碌起来。她精心挑选花种，仔细地松土、播种、浇水。在她的精心照料下，那些花总是开得格外艳丽；妈妈去世后，花盆还在，花园也在，到了春天也能看到花开，但愚钝的我们不会跟花交流，这时候的花也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朵朵地从心里面枯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