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龙脉
陈冠西还没有高兴超过半个小时，这个突兀的电话便打断了他羞辱李言的想法。
陈冠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宁静之中。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虽然说县里面和市里面都打过来电话通知关于这个方案的事情，但是显然市里面的要更权威的多。没有其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市里面的级别比县里面的高。
要说这个通知也不是正式通知，只能算是县长和市长私下的个人意见。但是违背当权着意志的事情却没有人敢干。
“陈书记，看来这个方案还是可以的！”
李言打破了房间里面的沉默，对着陈冠西悠悠说道。
余谦这个救兵原本就是李言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防止这个情况。不管怎么说，这个方案是一定要实行下去的。否则没有这个后续的接轨，前期的工作都基本打了水漂。李言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然后就有了提前通知余谦的事情，第一个就是防止投票失败，另外一个就是为了防止陈冠西有后手。
事实证明，这留的一手，还是非常的有必要的。不然看今天这个情况，还真的可能会阴沟里面翻船。
“既然市长都开口了，这个方案自然要实行！”
陈冠西沉着脸说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其他镇委看的云里雾里，但是陈冠西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棋高一着，陈冠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市长的意志别说他不敢明面上反对，就是明面上，他也没有了不实行这个方案的理由。
“好了，那诸位就都回去吧，这个会议到此结束，李主任这两天就开始实行你的计划吧，其他各部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尽量配合！”
刘海文站起来说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基本进入到了尾声。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所以便通知其他的镇委离开。
“陈书记，刘镇长，我也走了啊！”
李言摆摆手，把手上的资料收好，转身出了会议室。
今天这个方案的确定可谓一波三折，不过好在终于把这个事情落实了。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的进行发展了。
出了会议室之后，李言在外边站着抽了一支烟。给万霖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情况一切正常，这才舒了一口气。
虽然在此之前，这个方案能不能实行还是两说的事情，但是李言却丝毫没敢把手上的工作放下。相关的安排也都是一直在稳步进行。
而扶贫这一块接下来的工作，李言则大胆的全部交给了万霖来做。现在万霖还在各村子里面统计各项数据。
按照计划，白羊镇的第一期计划是先把检测出能够开矿的村子，把矿口先开出来。除了二马村，一共还有四个村子适合开采，白羊镇这个含矿密度，已经不算低了。
剩下的这四个村子都颇为聪明，知道这个矿口基本是微赚不赔的买卖，都决定想要自己独立开采。
对这个结果李言也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从二马村矿山上专门抽调出来几人，来帮助这几个村子完成前期的开采工作。
现在方案在镇里面通过了，李言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知万霖把借款合同给签了，然后让二马村尽快拨款。
第一期工程李言心中的预算是三个月建成，年底实现收益。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时间仍旧非常紧凑。
相对于第一期工程，后面的其它部署，明显要更让人伤脑袋。原因就是其他的村子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发展契机，完全就是常规发展。虽然李言可以把资金的问题帮他们解决了，但是仍然面临竞争力低下的问题。
毕竟村里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你让他们干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让他们进行一些商业性的竞争，那就不行了。完全就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
所以李言就需要建立一个转化机构，就是把这些村民的劳动产品转化给市场。给村民建立起来一个长期稳定的产业结构。
这就需要一定的渠道和人脉，毕竟这涉及到对外销售的问题，一旦解决不好，出现货物滞留，那受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人和两个人的问题。
这些都还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而现在面临在李言面前的问题就是，虽然那四个村子里面的村委都同意了这个矿口的开采事宜，但是偏偏就有一个村子有一帮村子不愿意了。
理由就是开矿的话会破了村子的龙脉，到时候就会散了村子的财气。反正就是一堆大爷大妈围到这个村子的村委大院，哭爹喊娘就是死活不愿意。
这已经是连着好几天了，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而这个村子的村委，解释也解释不通，时间久了，连自己也有些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会破了村子的龙脉。
而好巧不巧，这个村子刚好就是李言之前考察的时候，被一个老汉训斥的那个村子。
经过这两天那些大爷大妈的哭闹，村子里反而不支持开矿的村民多了起来。原因就是这些大爷大妈白天到村委大院哭闹，晚上就到各个村户里面讲一些如果龙脉破了就会发生家破人亡断子无后的事情。村民们都不是什么文化人，相反极其迷信，这样一说，还真有不少人信了，原本支持开矿的，又开口反对的反而不在少数。
这个村子的村长一看事情不对，就想到了李言，想请李言过去给村民们好好的讲一讲。在这个村长眼里，这个李主任就是神鬼转世，去给村民讲再合适不过了。
刚接到电话的李言一脸的懵逼，这方面李言也是毫无头绪。迷信已经深入到这些村民的骨子里了，李言并不认为自己三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了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村长也不会来找自己。
但是那边村子里显然已经没辙了，如果再让事态发展下去，这个矿口，恐怕还真的开不了了。
李言必须过去解决，第一期的工程李言要的是表率作用，绝对不可以出现连动工都没动就失败的情况。而开矿口对于这个村子来说，是最有效的脱贫方式，如果仅仅因为这些小困难就放弃，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
而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李言思前想后也没想出来一个靠谱的主意。于是就想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个村子名叫龙头村，其实这个名字也是有些缘由的，这个缘由就是因为村前的这条被村民称之为龙脉的山脉。
相传，早在明朝末年，有一风水术士带着一帮流民逃难逃到白羊镇。到了这个龙头村的位置后，一群人早已经饥渴难耐。
这时候，前方有一个十几丈见方的水潭，潭中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更是看不见一条鱼。
看见这个水潭后，那名术士脸色一变，低声喃呢一句：
“龙潭？”
然后命村民不要靠近，这潭水暑天冒冷气，正午不见底，里面恐怕是盘有一条黑龙。
待村民都远远的走开后，老道才围着水潭团团转，嘴中念念有词，脚下踩着七星步伐，看的村民津津有味。
过了半响，老道猛地站住，手中的罗盘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愣是让村民眼花缭乱。
“定！”
老道这一吼仿佛猛虎下山，罗盘上面的指针滴溜溜的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指向老道面前的那座山梁。
看到这个情况，老道面色一喜，对着后面的村民说：
“不走了，此乃盘龙之地，安营扎寨的上好地方，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建村！”
原来，那口水潭并不是什么龙潭，而是一个风水上的龙眼。而在这口龙眼四周，一道绵延十几几里的山梁在这里打了一个转，刚好空出来这个小小的山谷。
在这名老道嘴中，这是一条水龙，四周的山梁就是龙身，水潭后方的那个山头就是龙首。这是盘龙之相，在这里驻村，将来是会出帝王将相的。
于是，现在龙头村的老祖宗，就留在了这里，建立了这个村子，因为村子正好对着这个龙头，就取名龙头村。
从此以后，关于这个故事便被世代流传了下来，直到现在。这也是龙头村的那些老人为什么死活都不让开矿口的原因，因为矿口刚好定在龙脉的龙身上，如果开矿的话，就相当于给它打了一个窟窿。
听完村长说的缘由之后，李言也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说这些都是风水迷信，龙头村建村以来一直都是苦哈哈的农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过一个当初那名老道口中的帝王将相。这都新社会了，可能有人将来以后会成才，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说，那名老道嘴中的贵人，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但是这个故事已经在村子里传了几百上千年，已经深入到了村民的骨子里。更何况村子里还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对客观事物的认知极其低下。如果李言去给他们讲什么唯物主义、讲什么无神论，恐怕连口都没开，就被村民打了回去。
所以说一般的办法是不行的，那样只会越处理越糟。但是事情绝对不能放任不管，龙头村只有富起来，才能够让下一代真正的把书读好，然后越过越好。
首先的这一步，一定要迈好，哪怕李言用强制手段，也要把这个矿给开出来。
和村长简单的交流了两句，李言提议到村委大院看看那些还在院子里呆着的大爷大妈们。这两天他们吃过饭就跑到村委大院，一看到关于矿山的任何事情就过去捣乱，所以村长接待李言的时候并不敢把他接待到村委大院，两人站在村口站着说了这些话。
听了李言的提议之后，村长有些为难，现在那些大爷大妈也都知道了这个矿口的事情是李言一手促成的，所以怕李言过去被认出来，然后发生什么危险。或许其他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村长却深知这些大爷大妈的威力。到时候李言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暴起发难的话，结果怎么样，村长还真不敢想。
“没事，我不吭声！”
李言知道村长的顾虑，拍拍他的肩膀，率先朝着村委大院走去。
进了村委大院，果然有七八个大爷大妈或坐或站的在村委大院里面。这些只是反对开矿的中坚力量，龙头村一共一百多户人家，现在预算的话，至少有一半的人家是不支持开矿的。所以就是投票，这个矿也开不了。
看到村长陪着这个年轻的陌生人走进院子，这些大爷大妈都警惕的看向李言。
“这是我朋友，来办点事！”
村长笑着就要领李言进办公室，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就是村长也得对这些大爷大妈陪着笑脸。
“胡说，他就是那个什么李书记，那天就是他在山上采的石头！”
这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响起，一名穿着一个稀松烂垮的白背心，手里拿着一个破蒲扇的老汉拨开众人，指着李言说道。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原因，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李言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这不就是那天李言碰到的那个老汉嘛。
暗道一声倒霉，一共就来了两次龙头村，都跟这名老汉杠上，李言也说不清这是不是缘分。
“李主任只是来查看一下数据，大家别紧张，不是为矿口的事情而来！”
村长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站在李言前面，对着这一群大爷大妈干笑着说道。
这帮大爷大妈根本就不买村长的帐，转眼间就把李言给围到中间，仍是那名老汉，对着李言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我们不要什么矿，也不贷款，你们就甭瞎操心了！”
“就是，坏的是我们村的风水，跟你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
“…………”
劈头盖脸的怒骂声骂的李言一脸懵逼，满天的吐沫星子更是让李言差点能洗个脸。
捂住耳朵，村长拉着李言对着围着的大爷大妈们怒吼一声：
“行了，都别说了，就是矿口开了，赚的钱也是大家的，李主任都是为我们村子好！”
村长这时候也急了，也顾不上其它，压着这些大爷大妈的声音说。
“呦，你是长大了是吧，忘了你小时候你大姨我还给你换过尿布？”
“你还只是换过尿布，我这个被吃过**的人都还被吼呢！”
“………”
大爷大妈们话锋一变，转眼就变成了对村长的讽刺声。
陈冠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然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宁静之中。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
虽然说县里面和市里面都打过来电话通知关于这个方案的事情，但是显然市里面的要更权威的多。没有其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市里面的级别比县里面的高。
要说这个通知也不是正式通知，只能算是县长和市长私下的个人意见。但是违背当权着意志的事情却没有人敢干。
“陈书记，看来这个方案还是可以的！”
李言打破了房间里面的沉默，对着陈冠西悠悠说道。
余谦这个救兵原本就是李言事先安排好的，为的就是防止这个情况。不管怎么说，这个方案是一定要实行下去的。否则没有这个后续的接轨，前期的工作都基本打了水漂。李言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然后就有了提前通知余谦的事情，第一个就是防止投票失败，另外一个就是为了防止陈冠西有后手。
事实证明，这留的一手，还是非常的有必要的。不然看今天这个情况，还真的可能会阴沟里面翻船。
“既然市长都开口了，这个方案自然要实行！”
陈冠西沉着脸说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能其他镇委看的云里雾里，但是陈冠西自己还是非常清楚的。
但是棋高一着，陈冠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市长的意志别说他不敢明面上反对，就是明面上，他也没有了不实行这个方案的理由。
“好了，那诸位就都回去吧，这个会议到此结束，李主任这两天就开始实行你的计划吧，其他各部门，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尽量配合！”
刘海文站起来说道。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基本进入到了尾声。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所以便通知其他的镇委离开。
“陈书记，刘镇长，我也走了啊！”
李言摆摆手，把手上的资料收好，转身出了会议室。
今天这个方案的确定可谓一波三折，不过好在终于把这个事情落实了。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的进行发展了。
出了会议室之后，李言在外边站着抽了一支烟。给万霖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情况一切正常，这才舒了一口气。
虽然在此之前，这个方案能不能实行还是两说的事情，但是李言却丝毫没敢把手上的工作放下。相关的安排也都是一直在稳步进行。
而扶贫这一块接下来的工作，李言则大胆的全部交给了万霖来做。现在万霖还在各村子里面统计各项数据。
按照计划，白羊镇的第一期计划是先把检测出能够开矿的村子，把矿口先开出来。除了二马村，一共还有四个村子适合开采，白羊镇这个含矿密度，已经不算低了。
剩下的这四个村子都颇为聪明，知道这个矿口基本是微赚不赔的买卖，都决定想要自己独立开采。
对这个结果李言也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从二马村矿山上专门抽调出来几人，来帮助这几个村子完成前期的开采工作。
现在方案在镇里面通过了，李言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知万霖把借款合同给签了，然后让二马村尽快拨款。
第一期工程李言心中的预算是三个月建成，年底实现收益。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时间仍旧非常紧凑。
相对于第一期工程，后面的其它部署，明显要更让人伤脑袋。原因就是其他的村子没有什么可以借助的发展契机，完全就是常规发展。虽然李言可以把资金的问题帮他们解决了，但是仍然面临竞争力低下的问题。
毕竟村里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你让他们干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让他们进行一些商业性的竞争，那就不行了。完全就没有任何竞争力可言。
所以李言就需要建立一个转化机构，就是把这些村民的劳动产品转化给市场。给村民建立起来一个长期稳定的产业结构。
这就需要一定的渠道和人脉，毕竟这涉及到对外销售的问题，一旦解决不好，出现货物滞留，那受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人和两个人的问题。
这些都还是以后要解决的问题，而现在面临在李言面前的问题就是，虽然那四个村子里面的村委都同意了这个矿口的开采事宜，但是偏偏就有一个村子有一帮村子不愿意了。
理由就是开矿的话会破了村子的龙脉，到时候就会散了村子的财气。反正就是一堆大爷大妈围到这个村子的村委大院，哭爹喊娘就是死活不愿意。
这已经是连着好几天了，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而这个村子的村委，解释也解释不通，时间久了，连自己也有些半信半疑，是不是真的会破了村子的龙脉。
而好巧不巧，这个村子刚好就是李言之前考察的时候，被一个老汉训斥的那个村子。
经过这两天那些大爷大妈的哭闹，村子里反而不支持开矿的村民多了起来。原因就是这些大爷大妈白天到村委大院哭闹，晚上就到各个村户里面讲一些如果龙脉破了就会发生家破人亡断子无后的事情。村民们都不是什么文化人，相反极其迷信，这样一说，还真有不少人信了，原本支持开矿的，又开口反对的反而不在少数。
这个村子的村长一看事情不对，就想到了李言，想请李言过去给村民们好好的讲一讲。在这个村长眼里，这个李主任就是神鬼转世，去给村民讲再合适不过了。
刚接到电话的李言一脸的懵逼，这方面李言也是毫无头绪。迷信已经深入到这些村民的骨子里了，李言并不认为自己三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了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村长也不会来找自己。
但是那边村子里显然已经没辙了，如果再让事态发展下去，这个矿口，恐怕还真的开不了了。
李言必须过去解决，第一期的工程李言要的是表率作用，绝对不可以出现连动工都没动就失败的情况。而开矿口对于这个村子来说，是最有效的脱贫方式，如果仅仅因为这些小困难就放弃，才是真正的因小失大。
而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李言思前想后也没想出来一个靠谱的主意。于是就想先过去看看再说。
这个村子名叫龙头村，其实这个名字也是有些缘由的，这个缘由就是因为村前的这条被村民称之为龙脉的山脉。
相传，早在明朝末年，有一风水术士带着一帮流民逃难逃到白羊镇。到了这个龙头村的位置后，一群人早已经饥渴难耐。
这时候，前方有一个十几丈见方的水潭，潭中黑黝黝的深不见底，更是看不见一条鱼。
看见这个水潭后，那名术士脸色一变，低声喃呢一句：
“龙潭？”
然后命村民不要靠近，这潭水暑天冒冷气，正午不见底，里面恐怕是盘有一条黑龙。
待村民都远远的走开后，老道才围着水潭团团转，嘴中念念有词，脚下踩着七星步伐，看的村民津津有味。
过了半响，老道猛地站住，手中的罗盘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愣是让村民眼花缭乱。
“定！”
老道这一吼仿佛猛虎下山，罗盘上面的指针滴溜溜的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指向老道面前的那座山梁。
看到这个情况，老道面色一喜，对着后面的村民说：
“不走了，此乃盘龙之地，安营扎寨的上好地方，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建村！”
原来，那口水潭并不是什么龙潭，而是一个风水上的龙眼。而在这口龙眼四周，一道绵延十几几里的山梁在这里打了一个转，刚好空出来这个小小的山谷。
在这名老道嘴中，这是一条水龙，四周的山梁就是龙身，水潭后方的那个山头就是龙首。这是盘龙之相，在这里驻村，将来是会出帝王将相的。
于是，现在龙头村的老祖宗，就留在了这里，建立了这个村子，因为村子正好对着这个龙头，就取名龙头村。
从此以后，关于这个故事便被世代流传了下来，直到现在。这也是龙头村的那些老人为什么死活都不让开矿口的原因，因为矿口刚好定在龙脉的龙身上，如果开矿的话，就相当于给它打了一个窟窿。
听完村长说的缘由之后，李言也沉默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说这些都是风水迷信，龙头村建村以来一直都是苦哈哈的农民，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过一个当初那名老道口中的帝王将相。这都新社会了，可能有人将来以后会成才，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说，那名老道嘴中的贵人，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但是这个故事已经在村子里传了几百上千年，已经深入到了村民的骨子里。更何况村子里还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对客观事物的认知极其低下。如果李言去给他们讲什么唯物主义、讲什么无神论，恐怕连口都没开，就被村民打了回去。
所以说一般的办法是不行的，那样只会越处理越糟。但是事情绝对不能放任不管，龙头村只有富起来，才能够让下一代真正的把书读好，然后越过越好。
首先的这一步，一定要迈好，哪怕李言用强制手段，也要把这个矿给开出来。
和村长简单的交流了两句，李言提议到村委大院看看那些还在院子里呆着的大爷大妈们。这两天他们吃过饭就跑到村委大院，一看到关于矿山的任何事情就过去捣乱，所以村长接待李言的时候并不敢把他接待到村委大院，两人站在村口站着说了这些话。
听了李言的提议之后，村长有些为难，现在那些大爷大妈也都知道了这个矿口的事情是李言一手促成的，所以怕李言过去被认出来，然后发生什么危险。或许其他人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村长却深知这些大爷大妈的威力。到时候李言如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真的暴起发难的话，结果怎么样，村长还真不敢想。
“没事，我不吭声！”
李言知道村长的顾虑，拍拍他的肩膀，率先朝着村委大院走去。
进了村委大院，果然有七八个大爷大妈或坐或站的在村委大院里面。这些只是反对开矿的中坚力量，龙头村一共一百多户人家，现在预算的话，至少有一半的人家是不支持开矿的。所以就是投票，这个矿也开不了。
看到村长陪着这个年轻的陌生人走进院子，这些大爷大妈都警惕的看向李言。
“这是我朋友，来办点事！”
村长笑着就要领李言进办公室，这些人，打不得骂不得，就是村长也得对这些大爷大妈陪着笑脸。
“胡说，他就是那个什么李书记，那天就是他在山上采的石头！”
这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响起，一名穿着一个稀松烂垮的白背心，手里拿着一个破蒲扇的老汉拨开众人，指着李言说道。可能是因为激动的原因，连手指都有些颤抖。
李言被这一声暴喝吓得打了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这不就是那天李言碰到的那个老汉嘛。
暗道一声倒霉，一共就来了两次龙头村，都跟这名老汉杠上，李言也说不清这是不是缘分。
“李主任只是来查看一下数据，大家别紧张，不是为矿口的事情而来！”
村长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站在李言前面，对着这一群大爷大妈干笑着说道。
这帮大爷大妈根本就不买村长的帐，转眼间就把李言给围到中间，仍是那名老汉，对着李言吐了一口吐沫，说道：
“我们不要什么矿，也不贷款，你们就甭瞎操心了！”
“就是，坏的是我们村的风水，跟你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
“…………”
劈头盖脸的怒骂声骂的李言一脸懵逼，满天的吐沫星子更是让李言差点能洗个脸。
捂住耳朵，村长拉着李言对着围着的大爷大妈们怒吼一声：
“行了，都别说了，就是矿口开了，赚的钱也是大家的，李主任都是为我们村子好！”
村长这时候也急了，也顾不上其它，压着这些大爷大妈的声音说。
“呦，你是长大了是吧，忘了你小时候你大姨我还给你换过尿布？”
“你还只是换过尿布，我这个被吃过**的人都还被吼呢！”
“………”
大爷大妈们话锋一变，转眼就变成了对村长的讽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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