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老道
这些大爷大妈普遍都要比这个村长大上一辈甚至两辈，所以在他们面前，这个村长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晚辈。
所以当村长一开口，便被怼了回来，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村长就是被怼，也无话可说。
村委大院自然是不能再呆了，村长护着李言尴尬的出了院子。
“李主任，村民们没有文化，你别介意！”
出了这种状况，村长也不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给李言解释道。
“这种事情都可以理解，但是村子必须发展，矿口的事情一定要开，不然咱们龙头村，永远都富不起来！”
李言皱着眉头给村长递上一根烟，然后自己也抽一根。
“你继续在村里做工作，能有多少效果就有多少效果，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灰头土脸的回到白羊镇，李言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一个法来。
实在没办法的李言想到张海文在镇上当镇长也有一些年头了，或许可以从他哪儿获取一些经验也说不定。而且方案确定的事情张海文从中也帮了不少的忙，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李言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登上了张海文家里的门。
这只是表示一下对刘海文的感谢，若是东西买重了意味就不一样了，所以李言只是在镇上随便买了几十块钱东西就过去了。
现在李言和刘海文基本上算是绑到了一块儿，刘海文如果没有李言则没有了和陈冠西对抗的底气，而李言若是没有了刘海文在镇上的影响力，则办事处处受限。这中间的关系两人都清楚，自是不必再画蛇添足做一些没有必要反而留把柄的事情。
毕竟现在两人是利益共同体，但是将来以后有很大几率是分道扬镳的结果。如果现在联系太紧密，把自己不该暴露的东西暴露在对方面前，对两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情。
刘海文正在家里看电视，他贵为一镇之长，事实上生活并不是特别的优渥。除了白羊镇的住处外，也仅仅只是在华水县城有一套房子。
看见李言过来，刘海文赶紧招呼李言坐下，两人客套了一会儿家常外，李言才给刘海文讲述了一遍龙头村的事情。
听了李言的话后，刘海文呵呵一笑，卖了一个关子。
“李主任，你说如果你告诉村民这个龙脉的说法根本不存在，你说村民会信吗？”
李言没好气的撇撇嘴，
“若是村民们信了，我还给你说个锤子！”
刘海文笑眯眯的点点头，悠悠说道：
“对嘛，若是村民信了你还能来找我，所以我建议李主任呐。你别想着给村民们说什么这是封建迷信，村民都没文化，这样是说不通的，只能是白费力气！”
“那刘镇长的意思是？”
李言坐直身子，眼中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我认为啊，这种事情堵不如疏，至于怎么办，还得李主任想办法！”
刘海文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一点，笑着说道。
“刘镇长这不是说笑嘛，如果不告诉村民这根本就没有什么龙脉，就是一个破山头，村民让我开矿口嘛！”
李言话刚一说出口，然后心中似乎有想，闭上了嘴巴，细细的想着刘海文话里的意思。
过了半响，李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明显是有了一些头绪，
“刘镇长，你这几年的镇长还真的不是白当的，对村民脾性的了解确实厉害！”
“李主任如果去忙的话，尽管去吧！”
刘海文摆摆手，知道李言现在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开口也挽留。
“刘镇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言嘿嘿一笑，不客气的出了门。
******
宝光寺算是白羊镇唯一的一座比较古老的寺庙，其实也没有多老，也就是民国的时候建的。
后来一直保存比较完整，这个寺庙经历了抗战和内乱都没有发生过大的破坏，直到那个特殊的十年，被一帮子学生娃给毁了一半。
因为是白羊镇唯一的一座像样的庙宇，所以在那段特殊的时期之后便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了一遍，里面的佛像也重新塑了金身。
到现在这个庙已经变成了很小的一个院子，坐落在白羊镇的南侧。平常也有一些香客来跪拜。庙里唯一的一个独眼老和尚，依靠着这些微薄的香火钱，勉强度日。
除了这一些，这名独眼和尚的对风水命理的研究却响彻几乎半个华水县。虽然说一个和尚搞风水搞算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这一点，这名和尚确实有那么一些本事。最起码，在白羊镇里，风水命理这一块没人及得上他。
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人探头探脑的钻进这个宝光寺里面，正是李言。而李言来这个宝光寺自然不是求什么卦，而是找这个和尚确实有些事情。
那名独眼和尚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扫地，寺庙的院子并没有硬化，还是黄土地。而在院子中央却有一颗柏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老树盘根的在院子里长的枝繁叶茂。
李言进了庙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他并不信教，所以对这些庙宇也有着很深的好奇心。
勾魂手的名头要说缘由，就是来自于这个庙里的独眼和尚，所以李言对这个独眼和尚，抱着很浓重的兴趣。
李言进了庙之后，独眼和尚还在吾自扫地，就像是没有看到李言的到来一样。
围着那颗老柏树转了一圈，李言对着独眼和尚抱了抱拳，谦卑的说：
“大师，李某有事相求？”
虽然不信教，但是对一些信教之人，李言还是抱着一种崇高的敬意，更何况面前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独眼和尚这才止住了扫地的姿势，慢吞吞的把扫帚靠墙放好，浑浊的独眼看了一眼李言。
“李主任神魔转世，哪用得着贫僧帮忙呐！”
李言翻了翻白眼，对自己从这里传出去的黑无常转世的消息极其不满意。这些原本就是荒诞不经的事情，李言也不明白这个和尚怎么就认为自己是那个黑无常转世。
“大师，您这个话李言听不懂也不相信呐！”
李言摇摇头，今天来找这个和尚为的是龙头村的事情，虽然对他给自己乱起名号的事情心有芥蒂，但是有求于人，也不敢说的太过过分。
独眼和尚对李言的话仿佛没有听见，话锋一转说道：
“李主任来这是为了龙头村的事情吧？”
李言原本就对这个和尚一眼看出自己身份的事情挺意外，现在又直接说出来了自己本次来的目的，哪怕这个和尚就是猜的，李言也不得不佩服他。
“大师神机妙算，李言佩服，我这次正是为龙头村而来！”
没有再做掩饰，李言直接了说道，原本李言是有个计划的，但是现在看这个和尚这么能唬人，李言也不由得想看看对龙头村，这个和尚有什么办法。
“李主任随我来！”
独眼和尚步履瞒珊的朝着庙宇旁边的一处侧房走去，李言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独眼和尚坐到一个蒲团上，李言也学着和尚的样子，盘腿在和尚对面坐下。
“李主任为龙头村而来，这是好事！但是矿口一开，确实是破了龙脉，坏了龙头村的风水。龙头村等了几百上千年，为的就是一个王侯将相，李主任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因小失大！”
独眼和尚悠悠开口说道，听语气，似乎已经全部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李言知道，事情的过程没有必要再和和尚说，皱皱眉头，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
“大师，李某并不信什么所谓的风水玄术，李某就知道，龙头村现在穷，而龙脉里面的矿，可以让龙头村富起来！至于什么王侯将相，全都是虚妄之言，李某并不相信！”
龙头村的矿必须要开采，这是一开始都决定的战略准备，李言承认，发展了几千年的风水玄学，可能真的会对村民产生一些什么作用。但是这些作用在李言看来，远远及不上矿脉的重要性。
“李主任所言有道理，但是风水玄学，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龙头村住的村民都不信这个龙脉，自然破之无碍。但是目前龙头村的村民都信这个龙脉，李主任若是贸然破去，恐怕徒生灾妄！”
独眼和尚语速仍旧不急不缓，似乎和李言说的这些话对他的心境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涟漪。其实之前李言说的话虽然柔和，但是已经是大不敬的言论，这个和尚仍旧能保持这个状态，也不得不说道行的高深。
“大师所言的灾妄是？”
李言抬杠道，李言现在已经明白，恐怕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请这个和尚是请不动的。原本李言打算的是，借助这个和尚在风水上的影响力，然后让和尚到龙头村走个过场，告诉村民龙脉不存在或者开矿不会影响龙脉。李言相信，凭这名大师在村民心中的地位，到时候再开矿，应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现在看来这个和尚也是一个修行之人，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而且这个和尚也是坚持认为龙头村那条山梁，确实是龙脉。李言再这样请他过去的话，跟拉着他欺骗村民一样，出家人不打诳语，恐怕这个和尚是不会同意的。
“灾妄无形！”
和尚浑浊的独眼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这丝笑意是从哪里来的。
“龙头村的发展不能停下，大师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言学着和尚的样子也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对着神像拜了拜，
“都说我佛普度众生，大师若是能解决了这个问题，绝对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李主任虽说不假，但是龙头村的事情，其症结还在李主任身上？”
和尚接口道，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李言最烦的就是打哑谜，尤其是和这个和尚打哑谜，忍着性子说：
“大师，那李某就直接了说了，凭大师在风水上的造诣，能不能在不破坏龙脉的基础上，让矿口开出来？”
原本李言是想让这个和尚和他一块把村民蒙混过去，但是见了和尚后李言就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退而求其次的询问他能不能把龙脉的风水保留下来。
这个和尚有没有本事又或者说，能不能把龙脉留下来，对李言来说都不重要。李言想要的就是借助这个和尚在风水上的地位，告诉村民这个矿口对村子没有坏的影响就够了！
“不能！”
独眼和尚回答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犹豫都不带。
李言差点想要一口吐沫吐到和尚脸上，他终于知道这个寺香火这么旺为什么这个大师仍旧穷的叮当响。感情这个大师真的是一点情商都没有。
“但是我可以帮李主任把破了龙脉后的煞气给消除了，就是到时候不会产生灾妄！”
过了半响，和尚才接着说道。
“早说嘛！”
绕了这么大的一圈，最终还不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李言对今天的这个对话也感到有些无奈。
“那大师能不能帮李某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村民开矿口不会破了龙脉？”
李言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才是李言的真实目的，之前一直都不敢开口，现在来看，还真说不准能给他说通。
“这个万万不可，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但是贫僧不说，李主任可以说嘛！”
和尚哈哈一笑，脸上的皱纹一阵抖动。听的李言一脸懵逼，搞不懂这个和尚的脑回路是怎么着一回事，和自己说的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和尚答应了，那就说明自己原本的计划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改动就可以实行了。
这样来说，自己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效果怎么样？
“有劳大师了，事成之后，李某应承下来对宝光寺捐五千香火钱！”
李言脸上自然是满脸喜悦，开口说道，五千块钱并不算多，但是在白羊镇这里已经不是小数，所以李言开口也没敢说太多。
“此事贫僧理应该做，只是可惜了龙头村那积攒了上千年的龙气，到时候矿口一开，恐怕也就消散无形了！”
和尚谓然一叹，明显有些可惜。
旁边的李言撇撇嘴，内心不屑的轻笑一声，什么龙气，都是假的，自己骗自己罢了。
所以当村长一开口，便被怼了回来，怎么说他们都是长辈。村长就是被怼，也无话可说。
村委大院自然是不能再呆了，村长护着李言尴尬的出了院子。
“李主任，村民们没有文化，你别介意！”
出了这种状况，村长也不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的给李言解释道。
“这种事情都可以理解，但是村子必须发展，矿口的事情一定要开，不然咱们龙头村，永远都富不起来！”
李言皱着眉头给村长递上一根烟，然后自己也抽一根。
“你继续在村里做工作，能有多少效果就有多少效果，我回去再想想办法！”
灰头土脸的回到白羊镇，李言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一个法来。
实在没办法的李言想到张海文在镇上当镇长也有一些年头了，或许可以从他哪儿获取一些经验也说不定。而且方案确定的事情张海文从中也帮了不少的忙，自己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李言买了一些简单的礼品，登上了张海文家里的门。
这只是表示一下对刘海文的感谢，若是东西买重了意味就不一样了，所以李言只是在镇上随便买了几十块钱东西就过去了。
现在李言和刘海文基本上算是绑到了一块儿，刘海文如果没有李言则没有了和陈冠西对抗的底气，而李言若是没有了刘海文在镇上的影响力，则办事处处受限。这中间的关系两人都清楚，自是不必再画蛇添足做一些没有必要反而留把柄的事情。
毕竟现在两人是利益共同体，但是将来以后有很大几率是分道扬镳的结果。如果现在联系太紧密，把自己不该暴露的东西暴露在对方面前，对两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情。
刘海文正在家里看电视，他贵为一镇之长，事实上生活并不是特别的优渥。除了白羊镇的住处外，也仅仅只是在华水县城有一套房子。
看见李言过来，刘海文赶紧招呼李言坐下，两人客套了一会儿家常外，李言才给刘海文讲述了一遍龙头村的事情。
听了李言的话后，刘海文呵呵一笑，卖了一个关子。
“李主任，你说如果你告诉村民这个龙脉的说法根本不存在，你说村民会信吗？”
李言没好气的撇撇嘴，
“若是村民们信了，我还给你说个锤子！”
刘海文笑眯眯的点点头，悠悠说道：
“对嘛，若是村民信了你还能来找我，所以我建议李主任呐。你别想着给村民们说什么这是封建迷信，村民都没文化，这样是说不通的，只能是白费力气！”
“那刘镇长的意思是？”
李言坐直身子，眼中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我认为啊，这种事情堵不如疏，至于怎么办，还得李主任想办法！”
刘海文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一点，笑着说道。
“刘镇长这不是说笑嘛，如果不告诉村民这根本就没有什么龙脉，就是一个破山头，村民让我开矿口嘛！”
李言话刚一说出口，然后心中似乎有想，闭上了嘴巴，细细的想着刘海文话里的意思。
过了半响，李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明显是有了一些头绪，
“刘镇长，你这几年的镇长还真的不是白当的，对村民脾性的了解确实厉害！”
“李主任如果去忙的话，尽管去吧！”
刘海文摆摆手，知道李言现在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开口也挽留。
“刘镇长，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言嘿嘿一笑，不客气的出了门。
******
宝光寺算是白羊镇唯一的一座比较古老的寺庙，其实也没有多老，也就是民国的时候建的。
后来一直保存比较完整，这个寺庙经历了抗战和内乱都没有发生过大的破坏，直到那个特殊的十年，被一帮子学生娃给毁了一半。
因为是白羊镇唯一的一座像样的庙宇，所以在那段特殊的时期之后便在原来的基础上修缮了一遍，里面的佛像也重新塑了金身。
到现在这个庙已经变成了很小的一个院子，坐落在白羊镇的南侧。平常也有一些香客来跪拜。庙里唯一的一个独眼老和尚，依靠着这些微薄的香火钱，勉强度日。
除了这一些，这名独眼和尚的对风水命理的研究却响彻几乎半个华水县。虽然说一个和尚搞风水搞算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在这一点，这名和尚确实有那么一些本事。最起码，在白羊镇里，风水命理这一块没人及得上他。
这一天一大早，就有一个人探头探脑的钻进这个宝光寺里面，正是李言。而李言来这个宝光寺自然不是求什么卦，而是找这个和尚确实有些事情。
那名独眼和尚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扫地，寺庙的院子并没有硬化，还是黄土地。而在院子中央却有一颗柏树不知道长了多少年。老树盘根的在院子里长的枝繁叶茂。
李言进了庙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他并不信教，所以对这些庙宇也有着很深的好奇心。
勾魂手的名头要说缘由，就是来自于这个庙里的独眼和尚，所以李言对这个独眼和尚，抱着很浓重的兴趣。
李言进了庙之后，独眼和尚还在吾自扫地，就像是没有看到李言的到来一样。
围着那颗老柏树转了一圈，李言对着独眼和尚抱了抱拳，谦卑的说：
“大师，李某有事相求？”
虽然不信教，但是对一些信教之人，李言还是抱着一种崇高的敬意，更何况面前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
独眼和尚这才止住了扫地的姿势，慢吞吞的把扫帚靠墙放好，浑浊的独眼看了一眼李言。
“李主任神魔转世，哪用得着贫僧帮忙呐！”
李言翻了翻白眼，对自己从这里传出去的黑无常转世的消息极其不满意。这些原本就是荒诞不经的事情，李言也不明白这个和尚怎么就认为自己是那个黑无常转世。
“大师，您这个话李言听不懂也不相信呐！”
李言摇摇头，今天来找这个和尚为的是龙头村的事情，虽然对他给自己乱起名号的事情心有芥蒂，但是有求于人，也不敢说的太过过分。
独眼和尚对李言的话仿佛没有听见，话锋一转说道：
“李主任来这是为了龙头村的事情吧？”
李言原本就对这个和尚一眼看出自己身份的事情挺意外，现在又直接说出来了自己本次来的目的，哪怕这个和尚就是猜的，李言也不得不佩服他。
“大师神机妙算，李言佩服，我这次正是为龙头村而来！”
没有再做掩饰，李言直接了说道，原本李言是有个计划的，但是现在看这个和尚这么能唬人，李言也不由得想看看对龙头村，这个和尚有什么办法。
“李主任随我来！”
独眼和尚步履瞒珊的朝着庙宇旁边的一处侧房走去，李言紧随其后。
进了房间，独眼和尚坐到一个蒲团上，李言也学着和尚的样子，盘腿在和尚对面坐下。
“李主任为龙头村而来，这是好事！但是矿口一开，确实是破了龙脉，坏了龙头村的风水。龙头村等了几百上千年，为的就是一个王侯将相，李主任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因小失大！”
独眼和尚悠悠开口说道，听语气，似乎已经全部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李言知道，事情的过程没有必要再和和尚说，皱皱眉头，斟酌了一下言语说道：
“大师，李某并不信什么所谓的风水玄术，李某就知道，龙头村现在穷，而龙脉里面的矿，可以让龙头村富起来！至于什么王侯将相，全都是虚妄之言，李某并不相信！”
龙头村的矿必须要开采，这是一开始都决定的战略准备，李言承认，发展了几千年的风水玄学，可能真的会对村民产生一些什么作用。但是这些作用在李言看来，远远及不上矿脉的重要性。
“李主任所言有道理，但是风水玄学，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龙头村住的村民都不信这个龙脉，自然破之无碍。但是目前龙头村的村民都信这个龙脉，李主任若是贸然破去，恐怕徒生灾妄！”
独眼和尚语速仍旧不急不缓，似乎和李言说的这些话对他的心境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涟漪。其实之前李言说的话虽然柔和，但是已经是大不敬的言论，这个和尚仍旧能保持这个状态，也不得不说道行的高深。
“大师所言的灾妄是？”
李言抬杠道，李言现在已经明白，恐怕按照自己的计划来请这个和尚是请不动的。原本李言打算的是，借助这个和尚在风水上的影响力，然后让和尚到龙头村走个过场，告诉村民龙脉不存在或者开矿不会影响龙脉。李言相信，凭这名大师在村民心中的地位，到时候再开矿，应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现在看来这个和尚也是一个修行之人，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而且这个和尚也是坚持认为龙头村那条山梁，确实是龙脉。李言再这样请他过去的话，跟拉着他欺骗村民一样，出家人不打诳语，恐怕这个和尚是不会同意的。
“灾妄无形！”
和尚浑浊的独眼才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这丝笑意是从哪里来的。
“龙头村的发展不能停下，大师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
李言学着和尚的样子也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对着神像拜了拜，
“都说我佛普度众生，大师若是能解决了这个问题，绝对是为国为民的好事！”
“李主任虽说不假，但是龙头村的事情，其症结还在李主任身上？”
和尚接口道，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李言最烦的就是打哑谜，尤其是和这个和尚打哑谜，忍着性子说：
“大师，那李某就直接了说了，凭大师在风水上的造诣，能不能在不破坏龙脉的基础上，让矿口开出来？”
原本李言是想让这个和尚和他一块把村民蒙混过去，但是见了和尚后李言就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退而求其次的询问他能不能把龙脉的风水保留下来。
这个和尚有没有本事又或者说，能不能把龙脉留下来，对李言来说都不重要。李言想要的就是借助这个和尚在风水上的地位，告诉村民这个矿口对村子没有坏的影响就够了！
“不能！”
独眼和尚回答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犹豫都不带。
李言差点想要一口吐沫吐到和尚脸上，他终于知道这个寺香火这么旺为什么这个大师仍旧穷的叮当响。感情这个大师真的是一点情商都没有。
“但是我可以帮李主任把破了龙脉后的煞气给消除了，就是到时候不会产生灾妄！”
过了半响，和尚才接着说道。
“早说嘛！”
绕了这么大的一圈，最终还不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李言对今天的这个对话也感到有些无奈。
“那大师能不能帮李某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村民开矿口不会破了龙脉？”
李言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才是李言的真实目的，之前一直都不敢开口，现在来看，还真说不准能给他说通。
“这个万万不可，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但是贫僧不说，李主任可以说嘛！”
和尚哈哈一笑，脸上的皱纹一阵抖动。听的李言一脸懵逼，搞不懂这个和尚的脑回路是怎么着一回事，和自己说的有什么区别。但是既然和尚答应了，那就说明自己原本的计划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改动就可以实行了。
这样来说，自己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的效果怎么样？
“有劳大师了，事成之后，李某应承下来对宝光寺捐五千香火钱！”
李言脸上自然是满脸喜悦，开口说道，五千块钱并不算多，但是在白羊镇这里已经不是小数，所以李言开口也没敢说太多。
“此事贫僧理应该做，只是可惜了龙头村那积攒了上千年的龙气，到时候矿口一开，恐怕也就消散无形了！”
和尚谓然一叹，明显有些可惜。
旁边的李言撇撇嘴，内心不屑的轻笑一声，什么龙气，都是假的，自己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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