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危机
“奇怪，怎么只响了两声？”
李言有些疑惑的对着田东问道。
田东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
“难道哑火了，不会呀，这么低级的错误咱们矿工不可能犯的！”
哑火指的是引线没有点燃炸药，一般情况下都是炸药装钉不规范造成的。造成这种原因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矿工的粗心大意，但是这一批矿工都是田东精挑细选的佼佼者，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给这些矿工胆子，他们也不敢犯这种错误。
“再等等！”
李言没有现在就究极原因，到底因为什么，一会儿等安全了过去一看就知道了，现在多说无益。
又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田东才安排两个矿工小心翼翼的朝着矿口走过去查看。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避免炸药又突然爆炸，半个小时基本是中间的危险期，半个小时一过，也就规避了大部分的风险。
李言等人也靠近了一些，远远看着两个矿工在矿口周围查看。矿口的位置已经布满碎石，坍塌了一大片，但是因为爆破的力度不够，坍塌的面积要比预算的要小的多。
这时候坍塌的石块中还缕缕的往上面冒着白烟，这是爆炸后的遗留物。查看了一遍，两名矿工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李言等人才朝着矿山靠近。
这次爆破果然很不成功，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看来还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进行一次爆破。
“有四枚炸药没有爆炸，应该是引线没有点燃，引线没有质量问题，可能是装钉的问题！”
一名矿工拿着捡来的一条引线，递给李言看。这条引线确实都已经充分燃烧，完全没有一点质量问题的痕迹。
李言脸色有些阴沉，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错误，而且一共就六个爆破点，四个都有问题，这装钉的矿工怕不是把脑袋捆腰带上了。
“炸药的装钉是谁干的？”
田东冷声说道，相对于李言他更多的是难堪，恨不得立刻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原本他还想在李言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连解释都没有办法解释。
两名矿工一脸羞愧的站出来，都是三四十的壮汉，这时候却满脸同公司，诺诺的不敢说话。
“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这种错误都能出现？”
田东抬脚就想踢，又想到这么多人看着，生生忍住，压着火气厉声问道。今天这个事情，确实是把田东的脸面都丢光了。
两名矿工张口结舌，面前的这么多人尤其是李言的存在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最后在田东快要爆发的时候，一名矿工才鼓着勇气说道：
“田矿长，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俺也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俺保证，这事情肯定不是俺装钉的问题！”
这些矿工也都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矿口开采的重要性，所以在装钉完成之后，这两名矿工还特意检查了不止一次才离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名矿工还敢这么肯定的说。
田东听到这句话后，眉毛一横，就要发火，被李言拦住。
这时候的李言紧皱眉头，拨开人群，打开手电，朝着碎石中间细细的搜寻。
众人都朝着李言看过去，都不明白这时候李言还在这时候找什么东西。
正在众人疑惑间，趴在碎石中间的李言忽然长叹一声：
“坏了！”
只见在碎石中间，一截拇指乌漆麻黑的放在那里，还在朝着外边渗着血！
众人看清楚之后，均是面色一白，这么一截血淋淋的指头，谁都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快，村长，你先确定死者身份，其余人，把尸体给我站出来！”
李言站起来，面色如霜。事情的整个过程，已经被他猜出来的差不多了。炸药哑火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相信是矿工的失误，现在一切都明了了，是有人故意在炸药引燃之后过来拔引线，结果只拔了四根就发生了爆炸。
为什么检查的矿工没有发现，而是炸药爆炸的时候这个人刚好贴在爆破点，搞不好手还在扣引线，炸药一响，怕是整个人都炸成了肉泥。后来矿工检查的时候，火药味掩盖住了血腥味，又加上人已经变成了肉泥，黑夜之中，并不能看清楚，矿工看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而这个被炸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林石娃。
李言缓缓闭上眼睛，自己怎么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一遭子事情。平复了一下心情，李言的内心还是在缓缓颤抖。虽然说早在之前，李言也杀过华水县的那几个黑社会，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而这个林石娃，虽然自己不喜欢是不喜欢，但也只是一个村民而已，突然就死了，李言一瞬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李主任，已经确定，就是林石娃！”
龙头村的村长这时候也是一脸惨然，前一刻他还在幻想着矿山开了之后会给村里带来怎么样的改观，下一刻就发生了这种惨状。
心中的想法被证实，李言黯然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村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苦涩的说：
“之前通知的林石娃的儿子，现在已经回到了村子，我已经安排人拦住他了，没敢告诉他消息！”
当时通知林石娃的儿子李言只是想着让他把林石娃带走，却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为老人收尸。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先过去安抚一下死者家属！”
李言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力解决好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
“好！”
村长无声的应了一声，踏着黑夜朝着村里走去，是去安抚林石娃的儿子去了。
尸体被搜寻了出来，已经被炸的全成血肉模糊的肉块。除了大腿处的肉块还大一点外，剩下的全是碎肉。天灵盖都被掀了起来，白花花的脑浆只剩下一点点，其余的不知道炸飞到了哪里。
浓重的血腥味，这时候才算是弥漫开来。不知道是谁找了一个箩筐用来放尸体用，碎肉堆了半箩筐，看着不是一般的惨。
当再也找不到肉块的时候，箩筐里的尸骨只有仅仅不到五十斤。也就是说，有一多半的尸骨，被炸的尸骨无存。
整个矿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矿工们粗重的喘息声。黑夜里忽然起了寒风，让人不由得感觉有些刺骨的寒冷。
“矿场先停工，田东，你组织人回去休息吧！”
李言有些颓废的摆摆手，交代了一声后，朝着龙头村的村委大院走去。
这次这个事情的结果已经失去了控制，接下来事情的走向怎么样，李言也没有办法预测。但是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承担结果的，这个人，只有李言可以担得起。
村委大院里面已经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一阵哭嚎声，听声音，应该是林石娃的儿子的。看样子，林石娃的死，已经传了出去。
李言在外边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进了村委大院。村委大院已经围满了人，李言眼神平静的扫视了一周。看向人群中间瘫软到地上哭嚎的中年人。看来他就是林石娃的儿子了。
正在哭嚎的中年人这时候也看到了李言，两人眼神一对，中年人就知道这就是整件事情的负责人了。
顿时双眼通红，又是哭嚎了一声之后，起身朝着李言撕打了过来。
李言面无表情，对着中年人扑打过来毫无反应。这时候村长眼疾手快，赶紧安排了两个人拉住中年人。
这时候中年人才冲着李言哭嚎道：
“姓李的，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
李言望着中年人失态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这时候，老人的尸骨被抬了进来。中年人一看到那半箩筐不成人样的碎骨后，终于彻底崩溃，瘫软到地上，嘴上含糊不清的呼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李言向着龙头村的村长招了招手，村长过来之后，李言缓缓的说：
“你妥善处理好这个事情，赔偿的问题谈妥之后，找二马村支取。”
说完之后，李言也不等村长说话，扭头出了村委大院，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趁着寒风，回到了白羊镇。
虽然说，这次老人的死错不在李言。但是最后毕竟还是人死了，这是不可反驳的事情。
而且现在在李言心中，也是有着自责的，当初若是发现老人消失后，再多搜寻一会儿。或许就找了了，那就可以避免了这种情况。但是当时并没有，没有人想到老人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虽然在场的人里边，没有人会认为这是李言的错。毕竟在所有人的心里面，都不会认为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拔火药引线的事情。但是结果却真的有人去拔了。
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李言面临的将是一系列麻烦。这些麻烦将会直接打乱李言原本部署的计划。彻底的乱了李言的阵脚。
而就在李言回去之后没多久，正在熟睡的镇高官陈冠西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里面重复道：
“你确定这个消息属实？”
电话那头传来非常肯定的声音：
“书记，你就放心吧，这个消息绝对属实，听说李言那小子，在事情发生之后，脸都白了，现在估计还在考虑着怎么解决事情呢！”
“好，这个消息好！”
连着说了几声好后，陈冠西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
毫无睡意的陈冠西干脆从床上起来，一脸兴奋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就想拿起手机给那位打电话。但是转眼一想，又觉得现在已经是深夜，给那位打电话不是太合适，随即又放下了电话。
陈冠西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甚至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他知道，李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凭着自己和上面的那位，李言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载个跟头。
想到自己之前在李言面前受的气，陈冠西不由得有种出口恶气的感觉。
“李言啊李言，怎么着，你还是太嫩了。”
陈冠西自言自语的说完，又来回的走了两圈，坐到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心里计划着等李言倒下之后，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把镇长刘海文给处理了。
现在因为李言的存在，刘海文的屁股也翘了起来。我让你放纵两天，你还真不知道白羊镇谁最大了是吧。陈冠西已经决定，等到李言倒下之后，自己就对白羊镇进行一次清洗。至于那些刘海文之类的人，一律给解决掉。
又过了一会儿，陈冠西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又回到床上躺下，辗转了几下都睡不着。
陈冠西有些烦躁的又起来，对着自己上面的那位编辑了一条短信，大概的讲了一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短信发过去之后，陈冠西才稍微安了安心，躺下之后，果然一阵困意袭来，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下。
而在同一时间，镇长刘海文也收到了消息。刘海文沉默的在床上呆坐了半响，他自然知道事情对他的影响。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陈冠西不可能不对李言动手，如果李言一旦倒下。和陈冠西直接对上的就是他刘海文，现在他基本上没有了和陈冠西缓和的机会。也就是说，继李言之后，就是他刘海文。
刘海文知道，自己要关系没关系，要势力没势力，现在他敢给陈冠西刚，完全是因为李言。李言倒下后，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和陈冠西对抗。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和李言，基本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拿出手机，几次想拨给李言都被生生忍住。最后刘海文把手机一扔，有些自嘲的说：
“李言啊李言，这次你可不敢让我跟着你也遭殃呐！”
说完关了灯，只是在黑夜里，刘海文并没有睡下，而是在思索些什么。
二马村这时候派出的谈判人员已经在路上，碰到田东一行人后也只是点点头相顾无言，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对整个局势的影响。所以心情都比较沉重，甚至连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处理好龙头村的善后工作。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言有些疑惑的对着田东问道。
田东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说：
“难道哑火了，不会呀，这么低级的错误咱们矿工不可能犯的！”
哑火指的是引线没有点燃炸药，一般情况下都是炸药装钉不规范造成的。造成这种原因十有八九都是因为矿工的粗心大意，但是这一批矿工都是田东精挑细选的佼佼者，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是给这些矿工胆子，他们也不敢犯这种错误。
“再等等！”
李言没有现在就究极原因，到底因为什么，一会儿等安全了过去一看就知道了，现在多说无益。
又足足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田东才安排两个矿工小心翼翼的朝着矿口走过去查看。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避免炸药又突然爆炸，半个小时基本是中间的危险期，半个小时一过，也就规避了大部分的风险。
李言等人也靠近了一些，远远看着两个矿工在矿口周围查看。矿口的位置已经布满碎石，坍塌了一大片，但是因为爆破的力度不够，坍塌的面积要比预算的要小的多。
这时候坍塌的石块中还缕缕的往上面冒着白烟，这是爆炸后的遗留物。查看了一遍，两名矿工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李言等人才朝着矿山靠近。
这次爆破果然很不成功，远远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看来还需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进行一次爆破。
“有四枚炸药没有爆炸，应该是引线没有点燃，引线没有质量问题，可能是装钉的问题！”
一名矿工拿着捡来的一条引线，递给李言看。这条引线确实都已经充分燃烧，完全没有一点质量问题的痕迹。
李言脸色有些阴沉，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错误，而且一共就六个爆破点，四个都有问题，这装钉的矿工怕不是把脑袋捆腰带上了。
“炸药的装钉是谁干的？”
田东冷声说道，相对于李言他更多的是难堪，恨不得立刻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原本他还想在李言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连解释都没有办法解释。
两名矿工一脸羞愧的站出来，都是三四十的壮汉，这时候却满脸同公司，诺诺的不敢说话。
“我是怎么交代你们的，这种错误都能出现？”
田东抬脚就想踢，又想到这么多人看着，生生忍住，压着火气厉声问道。今天这个事情，确实是把田东的脸面都丢光了。
两名矿工张口结舌，面前的这么多人尤其是李言的存在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最后在田东快要爆发的时候，一名矿工才鼓着勇气说道：
“田矿长，俺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俺也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俺保证，这事情肯定不是俺装钉的问题！”
这些矿工也都知道今天晚上这个矿口开采的重要性，所以在装钉完成之后，这两名矿工还特意检查了不止一次才离开，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这名矿工还敢这么肯定的说。
田东听到这句话后，眉毛一横，就要发火，被李言拦住。
这时候的李言紧皱眉头，拨开人群，打开手电，朝着碎石中间细细的搜寻。
众人都朝着李言看过去，都不明白这时候李言还在这时候找什么东西。
正在众人疑惑间，趴在碎石中间的李言忽然长叹一声：
“坏了！”
只见在碎石中间，一截拇指乌漆麻黑的放在那里，还在朝着外边渗着血！
众人看清楚之后，均是面色一白，这么一截血淋淋的指头，谁都意识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快，村长，你先确定死者身份，其余人，把尸体给我站出来！”
李言站起来，面色如霜。事情的整个过程，已经被他猜出来的差不多了。炸药哑火的时候他就不怎么相信是矿工的失误，现在一切都明了了，是有人故意在炸药引燃之后过来拔引线，结果只拔了四根就发生了爆炸。
为什么检查的矿工没有发现，而是炸药爆炸的时候这个人刚好贴在爆破点，搞不好手还在扣引线，炸药一响，怕是整个人都炸成了肉泥。后来矿工检查的时候，火药味掩盖住了血腥味，又加上人已经变成了肉泥，黑夜之中，并不能看清楚，矿工看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而这个被炸死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林石娃。
李言缓缓闭上眼睛，自己怎么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一遭子事情。平复了一下心情，李言的内心还是在缓缓颤抖。虽然说早在之前，李言也杀过华水县的那几个黑社会，但是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而这个林石娃，虽然自己不喜欢是不喜欢，但也只是一个村民而已，突然就死了，李言一瞬间也有些接受不了。
“李主任，已经确定，就是林石娃！”
龙头村的村长这时候也是一脸惨然，前一刻他还在幻想着矿山开了之后会给村里带来怎么样的改观，下一刻就发生了这种惨状。
心中的想法被证实，李言黯然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村长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苦涩的说：
“之前通知的林石娃的儿子，现在已经回到了村子，我已经安排人拦住他了，没敢告诉他消息！”
当时通知林石娃的儿子李言只是想着让他把林石娃带走，却没想到转眼间就变成了为老人收尸。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
“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你先过去安抚一下死者家属！”
李言开口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能尽力解决好接下来的一系列问题。
“好！”
村长无声的应了一声，踏着黑夜朝着村里走去，是去安抚林石娃的儿子去了。
尸体被搜寻了出来，已经被炸的全成血肉模糊的肉块。除了大腿处的肉块还大一点外，剩下的全是碎肉。天灵盖都被掀了起来，白花花的脑浆只剩下一点点，其余的不知道炸飞到了哪里。
浓重的血腥味，这时候才算是弥漫开来。不知道是谁找了一个箩筐用来放尸体用，碎肉堆了半箩筐，看着不是一般的惨。
当再也找不到肉块的时候，箩筐里的尸骨只有仅仅不到五十斤。也就是说，有一多半的尸骨，被炸的尸骨无存。
整个矿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矿工们粗重的喘息声。黑夜里忽然起了寒风，让人不由得感觉有些刺骨的寒冷。
“矿场先停工，田东，你组织人回去休息吧！”
李言有些颓废的摆摆手，交代了一声后，朝着龙头村的村委大院走去。
这次这个事情的结果已经失去了控制，接下来事情的走向怎么样，李言也没有办法预测。但是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承担结果的，这个人，只有李言可以担得起。
村委大院里面已经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一阵哭嚎声，听声音，应该是林石娃的儿子的。看样子，林石娃的死，已经传了出去。
李言在外边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进了村委大院。村委大院已经围满了人，李言眼神平静的扫视了一周。看向人群中间瘫软到地上哭嚎的中年人。看来他就是林石娃的儿子了。
正在哭嚎的中年人这时候也看到了李言，两人眼神一对，中年人就知道这就是整件事情的负责人了。
顿时双眼通红，又是哭嚎了一声之后，起身朝着李言撕打了过来。
李言面无表情，对着中年人扑打过来毫无反应。这时候村长眼疾手快，赶紧安排了两个人拉住中年人。
这时候中年人才冲着李言哭嚎道：
“姓李的，你还我父亲，你还我父亲！”
李言望着中年人失态的样子张了张嘴，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这时候，老人的尸骨被抬了进来。中年人一看到那半箩筐不成人样的碎骨后，终于彻底崩溃，瘫软到地上，嘴上含糊不清的呼喊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李言向着龙头村的村长招了招手，村长过来之后，李言缓缓的说：
“你妥善处理好这个事情，赔偿的问题谈妥之后，找二马村支取。”
说完之后，李言也不等村长说话，扭头出了村委大院，骑上自己的摩托车，趁着寒风，回到了白羊镇。
虽然说，这次老人的死错不在李言。但是最后毕竟还是人死了，这是不可反驳的事情。
而且现在在李言心中，也是有着自责的，当初若是发现老人消失后，再多搜寻一会儿。或许就找了了，那就可以避免了这种情况。但是当时并没有，没有人想到老人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
虽然在场的人里边，没有人会认为这是李言的错。毕竟在所有人的心里面，都不会认为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拔火药引线的事情。但是结果却真的有人去拔了。
人死不能复生，接下来李言面临的将是一系列麻烦。这些麻烦将会直接打乱李言原本部署的计划。彻底的乱了李言的阵脚。
而就在李言回去之后没多久，正在熟睡的镇高官陈冠西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对着电话里面重复道：
“你确定这个消息属实？”
电话那头传来非常肯定的声音：
“书记，你就放心吧，这个消息绝对属实，听说李言那小子，在事情发生之后，脸都白了，现在估计还在考虑着怎么解决事情呢！”
“好，这个消息好！”
连着说了几声好后，陈冠西挂了电话。脸上还带着兴奋之色。
毫无睡意的陈冠西干脆从床上起来，一脸兴奋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就想拿起手机给那位打电话。但是转眼一想，又觉得现在已经是深夜，给那位打电话不是太合适，随即又放下了电话。
陈冠西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甚至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他知道，李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凭着自己和上面的那位，李言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载个跟头。
想到自己之前在李言面前受的气，陈冠西不由得有种出口恶气的感觉。
“李言啊李言，怎么着，你还是太嫩了。”
陈冠西自言自语的说完，又来回的走了两圈，坐到沙发上抽了一支烟。心里计划着等李言倒下之后，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把镇长刘海文给处理了。
现在因为李言的存在，刘海文的屁股也翘了起来。我让你放纵两天，你还真不知道白羊镇谁最大了是吧。陈冠西已经决定，等到李言倒下之后，自己就对白羊镇进行一次清洗。至于那些刘海文之类的人，一律给解决掉。
又过了一会儿，陈冠西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又回到床上躺下，辗转了几下都睡不着。
陈冠西有些烦躁的又起来，对着自己上面的那位编辑了一条短信，大概的讲了一遍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短信发过去之后，陈冠西才稍微安了安心，躺下之后，果然一阵困意袭来，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下。
而在同一时间，镇长刘海文也收到了消息。刘海文沉默的在床上呆坐了半响，他自然知道事情对他的影响。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陈冠西不可能不对李言动手，如果李言一旦倒下。和陈冠西直接对上的就是他刘海文，现在他基本上没有了和陈冠西缓和的机会。也就是说，继李言之后，就是他刘海文。
刘海文知道，自己要关系没关系，要势力没势力，现在他敢给陈冠西刚，完全是因为李言。李言倒下后，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和陈冠西对抗。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和李言，基本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拿出手机，几次想拨给李言都被生生忍住。最后刘海文把手机一扔，有些自嘲的说：
“李言啊李言，这次你可不敢让我跟着你也遭殃呐！”
说完关了灯，只是在黑夜里，刘海文并没有睡下，而是在思索些什么。
二马村这时候派出的谈判人员已经在路上，碰到田东一行人后也只是点点头相顾无言，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对整个局势的影响。所以心情都比较沉重，甚至连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处理好龙头村的善后工作。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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