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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木槿

    沈鸢早早起床,十五分钟的瑜伽锻炼,接着做早餐。一枚水煮蛋,一个自制午餐肉三明治,三颗煮熟的西蓝花,再加一杯热牛奶,营养均衡而丰富。吃完后清洗餐具,再简单收拾一下,提包出门。

    天空澄澈,小雨。

    来到小区外的公交站台,人不多,有熟悉面孔。

    “沈姐姐早安,好久不见。”周青果招呼着,身旁是隋清明。雨天不骑车,也不必让老爸送,公交是最好的选择。

    “是你们呀,今天是不是要迟到了?”

    “跑快点还是来得及。再说,迟到了也没关系,大不了站一节课加上晚上打扫卫生。”

    “真羡慕你们,姐姐我迟到了就只能扣工资,扣得我心疼。”

    “可是沈姐姐你会挣钱啊,我们还在花爸妈的钱。”

    “人生还长,你们以后也会挣钱,而且肯定比我有出息。”

    “哎呀,沈姐姐你别这样说啦,怪不好意思的。”一听这语气就是隋清明,配合着鹌鹑般的姿态,闷骚男的矜持瞬间被他自己撕得稀巴烂。

    周青果斜他一眼,小子你老实点,这么放飞自我小心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就不认识,姐姐面前你算老几。隋清明回瞪。

    沈鸢看得有趣,捂嘴轻笑,道:“好了别闹了,车来了。”

    一路上三人聊得欢快无比,主要是隋清明在讲,说些学校的趣事,因为他察觉到沈姐姐很喜欢听。

    短短十分钟后,沈鸢告别二人,在嘉汇广场下车,她在这里做一家服装店的店长。

    隋清明痴痴地看着沈鸢的背影,通常女性都会十分抗拒淋雨,哪怕是头发丝般的细雨,因为妆会花。而沈鸢带了伞,却没有打伞,在隋清明看来至少说明两件事,一是沈鸢性格飒爽,不在乎小雨;二是沈鸢不怎么化妆或者只化淡妆。

    这两点直击隋清明心脏。额头上挨了周青果一下也毫不在乎。

    “看够了没?花痴。”周青果无语道。

    “没看够,再看一整天,一个月,一年也不够。”花痴状态无药可救。

    周青果回望,心中暗忖,想不到沈姐姐也是...

    到教室还是迟到了,公交车绕路,下雨天又开得慢,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在门口出现,班主任老王已经站在讲台上了,点了下值班表,示意晚上打扫卫生之后,放两人进来去后排站一节课。

    今天李书奇出现了,前面请了两天假,今天看起来比较正常,正闭着眼睛背文言文。

    周青果感应了下,没错,已经是灵能者,外识状态比周六刚刚觉醒时收敛了很多,看来算是初步熟悉了力量。

    无名氏说,觉醒之初的灵魂是易感状态,需十天半月的时间稳固,然后才能够定方向。这些不需要人教,因为在灵魂未稳固之前,想定方向都不可能。至于选择何种方向这个过程需不需要人指导,其实也是不大需要的,天资聪慧之人能够很快通过对外界信息的全面接收而明白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哪怕不那么有天分的,也在收集到足够的信息之后,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向。无非时间长短而已。

    这也是官方灵能组织头疼的一个点,正式注册的灵能者太少,大部分都隐藏在民间。而灵感师虽然能够感知到灵能者的存在,也是在灵能者使用能力之后,而追踪又要花费大量时间,人都不在原地了。

    周青果目前的状态看上去强于灵感师,因为他不需要灵能者使用能力就可以分别。但实际上,他也只能在近距离接触中才能有察觉,这个距离甚至不超过五米,而且只是一种过渡阶段,甚至算不上一种能力。而强大的灵感师只要锁定某个特征的灵能者,数十里甚至百里追踪也是可能的,比如葛兰香堪堪二级灵感师,五里内可以感知到灵能波动。

    ...

    朱红楼坐在驾驶位上,手搭在窗沿,半截烟夹在指间,他静静地望着侧前方御景湾小区大门。

    他回想起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

    那日,刘天笑在关山园林截获了噬金虫,两种可能,一是他追踪至此,二是噬金虫经过此地。

    而不管哪一种可能,噬金虫都会在那个方向。

    回溯他们一路追踪的路线,从西区殡仪馆进行顺时针环绕,最终到达关山园林。如果不被刘天笑干扰,它们会去向哪里?目的地极大可能就是它们的饲主所在。

    该死的刘天笑。

    再想想,按照它们最后一段的轨迹,它们应该是径直往东南方向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眼前的御景湾,再往东南倒是还有几个楼盘,但基本是新盘,入住率不高,排查也很轻松。如果他是凶手,他不大可能会在那些楼盘,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再往前,就是跨江大桥,出市区了,可能性更低。

    这样看来,凶手在御景湾的可能性不小。

    可是,之前容貌比对得到的结果中,那三个人没有一人是住在这里。果然,对未成年人进行容貌预测就是不靠谱。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请不来帮手。现在组里没事还可以在这里盯着,一旦忙起来就完全顾不上这里了。而且很重要的一点,局长和市长都倾向于结案,不再投入人力,原因是有一名凶手已经伏法,而且案件的性质是仇杀,花大力气去茫茫人海找一个隐藏很深的幻灵师,实在不是上面的人想看到的。

    虽然维护法律公正不像投资,不能讲究投入回报,但局里案子不断是事实,这是需要投入人力的。

    朱红楼百分之八十赞同局里的决定,剩下百分之二十的不甘心,毕竟花了这么多时间,又没个自己满意的结果,难免念念不忘。

    手机铃声响起。朱红楼一看来电显示,精神来了。

    “喂?周六晚七点,唐豆咖啡?好。”

    来电的是之前被发展成线人的七情组原外围成员杨栋梁,大队长让他暂时和朱红楼对接。电话里说这周六晚上会有信使在唐豆咖啡开读书会,可以邀请好友前来。所谓读书会,可以看做是业务扩张,邀请好友来砍一刀。

    好家伙,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被警方趁机而入?

    当然,如果不是有杨栋梁这位复仇者,警方也不可能知道他们竟然以读书会的形式扩张势力。

    但是,无论如何这也是十分草率的行为,问题不小。

    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