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另一个方向
周青果目前基本将无名氏传授的知识架构能融会贯通，虽然还比不上自己的做题本能，也足够去探索，以丰满内涵了。
他此时能够做到对灵能者的甄别，也就是无名氏所说的敏锐感知。无名氏还说，这种状态将在他真正觉醒之后消失，届时他将获得属于他自己的恒定的能力。但无名氏认为，这种在觉醒和非觉醒之间的过渡状态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建议他将其作为预修课程看待。因为这种状态下，他能对他人易感，而他人对他无感。也就是说，他不仅可以很清晰地区分灵能师和普通人，而他人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异状，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影子一般的存在。
所以，周青果并不像刚开始时碰上喜欢的东西那样毫无保留，更多了份淡定理智。
不过，既然迟早是要弄清楚的，那他更喜欢提前去寻求答案，再不济，能踩个点也是好的。
于是，经过了数次失败的尝试，周青果成功地再次踏入那片青青草地，远处是如同死物一般的黑色森林。
“幽莲？在吗幽莲？”
连续几次没有回应，周青果没有气馁，他清楚对方对自己无好感，不愿意打理自己也是正常的。
但傻乎乎寻求答复又不是他性格。在已经知道对方因为和无名氏的契约而约束在自己意识中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黑色森林由一根根比他身板还宽还厚的标枪组成，高度粗估有四五层楼高，给周青果的直观感受就是，这些玩意儿拿去干风力发电应该还是很蛮合适的。
再细看，标枪表面附着一根根纤细的绒毛，密密麻麻，并非是黑色，而是带着点紫色，比人类发丝稍粗，看起来十分柔软。绒毛只在标枪的下半部有，上半部分似乎比较光滑，周青果勉力远眺，模糊感觉到那部分似乎刻画这一个个图案，线条感很强烈。
收回目光，周青果看向黑紫色绒毛，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手还在半途，成千上万根标枪陡然活了过来，单就周青果面对的这一边，标枪纷纷扭曲，有的甚至韧性极好地摆了个S造型。然后，上百根标枪如同飞剑出鞘，直指周青果飞射而来。
周青果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眨眼，片刻间视野全被黑色的枪头充斥，小命的去留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不过，周青果也终于看清了，标枪头部刻画着繁复的纹路，莫名地吸引他的眼球。
标枪缓缓退去，恢复原样，熟悉的声音充斥四面八方。
“人类，何事。”
依然是那种千万道声音汇聚成的一道音线，周青果再次感受到了刺痛。
不用疑问语气说出疑问句，要么是敌视或冷漠，要么自负。周青果觉得对方两者都有。
“幽莲？”没得到回应，也没有驳斥，周青果深深吸气平复刚才的情绪，斟酌着语气道：“内个，跟你咨询个事。除了通过情绪刺激觉醒，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
“没有。”
周青果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有的，你仔细”话音未落，黑森林开始骚动，一股股风声传来。周青果很明智地闭上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周青果继续问：“按照那位无名氏的说法，灵基受到灵能者精神力的影响而转变为固定形态。那非正常觉醒者，也就是哑炮，为什么无法影响到灵基？他们缺少什么呢？”
“无名氏？你称呼他为无名氏？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周青果分明有地动山摇之感，捂上耳朵也无法消解这种眩晕的感觉。哦不，他现在只是一道灵体分身，没有耳朵这种东西。
“看在你把我逗乐的份上，稍微透露一些给你。”笑声终于停下，周青果竖起耳朵。
“灵体只有一种演化方向，按你们人类的划分，幻灵师、通灵师、元素使，这些都是先转化自身，再影响外界，也就是灵基。你可以认为这些超凡者的灵体是有序的。而无暗者，也就是你说的哑炮，灵体根基受损，灵体内部处于混乱的无序状态，进而无法有效地控制灵基。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明白。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除了通过情绪刺激觉醒，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们人类觉醒的本质是获得内部动力，绝境刺激求生本能，常年佩戴封印物也算一种转外部压力为内部动力的手段，但这两种都对外界有依赖，前者风险大，后者觉醒后本质弱。相反，你们人类社会有一类极限运动玩家，他们一步步突破生理极限，虽然也存在危险性，但却是最为正统的觉醒方式。至于你嘛，无名氏，哈哈哈，无名氏的说法没错，有情感为依托的情绪刺激是最适合你的觉醒道路。提醒你一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人类的弱点数不胜数，克服弱点也是一种变强的方式，也许你可以尝试这条路。”
“很清晰，多谢。”看来这位幽莲没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另外说一句，我是寄居在你的内识，你的每一个念头都会到达你的识海。也就是说，你有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
“神马？！”周青果大惊，比刚才差点被袭击还要惊恐，连忙退出意识。只留下黑森林在无风自曳。
卧室内，周青果惊坐起，随意一抹，脑门一层薄汗。
走到书桌前坐下，推开窗，月明星稀。
静坐良久，周青果大概想明白，幽莲只说了部分事实。
人脑有上百亿单位的神经元，组成任何超算都难望项背的复杂神经网络，干什么呢？接收信息，无时无刻地接收来自身体、周围、星球、宇宙的大量信息，然后过滤掉对人体有害的。
反推一下，人脑神经如此之复杂，如果识海是信息生产方，又怎会如此简单？至少，这信息量每分每秒都是海量，如果幽莲真的截获了周青果所有的想法，要么它是一个超级存储器，要么它就是在撒谎，起码是部分撒谎。
周青果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同时他也了解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和他所熟悉的物质世界并未完全脱节。所以，他还是有可以依赖自己逻辑推断的地方，这大概是题山书海中拼杀出来的自信吧。
念及此，周青果放松许多。
关窗，睡觉。
...
“什么？”朱红楼吃惊地翻开侦查记录。
就在今天上午，刑警队回溯了整个410案件，死亡的两人，柳厚诚和他的司机，他们一直将目光放在柳厚诚身上，却忽略了那名年轻的司机。司机的身份信息很简单，陈凫，1988年生，嘉陵县人，父母双亡。
但法医检测其实际年龄发现，此人骨龄顶多26岁，而且左腿腿骨曾经做过手术修正，加之和南北两位妇人的DNA比对，已经可以认定此人就是曾经失踪二人之一的表弟。
换个角度再去看这场被伪造成谋杀的车祸，司机主动变道除了柳厚诚死亡造成的惊吓这种解释外，另一个解释就是伪装了，用生命做的伪装，尽管看上去没什么意义。
案情调查进展到这里，警方对外宣布已经结案，以应对舆论压力。而对于共犯的搜寻工作仍在继续，初步锁定了嫌疑人是那位表姐。根据警方和支付公司大数据合作比对结果，初步定位了十八位女性，排除年龄小于二十三超过三十二，还剩三位。
从结果看，似乎距离真正的结案已经不远。
他此时能够做到对灵能者的甄别，也就是无名氏所说的敏锐感知。无名氏还说，这种状态将在他真正觉醒之后消失，届时他将获得属于他自己的恒定的能力。但无名氏认为，这种在觉醒和非觉醒之间的过渡状态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建议他将其作为预修课程看待。因为这种状态下，他能对他人易感，而他人对他无感。也就是说，他不仅可以很清晰地区分灵能师和普通人，而他人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异状，他就像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影子一般的存在。
所以，周青果并不像刚开始时碰上喜欢的东西那样毫无保留，更多了份淡定理智。
不过，既然迟早是要弄清楚的，那他更喜欢提前去寻求答案，再不济，能踩个点也是好的。
于是，经过了数次失败的尝试，周青果成功地再次踏入那片青青草地，远处是如同死物一般的黑色森林。
“幽莲？在吗幽莲？”
连续几次没有回应，周青果没有气馁，他清楚对方对自己无好感，不愿意打理自己也是正常的。
但傻乎乎寻求答复又不是他性格。在已经知道对方因为和无名氏的契约而约束在自己意识中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黑色森林由一根根比他身板还宽还厚的标枪组成，高度粗估有四五层楼高，给周青果的直观感受就是，这些玩意儿拿去干风力发电应该还是很蛮合适的。
再细看，标枪表面附着一根根纤细的绒毛，密密麻麻，并非是黑色，而是带着点紫色，比人类发丝稍粗，看起来十分柔软。绒毛只在标枪的下半部有，上半部分似乎比较光滑，周青果勉力远眺，模糊感觉到那部分似乎刻画这一个个图案，线条感很强烈。
收回目光，周青果看向黑紫色绒毛，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手还在半途，成千上万根标枪陡然活了过来，单就周青果面对的这一边，标枪纷纷扭曲，有的甚至韧性极好地摆了个S造型。然后，上百根标枪如同飞剑出鞘，直指周青果飞射而来。
周青果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眨眼，片刻间视野全被黑色的枪头充斥，小命的去留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不过，周青果也终于看清了，标枪头部刻画着繁复的纹路，莫名地吸引他的眼球。
标枪缓缓退去，恢复原样，熟悉的声音充斥四面八方。
“人类，何事。”
依然是那种千万道声音汇聚成的一道音线，周青果再次感受到了刺痛。
不用疑问语气说出疑问句，要么是敌视或冷漠，要么自负。周青果觉得对方两者都有。
“幽莲？”没得到回应，也没有驳斥，周青果深深吸气平复刚才的情绪，斟酌着语气道：“内个，跟你咨询个事。除了通过情绪刺激觉醒，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
“没有。”
周青果小心翼翼道：“应该是有的，你仔细”话音未落，黑森林开始骚动，一股股风声传来。周青果很明智地闭上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周青果继续问：“按照那位无名氏的说法，灵基受到灵能者精神力的影响而转变为固定形态。那非正常觉醒者，也就是哑炮，为什么无法影响到灵基？他们缺少什么呢？”
“无名氏？你称呼他为无名氏？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周青果分明有地动山摇之感，捂上耳朵也无法消解这种眩晕的感觉。哦不，他现在只是一道灵体分身，没有耳朵这种东西。
“看在你把我逗乐的份上，稍微透露一些给你。”笑声终于停下，周青果竖起耳朵。
“灵体只有一种演化方向，按你们人类的划分，幻灵师、通灵师、元素使，这些都是先转化自身，再影响外界，也就是灵基。你可以认为这些超凡者的灵体是有序的。而无暗者，也就是你说的哑炮，灵体根基受损，灵体内部处于混乱的无序状态，进而无法有效地控制灵基。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明白。那么，回到刚才的问题，除了通过情绪刺激觉醒，我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们人类觉醒的本质是获得内部动力，绝境刺激求生本能，常年佩戴封印物也算一种转外部压力为内部动力的手段，但这两种都对外界有依赖，前者风险大，后者觉醒后本质弱。相反，你们人类社会有一类极限运动玩家，他们一步步突破生理极限，虽然也存在危险性，但却是最为正统的觉醒方式。至于你嘛，无名氏，哈哈哈，无名氏的说法没错，有情感为依托的情绪刺激是最适合你的觉醒道路。提醒你一点，据我这些年的观察，人类的弱点数不胜数，克服弱点也是一种变强的方式，也许你可以尝试这条路。”
“很清晰，多谢。”看来这位幽莲没想象中那么难接触。
“另外说一句，我是寄居在你的内识，你的每一个念头都会到达你的识海。也就是说，你有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
“神马？！”周青果大惊，比刚才差点被袭击还要惊恐，连忙退出意识。只留下黑森林在无风自曳。
卧室内，周青果惊坐起，随意一抹，脑门一层薄汗。
走到书桌前坐下，推开窗，月明星稀。
静坐良久，周青果大概想明白，幽莲只说了部分事实。
人脑有上百亿单位的神经元，组成任何超算都难望项背的复杂神经网络，干什么呢？接收信息，无时无刻地接收来自身体、周围、星球、宇宙的大量信息，然后过滤掉对人体有害的。
反推一下，人脑神经如此之复杂，如果识海是信息生产方，又怎会如此简单？至少，这信息量每分每秒都是海量，如果幽莲真的截获了周青果所有的想法，要么它是一个超级存储器，要么它就是在撒谎，起码是部分撒谎。
周青果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同时他也了解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和他所熟悉的物质世界并未完全脱节。所以，他还是有可以依赖自己逻辑推断的地方，这大概是题山书海中拼杀出来的自信吧。
念及此，周青果放松许多。
关窗，睡觉。
...
“什么？”朱红楼吃惊地翻开侦查记录。
就在今天上午，刑警队回溯了整个410案件，死亡的两人，柳厚诚和他的司机，他们一直将目光放在柳厚诚身上，却忽略了那名年轻的司机。司机的身份信息很简单，陈凫，1988年生，嘉陵县人，父母双亡。
但法医检测其实际年龄发现，此人骨龄顶多26岁，而且左腿腿骨曾经做过手术修正，加之和南北两位妇人的DNA比对，已经可以认定此人就是曾经失踪二人之一的表弟。
换个角度再去看这场被伪造成谋杀的车祸，司机主动变道除了柳厚诚死亡造成的惊吓这种解释外，另一个解释就是伪装了，用生命做的伪装，尽管看上去没什么意义。
案情调查进展到这里，警方对外宣布已经结案，以应对舆论压力。而对于共犯的搜寻工作仍在继续，初步锁定了嫌疑人是那位表姐。根据警方和支付公司大数据合作比对结果，初步定位了十八位女性，排除年龄小于二十三超过三十二，还剩三位。
从结果看，似乎距离真正的结案已经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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