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夜
两人在嘉汇广场的长条椅上坐下，夜里风凉，两人正需要。
良久。
周青果看着方诗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看似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对于心灵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他知道女生很容易去设想一些恶劣的场景，做多种假设，然后自己就可能陷入这些场景假设中难以自拔。他无法用言语去安慰，因为她现在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她需要什么？
周青果道：“我去买两杯奶茶。”
没有回应。
周青果走进黑暗。
方诗雨似乎被惊动，抬起头来，眼中残留着慌乱，然后看向身旁自己的背包，那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忘帮自己拿包。
那个人护住自己的场景。
那个人撞向大门的场景。
那个人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的场景。
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黑暗中，周青果看着那位少女，等待着，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也许她下一刻会哭泣，也许会大喊发泄，也许会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个地方。都有可能。他只需要等待结果。
于是，两人一个坐在灯光下，一个站在黑暗中，形成一种别样的对峙感。
良久，周青果走了出来，没办法，他把衣服给了方诗雨，冷的。
方诗雨看旁边那人两手空空回来，抱着双臂摩擦，奇怪道：“你不是去买奶茶了吗？”
周青果一愣，尴尬道：“我以为你会打车走掉。而且，我没带钱。”
方诗雨是个聪慧的姑娘，展颜一笑，将卫衣脱下来给他：“用完后记得还我。”
“哦。啊？”周青果套头的动作一下凝固了。
“开玩笑啦，一股男生的味道，谁要呀。”
周青果穿好衣服后道：“好些了没。”
“嗯，你保护得很好。”
周青果不作声，抬眼看天。
“没想到我们头顶的星空这么灿烂。”
方诗雨放眼望去，无尽远处的黑暗里，星光闪烁，它们不悲不喜，不厌不憎，亘古永存。
“嗯。”
...
回到家后，被问起怎么这么晚回，周青果只说和同学去商城逛了逛，并没有说今天的经历，因为不好说。就跟你和父母一起看电影，出现吻戏和床戏的时候，你们是直接换台，还是忍着尴尬强行看完？
十点钟，周青果换上运动服下楼。一是今天察觉到自己体能的薄弱，且早有健身的意愿，只是总被借口拖延。二是他知道沈鸢每天大概这个点回来，他出于想问和不想问的矛盾，希望“偶遇”到之后再决定问不问。三是今天的事情对他也造成了冲击，他需要通过运动缓解一下压力。
在小区的塑胶跑道上跑了三圈，没等到沈鸢，压力也释放了。但他想到了新的问题。
今日之事，诡异的群体催眠，单靠声音就能达成吗？不可能。那个香炉里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处，或者只是因为精神变态？
还有，沈姐姐应该是的确对自己做了什么，不然不会唯独自己没受影响。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提前预知了什么吗？
毫无疑问，这些问题都直指一个核心，灵能。
此时的周青果，才意识到这个圈子的危险。自己只是个高中生，有父母有妹妹，怎么也不应该掺和到这样的事件中来，哪怕自己对这个圈子再好奇。目前的自己只需要默默地学习，就够了。
抛掉脑子里对今天事件的疑问，顿时觉得轻松很多。
...
费淼趁着混乱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咖啡店。
前面桌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灵能组，那令人胆寒的寒冰能力，那凭空造物的能力。
果然...
果然自己没有选错。
只要追随金少，就有可能获得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真正超脱普通人的存在！
金钱？权力？
只要有了那种力量，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害怕，惊惧，但更多的是兴奋。这种感观和联想混合产生的刺激，令他忍不住尖叫出声，引来异样的眼神。
在他没注意的一楼某处，一双剪影似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负二楼停车场，费淼在车里不断呼叫金少，良久才接通。
“喂”可以听出声音很不耐烦，费淼不敢得罪，他听出金少那边的娇喘声，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但这件事仍然是最高优先级的。
“金少，有灵能组的人早先留在咖啡厅，很可能是埋伏的人。”
“嗯...你没露出马脚吧？”
“没...没，没人知道那东西”
“闭嘴！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在电话上谈论！”
“是是是...那我”
“你暂时不用管了。”
“可是...”
“嗯？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先这样。”
费淼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眼神阴晴不定。让自己不用管，并非完全抛开自己，但自己在对方看来已经是“风险资产”，在使用之前肯定需要观望一段时间。这个人就是如此，完全的刚愎自用和冷血，其气度和吴少比起来差多了，可吴少根本不鸟咱也让人没有办法。
怎么办？就这样被雪藏，等待下一个机会吗？
“咚咚咚”
费淼身体猛地一抖，手机给抛到车顶砸到头上，痛得他捂头直叫，侧头看到那张老外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拉下车窗就要破口大骂，“卧槽”到嘴边就变成：“What'sup？”
汤姆面无表情：“咖啡厅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你知道。”说完也不废话，手机一按，一段录音播放，正是费淼刚刚在车里和金世凡的对话。
费淼脸色狂变：“我艹，你TM窃听我电话！”一拳就要招呼上去，却被汤姆很轻松挡住，顺势握住费淼手腕压在车窗上，后者立刻被制住呼疼。
“发生了什么？”汤姆略施小惩就放手，再一次问道。
费淼龇牙揉着关节，疼痛间打感情牌：“汤姆老弟，这事我真不清楚。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林梓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不会害她的。”
汤姆的神情没有松动，依然盯着他。
费淼无奈，虽然很不想事没办成还给老板惹麻烦，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了：“这样吧，我给金少打电话，你跟他说。”
汤姆摇头，转身瞬间嘴唇动了两下，然后离开。
费淼一愣，什么嘛，这老外简直有病。
比了个中指，看着对面的禁烟标记，抽出一根细长的外国烟点燃，一扫被老板扔在一边的颓唐情绪，惬意地呷一口，吐出云雾。然后在云雾中看到了魂牵梦萦的女神，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不久之后，宝马车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只有一个人的震动。
良久。
周青果看着方诗雨，遭遇了这样的事情，看似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对于心灵的冲击不可谓不大。他知道女生很容易去设想一些恶劣的场景，做多种假设，然后自己就可能陷入这些场景假设中难以自拔。他无法用言语去安慰，因为她现在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
她需要什么？
周青果道：“我去买两杯奶茶。”
没有回应。
周青果走进黑暗。
方诗雨似乎被惊动，抬起头来，眼中残留着慌乱，然后看向身旁自己的背包，那个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忘帮自己拿包。
那个人护住自己的场景。
那个人撞向大门的场景。
那个人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的场景。
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黑暗中，周青果看着那位少女，等待着，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她需要一个缓冲的空间。也许她下一刻会哭泣，也许会大喊发泄，也许会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个地方。都有可能。他只需要等待结果。
于是，两人一个坐在灯光下，一个站在黑暗中，形成一种别样的对峙感。
良久，周青果走了出来，没办法，他把衣服给了方诗雨，冷的。
方诗雨看旁边那人两手空空回来，抱着双臂摩擦，奇怪道：“你不是去买奶茶了吗？”
周青果一愣，尴尬道：“我以为你会打车走掉。而且，我没带钱。”
方诗雨是个聪慧的姑娘，展颜一笑，将卫衣脱下来给他：“用完后记得还我。”
“哦。啊？”周青果套头的动作一下凝固了。
“开玩笑啦，一股男生的味道，谁要呀。”
周青果穿好衣服后道：“好些了没。”
“嗯，你保护得很好。”
周青果不作声，抬眼看天。
“没想到我们头顶的星空这么灿烂。”
方诗雨放眼望去，无尽远处的黑暗里，星光闪烁，它们不悲不喜，不厌不憎，亘古永存。
“嗯。”
...
回到家后，被问起怎么这么晚回，周青果只说和同学去商城逛了逛，并没有说今天的经历，因为不好说。就跟你和父母一起看电影，出现吻戏和床戏的时候，你们是直接换台，还是忍着尴尬强行看完？
十点钟，周青果换上运动服下楼。一是今天察觉到自己体能的薄弱，且早有健身的意愿，只是总被借口拖延。二是他知道沈鸢每天大概这个点回来，他出于想问和不想问的矛盾，希望“偶遇”到之后再决定问不问。三是今天的事情对他也造成了冲击，他需要通过运动缓解一下压力。
在小区的塑胶跑道上跑了三圈，没等到沈鸢，压力也释放了。但他想到了新的问题。
今日之事，诡异的群体催眠，单靠声音就能达成吗？不可能。那个香炉里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处，或者只是因为精神变态？
还有，沈姐姐应该是的确对自己做了什么，不然不会唯独自己没受影响。她为什么这么做？她提前预知了什么吗？
毫无疑问，这些问题都直指一个核心，灵能。
此时的周青果，才意识到这个圈子的危险。自己只是个高中生，有父母有妹妹，怎么也不应该掺和到这样的事件中来，哪怕自己对这个圈子再好奇。目前的自己只需要默默地学习，就够了。
抛掉脑子里对今天事件的疑问，顿时觉得轻松很多。
...
费淼趁着混乱胆战心惊地离开了咖啡店。
前面桌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灵能组，那令人胆寒的寒冰能力，那凭空造物的能力。
果然...
果然自己没有选错。
只要追随金少，就有可能获得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真正超脱普通人的存在！
金钱？权力？
只要有了那种力量，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害怕，惊惧，但更多的是兴奋。这种感观和联想混合产生的刺激，令他忍不住尖叫出声，引来异样的眼神。
在他没注意的一楼某处，一双剪影似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负二楼停车场，费淼在车里不断呼叫金少，良久才接通。
“喂”可以听出声音很不耐烦，费淼不敢得罪，他听出金少那边的娇喘声，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个，但这件事仍然是最高优先级的。
“金少，有灵能组的人早先留在咖啡厅，很可能是埋伏的人。”
“嗯...你没露出马脚吧？”
“没...没，没人知道那东西”
“闭嘴！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在电话上谈论！”
“是是是...那我”
“你暂时不用管了。”
“可是...”
“嗯？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的。先这样。”
费淼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眼神阴晴不定。让自己不用管，并非完全抛开自己，但自己在对方看来已经是“风险资产”，在使用之前肯定需要观望一段时间。这个人就是如此，完全的刚愎自用和冷血，其气度和吴少比起来差多了，可吴少根本不鸟咱也让人没有办法。
怎么办？就这样被雪藏，等待下一个机会吗？
“咚咚咚”
费淼身体猛地一抖，手机给抛到车顶砸到头上，痛得他捂头直叫，侧头看到那张老外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拉下车窗就要破口大骂，“卧槽”到嘴边就变成：“What'sup？”
汤姆面无表情：“咖啡厅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你知道。”说完也不废话，手机一按，一段录音播放，正是费淼刚刚在车里和金世凡的对话。
费淼脸色狂变：“我艹，你TM窃听我电话！”一拳就要招呼上去，却被汤姆很轻松挡住，顺势握住费淼手腕压在车窗上，后者立刻被制住呼疼。
“发生了什么？”汤姆略施小惩就放手，再一次问道。
费淼龇牙揉着关节，疼痛间打感情牌：“汤姆老弟，这事我真不清楚。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林梓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不会害她的。”
汤姆的神情没有松动，依然盯着他。
费淼无奈，虽然很不想事没办成还给老板惹麻烦，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办法了：“这样吧，我给金少打电话，你跟他说。”
汤姆摇头，转身瞬间嘴唇动了两下，然后离开。
费淼一愣，什么嘛，这老外简直有病。
比了个中指，看着对面的禁烟标记，抽出一根细长的外国烟点燃，一扫被老板扔在一边的颓唐情绪，惬意地呷一口，吐出云雾。然后在云雾中看到了魂牵梦萦的女神，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不久之后，宝马车开始有规律地震动。
只有一个人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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