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猪蹄炖粉
因为老爸老妈临时被店里的事拖住了，兄妹俩在楼下解决晚饭。
虽然是火热的国庆节，青川还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城市，但他们所在的社区还是清清静静的，来来往往的都是在这里住了起码几年的老邻居。
“丁婶，老样子。”
“好嘞！老张！一大一小两碗猪蹄炖粉条！大碗加肉加辣，小碗少肉少辣！”吼完一嗓子的丁婶顺势坐在周青果俩人那桌对面，瞅着周青籽猛瞧：“孜然真是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标致，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等我家那小子长大了，丁婶指定要找你爸妈讨你做儿媳妇儿。”
周青籽嘻嘻一笑：“丁婶，要真那样，军军可要先改掉不敢跟女孩子说话的坏毛病哦~”
丁婶哈哈道：“你这丫头，老是揭你军军弟弟的短。”
“老板娘”
“哎，来了”
周青果望着身宽体胖的丁婶：“军军那是被你教训怕了，你还当着丁婶的面提这茬，好胆。”
“嘁，那小胖子见我就跑，不知道告状多少回了，我这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周青籽不屑道。
“还一套一套的，最近不看杂志看兵法啦？”
“哼哼~”
路两旁的梧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凋零，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整条林荫街。
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旁，悄无声息地突兀出现一个身影。
一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知缝了多少补丁，勉强可见几处袈裟和道袍布料。
老人凭空出现的那一刻，周青果的视线就望了过来，他仍旧不知道老人用的什么手段竟然如此神出鬼没，而且似乎可以轻松锁定自己。
只见老人笑眯眯的看向周青果，然后慢悠悠地踱步进小店。门口跟旁人闲聊的丁婶起初还以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老人，甚至准备进去打点饭菜接济一下，然后就看到周青果出来站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您吃饭了吗？”
“贫...老头子就等着小友你这句话呢，哈哈哈哈”
“老人家如果不嫌弃，就跟我和我妹妹一起吃怎么样？”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周青果在丁婶诧异的目光下，把老人迎到自己那桌。
周青籽起身，待老人落座后才又坐下，看向周青果。
“老人家，这是我妹妹。”周青果介绍道。
周青籽内敛一笑：“老爷爷好~”
“好好好，这丫头看着我喜欢。呐，这是老头子我从一个小商贩那里淘来的小玩意，别嫌弃。”
“谢谢老爷爷的好意，不过我不能要。”
“‘长者赐，不能辞’这话听说过吧？何况这就是个普通的小物件，你说呢小友？”
周青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既然老人家送的，你就暂且拿着。”
周青籽甜美地笑着道谢，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玉石材质的翠绿色吊坠，吊坠雕刻着一条惟妙惟肖的鲤鱼，每片鳞片都清晰可感，三根鱼须用奇特的韵律缠绕着鱼身。
周青籽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精致的吊坠，不过她知道自家兄长的意思，只是暂时收下，待会还要想法子还回去的。
“老人家，您看看想吃点啥？”
老人笑着道：“跟你们一样就行。”
“丁婶，再来一份大份的猪蹄炖粉。”
丁婶大声传话给后厨：“老张，大份猪蹄炖粉，多加点猪蹄！”
老人笑着看向丁婶：“小姑娘，你家老汉身体还好吧？”
丁婶一愣，下意识点点头，继续揽客去了。
周青果问道：“老人家，您以前来过这？”
“是啊，很久以前了。”
“听您口音，应当不是本地人？”
“哈哈哈，老头子我走南闯北，到一个地方就学一种地方口音，刚才的你能听出是哪里？”
“西南川省。”
“没错，现在呢？”老人切换了一种音。
“应该是东南一带的吴语？我不是很确定。”
“嘿，对了！那现在呢？”老人又切了一种音。
“哈哈，这个就比较明显了，东北滴。”
两人就这样你说我猜，周青籽竟然也听得有趣，主要是老人还会间杂着一些趣事，这也深深吸引了从小没出过家门的两人。
“爷爷，你去过这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呀？”
周青籽早将碗拨到一旁端坐着，丁婶也送来几碟小菜，也不揽客了，坐在隔壁桌时不时深有感触地点点头，看来年轻时候也是跑过江湖的。而周围几桌食客更是早早吃完，面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竖起的耳朵跟兔子似的。
“爷爷我虽然去过的地方多，但还没有最喜欢的。不过目前我到过最有趣的地方，当属西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周青果吃了一惊，追问为什么。
“因为啊，沙漠看似寸草不生，一片荒芜。可沙漠之下，你无法想象其中有多么神奇的生物。以沙为食的旋角鹿，以风为马的巽鱼，还有灯塔一样的子午树，一直朝西的西葵，也只有去了哪里，才能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生命。”
周青籽疑惑道：“爷爷，这些生物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它们真的生存在沙漠下面吗？”
“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啦！小说里才这么写！沙漠可以说是第四极，生命禁地，去了那里之后你就会发现，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会变得可爱起来，哪怕是你曾经最讨厌最想离开的故乡。”
“呃...”
周青果兄妹傻了眼，周围一片人都不免闪了腰。
吃饱喝足，黄昏过半。
周青果把妹妹打发回家，然后落后老人一步跟在后面。
老人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很久之前来过，认识一些路，又因一些改变而陌生。
老人并不在意周青果此时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心思，自顾背着双手在前面慢悠悠地踱步，一路来到附近的荷花池。
荷花池里早已不见盛夏肆意绽放的荷花，荷叶也有些枯萎衰败，池中的蛙声却依旧嘹亮。
老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烟杆，细细地揉搓着一撮烟丝塞进去、点燃，砸吧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残阳在烟雾中隐去最后的边角，只留天边一片红霞。
“小友，你有想过以后如何过完这一生吗？”
周青果懵了，这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
考大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然后为自己的子女准备属于他们的轮回，最后侥幸安稳地躺在刻有“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墓志铭下结束自己的一生？
现在有了灵能，会有什么不同吗？
周青果沉默下来，半晌摇了摇头。
老人砸吧两口，似有所预料地笑道：“这话现在问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随后转过身来，正视周青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未等周青果反应，一个透明的球体笼罩了他，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老人一只手按在球面，声音穿透球体传到内里：“小友，接下来的旅程对你来说可能过于震撼，记住你是谁。”
虽然是火热的国庆节，青川还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城市，但他们所在的社区还是清清静静的，来来往往的都是在这里住了起码几年的老邻居。
“丁婶，老样子。”
“好嘞！老张！一大一小两碗猪蹄炖粉条！大碗加肉加辣，小碗少肉少辣！”吼完一嗓子的丁婶顺势坐在周青果俩人那桌对面，瞅着周青籽猛瞧：“孜然真是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标致，要是再小几岁就好了，等我家那小子长大了，丁婶指定要找你爸妈讨你做儿媳妇儿。”
周青籽嘻嘻一笑：“丁婶，要真那样，军军可要先改掉不敢跟女孩子说话的坏毛病哦~”
丁婶哈哈道：“你这丫头，老是揭你军军弟弟的短。”
“老板娘”
“哎，来了”
周青果望着身宽体胖的丁婶：“军军那是被你教训怕了，你还当着丁婶的面提这茬，好胆。”
“嘁，那小胖子见我就跑，不知道告状多少回了，我这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周青籽不屑道。
“还一套一套的，最近不看杂志看兵法啦？”
“哼哼~”
路两旁的梧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凋零，金黄色的落叶铺满了整条林荫街。
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旁，悄无声息地突兀出现一个身影。
一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身上穿着的衣服不知缝了多少补丁，勉强可见几处袈裟和道袍布料。
老人凭空出现的那一刻，周青果的视线就望了过来，他仍旧不知道老人用的什么手段竟然如此神出鬼没，而且似乎可以轻松锁定自己。
只见老人笑眯眯的看向周青果，然后慢悠悠地踱步进小店。门口跟旁人闲聊的丁婶起初还以为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浪老人，甚至准备进去打点饭菜接济一下，然后就看到周青果出来站到老人面前。
“老人家，您吃饭了吗？”
“贫...老头子就等着小友你这句话呢，哈哈哈哈”
“老人家如果不嫌弃，就跟我和我妹妹一起吃怎么样？”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周青果在丁婶诧异的目光下，把老人迎到自己那桌。
周青籽起身，待老人落座后才又坐下，看向周青果。
“老人家，这是我妹妹。”周青果介绍道。
周青籽内敛一笑：“老爷爷好~”
“好好好，这丫头看着我喜欢。呐，这是老头子我从一个小商贩那里淘来的小玩意，别嫌弃。”
“谢谢老爷爷的好意，不过我不能要。”
“‘长者赐，不能辞’这话听说过吧？何况这就是个普通的小物件，你说呢小友？”
周青果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既然老人家送的，你就暂且拿着。”
周青籽甜美地笑着道谢，接过来一看，是一个玉石材质的翠绿色吊坠，吊坠雕刻着一条惟妙惟肖的鲤鱼，每片鳞片都清晰可感，三根鱼须用奇特的韵律缠绕着鱼身。
周青籽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精致的吊坠，不过她知道自家兄长的意思，只是暂时收下，待会还要想法子还回去的。
“老人家，您看看想吃点啥？”
老人笑着道：“跟你们一样就行。”
“丁婶，再来一份大份的猪蹄炖粉。”
丁婶大声传话给后厨：“老张，大份猪蹄炖粉，多加点猪蹄！”
老人笑着看向丁婶：“小姑娘，你家老汉身体还好吧？”
丁婶一愣，下意识点点头，继续揽客去了。
周青果问道：“老人家，您以前来过这？”
“是啊，很久以前了。”
“听您口音，应当不是本地人？”
“哈哈哈，老头子我走南闯北，到一个地方就学一种地方口音，刚才的你能听出是哪里？”
“西南川省。”
“没错，现在呢？”老人切换了一种音。
“应该是东南一带的吴语？我不是很确定。”
“嘿，对了！那现在呢？”老人又切了一种音。
“哈哈，这个就比较明显了，东北滴。”
两人就这样你说我猜，周青籽竟然也听得有趣，主要是老人还会间杂着一些趣事，这也深深吸引了从小没出过家门的两人。
“爷爷，你去过这么多地方，最喜欢哪里呀？”
周青籽早将碗拨到一旁端坐着，丁婶也送来几碟小菜，也不揽客了，坐在隔壁桌时不时深有感触地点点头，看来年轻时候也是跑过江湖的。而周围几桌食客更是早早吃完，面汤喝了一碗又一碗，竖起的耳朵跟兔子似的。
“爷爷我虽然去过的地方多，但还没有最喜欢的。不过目前我到过最有趣的地方，当属西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周青果吃了一惊，追问为什么。
“因为啊，沙漠看似寸草不生，一片荒芜。可沙漠之下，你无法想象其中有多么神奇的生物。以沙为食的旋角鹿，以风为马的巽鱼，还有灯塔一样的子午树，一直朝西的西葵，也只有去了哪里，才能见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生命。”
周青籽疑惑道：“爷爷，这些生物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它们真的生存在沙漠下面吗？”
“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啦！小说里才这么写！沙漠可以说是第四极，生命禁地，去了那里之后你就会发现，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都会变得可爱起来，哪怕是你曾经最讨厌最想离开的故乡。”
“呃...”
周青果兄妹傻了眼，周围一片人都不免闪了腰。
吃饱喝足，黄昏过半。
周青果把妹妹打发回家，然后落后老人一步跟在后面。
老人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很久之前来过，认识一些路，又因一些改变而陌生。
老人并不在意周青果此时想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心思，自顾背着双手在前面慢悠悠地踱步，一路来到附近的荷花池。
荷花池里早已不见盛夏肆意绽放的荷花，荷叶也有些枯萎衰败，池中的蛙声却依旧嘹亮。
老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根烟杆，细细地揉搓着一撮烟丝塞进去、点燃，砸吧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残阳在烟雾中隐去最后的边角，只留天边一片红霞。
“小友，你有想过以后如何过完这一生吗？”
周青果懵了，这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我该怎么回答？
考大学，毕业，工作，娶妻，生子，然后为自己的子女准备属于他们的轮回，最后侥幸安稳地躺在刻有“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墓志铭下结束自己的一生？
现在有了灵能，会有什么不同吗？
周青果沉默下来，半晌摇了摇头。
老人砸吧两口，似有所预料地笑道：“这话现在问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随后转过身来，正视周青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未等周青果反应，一个透明的球体笼罩了他，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老人一只手按在球面，声音穿透球体传到内里：“小友，接下来的旅程对你来说可能过于震撼，记住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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