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意外收获
季逐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正在对话的两人，一夜间变得更加杰出的听力也将她们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听到“失踪”这个字眼时就慢慢放缓了脚步，之后又看见易晚偏过头，叫了他一声。
“林奶奶……”
季逐快步走过去，跟林老太问了声好，复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你们在聊什么呢。”
易晚蹙着眉回复：“听林奶奶说有个保安离奇失踪了，挺吓人的。”
“失踪？”
季逐看起来很诧异。
“小季啊，”林老太放开抓着易晚的手，看向他时神情变淡了一些：“你还不知道？今天这事儿早在小区里传开了，你不会又在家里闲了一天吧，还是在睡觉？连消息也没看。”
季逐干笑两声，无奈道：“您老先别数落我了……”
“关于失踪的事，您能详细说说吗？”
易晚也点点头，表现出好奇的样子。
林老太左右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略显迟缓的语气听得让人捉急：“还不是今天早晨，小刘去和小张换班，一进门却没见着小张人影儿……”
“他便给小张打电话，打了很多次都没有接通，听小刘说，当时他一进去那室内温度别提多低了，空调开了一夜，门卫室里的单人床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听起来像是那个张姓保安在值班过程里突发了什么变故，急匆匆地提前走了……
但监控又是怎么回事呢……
季逐听到这里下意识思考起来，疑虑越多，却没有催促林老太的意思，耐心地听着。
“……本来小刘也没当一回事儿，只以为是小张偷懒回家了，但他后来闲着翻了下昨晚门卫室的监控记录……”
林老太说到这儿，本就干涩的嗓音又被她压下几个度，像是亲眼见过一样神秘兮兮地说：“这一看不得了……监控里前一秒那人还在桌旁打瞌睡呢，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小刘吓坏了啊，后来又听和小张同宿舍的老杨说，小张晚上直到现在都没回去过，他这才确定小张可能是出了事儿。”
最后一点话音落下，林老太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瓶喝了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又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赶着去跳舞呢——小晚啊，记着奶奶说的话，最近尽量少出门啊，注意安全！”
季逐二人看着林老太风风火火地走了，一时静默下来。
季逐听完后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这件事处处透露出一股滑稽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不算精巧的鬼故事。
但林奶奶他们却都煞有介事的样子……
“季哥，我先回去了。”
易晚握住戴着的棒球帽檐，冲他挥了挥手。
季逐“嗯”了一声，看着易晚转身离开，却突然发现就在她前面不远处，一只花纹绮丽的长条状灵体正横亘在道路中间。
嘶。
季逐忍住喊出声的冲动，就见易晚毫不知情的一脚踩了上去，步履轻快地走远了。
他松了口气，也继续朝小区外走去。
原本季逐只是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吃顿晚饭的，但现在他又有了点新的想法。
……
在夜晚彻底降临前，季逐提着几个礼品盒敲开了小区保安室的门。
来开门的正是林老太口中的小刘。
小刘本名刘志恩，是个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人，长了一张毫无亮点的平凡面孔，鼻子有点大。
“是你啊小季。”
他开门看到季逐时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疑惑。
这个年轻人在他们这片社区里名气很大，却不是什么好名气，口口相传都说是个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给小区当了好几年保安，最初也跟着一起嚼过舌根，后来和本人一来二回得接触久了，才知道其并不像传言里那样不堪。
但他清楚这个礼数周全的年轻人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交际，想来此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什么事儿吗？”
刘志恩问到。
季逐不动声色地往他身后瞥了一眼，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
“打扰了刘叔，”他边递烟边说：“是这样……您也知道，今天小张哥的事儿到处都传遍了……”
“我也是有点好奇，您看能通融一下，让我看看昨晚门卫室的监控录像吗？”
刘志恩接烟的手一顿：“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啊……”他一双小眼睛左右转了转，脸上露出有些难办的神情。
季逐干脆把烟塞进他僵住的手里，试探着问：“是不能看吗，还是哪里不太方便？”
“不是……”
刘志恩含糊了一下，随后道：“实话跟你说吧，那段监控录像现在在警察那里。”
“警察？”
“嗯，”他点点头：“我当时觉得情况不对，于是报了警，他们很快就派来几个警察，拷贝了那段监控录像后就把原件删除了。”
季逐明显感到惊讶，又觉出一点不对来：“可我没听说今天有警察到小区来啊。”
那么显眼的警车只要往小区门口一停，大家不可能注意不到，林老太肯定第一时间就跟他们说了。
说到这儿刘志恩看起来也有点疑惑，他声音压低了些：“来的那些警察没开警车，也没穿制服……”
“我一开始都不相信他们的身份，直到给我看了警官证，他们说是要低调行事。”
“……”
季逐没再问什么，道了谢后便继续拎着礼品盒往小区里面走。
这件事有了警察参与后自然就不一样了，他问一问监控可以解释为好奇心作祟，但再问太多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而那些警察为了低调行事便衣暗访则更让他疑惑，保安失踪、监控有异这件事早已在小区里传遍了，他们之后只要稍做打听就能知道刘志恩报了警，警察来过，就像他刚才那样。
既然如此，那些警察这样打扮前来则更像是为了在调查时不引起轰动，不让别人看见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那段被删掉的监控本身也疑点重重。
季逐现在怀疑张姓保安的失踪有超自然因素作祟。
原本还在头疼怎样进一步调查灵体相关的线索，现在疑似的尾巴已经露了出来，他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夜色彻底笼罩了天空，小区里的路灯一齐亮了起来，略显沉闷的热风拂过，倒映在暖黄灯光下的树影婆娑起舞。
一同起舞的还有不知何时重新出现的大量灵体们。
季逐尽量避开那些活动猖狂的灵体，保持镇静的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位于小区边缘的员工宿舍楼。
小区的员工宿舍采用联排式的房屋构造，每层楼设置了并列的六个房间，总共只有三层。
他轻车熟路的向二号楼走去，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有人……
季逐自己都有些惊讶于他现在超出常人的感应能力，集中精神后，方圆五十米内仿佛都布满了属于他的神经末梢，只要稍有触动，就能及时发现。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有辆黑色吉普停在二号楼旁一处较为偏僻的停车位里，车里坐着两个人。
季逐略等片刻，那两人也没有离开。
他们在干什么？
……是在监视那栋楼里出入的人吗？
季逐突然想起刘志恩提到的便衣警察。
如果是警察的话就说得通了。
离奇失踪的小张此前一直住在分配的员工宿舍里，据林老太所说，小张与另一位保安老杨是舍友。而季逐同后者关系熟络，由此得知，小张的宿舍正在二号楼305室。
刘志恩因为小张的事报了警，有警察过来是很正常的……
季逐不再多想，现在有三条路摆在他面前。
一是赶紧掉头走人，在被发现前趁早与这件事情划清界限；
二是利用先手，想办法避开他们进入二号楼。
季逐没有纠结太久，略微审视了下自身状态后，抬脚继续走去。
他选的是第三条路，什么都不管，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直接走进去。
他在听到“失踪”这个字眼时就慢慢放缓了脚步，之后又看见易晚偏过头，叫了他一声。
“林奶奶……”
季逐快步走过去，跟林老太问了声好，复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你们在聊什么呢。”
易晚蹙着眉回复：“听林奶奶说有个保安离奇失踪了，挺吓人的。”
“失踪？”
季逐看起来很诧异。
“小季啊，”林老太放开抓着易晚的手，看向他时神情变淡了一些：“你还不知道？今天这事儿早在小区里传开了，你不会又在家里闲了一天吧，还是在睡觉？连消息也没看。”
季逐干笑两声，无奈道：“您老先别数落我了……”
“关于失踪的事，您能详细说说吗？”
易晚也点点头，表现出好奇的样子。
林老太左右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略显迟缓的语气听得让人捉急：“还不是今天早晨，小刘去和小张换班，一进门却没见着小张人影儿……”
“他便给小张打电话，打了很多次都没有接通，听小刘说，当时他一进去那室内温度别提多低了，空调开了一夜，门卫室里的单人床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听起来像是那个张姓保安在值班过程里突发了什么变故，急匆匆地提前走了……
但监控又是怎么回事呢……
季逐听到这里下意识思考起来，疑虑越多，却没有催促林老太的意思，耐心地听着。
“……本来小刘也没当一回事儿，只以为是小张偷懒回家了，但他后来闲着翻了下昨晚门卫室的监控记录……”
林老太说到这儿，本就干涩的嗓音又被她压下几个度，像是亲眼见过一样神秘兮兮地说：“这一看不得了……监控里前一秒那人还在桌旁打瞌睡呢，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小刘吓坏了啊，后来又听和小张同宿舍的老杨说，小张晚上直到现在都没回去过，他这才确定小张可能是出了事儿。”
最后一点话音落下，林老太拿出随身携带的水瓶喝了口水，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又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还赶着去跳舞呢——小晚啊，记着奶奶说的话，最近尽量少出门啊，注意安全！”
季逐二人看着林老太风风火火地走了，一时静默下来。
季逐听完后心中的疑虑不减反增，这件事处处透露出一股滑稽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不算精巧的鬼故事。
但林奶奶他们却都煞有介事的样子……
“季哥，我先回去了。”
易晚握住戴着的棒球帽檐，冲他挥了挥手。
季逐“嗯”了一声，看着易晚转身离开，却突然发现就在她前面不远处，一只花纹绮丽的长条状灵体正横亘在道路中间。
嘶。
季逐忍住喊出声的冲动，就见易晚毫不知情的一脚踩了上去，步履轻快地走远了。
他松了口气，也继续朝小区外走去。
原本季逐只是准备出去找个地方吃顿晚饭的，但现在他又有了点新的想法。
……
在夜晚彻底降临前，季逐提着几个礼品盒敲开了小区保安室的门。
来开门的正是林老太口中的小刘。
小刘本名刘志恩，是个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男人，长了一张毫无亮点的平凡面孔，鼻子有点大。
“是你啊小季。”
他开门看到季逐时愣了一下，旋即有些疑惑。
这个年轻人在他们这片社区里名气很大，却不是什么好名气，口口相传都说是个好吃懒做、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他给小区当了好几年保安，最初也跟着一起嚼过舌根，后来和本人一来二回得接触久了，才知道其并不像传言里那样不堪。
但他清楚这个礼数周全的年轻人平日里深居简出、甚少交际，想来此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什么事儿吗？”
刘志恩问到。
季逐不动声色地往他身后瞥了一眼，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来。
“打扰了刘叔，”他边递烟边说：“是这样……您也知道，今天小张哥的事儿到处都传遍了……”
“我也是有点好奇，您看能通融一下，让我看看昨晚门卫室的监控录像吗？”
刘志恩接烟的手一顿：“你是为了这个来的啊……”他一双小眼睛左右转了转，脸上露出有些难办的神情。
季逐干脆把烟塞进他僵住的手里，试探着问：“是不能看吗，还是哪里不太方便？”
“不是……”
刘志恩含糊了一下，随后道：“实话跟你说吧，那段监控录像现在在警察那里。”
“警察？”
“嗯，”他点点头：“我当时觉得情况不对，于是报了警，他们很快就派来几个警察，拷贝了那段监控录像后就把原件删除了。”
季逐明显感到惊讶，又觉出一点不对来：“可我没听说今天有警察到小区来啊。”
那么显眼的警车只要往小区门口一停，大家不可能注意不到，林老太肯定第一时间就跟他们说了。
说到这儿刘志恩看起来也有点疑惑，他声音压低了些：“来的那些警察没开警车，也没穿制服……”
“我一开始都不相信他们的身份，直到给我看了警官证，他们说是要低调行事。”
“……”
季逐没再问什么，道了谢后便继续拎着礼品盒往小区里面走。
这件事有了警察参与后自然就不一样了，他问一问监控可以解释为好奇心作祟，但再问太多就显得有些可疑了。
而那些警察为了低调行事便衣暗访则更让他疑惑，保安失踪、监控有异这件事早已在小区里传遍了，他们之后只要稍做打听就能知道刘志恩报了警，警察来过，就像他刚才那样。
既然如此，那些警察这样打扮前来则更像是为了在调查时不引起轰动，不让别人看见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况那段被删掉的监控本身也疑点重重。
季逐现在怀疑张姓保安的失踪有超自然因素作祟。
原本还在头疼怎样进一步调查灵体相关的线索，现在疑似的尾巴已经露了出来，他自然不会就此放过。
夜色彻底笼罩了天空，小区里的路灯一齐亮了起来，略显沉闷的热风拂过，倒映在暖黄灯光下的树影婆娑起舞。
一同起舞的还有不知何时重新出现的大量灵体们。
季逐尽量避开那些活动猖狂的灵体，保持镇静的快步向目的地走去。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位于小区边缘的员工宿舍楼。
小区的员工宿舍采用联排式的房屋构造，每层楼设置了并列的六个房间，总共只有三层。
他轻车熟路的向二号楼走去，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有人……
季逐自己都有些惊讶于他现在超出常人的感应能力，集中精神后，方圆五十米内仿佛都布满了属于他的神经末梢，只要稍有触动，就能及时发现。
他仔细辨别了一下，有辆黑色吉普停在二号楼旁一处较为偏僻的停车位里，车里坐着两个人。
季逐略等片刻，那两人也没有离开。
他们在干什么？
……是在监视那栋楼里出入的人吗？
季逐突然想起刘志恩提到的便衣警察。
如果是警察的话就说得通了。
离奇失踪的小张此前一直住在分配的员工宿舍里，据林老太所说，小张与另一位保安老杨是舍友。而季逐同后者关系熟络，由此得知，小张的宿舍正在二号楼305室。
刘志恩因为小张的事报了警，有警察过来是很正常的……
季逐不再多想，现在有三条路摆在他面前。
一是赶紧掉头走人，在被发现前趁早与这件事情划清界限；
二是利用先手，想办法避开他们进入二号楼。
季逐没有纠结太久，略微审视了下自身状态后，抬脚继续走去。
他选的是第三条路，什么都不管，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直接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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