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动员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眠……
不知过了多久，夜泠睁开了双眼。
“你终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呜呜呜呜呜呜…………”刚一睁眼，查理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希望’啊……哈哈哈……”夜泠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他心中却一片温暖。
“没事了没事了，我之前虽然被‘打败’了，但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了，不用担心了。”他摸了摸查理的一头金发，发现竟有几丝脱落，想必这孩子在他昏睡之时也很担心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蓬头垢面的龅牙大叔还在，但那个踹他的男子却不见了，除此之外监牢里的人也有明显的减少。
“大叔，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发愣的大叔被他吓了一跳，说到：“哦，你之前的状态把守卫引来了，看你身体状况还以为你得了什么传染病，所以把你扔到了角落，为了充分压榨剩下的这些人，调高了外出‘灵魂回归’的频率，有些人扛不住，就直接……”
“‘灵魂回归’到底是什么东西？”夜泠问到。
“那是彼得老鬼为了将我们彻底压榨所发明的恶魔机器，我们会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去，那里面就是那个机器，我们会被关在一个个铁罐子里面，罐子连接着机器，机器会源源不断的从我们身上抽取灵魂，然后输送到碎魂机里粉碎，最后制成魂契。”
“灵魂被抽取了会缓慢恢复，但却不是永恒的，终有被抽尽的一天……”
龅牙大叔说完，食指和中指在嘴边晃了晃，似乎是在抖那一根并不存在的香烟。
“哦，对了！你到底是什么生物！？”龅牙大叔突然身体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向夜泠的反方向挪了挪。
“就是普通的人类啊。”夜泠被问的不明所以。
“哦，你这谎言就像约翰和乔治在圣卡伦大剧院表演罗麦欧与朱蒂叶，太假了！”
“哈？！”夜泠更加迷惑。
“你那灵魂的恢复速度，和鬼一样，你跟我说你是正常人类？！正常人类的灵魂到了之前你所展现出来的那一幕，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居然维持住了魂体，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了，还活蹦乱跳的……”龅牙大叔越说离夜泠越远，似乎夜泠变成了会吃人的怪物，他变成了猎物。
“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普通人类啊，不信算了。”夜泠也没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他看了看疲惫的人群，心中又冒出一个疑问：
“怎么没有动物的灵魂？”
“哦，这个呀，人类和动物的灵魂质量是有一定差别的，人类的灵魂适合制作面值较高的魂契，动物的则是面值较低的，所以彼得老鬼专门分了几个区，关动物灵魂的牢房在另一边。”龅牙大叔解释到。
“啧……真是令人作呕的‘专业’啊……”
“你们想出去么？”夜泠突然站起身，冷不丁的问了人群一句。
“嘘———小声点！门外不远处有看守，这被听到了会被判定为奉献意识不坚定，直接扔进碎魂机的！”龅牙大叔急忙劝阻夜泠。
“你们不想摆脱这种压迫吗？”夜泠继续说到，语气越发坚定。
“你们甘愿被压榨至死吗。”他语气突然又转向平静，仿佛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决断。
“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
“滚开啊，你个扫把星！别在这儿煽风点火！”
“如果我们反抗，灵魂将会被折磨得更惨……”
“抱歉……我不想去逞这个英雄……”
………
听着人群中传来的一句句麻木的回应，夜泠突然想到儿时在垃圾箱里翻到的一本书上写的一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也不用刻意去叫他，因为他注定灭亡。
夜泠是个温柔的人，但不是宽容的人，他不喜欢对蠢人浪费太多话语，也不喜欢给予惹火自己的人太多仁慈，他也很自私，他想给这个腐朽的城市来一次清洗，不是为了什么解放工人这种崇高的理想，只是为了告慰已然逝去的德莉莎，仅此而已。
“查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看见过一个房间里放着一串钥匙，对吗？”
“嗯。”
“去把它偷出来。”
夜泠并不担心查理会被发现，这是一种出于潜意识的信任，夜泠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查理当作亲弟弟看待。
不一会儿，查理就拎着一串满是铁锈的钥匙串从墙中探出，每把钥匙的柄上都有与之对应监牢的编号，想找到自己这一间的并不难。
说起来就是因为沃兹加肯底层人民的麻木，才让夜泠能这么轻松的越狱，牢狱钥匙随意的被放在无人看守的室内，破绽百出，足以看出他们对“犯人”们的不重视，他们大概将夜泠当成了万千可压榨的“材料”之一。
“查理，你飞到外面去，把门打开。”
一声清脆的机械扭动声响起后，在夜泠的推动下，沉重而冰冷的铁皮疙瘩夹杂着阴风打开，外面是潮湿的走廊，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内的腐臭味与门外的潮气相碰撞，一股不可言语的味道从中诞生。
“这是什么味道！明明里面和外面的气味都可以忍受，怎么混在一起会这么难闻啊！”查理捂着小鼻子，飘到了夜泠身后。
夜泠走了出来，走到阴暗的走廊上，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如同蜂窝一般，一间一间监牢紧紧挨在一起，铁门上挂着编号，自己的这间是N-12号，旁边是N-13号，再然后是N-14号，以此类推……
从各扇铁门探窗里看去，果然如龅牙大叔所说，人和动物的灵魂是分开关押的，一个个的都精神萎靡，如同瓷碟里分门别类的佐料，等待着贪婪的厨师，将之下锅烹调。
他最后看了一眼监牢里或坐或瘫的那些“人”，轻轻叹了口气，踌躇了几秒钟后，他心中果断下了一个决定。
“查理！跟紧我！”
“嗯！”
他开始快速地走动，将那些监牢一个个对应打开，边走边喊，通道中瞬间充满了有力的呼声。
“不想被榨干的！还有力气的！就爬起来！站起来！走出来！反抗起来！！！”
声音不断地在通道中回响，一层接着一层。
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各处都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然后就是突然爆发的人声与动物声混合而成的喧闹，如草原上的雏火，一点点地扩大，直至燎原。
“反抗！打倒黑心老板！打到彼得厂长！打到压榨与剥削！！！”冰冷的监牢中，热血而激昂的喊声四处响起，人与动物们纷纷冲出监牢，在走廊上窜动。
“查理，你来的时候看到过出口在哪儿吗？”
“看到过，就在那边，不过有很多冷冰冰的守卫！”查理指了一个方向。
“嗯，没事，他们挡不住我们，因为”他摸了摸查理的头。
“大家跟着我走！我们冲出这个地方！”夜泠充满感染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与动物们果然纷纷围到了他的周围，他们脸上，身体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流脓的疮疤和伤口，但从他们身体里燃起的那股肉眼可见的反抗精神却无法遮掩。
不知过了多久，夜泠睁开了双眼。
“你终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呜呜呜呜呜呜…………”刚一睁眼，查理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希望’啊……哈哈哈……”夜泠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他心中却一片温暖。
“没事了没事了，我之前虽然被‘打败’了，但现在已经振作起来了，不用担心了。”他摸了摸查理的一头金发，发现竟有几丝脱落，想必这孩子在他昏睡之时也很担心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个蓬头垢面的龅牙大叔还在，但那个踹他的男子却不见了，除此之外监牢里的人也有明显的减少。
“大叔，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发愣的大叔被他吓了一跳，说到：“哦，你之前的状态把守卫引来了，看你身体状况还以为你得了什么传染病，所以把你扔到了角落，为了充分压榨剩下的这些人，调高了外出‘灵魂回归’的频率，有些人扛不住，就直接……”
“‘灵魂回归’到底是什么东西？”夜泠问到。
“那是彼得老鬼为了将我们彻底压榨所发明的恶魔机器，我们会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去，那里面就是那个机器，我们会被关在一个个铁罐子里面，罐子连接着机器，机器会源源不断的从我们身上抽取灵魂，然后输送到碎魂机里粉碎，最后制成魂契。”
“灵魂被抽取了会缓慢恢复，但却不是永恒的，终有被抽尽的一天……”
龅牙大叔说完，食指和中指在嘴边晃了晃，似乎是在抖那一根并不存在的香烟。
“哦，对了！你到底是什么生物！？”龅牙大叔突然身体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向夜泠的反方向挪了挪。
“就是普通的人类啊。”夜泠被问的不明所以。
“哦，你这谎言就像约翰和乔治在圣卡伦大剧院表演罗麦欧与朱蒂叶，太假了！”
“哈？！”夜泠更加迷惑。
“你那灵魂的恢复速度，和鬼一样，你跟我说你是正常人类？！正常人类的灵魂到了之前你所展现出来的那一幕，早就灰飞烟灭了，你居然维持住了魂体，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了，还活蹦乱跳的……”龅牙大叔越说离夜泠越远，似乎夜泠变成了会吃人的怪物，他变成了猎物。
“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普通人类啊，不信算了。”夜泠也没继续深究这个话题，他看了看疲惫的人群，心中又冒出一个疑问：
“怎么没有动物的灵魂？”
“哦，这个呀，人类和动物的灵魂质量是有一定差别的，人类的灵魂适合制作面值较高的魂契，动物的则是面值较低的，所以彼得老鬼专门分了几个区，关动物灵魂的牢房在另一边。”龅牙大叔解释到。
“啧……真是令人作呕的‘专业’啊……”
“你们想出去么？”夜泠突然站起身，冷不丁的问了人群一句。
“嘘———小声点！门外不远处有看守，这被听到了会被判定为奉献意识不坚定，直接扔进碎魂机的！”龅牙大叔急忙劝阻夜泠。
“你们不想摆脱这种压迫吗？”夜泠继续说到，语气越发坚定。
“你们甘愿被压榨至死吗。”他语气突然又转向平静，仿佛心里已经有了什么决断。
“我们……我们已经习惯了。”
“滚开啊，你个扫把星！别在这儿煽风点火！”
“如果我们反抗，灵魂将会被折磨得更惨……”
“抱歉……我不想去逞这个英雄……”
………
听着人群中传来的一句句麻木的回应，夜泠突然想到儿时在垃圾箱里翻到的一本书上写的一句名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也不用刻意去叫他，因为他注定灭亡。
夜泠是个温柔的人，但不是宽容的人，他不喜欢对蠢人浪费太多话语，也不喜欢给予惹火自己的人太多仁慈，他也很自私，他想给这个腐朽的城市来一次清洗，不是为了什么解放工人这种崇高的理想，只是为了告慰已然逝去的德莉莎，仅此而已。
“查理，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看见过一个房间里放着一串钥匙，对吗？”
“嗯。”
“去把它偷出来。”
夜泠并不担心查理会被发现，这是一种出于潜意识的信任，夜泠不知不觉中已经将查理当作亲弟弟看待。
不一会儿，查理就拎着一串满是铁锈的钥匙串从墙中探出，每把钥匙的柄上都有与之对应监牢的编号，想找到自己这一间的并不难。
说起来就是因为沃兹加肯底层人民的麻木，才让夜泠能这么轻松的越狱，牢狱钥匙随意的被放在无人看守的室内，破绽百出，足以看出他们对“犯人”们的不重视，他们大概将夜泠当成了万千可压榨的“材料”之一。
“查理，你飞到外面去，把门打开。”
一声清脆的机械扭动声响起后，在夜泠的推动下，沉重而冰冷的铁皮疙瘩夹杂着阴风打开，外面是潮湿的走廊，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内的腐臭味与门外的潮气相碰撞，一股不可言语的味道从中诞生。
“这是什么味道！明明里面和外面的气味都可以忍受，怎么混在一起会这么难闻啊！”查理捂着小鼻子，飘到了夜泠身后。
夜泠走了出来，走到阴暗的走廊上，他往旁边看了一眼，如同蜂窝一般，一间一间监牢紧紧挨在一起，铁门上挂着编号，自己的这间是N-12号，旁边是N-13号，再然后是N-14号，以此类推……
从各扇铁门探窗里看去，果然如龅牙大叔所说，人和动物的灵魂是分开关押的，一个个的都精神萎靡，如同瓷碟里分门别类的佐料，等待着贪婪的厨师，将之下锅烹调。
他最后看了一眼监牢里或坐或瘫的那些“人”，轻轻叹了口气，踌躇了几秒钟后，他心中果断下了一个决定。
“查理！跟紧我！”
“嗯！”
他开始快速地走动，将那些监牢一个个对应打开，边走边喊，通道中瞬间充满了有力的呼声。
“不想被榨干的！还有力气的！就爬起来！站起来！走出来！反抗起来！！！”
声音不断地在通道中回响，一层接着一层。
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各处都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然后就是突然爆发的人声与动物声混合而成的喧闹，如草原上的雏火，一点点地扩大，直至燎原。
“反抗！打倒黑心老板！打到彼得厂长！打到压榨与剥削！！！”冰冷的监牢中，热血而激昂的喊声四处响起，人与动物们纷纷冲出监牢，在走廊上窜动。
“查理，你来的时候看到过出口在哪儿吗？”
“看到过，就在那边，不过有很多冷冰冰的守卫！”查理指了一个方向。
“嗯，没事，他们挡不住我们，因为”他摸了摸查理的头。
“大家跟着我走！我们冲出这个地方！”夜泠充满感染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与动物们果然纷纷围到了他的周围，他们脸上，身体上或多或少都带有流脓的疮疤和伤口，但从他们身体里燃起的那股肉眼可见的反抗精神却无法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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