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心者有所累
今天天气阴，灰蓝色的天空上没有太阳。
天剑门的上空笼罩了一层薄雾，从高处俯瞰整个宗门，如同陷在群山中的世外仙境一般。
第一峰上，蔚蓝踏着露水准时扣响了小院的大门，此时距离秘境开启还有十三天。
“进来。”声音还是从左边传来。
嘿，这老头昨天还是三个字儿，今天就变成俩字了。
蔚蓝面上看不出情绪，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开门走进小院。
视线直接向左看，秦姜背对着蔚蓝坐在石凳上，依旧是那身洗的发白的道袍，头发束的整齐。
走近一看，他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酒杯。
这老头儿一天一杯，昨晚怕是又没睡。
两杯加强版的天虚桃酿下去，秦姜的变化肉眼可见。
天剑门山下第一眼看到他，就偷生在黑暗中的孤儿，若不是为了活着就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昨天看到他，好像这片黑暗里终于有了一丝阳光，而光恰好照射在他身上。
今天，创世神又给这片黑暗降下一场细雨。
生命的最基本需求：光和水，就都有了。
这颗种子早晚会破壳、发芽、生长开花。
蔚蓝不是救世主，没有师父那种常年驻扎在妖族海岸战场的大义，她所在乎的只有身边的亲人而已。
但当她听到掌门师兄说起流云宗和秦姜的故事，不可否认，这件事情触及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块角落。
这才知道，原来心里还有这块地方。
给她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秦姜不能“死”。
流云宗的全门血仇，只有他自己能报。
所以她冲秦姜笑，像他请教，给他天虚桃酿，其实就连蔚蓝都没想到天虚桃酿会让秦姜变化如此之大。
“秦长老，早呀~”蔚蓝将手中的弟子剑放在石桌上，顺势坐在秦姜对面。
“为何只用最普通的剑？”秦姜看着面前少女甜甜的笑脸，又想到了流云宗的每一天早上，心里叹息一声，看到蔚蓝连续两天拿着这柄最普通的弟子剑，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还是秦姜第一次主动和蔚蓝说话。
“剑者手中，万物皆为剑。”蔚蓝抿嘴一笑，其实是没挑到合适的剑，先借着师父的话拿来挡一挡。
好的没有，不好的看不上。
所以蔚蓝今年十四了也还没有本命剑，不过她也正打算在秘境中看看能不能有机缘遇到好剑。
剑者手中，万物皆为剑么。
蔚蓝随便拿着清晖的一句话，对面秦姜却是认真听了去，在口中喃喃自语。
他记忆中流云宗的弟子们，每个人都希望到库房中寻得一把绝世好剑，为了得到一把好剑像师父撒娇，装疯卖傻的。
他一直以为，剑修就是如此，这样才是正常的。
可此刻听到万物皆为剑这句话。
有什么从他心里打破了，又有什么重新在他心里竖起来。
再看对面这少女，她笑的淡然，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比他看的都要通透。
他已暮年，而这少女正值年少。
天资可叹，可叹！
大陆少年如斯，何愁妖族嚣张？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大陆的天下已是年轻人的了。
他，老了！
老了依旧要散发最后一点余晖，就让他成为这少年天才脚下的一块砖吧！
蔚蓝看着秦姜的反应，就知道这句话把秦姜震住了，这可不在她意料之内。
“秦长老，请~”
嗯，新一天的挨揍就要开始了。
昨天秦姜教的是应变，还真是期待今天的课程呢。
……
天剑门的薄雾渐渐散去，天阴阴的灰蓝色天空也渐渐晴朗起来。
依旧是万里无云，快到中午的时候还刮起丝丝凉风。
就是这丝凉风才使得蔚蓝不至于暴走。
蔚蓝飞快的提剑迎战，一个转身踢向对面秦姜。
心里狠狠骂道：这老头，绝！
昨天秦姜将修为压制和她一样的天灵境初期，用着一把重剑，追了她一天。
从早上被追着打，到晚上已经能躲过个七八招。
现在这老头竟把修为压制在天灵境中期，比她高一小阶。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也清楚她天灵境初期的修为，算上年纪是个少年天才了。
抛开年纪来看，也就是个天灵境。
就拿天剑门的试炼小队来说，她修为已经是垫底了的。
在真正的战斗中，管你天才不天才的。
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屁都不是。
何况她还要在秘境中去找到英灵之心，以她如此修为，即使找到了也怕是守不住。
所以她才这么急切的想要提升自己，找上秦姜绝对是个好主意。
这么一分神，重剑“咣当”一声碰在她的剑上。
弟子剑应声而碎，这力道震的她虎口发麻，指骨都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这老头真的很强！
以往她和师兄比试，从来没被打的这么惨过。
这就是纸上谈兵和生死战场的区别吗？
蔚蓝抬头望向了秦姜，灰白的衣衫下套着一个倔强的灵魂。
他站在那里迎风而立，没有师父的那种缥缈，可那双黑亮的双眼也仿佛能看到你心里。
“蔚蓝，你的心乱了。”
说完这句，秦姜收剑回到石凳上坐下。
你的心乱了。
蔚蓝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弟子剑碎片，在太阳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是，心乱了。
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
从师兄遇袭开始，直到知道英灵之心，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催促她变强。
变强。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心里记挂着太多事情，这些都像一副重铠一样背负在身上。
短时间内能刺激她变强，是她的力量。
长时间来看，会成为她的拖累和负担。
她还没进入秘境，就开始想守不住英灵之心怎么办。
自身还没成长起来，就已经在想找到英灵之心的事情。进入秘境之前，她就输了一半了。
秦姜坐在石凳上，在他身后少女直愣愣的站着。
“来喝一杯。”叹息一声，到底是个孩子啊。
到底是什么让她背负了这么多？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依靠的孩子才不会独立。
蔚蓝在天剑门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她又是如何长大的，长成这样一副带着钢铁面具的样子？
天剑门的上空笼罩了一层薄雾，从高处俯瞰整个宗门，如同陷在群山中的世外仙境一般。
第一峰上，蔚蓝踏着露水准时扣响了小院的大门，此时距离秘境开启还有十三天。
“进来。”声音还是从左边传来。
嘿，这老头昨天还是三个字儿，今天就变成俩字了。
蔚蓝面上看不出情绪，心里一边吐槽一边开门走进小院。
视线直接向左看，秦姜背对着蔚蓝坐在石凳上，依旧是那身洗的发白的道袍，头发束的整齐。
走近一看，他桌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酒杯。
这老头儿一天一杯，昨晚怕是又没睡。
两杯加强版的天虚桃酿下去，秦姜的变化肉眼可见。
天剑门山下第一眼看到他，就偷生在黑暗中的孤儿，若不是为了活着就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昨天看到他，好像这片黑暗里终于有了一丝阳光，而光恰好照射在他身上。
今天，创世神又给这片黑暗降下一场细雨。
生命的最基本需求：光和水，就都有了。
这颗种子早晚会破壳、发芽、生长开花。
蔚蓝不是救世主，没有师父那种常年驻扎在妖族海岸战场的大义，她所在乎的只有身边的亲人而已。
但当她听到掌门师兄说起流云宗和秦姜的故事，不可否认，这件事情触及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块角落。
这才知道，原来心里还有这块地方。
给她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秦姜不能“死”。
流云宗的全门血仇，只有他自己能报。
所以她冲秦姜笑，像他请教，给他天虚桃酿，其实就连蔚蓝都没想到天虚桃酿会让秦姜变化如此之大。
“秦长老，早呀~”蔚蓝将手中的弟子剑放在石桌上，顺势坐在秦姜对面。
“为何只用最普通的剑？”秦姜看着面前少女甜甜的笑脸，又想到了流云宗的每一天早上，心里叹息一声，看到蔚蓝连续两天拿着这柄最普通的弟子剑，好奇的问了出来。
这还是秦姜第一次主动和蔚蓝说话。
“剑者手中，万物皆为剑。”蔚蓝抿嘴一笑，其实是没挑到合适的剑，先借着师父的话拿来挡一挡。
好的没有，不好的看不上。
所以蔚蓝今年十四了也还没有本命剑，不过她也正打算在秘境中看看能不能有机缘遇到好剑。
剑者手中，万物皆为剑么。
蔚蓝随便拿着清晖的一句话，对面秦姜却是认真听了去，在口中喃喃自语。
他记忆中流云宗的弟子们，每个人都希望到库房中寻得一把绝世好剑，为了得到一把好剑像师父撒娇，装疯卖傻的。
他一直以为，剑修就是如此，这样才是正常的。
可此刻听到万物皆为剑这句话。
有什么从他心里打破了，又有什么重新在他心里竖起来。
再看对面这少女，她笑的淡然，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比他看的都要通透。
他已暮年，而这少女正值年少。
天资可叹，可叹！
大陆少年如斯，何愁妖族嚣张？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大陆的天下已是年轻人的了。
他，老了！
老了依旧要散发最后一点余晖，就让他成为这少年天才脚下的一块砖吧！
蔚蓝看着秦姜的反应，就知道这句话把秦姜震住了，这可不在她意料之内。
“秦长老，请~”
嗯，新一天的挨揍就要开始了。
昨天秦姜教的是应变，还真是期待今天的课程呢。
……
天剑门的薄雾渐渐散去，天阴阴的灰蓝色天空也渐渐晴朗起来。
依旧是万里无云，快到中午的时候还刮起丝丝凉风。
就是这丝凉风才使得蔚蓝不至于暴走。
蔚蓝飞快的提剑迎战，一个转身踢向对面秦姜。
心里狠狠骂道：这老头，绝！
昨天秦姜将修为压制和她一样的天灵境初期，用着一把重剑，追了她一天。
从早上被追着打，到晚上已经能躲过个七八招。
现在这老头竟把修为压制在天灵境中期，比她高一小阶。
不过吐槽归吐槽，她也清楚她天灵境初期的修为，算上年纪是个少年天才了。
抛开年纪来看，也就是个天灵境。
就拿天剑门的试炼小队来说，她修为已经是垫底了的。
在真正的战斗中，管你天才不天才的。
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屁都不是。
何况她还要在秘境中去找到英灵之心，以她如此修为，即使找到了也怕是守不住。
所以她才这么急切的想要提升自己，找上秦姜绝对是个好主意。
这么一分神，重剑“咣当”一声碰在她的剑上。
弟子剑应声而碎，这力道震的她虎口发麻，指骨都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这老头真的很强！
以往她和师兄比试，从来没被打的这么惨过。
这就是纸上谈兵和生死战场的区别吗？
蔚蓝抬头望向了秦姜，灰白的衣衫下套着一个倔强的灵魂。
他站在那里迎风而立，没有师父的那种缥缈，可那双黑亮的双眼也仿佛能看到你心里。
“蔚蓝，你的心乱了。”
说完这句，秦姜收剑回到石凳上坐下。
你的心乱了。
蔚蓝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弟子剑碎片，在太阳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是，心乱了。
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
从师兄遇袭开始，直到知道英灵之心，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催促她变强。
变强。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心里记挂着太多事情，这些都像一副重铠一样背负在身上。
短时间内能刺激她变强，是她的力量。
长时间来看，会成为她的拖累和负担。
她还没进入秘境，就开始想守不住英灵之心怎么办。
自身还没成长起来，就已经在想找到英灵之心的事情。进入秘境之前，她就输了一半了。
秦姜坐在石凳上，在他身后少女直愣愣的站着。
“来喝一杯。”叹息一声，到底是个孩子啊。
到底是什么让她背负了这么多？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依靠的孩子才不会独立。
蔚蓝在天剑门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她又是如何长大的，长成这样一副带着钢铁面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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