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平安之夜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老师们还没有回来，但是每个老师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各种精致的礼盒包装起来的苹果，来一个水果小贩就能直接坐下叫卖。
步凡路过办公室，从窗户里看着这些礼盒，或大或小，有的用薄纸盒有的用彩纸，甚至有的用豪华的硬纸板礼盒，颇有些鹤立鸡群。
“老师们该怎么带回去这些盒子与苹果呢？”步凡挠挠头为老师们即将面临的苹果礼盒大军发愁，老师一个人吃这么多苹果压力很大啊，步凡是个体贴的人，决定不送老师苹果了。
步凡叹着气回到了教室，教室里也很热闹，几个人聚在自己的桌子那里大声欢笑着，坐在自己凳子上的余雨似乎感觉到了步凡毫无征兆的抬起头与步凡对视。
大家顺着余雨的目光也看见了步凡。
“哈哈哈步凡，你这作文真牛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小子什么都敢写啊！”
一时之间步凡成为了焦点。
步凡立刻明白了，是之前作文课的作文，老师要求的题目是关于自己的职业理想规划，但步凡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步凡没什么理想，当然也无法一本正经的描写，总不能在作文里写，自己要做一个革命家，用超强的超能力改变世界拯救苍生之类随随便便又十分中二的理想吧？（文章详见番外篇）何况自己根本不想做什么万众瞩目的大人物，那样天天劳累太折磨人了！如果自己的狗有强大的超能力的话步凡宁愿许愿让自己的狗来改变世界，自己就能安心的跟在一脸威严的狗狗的身后打个盹走个神什么的了，这种事情步凡更愿意当做理想，不过这恐怕在大家眼里，尤其是作文眼里，是十分见不得人的想法吧。
既然无法一本正经的描述，倒不如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作文里所谓流浪掏粪工的理想，只是自己胡乱构思的功能性文章，作用是应付从来不认真看作文只讲究虎头凤尾的语文老师与逗自己开心，不过现在看来这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文章有第三点功能了就是在这个雪花飞舞自由自在美好的一天里逗大家开心，这让步凡心里也有些欣慰，仿佛花费一颗鸡蛋的钱买了一颗双黄蛋一样，简直超值啊！
余雨从步凡座位上起身，临走前笑盈盈的看着步凡，眼神中有些羞涩，好像偷了步凡几颗鸡蛋似的，不过步凡也没太在意这细节。
步凡坐下来，看起了《活着》，步凡从小就喜欢读书，对各种有故事性的书籍都来之不拒，哪怕是烂大街的成功学秘籍，步凡都要挑着里面穿插的小故事看。步凡喜欢看各种故事。张不凡一直推荐步凡看《龙族》，步凡并不是不喜欢读这种班主任不建议读的所谓闲书，而是已经看过了，很精彩，尤其是每一本的结局，总能深深打动步凡，快要流泪的那种，看书看哭什么的太丢人了！因此步凡一直假装没看过，并且不感兴趣。步凡的眼泪很奇怪，之前有一个感恩父母老师的讲座将大家的眼泪哗哗的往外引，但步凡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心中只想吐槽。但在看《龙族》，《活着》等优秀的小说时却总是潸然泪下。尽管《龙族》与《活着》在大家眼里的地位相差甚远，但在步凡这里它们都是吸引人的故事。
张不凡与李明也顶着一层雪花回来了。
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
“人都齐了吗？”
一个男人说。
“都齐了。”
“明天行动！先去把仇报了，再去修理修理青龙帮的那个小子猴子都敢称大王了！。”
男人目光中都是残忍。
“那联盟......”
“联盟想找我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男人舔舔嘴唇。
教室里。
正在看闲书的步凡突然眼睛发光，就像一条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肉一样，悄悄奸笑着看着同样在看闲书的李明与张不凡。
步凡蹑手蹑脚的，在王丽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操作了一番。
“喂喂！张不凡！你看看李明的背后！”步凡靠在张不凡身边，悄悄的说。
张不凡假装瞎逛溜到李明身后。
李明身后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检疫合格。
张不凡立刻瞪大了眼睛，嘴角憋笑。
“嘘！等我把李明骗出去，咱们带他出去遛一遛！你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张不凡带着扭曲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像是流动的岩浆一般。他比了个ok，然后扭过头去假装看书。
随后步凡来到李明身边。
“李明！你看张不凡背后！”
步凡又是悄悄的说。
李明抬头一看，张不凡背后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回收二手内裤。
李明憋笑，眼中带着无奈。
“你怎么这么坏啊！”
李明小声说。
步凡对忍俊不禁的李明与一脸震惊的王丽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们带他出去遛一遛！一会儿你配合一下！”
步凡奸笑着说。
“不......不好吧......”
“那你配不配合？”哀求的大眼睛望着李明。
“啊哈哈，不太好啊这样捉弄张不凡......但是我配合！”
李明也奸笑了起来，那模样好像跟张不凡是亲兄弟似的，步凡看得吓坏了，心想以后可要少跟张不凡在一起奸笑，可别学坏了！
“咳咳！二位仁兄，今日天气甚美，不如吾等外出观景，何如？”
“善哉善哉！我已经等不及欣赏那美丽的景色了！”
“嗨嗨害！那还等什么！咱们快点出发吧！就怕张不凡你不敢去啊！”
步凡听到李明这句听起来很奇怪的话心里一惊。
“完蛋，不会露馅吧！”
步凡心里颤抖，现在要是露馅了跑都没法跑，怕不是会被抓起来埋到厕所门口的那棵白杨树下！
“走就走哇！谁怕谁是孙子！”张不凡趾高气昂的说。
幸亏张不凡是个笨蛋啊......步凡心里舒口气。
于是两人在王丽的狂笑中手拉着手哼着小曲出门了，还时不时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对方，那滑稽的场景，步凡当场就要笑到断气，捂着肚子目送着二人你追我赶欢快的离开教室，那两人欢快的仿佛中了再来一包一样，不对，必须得是再来一瓶！
“你还真是喜欢这样啊。”一个身形模糊的黑影坐在窗台上，目光好像在看窗外的雪。
“是你啊！”
步凡停下大笑，捂着笑疼的肚子。
“给你这个，这个是锦囊，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打开它吧。”
黑影扔过来一个纸团，步凡接住。
“现在打开不可以吗？”步凡好奇。
“嗯......也可以吧。”黑影摸摸下巴，好像在思考。
步凡打开那胡乱揉成一团的纸。
贼难吃火锅店盛大开业！凡是进店消费者凭此传单可免费领取啤酒一打！新店开业全场八折！
步凡默默将打开的纸团又揉了起来。
“谢谢啊，有机会一定去吃......”
谁闲得慌起个贼难吃这种名字啊......
“不是的，我在上面给你留了字，这张纸随便捡来的。”
“原来是字啊，立刻就没有兴趣了，那我到需要时候再看吧，我还以为是魔法什么的呢，反正现在看了恐怕也没什么神奇的效果吧......”
“是的，这只是我的提示。”
“是像解密游戏那样，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告诉我该点哪里的那种吗？”
步凡把纸团放进口袋里。
“大概是吧......”
黑影扭头，漆黑的面庞对着步凡。
“唯一有机会帮上你的，只有提示这种东西了吧。”
黑影打开窗，雪花立即扑面而来打在步凡身上。
“你总是喜欢居高临下啊......”
黑影一跃而下。
“你也总是喜欢说的话后面加个感叹词啊......”步凡心里吐槽。
“步凡，你开窗户干嘛啊？”王丽停下大笑，带着喘息问。
“没什么，笑得都出现幻觉了降降温冷静一下。”
“哈哈哈哈你太坏了步凡！”
“还好吧，节目效果！”
步凡对着王丽笑笑，左手食指竖起半举着胳膊。
步凡关上了冰冷的窗户。
“我是个喜欢居高临下的人吗......”
步凡心里问自己，俯视着楼下或欢快或悠闲的同学们。
下午老师们都回来了，同学们不得不开始学习的旅途了。但是班主任看到办公室里满桌子的苹果很感动很开心，决定晚上给大家放电影，这让大家欢呼雀跃，都趁着课间去买些零食，步凡也被张不凡与李明胁迫着签下了可乐一瓶的赔款条约。
夜幕降临了，窗外的雪还在下，片片雪花从灰色天空的白变成了黑色天空的灰，但还是一样飘逸洒脱，默默注视着世界。
“给大家下载了两部电影，大家想看蝙蝠侠还是这个动画片呢？”
老师打开了投影仪，幕布上的文件夹里是《蝙蝠侠：黑暗骑士》，《疯狂原始人》与第五单元讲课PPT。
大家吵吵闹闹，最终还是喜欢看超级英雄的男生们嗓门大，于是蝙蝠侠就被敲定了，步凡没有看过蝙蝠侠的电影，一个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又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又能做到什么能让人们尊重他呢？要是一栋大楼着起火来，里面的人们大声呼救，总不能蝙蝠侠现身大吼一声“嗨嗨嗨正义的超级英雄蝙蝠侠来喽！”就让大火熄灭，让人们得救吧？大火可不会对超级英雄这个唬人的名号感到畏惧。
但步凡觉得看蝙蝠侠是比看疯狂原始人更好的，因为它时长更长，可以少上会儿自习......当然步凡更愿意两部都看。
“同学们看完电影别忘了学习，学习还得加把劲儿啊！明天下午校庆，统一去大礼堂，一会儿看完电影给大家说一下咱们的位置，别提前人跑了啊！”
班主任叮嘱，这引起了同学们的欢呼，又不用上课了！
“好痛苦啊！我要学习！”张不凡装模作样的哀嚎，大家也跟着大笑。
“好了好了，别这两天玩的太疯了都把知识忘了就行！”
班主任笑着说，双击打开了文件。
电影开始了，靠近灯开关的同学熄灭了灯，靠近门的同学关好门，班主任带着御用的椅子坐在第一排同学的身边，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停了，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幕布上。
教室外黑黢黢的，时而有蝙蝠飞过，大家刚开始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干别的了，叽叽喳喳的，但是有一位蝙蝠侠粉丝看的极其投入，到精彩处还会发出“嘻嘻，小丑......嘻嘻，我的小丑......”这种奇怪的声音，偶尔也会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以至于触动了角落的蜘蛛网，惹得蜘蛛连忙出来查看，要不是蜘蛛太过不起眼，一定会被这位同学狂热的安利这部蝙蝠侠电影的。
“有纸吗？”步凡问张不凡。
“没有啊。”张不凡无奈。
“我这有。”王丽放下手里的魔法士干脆面，递给步凡一大卷卫生纸。
“太好了！解我燃眉之急！”
步凡连忙伸手去接。
“步凡都看饿了！吃完记得擦嘴啊！”张不凡扭过头来奸笑。
“确实确实，也别忘记洗手，毕竟饭前饭后要洗手。”认真看电影的李明也跟着。
“哎呀！恶心死了！”王丽脸上满是痛苦，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伸手去掐张不凡。
“好好好！要不吃完给你们带点外卖？”步凡也很识趣。
“给丽姐吃，丽姐喜欢吃美食！嘿！方便面蘸酱！真地道！”张不凡随即又被狠狠掐了一下，发出了嗷一声。
步凡奔走在楼顶之上，冷风呼啸，雪花极速飞舞，楼下洁白的雪花在各色灯光映照下美好灿烂，而步凡身边灰色的雪花只显着寒冷。
步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对方的气息像一口深井般令人摸不透，森冷的气息从井口蔓延出来。
步凡拔出剑，眼眸微微泛出蓝光，手中剑被雷电环绕击碎身旁的雪花。
步凡身前的黑衣人感受到身后的异变停下来了，回头与步凡两目相望。
“你是什么人？”步凡问，声音竟然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嘿！好孩子，别拔刀啊！这玩意儿可要命啊！”黑衣人连忙摆手，像是一个上课睡觉被老师逮到的学生一样。
“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个臭画画的！良民大大滴！”黑衣人手舞足蹈，似乎要在空中画幅画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我从南边来，要到北边去！来旅游的！你不会要我拿出各地的明信片来证明吧！”黑衣人夸张的指着南北。
“你是能力者？”
“对对对！我的能力是跑的贼拉快！唉！你看我兄弟来了！在你后边吃着肉夹馍呢！”
步凡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只是雪更大了，来时的脚印已经快被掩埋了。
步凡迅速回过头来，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步凡原地不动，手握着刀呆呆地站着，昏暗中只看见灰色雪花下落。
“呼......”
步凡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
步凡这一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压力，从来都是横推诸敌，但这次不一样了，对方的压迫感太强了，自己面对他，仿佛小猫小狗面对恐龙一般，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一脚踩死。
还好，这头恐龙只是过路的，而且眼神跟脾气也好，没有踩死凶巴巴的小狗。
“哼......”
步凡发出一声干巴巴的低笑。
步凡突然感觉有些累了，要是以后要面对这些恐龙，自己要怎样做呢？
是凶狠的发出吼叫，跟恐龙的大拇指激烈搏斗，还是四肢并用，飞快的找个草丛躲起来呢？
黑暗骑士......黑暗骑士蝙蝠侠能够一直坚持自我，并且能够一直胜利下去吗？
什么又是自我......
问题接踵而来，步凡的小脑瓜乱呼呼的，眼神呆滞。
12月24日，一个普通的平安夜，一处灰色雪花尽情的在漆黑中舞蹈即将到达高潮的剧场，多愁善感的少年独自蹲在楼顶，双手抱腿，疲惫的仰望着深邃神秘的天空叹息。
步凡路过办公室，从窗户里看着这些礼盒，或大或小，有的用薄纸盒有的用彩纸，甚至有的用豪华的硬纸板礼盒，颇有些鹤立鸡群。
“老师们该怎么带回去这些盒子与苹果呢？”步凡挠挠头为老师们即将面临的苹果礼盒大军发愁，老师一个人吃这么多苹果压力很大啊，步凡是个体贴的人，决定不送老师苹果了。
步凡叹着气回到了教室，教室里也很热闹，几个人聚在自己的桌子那里大声欢笑着，坐在自己凳子上的余雨似乎感觉到了步凡毫无征兆的抬起头与步凡对视。
大家顺着余雨的目光也看见了步凡。
“哈哈哈步凡，你这作文真牛啊！”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小子什么都敢写啊！”
一时之间步凡成为了焦点。
步凡立刻明白了，是之前作文课的作文，老师要求的题目是关于自己的职业理想规划，但步凡不知道应该怎么写，步凡没什么理想，当然也无法一本正经的描写，总不能在作文里写，自己要做一个革命家，用超强的超能力改变世界拯救苍生之类随随便便又十分中二的理想吧？（文章详见番外篇）何况自己根本不想做什么万众瞩目的大人物，那样天天劳累太折磨人了！如果自己的狗有强大的超能力的话步凡宁愿许愿让自己的狗来改变世界，自己就能安心的跟在一脸威严的狗狗的身后打个盹走个神什么的了，这种事情步凡更愿意当做理想，不过这恐怕在大家眼里，尤其是作文眼里，是十分见不得人的想法吧。
既然无法一本正经的描述，倒不如嬉皮笑脸的胡说八道。
作文里所谓流浪掏粪工的理想，只是自己胡乱构思的功能性文章，作用是应付从来不认真看作文只讲究虎头凤尾的语文老师与逗自己开心，不过现在看来这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文章有第三点功能了就是在这个雪花飞舞自由自在美好的一天里逗大家开心，这让步凡心里也有些欣慰，仿佛花费一颗鸡蛋的钱买了一颗双黄蛋一样，简直超值啊！
余雨从步凡座位上起身，临走前笑盈盈的看着步凡，眼神中有些羞涩，好像偷了步凡几颗鸡蛋似的，不过步凡也没太在意这细节。
步凡坐下来，看起了《活着》，步凡从小就喜欢读书，对各种有故事性的书籍都来之不拒，哪怕是烂大街的成功学秘籍，步凡都要挑着里面穿插的小故事看。步凡喜欢看各种故事。张不凡一直推荐步凡看《龙族》，步凡并不是不喜欢读这种班主任不建议读的所谓闲书，而是已经看过了，很精彩，尤其是每一本的结局，总能深深打动步凡，快要流泪的那种，看书看哭什么的太丢人了！因此步凡一直假装没看过，并且不感兴趣。步凡的眼泪很奇怪，之前有一个感恩父母老师的讲座将大家的眼泪哗哗的往外引，但步凡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心中只想吐槽。但在看《龙族》，《活着》等优秀的小说时却总是潸然泪下。尽管《龙族》与《活着》在大家眼里的地位相差甚远，但在步凡这里它们都是吸引人的故事。
张不凡与李明也顶着一层雪花回来了。
一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
“人都齐了吗？”
一个男人说。
“都齐了。”
“明天行动！先去把仇报了，再去修理修理青龙帮的那个小子猴子都敢称大王了！。”
男人目光中都是残忍。
“那联盟......”
“联盟想找我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男人舔舔嘴唇。
教室里。
正在看闲书的步凡突然眼睛发光，就像一条饿了三天的狗看见肉一样，悄悄奸笑着看着同样在看闲书的李明与张不凡。
步凡蹑手蹑脚的，在王丽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操作了一番。
“喂喂！张不凡！你看看李明的背后！”步凡靠在张不凡身边，悄悄的说。
张不凡假装瞎逛溜到李明身后。
李明身后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检疫合格。
张不凡立刻瞪大了眼睛，嘴角憋笑。
“嘘！等我把李明骗出去，咱们带他出去遛一遛！你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张不凡带着扭曲的笑容，脸上的皱纹像是流动的岩浆一般。他比了个ok，然后扭过头去假装看书。
随后步凡来到李明身边。
“李明！你看张不凡背后！”
步凡又是悄悄的说。
李明抬头一看，张不凡背后也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回收二手内裤。
李明憋笑，眼中带着无奈。
“你怎么这么坏啊！”
李明小声说。
步凡对忍俊不禁的李明与一脸震惊的王丽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们带他出去遛一遛！一会儿你配合一下！”
步凡奸笑着说。
“不......不好吧......”
“那你配不配合？”哀求的大眼睛望着李明。
“啊哈哈，不太好啊这样捉弄张不凡......但是我配合！”
李明也奸笑了起来，那模样好像跟张不凡是亲兄弟似的，步凡看得吓坏了，心想以后可要少跟张不凡在一起奸笑，可别学坏了！
“咳咳！二位仁兄，今日天气甚美，不如吾等外出观景，何如？”
“善哉善哉！我已经等不及欣赏那美丽的景色了！”
“嗨嗨害！那还等什么！咱们快点出发吧！就怕张不凡你不敢去啊！”
步凡听到李明这句听起来很奇怪的话心里一惊。
“完蛋，不会露馅吧！”
步凡心里颤抖，现在要是露馅了跑都没法跑，怕不是会被抓起来埋到厕所门口的那棵白杨树下！
“走就走哇！谁怕谁是孙子！”张不凡趾高气昂的说。
幸亏张不凡是个笨蛋啊......步凡心里舒口气。
于是两人在王丽的狂笑中手拉着手哼着小曲出门了，还时不时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对方，那滑稽的场景，步凡当场就要笑到断气，捂着肚子目送着二人你追我赶欢快的离开教室，那两人欢快的仿佛中了再来一包一样，不对，必须得是再来一瓶！
“你还真是喜欢这样啊。”一个身形模糊的黑影坐在窗台上，目光好像在看窗外的雪。
“是你啊！”
步凡停下大笑，捂着笑疼的肚子。
“给你这个，这个是锦囊，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打开它吧。”
黑影扔过来一个纸团，步凡接住。
“现在打开不可以吗？”步凡好奇。
“嗯......也可以吧。”黑影摸摸下巴，好像在思考。
步凡打开那胡乱揉成一团的纸。
贼难吃火锅店盛大开业！凡是进店消费者凭此传单可免费领取啤酒一打！新店开业全场八折！
步凡默默将打开的纸团又揉了起来。
“谢谢啊，有机会一定去吃......”
谁闲得慌起个贼难吃这种名字啊......
“不是的，我在上面给你留了字，这张纸随便捡来的。”
“原来是字啊，立刻就没有兴趣了，那我到需要时候再看吧，我还以为是魔法什么的呢，反正现在看了恐怕也没什么神奇的效果吧......”
“是的，这只是我的提示。”
“是像解密游戏那样，在我没有头绪的时候告诉我该点哪里的那种吗？”
步凡把纸团放进口袋里。
“大概是吧......”
黑影扭头，漆黑的面庞对着步凡。
“唯一有机会帮上你的，只有提示这种东西了吧。”
黑影打开窗，雪花立即扑面而来打在步凡身上。
“你总是喜欢居高临下啊......”
黑影一跃而下。
“你也总是喜欢说的话后面加个感叹词啊......”步凡心里吐槽。
“步凡，你开窗户干嘛啊？”王丽停下大笑，带着喘息问。
“没什么，笑得都出现幻觉了降降温冷静一下。”
“哈哈哈哈你太坏了步凡！”
“还好吧，节目效果！”
步凡对着王丽笑笑，左手食指竖起半举着胳膊。
步凡关上了冰冷的窗户。
“我是个喜欢居高临下的人吗......”
步凡心里问自己，俯视着楼下或欢快或悠闲的同学们。
下午老师们都回来了，同学们不得不开始学习的旅途了。但是班主任看到办公室里满桌子的苹果很感动很开心，决定晚上给大家放电影，这让大家欢呼雀跃，都趁着课间去买些零食，步凡也被张不凡与李明胁迫着签下了可乐一瓶的赔款条约。
夜幕降临了，窗外的雪还在下，片片雪花从灰色天空的白变成了黑色天空的灰，但还是一样飘逸洒脱，默默注视着世界。
“给大家下载了两部电影，大家想看蝙蝠侠还是这个动画片呢？”
老师打开了投影仪，幕布上的文件夹里是《蝙蝠侠：黑暗骑士》，《疯狂原始人》与第五单元讲课PPT。
大家吵吵闹闹，最终还是喜欢看超级英雄的男生们嗓门大，于是蝙蝠侠就被敲定了，步凡没有看过蝙蝠侠的电影，一个没有超能力的超级英雄又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又能做到什么能让人们尊重他呢？要是一栋大楼着起火来，里面的人们大声呼救，总不能蝙蝠侠现身大吼一声“嗨嗨嗨正义的超级英雄蝙蝠侠来喽！”就让大火熄灭，让人们得救吧？大火可不会对超级英雄这个唬人的名号感到畏惧。
但步凡觉得看蝙蝠侠是比看疯狂原始人更好的，因为它时长更长，可以少上会儿自习......当然步凡更愿意两部都看。
“同学们看完电影别忘了学习，学习还得加把劲儿啊！明天下午校庆，统一去大礼堂，一会儿看完电影给大家说一下咱们的位置，别提前人跑了啊！”
班主任叮嘱，这引起了同学们的欢呼，又不用上课了！
“好痛苦啊！我要学习！”张不凡装模作样的哀嚎，大家也跟着大笑。
“好了好了，别这两天玩的太疯了都把知识忘了就行！”
班主任笑着说，双击打开了文件。
电影开始了，靠近灯开关的同学熄灭了灯，靠近门的同学关好门，班主任带着御用的椅子坐在第一排同学的身边，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停了，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幕布上。
教室外黑黢黢的，时而有蝙蝠飞过，大家刚开始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电影，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干别的了，叽叽喳喳的，但是有一位蝙蝠侠粉丝看的极其投入，到精彩处还会发出“嘻嘻，小丑......嘻嘻，我的小丑......”这种奇怪的声音，偶尔也会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以至于触动了角落的蜘蛛网，惹得蜘蛛连忙出来查看，要不是蜘蛛太过不起眼，一定会被这位同学狂热的安利这部蝙蝠侠电影的。
“有纸吗？”步凡问张不凡。
“没有啊。”张不凡无奈。
“我这有。”王丽放下手里的魔法士干脆面，递给步凡一大卷卫生纸。
“太好了！解我燃眉之急！”
步凡连忙伸手去接。
“步凡都看饿了！吃完记得擦嘴啊！”张不凡扭过头来奸笑。
“确实确实，也别忘记洗手，毕竟饭前饭后要洗手。”认真看电影的李明也跟着。
“哎呀！恶心死了！”王丽脸上满是痛苦，却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伸手去掐张不凡。
“好好好！要不吃完给你们带点外卖？”步凡也很识趣。
“给丽姐吃，丽姐喜欢吃美食！嘿！方便面蘸酱！真地道！”张不凡随即又被狠狠掐了一下，发出了嗷一声。
步凡奔走在楼顶之上，冷风呼啸，雪花极速飞舞，楼下洁白的雪花在各色灯光映照下美好灿烂，而步凡身边灰色的雪花只显着寒冷。
步凡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对方的气息像一口深井般令人摸不透，森冷的气息从井口蔓延出来。
步凡拔出剑，眼眸微微泛出蓝光，手中剑被雷电环绕击碎身旁的雪花。
步凡身前的黑衣人感受到身后的异变停下来了，回头与步凡两目相望。
“你是什么人？”步凡问，声音竟然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嘿！好孩子，别拔刀啊！这玩意儿可要命啊！”黑衣人连忙摆手，像是一个上课睡觉被老师逮到的学生一样。
“你是干什么的？”
“我就是个臭画画的！良民大大滴！”黑衣人手舞足蹈，似乎要在空中画幅画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我从南边来，要到北边去！来旅游的！你不会要我拿出各地的明信片来证明吧！”黑衣人夸张的指着南北。
“你是能力者？”
“对对对！我的能力是跑的贼拉快！唉！你看我兄弟来了！在你后边吃着肉夹馍呢！”
步凡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只是雪更大了，来时的脚印已经快被掩埋了。
步凡迅速回过头来，黑衣人已经不见了，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步凡原地不动，手握着刀呆呆地站着，昏暗中只看见灰色雪花下落。
“呼......”
步凡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
步凡这一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大的压力，从来都是横推诸敌，但这次不一样了，对方的压迫感太强了，自己面对他，仿佛小猫小狗面对恐龙一般，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一脚踩死。
还好，这头恐龙只是过路的，而且眼神跟脾气也好，没有踩死凶巴巴的小狗。
“哼......”
步凡发出一声干巴巴的低笑。
步凡突然感觉有些累了，要是以后要面对这些恐龙，自己要怎样做呢？
是凶狠的发出吼叫，跟恐龙的大拇指激烈搏斗，还是四肢并用，飞快的找个草丛躲起来呢？
黑暗骑士......黑暗骑士蝙蝠侠能够一直坚持自我，并且能够一直胜利下去吗？
什么又是自我......
问题接踵而来，步凡的小脑瓜乱呼呼的，眼神呆滞。
12月24日，一个普通的平安夜，一处灰色雪花尽情的在漆黑中舞蹈即将到达高潮的剧场，多愁善感的少年独自蹲在楼顶，双手抱腿，疲惫的仰望着深邃神秘的天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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