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吸血鬼夜袭
仆从手忙脚乱，用白布裹好琼斯男爵的尸体，抬出屋子。
斯特林先生怒气未消，握剑的手指节发白，只听凯恩斯在一旁不断告饶。
他欠下巨额赌债，为了还钱才听命于琼斯男爵，偷偷给夫人灌血。
再死一个属实没必要。
埃里克半是抢半是劝，夺走了斯特林先生手里的凶器。
乌拉鲁鲁凑到他身旁，嘀咕道：“这么说，琼斯男爵因爱生恨，把夫人变成了血奴？我觉得……”
外面一阵骚乱，尖叫与纷乱的脚步声愈演愈烈。窗外云层里几个黑点逐渐变大，定睛细看，竟是蝙蝠群，没一会儿越发清晰，乌泱泱一片遮天蔽月。
在蝙蝠喑哑的叫声中，众多黑影形同鬼魅，翻越高墙，朝抱头鼠窜的难民伸出利爪。血迹自难民的动脉里喷涌而出，在地上划出猩红的弧度。
是吸血鬼。
埃里克将剑塞到乌拉鲁鲁手里，“待在这别乱跑。”
“好。”乌拉鲁鲁捏着剑柄，一动不敢动。
他满脸鄙夷，如果条件允许，把乌拉鲁鲁藏塞进墙缝里应该比较安全。
安吉丽娜的事只能暂且搁置，斯特林来不及多想，立即和埃里克着手组织防御。
温迪太太也按着斯特林先生的吩咐，将达伦送来。毕竟，城主夫妇的卧房是整座府邸里最安全隐蔽的地方了。
乌拉鲁鲁替夫人掖好被角，避免达伦看到捆绑住她的铁链。安吉丽娜的脸色依旧惨白，没有定时灌血，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她正想着怎么委婉地劝达伦离他母亲远点，小男孩已经脱了鞋，蜷缩着躺在母亲的身旁，冷冷看了眼凯恩斯。
乌拉鲁鲁心底发凉，这么多年，达伦对安吉丽娜的病恐怕不是一无所知。
如果他在玫瑰花圃里玩土，挖出了白骨呢。如果夜里听到了铁链声呢。或者透过门缝看见安吉丽娜杀了医生？
她无法想象当时的达伦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小猫小狗到底是怎么死的。
温迪胖乎乎的拳头重重落在凯恩斯管家的身上，泣不成声。她既愤怒又痛心，安吉丽娜竟是被自己的老伴害成这个样子。
乌拉鲁鲁将温迪扶到沙发上，给老人家拍背顺气，“太太，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让城主大人有后顾之忧。”
温迪不敢放声大哭，捂着嘴骂丈夫，“就算你对夫人没感情，你是看着先生长大的，怎么舍得为了钱伤害他的妻子？”
乌拉鲁鲁忽地站起，屋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她指着窗户，打圆场：“我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掀起厚重窗帘的一角，厮杀依旧在继续。
吸血鬼们大开杀戒，瑰丽的精致脸庞配上尖牙，美丽又可怖。这些吸血鬼暴殄天物啊，顶着这么漂亮的脸不干好事。
视线时而能捕捉到埃里克的羽翼，吸血鬼们见他难对付，纷纷避开，专朝难民和卫兵下手。埃里克有意将吸血鬼们驱赶到远处，古楼也得以保全。
雅各在城南不得脱身，吸血鬼就上门滋事，未免太巧。而他们大费周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血奴失控很显然不是充分的理由。
为什么斯特林先生没把凯恩斯关起来，不怕老管家破罐子破摔，再次伤害他的妻儿吗？
乌拉鲁鲁满腹狐疑，也不敢多问。她提心吊胆，抱着剑坐在门后。初始时大家都十分紧张，过了几个小时，打杀声变弱，最后止息，众人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屋子里没人说话，一片死寂。
乌拉鲁鲁翻开从书架上抽出的真言城编年史，真言城身为千年古城，多次推行世袭制，可没有一次超过世袭三代。城主变更频繁，历任城主都在五十岁前便卸了任。
她试着感慨道：“真言城福利不错啊，城主不到五十就可以退休了。”
凯恩斯抬眼看她，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温迪哭脱了力，有气无力答道：“历任城主死得死，疯的疯，哪个过了五十还能康健，这些不会放在书上讲的。”
温迪絮絮叨叨，说出了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城主皆不得善终，斯特林先生是众人推举，赶鸭子上架才接任的城主之位。
这样看来，整座真言城受诅咒，首当其冲的是城主了。
击退吸血鬼是后半夜的事。温迪太太留在古楼照顾夫人。斯特林收押了凯恩斯，把儿子抱回房。
府邸暂时恢复了平静，隐约能听到人们的呻吟与啜泣。
乌拉鲁鲁把埃里克拉到僻静处。
埃里克被她浑身盯得不自在，皱眉道：“你又干什么，快回去睡觉，天快亮了。”
乌拉鲁鲁绕着他转圈。“我看看你是不是全须全尾。”
不愧是埃里克，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不对。
乌拉鲁鲁皱眉，埃里克的眉头也跟着拧巴起来。她踮起脚凑过来，埃里克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往后仰，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干什么。”
乌拉鲁鲁用袖口擦掉了埃里克眼角的血迹，“好啦。”
手腕被对方抓住，“你弄脏了我送你的裙子。”
多大点事，待会洗掉不就好了。
乌拉鲁鲁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可埃里克的死亡凝视实在可怕，她连忙示弱：“我错了，待会儿就用水洗掉。”
埃里克的下巴上还沾了点血，不能用袖口，她伸手用拇指擦去。
“好了。”埃里克打开她的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我还得去转移难民。”
斯特林好心收留他们，如今弄巧成拙，不少人反而丢了性命。
“你饿了吧。”乌拉鲁鲁从包里取出面包塞到他手里。“先吃点东西再走。”
满身疲惫，他没什么胃口，不说他都忘了。看着乌拉鲁鲁亮晶晶的红瞳，倒是恢复了点食欲。
乌拉鲁鲁也把她的疑惑全告说出来。斯特林似乎还信任凯恩斯，城主之位收到诅咒，以及城南暴乱与吸血鬼夜袭之间也许存在某种联系。
“好乱啊。”乌拉鲁鲁拧开牛奶瓶，递给埃里克。“吸血鬼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埃里克表情凝重了几分，“安吉丽娜血奴身份暴露，只是导火索而已。吸血鬼此行几乎把府邸翻遍，这里估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他们早晚会卷土重来。”
“我们是不是摊上事了。”
他们只是为了找剑入城啊，事态好像变严重了。
埃里克早就后悔了，当初不该带她入城。“你好好待在房里就没事。”
乌拉鲁鲁站得板正，对天起誓，“决不给你添乱。”
她走到拐角，又被埃里克叫住。
他喝光了牛奶，拿着空瓶的样子也很优雅。“记得把袖子洗干净。”
还惦记着。
乌拉鲁鲁爽快应下。
府邸门口。
马车队已准备妥当，幸存的难民们挤成一团，已上车的和仍在排队的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肯做第二批。
“安静。”埃里克高声喝道。
众人顿时收了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响。
卫兵们也怕这位小神大人，不过有他在，他们也能安全些。卫兵给埃里克牵来马匹，“大人请。”
埃里克接过缰绳，摩挲了两下。“你们先行出发，我还有事找城主商议，回头追上你们。”
古楼里，铁链叮铃作响，安吉丽娜双眼紧闭，在梦中抽搐，骨头咯咯作响。
斯特林坐在床沿给妻子擦汗，手却不住发抖，喃喃自语道：“是他来了吗？”
“安吉丽娜。”
她的脑海里回响着呼唤。
“安吉丽娜。”
斯特林取出备用的铁链，来不及加固束缚，安吉丽娜睁开眼，溺水的人苏醒般大口呼吸空气，尖牙又长了出来，她怒吼着挣短铁链。
斯特林扑上来，用尽全力把她压回床上。
脑海里的声音说道：“抓住他。”
安吉丽娜反身将丈夫按住，划花了他的脸，她用膝盖抵着斯特林的肚子，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听到动静，温迪太太赶了过来。她尖叫道：“夫人，您在做什么？”
斯特林的脸由红转白。
温迪太太冲上前去，安吉丽娜不费吹灰之力，掀翻了她。肥胖的躯体重重砸在壁炉旁，胸膛处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疼的无法呼吸。
呼唤声由远及近，“带他来。”
安吉丽娜拽着斯特林的头发，跌跌撞撞出了屋。她来到天台，月光下，石栏杆上坐着一名男子。巨蟒吐着蛇信，讨好地把脑袋凑到他的掌下。
斯特林被丢到男子的跟前。他踩着城主的侧脸，面具也遮挡不住他轻蔑的眼神，“城主大人，好久不见。”
而另一边，乌拉鲁鲁回房换了睡裙，仔仔细细将整条裙子都洗干净。
她在屋外晾好衣服，抹平裙上的皱褶，一天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干。看现在的形势，随时可能要跑路。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乌拉鲁鲁汗毛直立，难道还有吸血鬼藏匿在府里？
她抄起花园里的铲子，缓缓飞到草丛旁。“谁呀。”她正准备一铲子拍下去，达伦拨开杂草，露出稚嫩的脸庞。
她松了口气，放下铲子，“达伦，你怎么在这……”
异香飘过，乌拉鲁鲁脑子一阵眩晕，失去力气跌在地上。她使不上劲，也说不出话。
达伦果然不正常。完了，该怎么办。
达伦站起来，他合上香薰，另一只手提溜着鲜血淋漓的小白，将小狗的尸体丢回草丛。
今晚有意外收获。
他取出剪刀，笑道：“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送给我做吊坠吧，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斯特林先生怒气未消，握剑的手指节发白，只听凯恩斯在一旁不断告饶。
他欠下巨额赌债，为了还钱才听命于琼斯男爵，偷偷给夫人灌血。
再死一个属实没必要。
埃里克半是抢半是劝，夺走了斯特林先生手里的凶器。
乌拉鲁鲁凑到他身旁，嘀咕道：“这么说，琼斯男爵因爱生恨，把夫人变成了血奴？我觉得……”
外面一阵骚乱，尖叫与纷乱的脚步声愈演愈烈。窗外云层里几个黑点逐渐变大，定睛细看，竟是蝙蝠群，没一会儿越发清晰，乌泱泱一片遮天蔽月。
在蝙蝠喑哑的叫声中，众多黑影形同鬼魅，翻越高墙，朝抱头鼠窜的难民伸出利爪。血迹自难民的动脉里喷涌而出，在地上划出猩红的弧度。
是吸血鬼。
埃里克将剑塞到乌拉鲁鲁手里，“待在这别乱跑。”
“好。”乌拉鲁鲁捏着剑柄，一动不敢动。
他满脸鄙夷，如果条件允许，把乌拉鲁鲁藏塞进墙缝里应该比较安全。
安吉丽娜的事只能暂且搁置，斯特林来不及多想，立即和埃里克着手组织防御。
温迪太太也按着斯特林先生的吩咐，将达伦送来。毕竟，城主夫妇的卧房是整座府邸里最安全隐蔽的地方了。
乌拉鲁鲁替夫人掖好被角，避免达伦看到捆绑住她的铁链。安吉丽娜的脸色依旧惨白，没有定时灌血，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她正想着怎么委婉地劝达伦离他母亲远点，小男孩已经脱了鞋，蜷缩着躺在母亲的身旁，冷冷看了眼凯恩斯。
乌拉鲁鲁心底发凉，这么多年，达伦对安吉丽娜的病恐怕不是一无所知。
如果他在玫瑰花圃里玩土，挖出了白骨呢。如果夜里听到了铁链声呢。或者透过门缝看见安吉丽娜杀了医生？
她无法想象当时的达伦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小猫小狗到底是怎么死的。
温迪胖乎乎的拳头重重落在凯恩斯管家的身上，泣不成声。她既愤怒又痛心，安吉丽娜竟是被自己的老伴害成这个样子。
乌拉鲁鲁将温迪扶到沙发上，给老人家拍背顺气，“太太，现在大敌当前，我们不能让城主大人有后顾之忧。”
温迪不敢放声大哭，捂着嘴骂丈夫，“就算你对夫人没感情，你是看着先生长大的，怎么舍得为了钱伤害他的妻子？”
乌拉鲁鲁忽地站起，屋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不对劲，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她指着窗户，打圆场：“我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掀起厚重窗帘的一角，厮杀依旧在继续。
吸血鬼们大开杀戒，瑰丽的精致脸庞配上尖牙，美丽又可怖。这些吸血鬼暴殄天物啊，顶着这么漂亮的脸不干好事。
视线时而能捕捉到埃里克的羽翼，吸血鬼们见他难对付，纷纷避开，专朝难民和卫兵下手。埃里克有意将吸血鬼们驱赶到远处，古楼也得以保全。
雅各在城南不得脱身，吸血鬼就上门滋事，未免太巧。而他们大费周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一个血奴失控很显然不是充分的理由。
为什么斯特林先生没把凯恩斯关起来，不怕老管家破罐子破摔，再次伤害他的妻儿吗？
乌拉鲁鲁满腹狐疑，也不敢多问。她提心吊胆，抱着剑坐在门后。初始时大家都十分紧张，过了几个小时，打杀声变弱，最后止息，众人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屋子里没人说话，一片死寂。
乌拉鲁鲁翻开从书架上抽出的真言城编年史，真言城身为千年古城，多次推行世袭制，可没有一次超过世袭三代。城主变更频繁，历任城主都在五十岁前便卸了任。
她试着感慨道：“真言城福利不错啊，城主不到五十就可以退休了。”
凯恩斯抬眼看她，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温迪哭脱了力，有气无力答道：“历任城主死得死，疯的疯，哪个过了五十还能康健，这些不会放在书上讲的。”
温迪絮絮叨叨，说出了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城主皆不得善终，斯特林先生是众人推举，赶鸭子上架才接任的城主之位。
这样看来，整座真言城受诅咒，首当其冲的是城主了。
击退吸血鬼是后半夜的事。温迪太太留在古楼照顾夫人。斯特林收押了凯恩斯，把儿子抱回房。
府邸暂时恢复了平静，隐约能听到人们的呻吟与啜泣。
乌拉鲁鲁把埃里克拉到僻静处。
埃里克被她浑身盯得不自在，皱眉道：“你又干什么，快回去睡觉，天快亮了。”
乌拉鲁鲁绕着他转圈。“我看看你是不是全须全尾。”
不愧是埃里克，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不对。
乌拉鲁鲁皱眉，埃里克的眉头也跟着拧巴起来。她踮起脚凑过来，埃里克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往后仰，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干什么。”
乌拉鲁鲁用袖口擦掉了埃里克眼角的血迹，“好啦。”
手腕被对方抓住，“你弄脏了我送你的裙子。”
多大点事，待会洗掉不就好了。
乌拉鲁鲁想打哈哈糊弄过去，可埃里克的死亡凝视实在可怕，她连忙示弱：“我错了，待会儿就用水洗掉。”
埃里克的下巴上还沾了点血，不能用袖口，她伸手用拇指擦去。
“好了。”埃里克打开她的手，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我还得去转移难民。”
斯特林好心收留他们，如今弄巧成拙，不少人反而丢了性命。
“你饿了吧。”乌拉鲁鲁从包里取出面包塞到他手里。“先吃点东西再走。”
满身疲惫，他没什么胃口，不说他都忘了。看着乌拉鲁鲁亮晶晶的红瞳，倒是恢复了点食欲。
乌拉鲁鲁也把她的疑惑全告说出来。斯特林似乎还信任凯恩斯，城主之位收到诅咒，以及城南暴乱与吸血鬼夜袭之间也许存在某种联系。
“好乱啊。”乌拉鲁鲁拧开牛奶瓶，递给埃里克。“吸血鬼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埃里克表情凝重了几分，“安吉丽娜血奴身份暴露，只是导火索而已。吸血鬼此行几乎把府邸翻遍，这里估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他们早晚会卷土重来。”
“我们是不是摊上事了。”
他们只是为了找剑入城啊，事态好像变严重了。
埃里克早就后悔了，当初不该带她入城。“你好好待在房里就没事。”
乌拉鲁鲁站得板正，对天起誓，“决不给你添乱。”
她走到拐角，又被埃里克叫住。
他喝光了牛奶，拿着空瓶的样子也很优雅。“记得把袖子洗干净。”
还惦记着。
乌拉鲁鲁爽快应下。
府邸门口。
马车队已准备妥当，幸存的难民们挤成一团，已上车的和仍在排队的吵得不可开交。谁都不肯做第二批。
“安静。”埃里克高声喝道。
众人顿时收了声，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响。
卫兵们也怕这位小神大人，不过有他在，他们也能安全些。卫兵给埃里克牵来马匹，“大人请。”
埃里克接过缰绳，摩挲了两下。“你们先行出发，我还有事找城主商议，回头追上你们。”
古楼里，铁链叮铃作响，安吉丽娜双眼紧闭，在梦中抽搐，骨头咯咯作响。
斯特林坐在床沿给妻子擦汗，手却不住发抖，喃喃自语道：“是他来了吗？”
“安吉丽娜。”
她的脑海里回响着呼唤。
“安吉丽娜。”
斯特林取出备用的铁链，来不及加固束缚，安吉丽娜睁开眼，溺水的人苏醒般大口呼吸空气，尖牙又长了出来，她怒吼着挣短铁链。
斯特林扑上来，用尽全力把她压回床上。
脑海里的声音说道：“抓住他。”
安吉丽娜反身将丈夫按住，划花了他的脸，她用膝盖抵着斯特林的肚子，双手掐住他的脖颈。
听到动静，温迪太太赶了过来。她尖叫道：“夫人，您在做什么？”
斯特林的脸由红转白。
温迪太太冲上前去，安吉丽娜不费吹灰之力，掀翻了她。肥胖的躯体重重砸在壁炉旁，胸膛处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疼的无法呼吸。
呼唤声由远及近，“带他来。”
安吉丽娜拽着斯特林的头发，跌跌撞撞出了屋。她来到天台，月光下，石栏杆上坐着一名男子。巨蟒吐着蛇信，讨好地把脑袋凑到他的掌下。
斯特林被丢到男子的跟前。他踩着城主的侧脸，面具也遮挡不住他轻蔑的眼神，“城主大人，好久不见。”
而另一边，乌拉鲁鲁回房换了睡裙，仔仔细细将整条裙子都洗干净。
她在屋外晾好衣服，抹平裙上的皱褶，一天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干。看现在的形势，随时可能要跑路。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乌拉鲁鲁汗毛直立，难道还有吸血鬼藏匿在府里？
她抄起花园里的铲子，缓缓飞到草丛旁。“谁呀。”她正准备一铲子拍下去，达伦拨开杂草，露出稚嫩的脸庞。
她松了口气，放下铲子，“达伦，你怎么在这……”
异香飘过，乌拉鲁鲁脑子一阵眩晕，失去力气跌在地上。她使不上劲，也说不出话。
达伦果然不正常。完了，该怎么办。
达伦站起来，他合上香薰，另一只手提溜着鲜血淋漓的小白，将小狗的尸体丢回草丛。
今晚有意外收获。
他取出剪刀，笑道：“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送给我做吊坠吧，妈妈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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