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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凉国公

    党项使者带着拓跋赤辞给李世民的归附书信跟着徐凡返回大唐,路上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河间王李孝恭。

    “见过河间王!”

    “不必多礼,肃雍啊,这次你可是又立了大功啊,回去陛下一定会重赏你的!”

    “别置我一个未经请旨私自出兵的罪名就好,功劳我可没想过,只是可惜了几百军士跟着我把命丢在这了!”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对他们家里多加抚恤,别让他们家里受了委屈就是了!”

    徐凡点点头,“崇义这次表现不错,还受了点伤!”

    “嗨!受点小伤没什么,”李孝恭说着没什么却难掩担心向徐凡身后看去,想找到自己儿子。

    李崇义就在后面队伍里,早就看见了自己老爹,可是没有徐凡的命令他可不敢擅自离开自己的位置。

    “崇义,过来!”徐凡回头喊他,“准你与河间王团聚一日,明早归队!其他人就地扎营!”

    李崇义向徐凡行礼,然后跑向自己老爹,“孩儿见过阿耶,阿耶近来身体可好?阿娘身体可好?”

    李孝恭眼圈有些红,“好,我很好,你阿娘也好,跟着你师父历练的不错,能够上阵杀敌了!”

    “嘿!我们新丰军可不是我说笑的,一千五百人面对八千人,杀的他们丢盔弃甲,哈哈!”

    “我听说了,确实是不一般,走,到我大帐去,你给我好好说说,你伤在哪了?给我看看。。。”

    “一点小伤缝了几针,没事!这次尉迟宝林身上被砍了好几刀,哈哈,看他回去怎么跟他阿娘交代。。。”

    七天之后回到凉州城,得知李幼良已经伏诛。第二日接到圣旨,授宇文士及凉州都督,主持凉州事物,徐凡和李孝恭带领党项使者回京。

    “看来老夫要在这呆一阵子喽,”宇文士及不无抱怨的说

    李孝恭笑道,“宇文大人在这里经略凉州,是陛下对你的信任,我等回去自会给你请功的!”

    “功劳倒是无所谓,就是醉长安的酒菜吃不到了!”

    徐凡嘿嘿坏笑,“宇文大人这么推崇小店实是让我受宠若惊啊!这样吧,我回去就安排人手,但这凉州城开一家醉凉州,你负责找地方,咱俩合伙你看如何?”

    “你当真?”

    “这有什么可说笑的!我回去就办,你找好地方就行!”

    “哈哈哈,好,那我要把你那首凉州词挂在酒楼大堂正中,不得不说,你这首诗可是大家手笔呀!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文采!”

    徐凡脸红心跳,赶快岔开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赶回长安,后会有期再见了!”说罢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回到长安,徐凡先到祠堂祭奠了死去的将士,安排了抚恤等事宜才换了衣服进宫!

    “肃雍,你可知有多少人上奏弹劾你不请旨就出兵?甚至有人给你扣了欺君,叛乱的大罪!”李世民一脸正色的看着徐凡!

    “我怎么知道?再说了,陛下没有让河间王当场把我拿下,不就已经说明陛下的态度了吗?我还管什么弹劾不弹劾的干嘛?”

    “你难道不怕,我派河间王带三万大军跟在你的后面是防备你叛乱的吗?”

    徐凡看着李世民,“陛下,你又不是傻子,而恰巧我也不是!”

    “哈哈哈哈!你小子,就凭你跟我如此说话就又得有人弹劾你!”话锋一转沉声说,“你觉得党项人是真的归附吗?”

    “嗨!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他们还是更看好突厥人!不过,至少三五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先收他几年的牛羊也挺好的!”

    “嗯,我也是如此想!我大唐立国时间尙短,还需要修生养息一段时间!前几日中书省报上来说今年开春一来山东少雨,恐怕要有旱情,恐怕今年会有不少饥民了!”

    “旱情吗?那为何不组织抗旱?”

    “天不下雨,河水水量减小,很多农田都没有水浇,靠人力挑水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李世民皱着眉头,他的开元之年,旱灾可不是个好兆头!

    “陛下,我有个办法!”

    “哦?说来听听!”

    “去年我给陛下的种子,陛下不是已经安排种下去了吗?土豆差不多一百天就可以成熟,现在可以送一些到山东去,尽快种下,土豆产量高可以当粮食吃,不要占用现有的农田。我回去让书院那边做一些抽水机,可以从低处向高处抽水的,在做一些打井的工具,连着图纸一起送到山东,其他地方也可以使用,这样既能保证农田灌溉,也能增加点粮食收成,希望可以应对这次旱情!”

    “你真能弄出从低处抽水的什么,抽水机?”

    “应该可以!”

    “多久能做出来?”

    “嗯,两天吧!”

    “这么快?好,明日一天,后天我要去书院看你的抽水机!”

    “好吧,那陛下我就先回去了!”

    徐凡来到书院,颜师古笑嘻嘻的绕着徐凡转圈,上下打量,“我只当你是个只知道赚钱的商人,后来又去草原杀马贼,我当你是一勇之夫,后又办了书院,就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如此文采?”

    “我说颜老头,你能不能别绕了,我被你绕的头都晕了!什么文采呀?我能有什么文采?”

    “装,你还装?你知不知道你那首凉州词已经在长安城家喻户晓了?”

    徐凡听了尴尬的脚趾抠鞋底,给他时间能抠出个曲江池!“我说颜老头,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就是随便瞎说的!”

    “随便瞎说?你随便瞎说的一首诗就把当世读书人都比下去了,你不随便的时候会写出什么东西?”

    “口误,口误好吧,我不跟你说了,我有事找李淳风,你自己玩我走了!”徐凡一溜烟跑了,再不跑就要把鞋底抠破了!

    徐凡找到李淳风,和他交代了一下抽水机的事,让他安排人赶快做出来!又问了问炼钢厂的事才回家!

    “齐婶,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吃什么?什么都不吃!”

    “怎么了齐婶?谁惹着你了?是不是玉娇?”

    “哼!我家玉娇好着呢,是你!你把那些孩子带出去,可你看看你带回来的是啥?是几百个牌位!还有,你看看徐乾张路他们,哪个身上没有伤?你还想吃好的?饿着吧!”

    “齐婶,公子也很难过的,死了那么多兄弟,最难受的就是他了,你可别骂公子了!”徐乾上前跟齐婶解释

    “齐婶你说得对,是我的不是,让他们死在了外面!”徐凡叹一声气坐在门槛上!

    齐婶看了看坐在门槛上的徐凡,抹了抹眼泪,去厨房做饭了。

    与此同时,一封封奏章递进了中书省,都是说徐凡回京,先祭拜死去士兵而后进宫拜见陛下,再加上之前无旨出兵,死伤数百人,弹劾他目无陛下,拥兵自重。

    然而李世民对这些奏章置之不理,房玄龄等人也是嗤之以鼻,知道是那些世家背后捣的鬼!之前图书馆起火徐凡抓住了世家的把柄,李世民还在衡量要怎么处理,没想到这紧跟着又来了!

    两天以后,李世民带着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徵,李靖,李孝恭,尉迟敬德,程咬金,萧瑀等朝中重臣来到徐凡家!

    “陛下,不是说去书院吗?怎么到我这来了?”徐凡一脸懵的看着李世民。

    “带我到祠堂去看看!”

    “啊?好!”

    一行人来到原新丰营的驻地,现在只有两百人在这里留守并照看祠堂,其他人都在城外军营里。

    地方不大,其他人只能站在外面,李世民走进祠堂看着一个个牌位,看着上面写着的名字,籍贯,经历过什么战斗,死于哪场战斗!看了很久才出来,遇到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痕!

    “你们都去看看吧!”

    房玄龄等人挨个进去,低着头出来,李靖,程咬金等武将也是攥紧了拳头!

    徐凡递上一支香,李世民带领众人向祠堂里的牌位行礼!而军营里的两百军士向李世民行军中礼,齐声道,“大唐威武!”

    此一声喊震动了李世民,他回头看向那两百军士,一个个眼神坚定,杀气逼人,士气昂扬!

    徐凡借机上前,“陛下,臣请为大唐牺牲的将士建立纪念碑,享国家供奉,受国人祭典!”

    “纪念碑?”李世民没反应过来!

    “是的,纪念碑,就建在朱雀大街正中,旁边建阵亡将士纪念堂,供奉为大唐牺牲的将士灵位!可供百姓纪念,同时宣扬我大唐将士的威武和和平的来之不易!”

    “肃雍这个想法好,臣附议!”房玄龄想起了几年前徐凡让他找人记录下各次战斗的感人事迹,原来是要做这件事!不得不佩服徐凡的远见又惊讶其谋划的够深!

    杜如晦,魏徵等文臣也跟着附议,武将们当然更是赞成,同时感激徐凡能为普通将士说话!

    “好,朕准了!此事就交由肃雍办理,玄龄和河间王协助!”

    “臣,领旨!”三人齐声应诺。

    “大唐威武,陛下威武!”两百军士齐声高喊。

    李世民哈哈大笑,“走,去书院,看看你的抽水机!”

    得知李世民到来,整个书院都兴奋了,这还是李世民第一次来书院,颜师古带领李淳风,袁天纲,孙思邈,阎立本等人就连欧阳询老先生也来了,先生们站在各班级学生前面迎接李世民。

    豫章公主和长乐公主跑过来,“见过陛下!”

    “你们在此学习可用功吗?”

    豫章公主含笑点头,长乐公主眉眼弯弯说道,“这里可有意思啦,学的东西比大哥宫里的先生讲的多还有趣,这里的同学也都很好,没有因为我是公主离我远远的,我喜欢跟她们一起玩!”

    “很好,那你要用功读书!”

    “是,陛下!”两位公主行礼,然后退回到各自的队伍里!

    李世民看着道路两边的学生欣慰的笑道,“你们很好,能够在这里读书应该珍惜这个机会,他朝学业有成为我大唐兴盛出力,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谨遵陛下教诲!”全体师生齐声回答!

    “陛下,我们先去看看抽水机,让他们都去上课吧!”,徐凡最不喜欢这种场合,打断了李世民继续说话。

    “好,走吧!”

    徐凡领着李世民和众大臣来到书院主楼后面的一个小院,这是李淳风研究团队的院子。

    李淳风正把一个三人合抱的大木桶放在一口水井边上,然后往桶里面倒水,木桶向着水井一边的侧面最上方有一个圆洞被堵着,另一面的最下面有一个圆洞被堵着。

    等到木桶倒满水,盖上盖子用泥糊上接缝处。又拿来两根用竹筒连接的长管子,里面都装满了水,分别与木桶的两个圆洞相接。一根伸进水井,一根放在地上。

    李淳风先是抽出了木桶上的两个堵着圆洞的木片使竹筒与木桶相通,然后拔掉了地上竹筒的堵口木塞,水开始流出,等到水流渐渐变小到消失,拉动水井里的绳子拔下另一端的木塞,然后水又开始流!

    开始时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从木桶里流出水,觉的这就是个笑话,只是李世民在场不好出言嘲讽,可等到水一直流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竹筒可以用油纸代替,只要不漏水就行,木桶接口可以用蜡封上,这个东西和上次杯子倒过来水不漏是一个道理,只是不同的应用!”徐凡拍了拍惊讶到张大嘴巴的魏徵,“有空多读书啊!”

    “嗯嗯!”

    徐凡没想到魏徵是这个反应,一时也懵了!

    “陛下,这个是用来打水井的螺旋铲。”李淳风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就是在一根装有钻头的铁棍上包裹一圈螺旋的铁片,随着铁棒转动就可以将土带上来,可以几根相互连接,如果这配一些齿轮就可以更省力一些,应该可以打十丈深的井!”

    一阵惊讶声!

    “民部尚书裴矩,司农卿窦静,尽快安排人学习制作方法,找工部配合,制作抽水机,打井钻,并绘制图纸发往各地!”

    “是,臣等这就去办!”裴矩和窦静应诺后退出人群拉着李淳风商量下一步安排去了。

    李世民显然是非常高兴,“徐凡,近前来,朕现在封你为凉国公,食邑三千户!门下省稍后拟旨!”

    徐凡吃了一惊,这就封国公啦?那以后还封我啥?太子吗嘿嘿!抛开胡思乱想,“谢陛下!”

    “肃雍,恭喜你呀,今天你可是得请客!”程咬金大叫着冲过来搂住徐凡。其他人也都表示祝贺,魏徵虽然觉得封国公太快了,徐凡太年轻了,但是徐凡这次西行党项换回五年和平,制抽水机可供全国应对旱情,也就没说什么,同样上前恭喜徐凡。

    “是啊,今天你要请客,我也参加,就去你的醉长安!”

    徐凡见李世民都发话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那就请,不过你们喝多了自己回家啊,我可不送你们!”

    “你这小子,快走吧!”李世民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