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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气玉佩铭

    “吴敏姑娘,你真的换心成功了啊,真是太好了,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春官宗伯不知从哪里跳到吴敏的前面,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转身便离去。

    “你别走啊,我们再聊聊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也就那么一说,你居然就相信了。”春官宗伯在后方继续絮絮叨叨,感觉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抬起脚一看,居然是一只死去的青鸟。

    他觉得很晦气,不是死人就是死鸟,走到齐英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胸口,果然一动不动,他觉得很没劲,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水晶墙里的陶唐氏,眼珠一转,一计上心头。

    成公把齐英的身体拖向水晶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重如磐石,任他怎么使劲也没用。

    “别白费力气了,不是这么拖的。”春官宗伯嘴里叼着草,吊儿郎当地说道。

    “那得怎么做?”

    “放火融化那墙,让水流到他的身上,自然就滑过去了。”

    “你又胡说。”

    “爱信不信,反正你用人力是拖不动他的。”

    成公不信,找来了众多仆人,连成一条绳子,一起拉,还是纹丝不动。

    春官宗伯在一旁看好戏,看到他们都筋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开心得拍手叫好。

    “不好,水晶墙要塌了。”仆人惊恐地四处逃窜。

    一条裂缝从墙角斜上去,一声巨响,成公掩面俯地,隐约中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冲了过去了,他来不及仔细看,大大小小地水晶块朝他飞来。

    齐英的身体随着水滑了过去,成公想要抓住它,却连他自己也跟着移动,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牵引着,像烟云之气袅袅浮动。

    “宗伯,拉住我。”成公急得大喊。

    “我拉住你了。”春官宗伯调侃的声音居然在头顶响起,成公猛然抬头,他就在前面。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都说了,你又不信,这不就过来了。”春官宗伯指了指靠在一起的两个身体。

    陶唐氏的身体渐渐虚化,化成一团气而消散。

    “这可怎么办?”成公诚惶诚恐地说道。

    “气有潜通。类同则召,气同则合,阴阳接而变化起。”春官宗伯话音刚落,齐英的身体也开始虚化,果然同类通气,性相感动。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成公已经乱成一锅粥,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本想着借用齐英的身体可以一气牵系住陶唐氏。

    天地顷刻间乌云盖顶,风雪随之而来,呜咽声响彻云霄,地宫殿瞬间结成冰,春官宗伯消失得无影无踪,成公在仆人的护送之下,朝着医馆走去。

    沿途随处可见冻死骨,挨家挨户地白雪皑皑,整个葛天城面临灭顶之灾。

    “吴姑娘,请救救葛天城。”成公跪在吴敏的面前,不管她怎么叫他起来都不肯。

    “成公,不是我不救,而是你要知道,我也无能为力。”吴敏擦掉韩成昱额头上的汗珠,他在发高烧,不时地自言自语,让她好生担心。

    韩成昱走在一片漆黑中,前方有一个人,但是他怎么喊也叫不出声音,他拔腿向他奔去,却怎么也靠近不了他,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向他看过来,他就被吓醒了,那是一个有着一双噬血般的赤眼的女人。

    “你醒了!”吴敏被韩成昱瞪得有点发麻,他似乎看出了什么。

    “老师,我做了个噩梦。”韩成昱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你梦见了什么?”

    “我终于知道遁入圜道是什么感觉了。”韩成昱一声感慨之后,又昏睡过去。

    成公望向吴敏,她的神情捉摸不定,刚才韩成昱的一句无心之语刺痛了她的心。

    “只图名字九流传。”她心诚情真的吐出这句话。

    成公虔诚地默唱九歌乞求荫护、天启,“莺莺汲汲,日月所入。以营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祝,发十言耳,诸扶而来者,舆而来者,皆平复如故。”

    “你起来吧,十天后我给你答复。”吴敏笃定地说道。

    “夫人她……”

    “这不关阴康氏的事情。”

    “她想要我向你说一声,谢谢。”

    正准备去煲药的吴敏错愕地望着他,阴康氏已经去世了一个星期,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感谢她。她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后来胁迫师兄和她成婚,并且隐姓埋名,可是,后来她才知道,他们都骗了她。

    她穿过屏风,青铜九鼎在阁几上供奉着,发出紫金光,凤眼一扫,光芒尽消,从鼎中倒出一杯酒,谴仆人递给成公。

    “饮完此酒,一笔勾销。”吴敏轻声说道。

    “酒,百药之长,嘉会之好。”说完,成公一饮而尽。

    饮酒后成公处于冥冥惑惑状态,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巧舞魅影,撩心入舍,他跟随她而移动,张口吞气,尽是心怡。他扑向她时却是一个虚影,转头一看,真人在屏风外,他又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吴敏站在一旁看着成公神魂颠倒的样子,甚是畅快,打了一个响指,那个女人便引着成公往屋外走去,一眨眼就消失在风雪中。

    仆人进来生上炉火,屋里渐渐暖和了起来,吴敏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喂韩成昱,他半睡半醒,醒来时又说一些出乎预料的话,睡着时又像一个孩子一样地蜷缩在她的怀里。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颗尚不安分的心的跳动,闭上眼睛。

    “师妹。”谁在叫她?

    “师妹。”这个声音是师兄,那个待她如女儿般的师兄,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医爰露出悲伤的神情,眼泪夺眶而出,一双粗糙带着麻草味的手擦掉了她的眼泪,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师兄。

    “师兄。”十九岁的医爰搂住医和不放。

    “师妹,你做噩梦了。”

    “师兄,我终于见到你了,再也不要离开爰爰。”

    “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从何而来的再见呢?”医和蹲下来,温柔地说道。

    “不,我梦见你死了,我还给你和另一个人互换心脏,可是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