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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想要揭婊处理

    因为陈希住得比较远,他基本上是最后一个到工作室的,其他的字画修复师傅们已经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了。

    张彦一教授现在有个采访,暂时并不在工作室内。

    陈希走进工作室,跟同事们打过招呼,走到储物柜旁边,放下自己的衣服,顺便换上白大褂,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

    顾顺已经将清单上所用到的工具都找来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工作台上,也在清单上对应的物品后面打了勾。

    “陈希啊,东西我都已经给你找齐了,你现在可以工作了。”顾顺抬头笑了笑。

    陈希谢过顾顺,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每个工作台前都围了三四个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处理一幅字画。

    “你需要这种放大镜吗?”严莉莉取下带着的放大镜,朝着陈希挥挥手。

    陈希对头看了一眼工作台上的字画,这段时间先是要把字画上的霉变去掉,估计用不到放大镜,便摇摇头谢过了严莉莉的好意。

    有了工具之后,陈希便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仔细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幅画的霉变程度不一。

    既有霉变程度较浅的白霉,也有比这严重的红色霉点,甚至在右上角还有一大片黑色的霉点,这是最严重的一类霉变,想要消除也是最复杂的。

    想要修复这上面的霉变必须得揭婊处理了,揭婊处理是一件大事情,必须得征得张彦一的同意,否自他是不能轻易冒险的。

    “顾顺师兄,我想对这幅画进行揭婊处理,您看需要提前写什么申请吗?”陈希走到顾顺身边小声地问道。

    “揭婊?!”顾顺惊呼道,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便让整个工作室内的人都听到了个名词。

    严莉莉停下手中的工作,将毛笔放在一旁,双手撑在工作台上,仔细地打量着陈希,心里则是想着,这小子脑子不会有问题吧,怎么总是挑选这种高难度的工作呢?

    顾顺迎着众人投来的诧异眼光,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胳膊搭在陈希的肩膀上,故作神秘地问道:“陈希啊,你知道揭婊是什么样的工作吗?”

    陈希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啊,揭婊就是将这层字画从原先的装裱中揭下来,然后做完整的修复,最后再重新装裱。”

    顾顺拍拍陈希的胸膛,“你说的都对,我们整个书画修复组里有把握做得了装裱工作的只有赵师傅和陈师傅两个人,算了,我先请两位师傅给你评估一下吧。”

    顾顺松开搭在陈希肩膀上的胳膊,快步走到隔壁的屋子里面,大约三分钟之后,两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跟顾顺来到了工作台前。

    “赵师傅,陈师傅,您给看看这幅《万寿图》允不允许揭婊处理。”顾顺谦虚地请教。

    “我看一眼。”陈师傅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眯着眼睛弯下腰仔细看着工作台上的字画。

    赵师傅则是站在顾顺身旁端详着陈希,问道:“这幅画不是交给这个年轻人处理了吗?”

    顾顺一拍手,一脸无奈,“就是他提出来,想要对这幅画揭婊处理的,这不还得请教你们吗?”

    赵师傅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希,他前天是亲眼见识过陈希施展剥墨法的技术,那项技术虽然也很难操作,但跟揭婊相比起来却有点小巫见大巫。

    毕竟那只是处理了一小部分,而揭婊要处理的是整幅字画,况且这是一幅两米见方的字画。

    大约十分钟之后,陈师傅看完了整幅画,摘掉了老花镜,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初步观察了一下,这幅字画的受损程度已经非常严重了,恐怕没办法进行揭婊处理了,也没有必要进行揭婊处理了。”

    这幅万寿图就像一名到了癌症的病人,如果进行彻底的手术,或许可以康复,但却有很大的风险,简单的化疗只能续命,但好在不用冒太大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这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进行手术了,甚至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但陈希却还是打算抢救一下,“只有揭婊处理才能彻底修复这幅画,如果是小修小补的话,恐怕只会缩短这幅画的寿命。”

    陈师傅拍拍陈希的肩膀,两人都姓陈,彼此之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你说的这话不假,但是清朝书画鉴别名家陆时化也有一句话,书画不遇名手装裱,虽破烂不堪,宁包好藏之匣中。这是揭婊的核心所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断然不可能去揭婊的。你现在先对这幅话进行简单地处理,去去霉,补补洞就可以了,在描一描字迹就足够了。”

    “我想试一试。”陈希轻声地说道。

    两位师傅原本以为陈希已经放弃了,正准备回去继续处理自己的手头工作的时候,忽然间听到了他的这句话,两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赵师傅努力控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气,长舒了一口气,“说句不谦虚的话,我跟陈师傅是我们书画修复组技术最高的两位了,如果连我们都不能保证成功的话,别人恐怕就没那个能力了。”

    陈希表示赞同地点点头,他很清楚揭婊的技术含量,一般熟练掌握这项技术的年龄差不多都得在五十岁以上,有着三十年左右的字画修复经验,并且手上修复过的字画少说不下百幅。

    像自己这样乳臭未干的小子说会揭婊技术,那绝对是没有人相信的。

    就在这时,张教授已经做完了采访,他前脚刚回到屋子里面,就听到了赵师傅的这句话。

    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张教授面露微笑地问道:“你们听说过覆纸法吗?”

    “覆纸法?”赵师傅和陈师傅面面相觑,他们从事字画修复接近四十年的时间了,从未听说过这种手法。

    张教授也没有直接解释,而是拿出手机,翻出一条视频递给了两位师傅,陈希用余光扫了一眼,正是自己当日在刘家园施展覆纸法解剖画的视频,虽然拍的有些晃动与模糊,但是整个流程全都拍下下来了。

    两位师傅将整个视频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转头看向陈希,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这也太……”赵师傅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陈希的技术,只凭一把瑞士军刀,一个毛刷,还有一个小喷壶,在那样一个嘈杂的环境下,就能把一幅画给完整地揭下来,而且没有伤及到下面的画作。

    如果用上趁手的工具,就凭这技术用来处理揭婊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这个年轻人的技术已经完全在自己之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