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权非至上，仙佛瞰人间
当车队抵达开封城时，已经是晚上，还好，启道筑基昼夜进行，开封和德胜城不一样，外城各城门都有启道台。
夜里人已不多。
方有天排队不久就再一次踏上启道台。
可惜，结果没有变化。
又前往其他城门启道台，结果依旧。
这种滋味不好受。
但他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不然二狗也不能撑到重获新生。
方有天笑了笑：“二狗长本事了。”嘴唇发干有些苍白。
老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那二狗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那赤甲狗也真当方家好欺负了啊！”
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大少爷的保护下，没经历过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心思单纯，眼中的世间黑白分明。
但少爷还是懂得一些道理。
比如：医为仁术，济世为怀；病家延请，有求必应。
再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少爷的心里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而这平静更让他觉得心疼，觉得二狗太不是东西了。
方有天嗤之以鼻：“在人家官老爷眼里，咱们方家算什么啊！”
老管家赶忙安慰方有天。
那赤甲狗又算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去其他州府，尤其是远一些的州府，总有赤甲狗打点不到的地方。
眨眼间，七月二十日的朝霞映天，阳光洒照人间。
方有天躺在秦州州城外的马车上。
这两日多的时间，老管家带着他一路向西，日夜不停的赶路。
马不行了就换马，人不行了就换人，家丁轮换着驾车，经河南、河中、京兆、凤翔等州府以及沿途州府，走了千里，一路来到了秦州。
多次踏上启道台，多次希望破灭。
只在秦州有官差好心相劝：“你还真跑这么远来了这里，回去吧，别折腾了，上头下了命令，你去哪里都一个样。”
老管家担心方有天，一直共乘一车，也不敢瞌睡，紧盯着方有天。
一有机会就安慰。
老管家的气性也很大，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要带着方有天进京告御状，要去找开封府里的青天大老爷讨个说法。
“福伯，如果我再去找二狗，求求他，应该会有机会的吧！”
“少爷，你怎么能去求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找包青天大老爷，我就不信他还能一手遮天了。”
方有天又何尝愿意如此呢？
在他的眼中，别人可以不知恩图报，但怎么能恩将仇报？
二狗走上了邪路，他也感觉有些惋惜，但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早晚要找二狗做了断的。
可只有启道筑基才是他的济世路。
“福伯，你说，我如果真的没大道之树，该怎么办？”
“不会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少爷，您这浮屠塔的层数已经数不清了，怎么可能没有大道之树。”
方有天没有说话，情绪低沉的掀开车帘，看着初升的太阳。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仙人踏剑，遨游仙山，连天道不公，都敢修戈矛杀上九天的画面。
豪气顿生！
“天高地阔，众生蜉蝣。皇权非至上，仙佛瞰人间。”
世间定然不止朝廷有仙人。
仙仙仙，人在山前，没有山，哪能算正经仙呢！
老管家算是松了口气，面目狰狞的吼道：“等少爷拜得仙山，定让那赤甲狗和二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有天心情好了很多，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的天赋很难比得上二狗。
但是！
乾坤未定。
阻他誊写济世方，断他神医路，绝这天下万万穷苦人的生路。
这笔账，他记下了。
此时，赤甲狗脸色并不好看。
七月十八日清晨，有消息传到他耳中，在其他各州府陆续出现“三花聚顶、道气朝元”的天才。
每一个的大道之树都不弱于二狗，甚至有一人开启的大道要优于二狗。
仙道新纪的第一天才另有他人！
于是，十八日、十九日他筹集多个启道台，在澶州各县开始“全民启道”，甚至强迫不愿参与之人上启道台。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头，下到刚出生的婴儿，无一人逃过。
并未发现有天资超过二狗之人。
他想到了方有天，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如果第一天才真是方有天，那就麻烦大了。要面临方有天的报复、朝廷的重罚，甚至家族的责问。
方有天亲大哥的大道之树不足半尺，方有天应该也不会太好。
不管方有天是不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方有天活着就是一个大隐患，但事情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心有犹豫，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找到了二狗。
二狗替方有天难过。
阎王让我三更死，我这哥哥能为我续命多年，果然不是什么凡俗。
但我这哥哥醉心医术，根本不想当什么捉妖人，如果被朝廷知道，他是第一天才，难免会被强迫入捉妖司。
我这好哥哥定然生不如死。
我这做弟弟的不能眼睁睁看哥哥受苦，必须要送哥哥一程。
赤甲狗做出了决定。
“只要方有天死了，你不是第一天才，也是第一天才。”
“大人，我并非为了第一天才之名，只是不想看哥哥受苦，还得劳烦大人出手相助。”
赤甲狗心情好了起来。
错过了真正的第一天才，但将二狗这个“第一天才”绑在了自家的战车上，也是因祸得福了。
方有天的行踪瞒不过他，他只需要在秦州回澶州的路上布防即可。
殊不知方有天根本没准备沿路返回，正迷茫着该去何处寻找仙山。
秦州依秦岭，四周山脉众多，但什么山是名山，又有哪座山上可能有仙家道场，方有天就是一头雾水了。
令人意外的是，老管家竟见多识广，圈定了两座山，并言之有物。
一是秦州之西几十里的朱（zhū）圉山。
前朝颜师古注《汉书•地理志》：《禹贡》朱圉山，在冀县南梧中聚，山上有古风台，传为优羲出生地。
二是秦州东北百多里的景福山。
据《史记·老子列传（二）》：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相传尹喜记下《道德经》五千言后，辞职归山，隐居的地方，就是景福山。
伏羲是上古三皇，尹喜是道教祖师。
方有天很诧异于老管家的才学，但没怀疑真实性，本着就近为先，一行人一路继续向西赶去朱圉山。
不到中午，就抵达朱圉山下。
朱圉山不雄伟，但山头不少，方有天看向老管家，老管家会意，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目视之下，高声道：“山中仙人在上，澶州德胜城方家来访，还请现身一见。”
方有天：“？？？”
得，还是慢慢找吧，找不到就去景福山。
正这时，天上金光骤然凝聚，像是出现了第二个太阳，又有破风声如雷霆震响，一柄巨斧从高空之上压落。
方有天眯眼去看，看到巨斧上站着一个老道士。
金光散去，才看清那老道士模样，只穿着粗布道袍，但干净整洁，脸虽狭长却圆润有余，带着一圈胡茬。
老管家激动，没想到真的有神仙。
方有天正措辞打算开口。
没料想，老道士先开了口：“贫道只强，对面那小孩，可是我那命中注定又素未谋面的弟子？”
老管家：“？？？”
其他人：“？？？”
方有天：“？？？”
只强道长收起巨斧，落在方有天身旁。
待方有天说明经历和来意后，笑着点头：“看来没错了，你遭遇奸人，想来也是被这命里注定的缘分所拖累。”
方有天觉得有点离谱。
但结果不错。
只强道长也觉得有点离谱。
夜里人已不多。
方有天排队不久就再一次踏上启道台。
可惜，结果没有变化。
又前往其他城门启道台，结果依旧。
这种滋味不好受。
但他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不然二狗也不能撑到重获新生。
方有天笑了笑：“二狗长本事了。”嘴唇发干有些苍白。
老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那二狗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那赤甲狗也真当方家好欺负了啊！”
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在大少爷的保护下，没经历过什么蝇营狗苟之事，心思单纯，眼中的世间黑白分明。
但少爷还是懂得一些道理。
比如：医为仁术，济世为怀；病家延请，有求必应。
再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少爷的心里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而这平静更让他觉得心疼，觉得二狗太不是东西了。
方有天嗤之以鼻：“在人家官老爷眼里，咱们方家算什么啊！”
老管家赶忙安慰方有天。
那赤甲狗又算什么？当务之急就是去其他州府，尤其是远一些的州府，总有赤甲狗打点不到的地方。
眨眼间，七月二十日的朝霞映天，阳光洒照人间。
方有天躺在秦州州城外的马车上。
这两日多的时间，老管家带着他一路向西，日夜不停的赶路。
马不行了就换马，人不行了就换人，家丁轮换着驾车，经河南、河中、京兆、凤翔等州府以及沿途州府，走了千里，一路来到了秦州。
多次踏上启道台，多次希望破灭。
只在秦州有官差好心相劝：“你还真跑这么远来了这里，回去吧，别折腾了，上头下了命令，你去哪里都一个样。”
老管家担心方有天，一直共乘一车，也不敢瞌睡，紧盯着方有天。
一有机会就安慰。
老管家的气性也很大，动不动就骂骂咧咧的要带着方有天进京告御状，要去找开封府里的青天大老爷讨个说法。
“福伯，如果我再去找二狗，求求他，应该会有机会的吧！”
“少爷，你怎么能去求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找包青天大老爷，我就不信他还能一手遮天了。”
方有天又何尝愿意如此呢？
在他的眼中，别人可以不知恩图报，但怎么能恩将仇报？
二狗走上了邪路，他也感觉有些惋惜，但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早晚要找二狗做了断的。
可只有启道筑基才是他的济世路。
“福伯，你说，我如果真的没大道之树，该怎么办？”
“不会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少爷，您这浮屠塔的层数已经数不清了，怎么可能没有大道之树。”
方有天没有说话，情绪低沉的掀开车帘，看着初升的太阳。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仙人踏剑，遨游仙山，连天道不公，都敢修戈矛杀上九天的画面。
豪气顿生！
“天高地阔，众生蜉蝣。皇权非至上，仙佛瞰人间。”
世间定然不止朝廷有仙人。
仙仙仙，人在山前，没有山，哪能算正经仙呢！
老管家算是松了口气，面目狰狞的吼道：“等少爷拜得仙山，定让那赤甲狗和二狗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有天心情好了很多，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的天赋很难比得上二狗。
但是！
乾坤未定。
阻他誊写济世方，断他神医路，绝这天下万万穷苦人的生路。
这笔账，他记下了。
此时，赤甲狗脸色并不好看。
七月十八日清晨，有消息传到他耳中，在其他各州府陆续出现“三花聚顶、道气朝元”的天才。
每一个的大道之树都不弱于二狗，甚至有一人开启的大道要优于二狗。
仙道新纪的第一天才另有他人！
于是，十八日、十九日他筹集多个启道台，在澶州各县开始“全民启道”，甚至强迫不愿参与之人上启道台。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头，下到刚出生的婴儿，无一人逃过。
并未发现有天资超过二狗之人。
他想到了方有天，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如果第一天才真是方有天，那就麻烦大了。要面临方有天的报复、朝廷的重罚，甚至家族的责问。
方有天亲大哥的大道之树不足半尺，方有天应该也不会太好。
不管方有天是不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方有天活着就是一个大隐患，但事情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心有犹豫，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找到了二狗。
二狗替方有天难过。
阎王让我三更死，我这哥哥能为我续命多年，果然不是什么凡俗。
但我这哥哥醉心医术，根本不想当什么捉妖人，如果被朝廷知道，他是第一天才，难免会被强迫入捉妖司。
我这好哥哥定然生不如死。
我这做弟弟的不能眼睁睁看哥哥受苦，必须要送哥哥一程。
赤甲狗做出了决定。
“只要方有天死了，你不是第一天才，也是第一天才。”
“大人，我并非为了第一天才之名，只是不想看哥哥受苦，还得劳烦大人出手相助。”
赤甲狗心情好了起来。
错过了真正的第一天才，但将二狗这个“第一天才”绑在了自家的战车上，也是因祸得福了。
方有天的行踪瞒不过他，他只需要在秦州回澶州的路上布防即可。
殊不知方有天根本没准备沿路返回，正迷茫着该去何处寻找仙山。
秦州依秦岭，四周山脉众多，但什么山是名山，又有哪座山上可能有仙家道场，方有天就是一头雾水了。
令人意外的是，老管家竟见多识广，圈定了两座山，并言之有物。
一是秦州之西几十里的朱（zhū）圉山。
前朝颜师古注《汉书•地理志》：《禹贡》朱圉山，在冀县南梧中聚，山上有古风台，传为优羲出生地。
二是秦州东北百多里的景福山。
据《史记·老子列传（二）》：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彊为我著书。”
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相传尹喜记下《道德经》五千言后，辞职归山，隐居的地方，就是景福山。
伏羲是上古三皇，尹喜是道教祖师。
方有天很诧异于老管家的才学，但没怀疑真实性，本着就近为先，一行人一路继续向西赶去朱圉山。
不到中午，就抵达朱圉山下。
朱圉山不雄伟，但山头不少，方有天看向老管家，老管家会意，清了清嗓子，在众人目视之下，高声道：“山中仙人在上，澶州德胜城方家来访，还请现身一见。”
方有天：“？？？”
得，还是慢慢找吧，找不到就去景福山。
正这时，天上金光骤然凝聚，像是出现了第二个太阳，又有破风声如雷霆震响，一柄巨斧从高空之上压落。
方有天眯眼去看，看到巨斧上站着一个老道士。
金光散去，才看清那老道士模样，只穿着粗布道袍，但干净整洁，脸虽狭长却圆润有余，带着一圈胡茬。
老管家激动，没想到真的有神仙。
方有天正措辞打算开口。
没料想，老道士先开了口：“贫道只强，对面那小孩，可是我那命中注定又素未谋面的弟子？”
老管家：“？？？”
其他人：“？？？”
方有天：“？？？”
只强道长收起巨斧，落在方有天身旁。
待方有天说明经历和来意后，笑着点头：“看来没错了，你遭遇奸人，想来也是被这命里注定的缘分所拖累。”
方有天觉得有点离谱。
但结果不错。
只强道长也觉得有点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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