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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救援

    等车到了春光,她付了钱,下了车,脑子还是混混沌沌地乱得很。

    正在操场上闲走的春影和冬羽看到夏兰失魂落魄地向宿舍走去,两人感到很奇怪。

    冬羽小声对春影说:“夏兰怎么了?你看她两眼发直,走路也不对劲儿,是不是跟杨娜吵架了?”

    “我看看去!”春影说着跑过来。

    当春影追上夏兰时,她已走进宿舍。此时,秋金正在拾掇她新买的波西米亚风格的时装。她一眼看见夏兰,并未理睬,随后进来的春影却被她抓住了:

    “嗨,春影,你看这套服装如何?”

    春影本来是要问夏兰出什么事的,但不好不顾秋金的感情,难得受到她如此郑重的关注。

    秋金穿起那米色的套装,在自己的床前扭来扭去,身上的流苏随之游荡,也的确透出一股青春的媚。是呵,日前,她跟夏兰到时代广场看见几种米色的狩猎装刹是抢眼,不料却遭到夏兰的褒贬。本来春影看上了一套卡其色的连衣裙,价钱也能接受,但夏兰竟说“老土”,实在让春影想不通的是,就在夏兰否定此装的第二天,她自己却买了一套米色的连衣裙。

    所以,秋金一旦穿上米色的带有波西米亚风格的夏装时,春影在夏兰面前只能表示盛赞:“哇,好靓吔!”

    秋金听了自然欢喜,又在屋内转了几圈,突然说:“不知竹清喜欢不?”

    “竹清好像更喜欢旗袍。你没见小丹姐每次走台时都是穿着红百合的旗袍吗?”

    “对,竹清是喜欢旗袍,特别是具有民族传统风格,又具有时代气息样式的。比如说,方领口、蓬袖,后开门。听专家说过,领口边,袖口边,最好采用网眼纱织的,袖子还分A、B两层,外层用涤纶纱效果更好。这种旗袍穿起来一定能显示出深厚的文化底蕴和东方女性的魅力。当然喽,首先它具有时代潮的特点……”

    “唉呀,秋金,你成了服装专家了!你要是跟竹清大哥一说,他会觉得你特别成熟。”

    “你说他喜欢成熟吗?”

    “喜欢,他肯定喜欢,我看杂志上说,男人最喜欢女孩子成熟。你看,你多成熟啊!不过——”

    “不过什么?”

    “你的指甲要修一修喽!”

    “嗨,你是内行,我修成啥样的好?”

    “我看杂志上说的,花花仙子很配你的衣服。”

    “花花仙子?就是你用过的那种?”

    “是哦,涂上甲油,再贴上蕾丝,自己可以随意修剪的。”

    “你贴过几层?”

    “最多五层吧。你的指甲修长,贴一层也许就够艳了。”

    的确,春影是很会修甲的。从小留了很长的指甲,喜欢染成各种颜色,在其他同学中示炫。老师曾当面说过她,因为上体育课时,她的长指甲无法完成规定的要求而不及格。

    但剪了不到一个月,她又蓄得老长。而今在S5里,她倒是成为佼佼仙子。她的手的确美,白皙、修长,皮肤光洁,没有一点儿疤痕。有一家模特公司特意要她这双手,也因此而上过镜头,做了一家化妆品公司的手模。

    但因在夏兰“保护”下,春影只得照她的意志,走T台秀。也许在这次新宇杯中能获得十佳的名称。春影对此,还抱有十足的信心,因她相信自己的条件不在夏兰之下。

    秋金摆弄着自己新买来的服装时,夏兰已出来进去好几次,她显得异常焦躁不安。

    她不停地洗自己的衣服,好像身上沾满了尘土,一下子要洗净一样。

    春影拿着脸盆追到洗漱间,低声在她的耳边嘀咕“嗨,是跟杨娜吵架了吗?”

    夏兰一句话没有,只是不停地洗。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春影一再追问。”

    “你告诉秋金,让她想办法找到小丹。”夏兰快速地洗着衣服,头也不回地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春影被夏兰的话搞胡涂了。

    夏兰四顾室内无人,便悄悄把白天的遭遇讲给春影,末了让春影不要乱讲出去。

    春影从未见夏兰如此仗义,顿时觉得她无穷高大,打从心眼里佩服。但平添一种恐惧,好像在看惊险影片。一直胆小的她,洗完脸端着脸盆回到宿舍,心还在不停地抖动。

    秋金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正给我打电话,商量晚上见面的事儿。春影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秋金你快想办法。”

    秋金跟我说:“等会儿我给你打过来。”之后,奇怪地看着春影:“你说什么?”

    春影把秋金拉出宿舍,在操场上,连编带说,讲了时梅雨被捉的故事。里面没提夏兰,这是夏兰一再嘱咐的。

    夏兰其实跟秋金没有什么矛盾,只是在东方杯大赛后,夏兰接触杨娜多了。秋金对杨娜有看法,自然迁怒到夏兰身上,说物以类聚,夏兰为得名次要走杨娜的路。秋金这个急炮仗,一点就着,而且喜形于色立即表现出对夏兰的不满,由此话也少多了,爱搭不理。夏兰唯恐秋金不相信自己的话,故隐去自己,让秋金设法找到小丹,而直到此时,小丹跳崖的事,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秋金听了春影的话,很快相信了,她一直认为春影老实,不会对她编故事。所以,立刻打电话给我,要我们三个一起想办法。

    我把秋金的话告诉了蓝山和松直。他们两个正在上网,不知找寻什么资料。听我一说,吃了一惊,决定马上找秋金问个详细。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我们决定上夜总会。

    那里正在唱歌,一个女歌手声嘶力竭在喊,音乐伴奏声震耳欲聋,可巧给我们作了掩护。

    秋金等我们坐定,一口气把春影对她说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可能有的地方,又作了些渲染。例如,说卖花人的神秘和老太太的佛道之灵,能掐会算什么的。幸亏是在这热闹地方,要是换个空旷无人之处,还真有点瘆得慌。

    蓝山静静地听,不停地理他那卷曲的金发。

    朴松直只是闷着头,偶尔喝一口果汁。我知道他们都在开动脑筋,破译这个故事提出的疑点。

    “问题还在那个老太太身上。你想,郑海山如果真的捉住了时梅雨,怎会轻易让他逃走?他逃走以后,又怎么那么巧得到了这个老太太的救助。就按春影所说,是一个买花姑娘到他家送钱,又怎么会当即被抓走?时梅雨什么时候到的老太太那里,卖了几天花,为什么一开始没被发现?这都需要我们去考察了解。”没想到蓝山一下子提出这么多问题。他的确很有思想,这是时梅雨对他的评价。

    我点着头,很想听朴松直的意见。他一直闷头不语。我只好试探着提了些看法。说了半天,无非归结为一点:时梅雨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是个迷。

    朴松直不等我说完,一拍桌子:“去!”

    “上哪儿?”大家都面向他。

    “夜闯香山,看看究竟是怎样个人家。”

    秋金首先赞成,她对侦破特别感兴趣,也许上学时看福尔摩斯太多了。

    我们很快达成统一的意见。秋金高兴得直鼓掌。蓝山却又补充了一句:“只是不准秋金去。”我也说:“女孩子去太危险。”秋金的脸色马上阴暗起来,眼睛瞪着我,噘着嘴,抬屁股就走了。朴松直挺照顾她的情绪,慢条斯理地说:“去也行,只是不许她下车,万一有个紧急情况,也好联系。”

    我只好追出去,追了好远,也没找到她,心说:“算了,不去也好。”正想着,肩上猛地挨了一巴掌,我一看,正是秋金。她没走,只是躲在门口看我们怎么走,她再打车跟随在后面。

    我一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搂过来,狠命地在她的脸上咬了一口,之后,又把嘴唇压在她的唇上久久不离,害得她手舞足蹈又打又挠,终于挣脱出来,不停地喘着气。用手背抹了几下嘴唇,挥着拳头又结结实实地打了我几拳:“该死的,差点儿憋死我!”

    “好了,同意你去了。可有一样,晚上回来太晚,你不进去门怎么办?”

    “那,我就睡你的床!”她娇慎地给我一个媚眼。

    我想了想说:“行了,有办法啦,走!”

    我进夜总会叫蓝山和朴松直,可让我吃惊的是这两个人不见了。我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中找寻他俩的身影,却一无所获。秋金在门外等了半天不见我出来,返身进屋找我。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又聚齐。

    原来在我出去追秋金时,蓝山突然发现郑海山正在和杨娜密谋什么。看来,这是他们的接头地点。因为上次我和秋金在这时发现了她和杨娜的。

    杨娜垂着头,郑海山在斥责她。蓝山和松直绕着来到他们附近。听了半天,才听清是为了争风吃醋的事儿。杨娜很想得到郑海山的最大的宠幸,谁知他这个老色鬼贪心,正在为他即将得到手的新二奶紧锣密鼓做着准备。

    没什么新消息。我们急忙蹬车前往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