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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警力出击

    两个保镖冲过来,要抓已经昏迷的白秋颖。

    时梅雨已使尽了最后的力气,被黄三儿压在身下,又跑过来一个保镖,两人将时梅雨牢牢摁在地上,脸上不停地淌着血。

    小丹一返手将那保镖胳膊拧住,正待制服他。一群保镖饿狼一般群涌而上。小丹看寡不敌众,扔下那个保镖。一转身一伸胳膊从背后抱住正哎呀喊叫的郑海山。抽出身上的匕首,对准他的头,向众保镖大喝一声:“都不许动,否则,我宰了他!”

    众保镖惊呆在那里,郑海山大叫:“别动她——”

    小丹又一声大喊:“把时梅雨他们放开!”可是瞬间又响起小丹的一声闷闷的叫声“呀——”

    大屏幕突然黑了,没有了影像和声音。我呆呆地坐在那里,耳边还响着小丹的英武的吼声,我的心揪在了一起。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威尔顿取下录相带的同时又补上一句:“监视器出了故障,只有这么多了。”

    “您的意思?”我抱住发胀的头问。

    “我们要有一个大的行动,联合行动。当然以中国警方为主。”

    “我能问一下吗?”我振作起来面对威尔顿。

    “你说。”

    “您这个录相是怎么得到的?”

    “噢,这个问题,有必要探讨吗?”威尔顿张开两手。

    “难道保密。”

    “哦,不,不,这没必要保密。这个很简单。监视器和我们这里的数码摄像机是连网的。那里监视到的一切,我们都能这样轻易得到。刚才跟你说过,我们这个监视器是放在郑海山的车上,他开进仓库,停车方位正好面对这一切,所以才——”

    “我明白了。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现在据我们的侦察员报告,他们三个都已落进郑海山和黄三儿手里,羁押在时梅雨的别墅。”

    “时梅雨的别墅?”

    “是的,你不要再问这个故事,以后你会知道。等我们和中国警方布置好后,你要出面和郑海山对话,目的是取证。你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有勇气和胆量。你要真心把小丹看作你的妹妹,只有这样,郑海山才会放你进去。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别墅,我去过的。你一定想办法接近郑海山,不要怕。他肯定会在一楼的小客厅。你注意在钢琴旁边有一个花架子,挪开花架,就是暗道。我想,郑海山这个老狐狸已经全部靠握。他会利用这个暗道的。因为从暗道下去直通外面,但通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几年前的情形,不知有没有新的变化。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开门,你进去。那门是很不好开的。特制防盗门,只有用电焊机才能打开。你进去后,把这个小小的监视器放在最适当的地方就行了。如果能控制暗道就更好了。”

    “我明白了。为了救小丹,我不惜一切,我和小丹已经有过几次生死之交了。这次就是死在她面前,我也心甘情愿。”

    “好样的,就这么办。”

    “什么时候进行?”

    “今夜零点。”

    “我能告诉蓝山和朴松直吗?”

    “不要。这次行动是绝密的,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为了你的安全,从现在起,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们暂时保存你的手机,只等通知。”

    “好吧,我参与此事,要不要和公安局——”

    “噢,这个你不要考虑,这是国际刑警的联合行动,你的参与是经过批准的。现在唯一要你做的就是吃饭、睡觉。”

    我回到他安排好的单人间休息。屋里除了一床一柜、卫生间,其他什么都没有。吃饭时,有两个中国警察陪着我。他们很和气,但话很少,我也不便和他们搭讪。

    饭菜相当可口,我在饭店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东西,包括时梅雨的两次鲍鱼宴。餐桌上没有任何酒,只有没兴奋剂的饮料。这里的饭菜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不存在着任何危险。

    我最担心的是小丹。她是个女孩子,除了生命的危险,另外就是她的贞操。碰到郑海山这帮畜生,很可能使小丹遭受百般的蹂躏。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秋爽的尸体,她那痛苦挣扎的面孔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小丹——我不敢想下去,真是百爪挠心哪!

    我没有食欲,在麻木和困顿中度过每一分钟。我频频看手表,恨不得时针马上指向零点,恨不得即刻飞到小丹的身边,我要紧紧地搂住她,用我的身体抵挡郑海山的残暴。他们就是用刀子一刀一刀片下我的肉,我也不会离开她,决不!我保护着她,就是死,也死得纯洁美丽,决不能在中国模特这几个漂亮的金字上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点。

    下午四点钟,中国警方找我谈话。他们并不比我大多少,主谈的人是个老警察,很沉稳,但很精明。

    “威尔顿先生推荐了你,他是个很有经验的侦破专家。为此事他下了很大的功夫调查、了解。我们经过慎重的考虑,报批以后才确定你作为知情人一起参加这次行动。请你不要误解我们对你行动的监视。你要知道,这次行动对你来说只是个人安全问题,但对国际行动组织来说则是成败的关键。世界反恐怖组织的行动纲领,就是打击一切国际间的恐怖活动。郑海山等人的做法虽在国内是个刑事犯罪,但在国际影响上和在组织联系上已构成国际犯罪。这一点是必须向你讲清楚的。我们得悉,他们正有计划地破坏正要举行的国际性的模特大赛。而这次大赛要涉及许多国家的模特安全,所以我们要打破这个缺口,提前行动,毁灭性地打击这次恐怖组织的破坏活动。”

    接着他又讲了很多很多注意事项。几乎每个行动细节都做了周密的安排。的确我觉得生死对我已无关紧要,能够参加这样一次国际刑警活动,已是一生中最大的荣幸了。

    零点出击准时进行。

    时梅雨的别墅正在那山洞的斜下方,原来正面看是悬崖,背面则是很标准的梯形坡,在这种梯形坡上,修建了几栋很有异国风味的别墅。时梅雨的这一栋是其中之一,我突然想起正是一年多前时梅雨救小丹后进的那个别墅区。

    我们的车在山下停泊。我被几名中国警察带往别墅的大门。他们飞快地爬过大门,打开。我进去穿过走廊,来到一座客厅式的房间。

    我奇怪,既然郑海山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一点警戒!后来我才知道,所有他的明暗哨早已被开路的警察摸去。

    按照定好的程序,我敲门,没人应声,摁门铃,直到三遍后,才有人应声。

    “你找谁?”

    “小丹。”

    “我们这儿没有叫小丹的。”

    “麻烦你让我见见她吧,我是她哥。”

    门上的猫眼闪了几次光,里面显然是在观察门外的人。警察都隐蔽起来,门外只有我一个。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门里面有脚步声。突然小丹叫我:“哥,你不要进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大声呼叫:“小丹,我就是要看你一眼,死就让咱们死在一块儿吧。你叫他们打开门。”

    又过了几分钟,门居然打开了,但只开了一条窄缝,刚刚容我一个人进去。我刚一进去,门就关上了。两个保镖将我带进小客厅。屋内空无一人,正像威尔顿告诉我的,在客厅的东北角有一架钢琴,旁边是一座雕花紫檀木的花架。我想,那暗道应该在后面了。

    我刚要靠近那钢琴,客厅的边门开了,出来几个保镖,将我全身搜过,幸亏那支钢笔式的监控器,我一进门时就放在门楣上,一般人是极不容易发现的,这样我完成了第一步任务。

    片刻后,郑海山打着哈欠出来,愣着神看了我半天,走路一瘸一拐的,左耳朵还包着纱布,我想可能是打斗时受的伤。

    “喂,你叫什么?”

    “竹清。”

    “你是小丹什么人?”

    “我是她哥。”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她带我来过这儿。我找不到她,心想可能在这儿。”

    “她不在这儿。你搞错了,回去吧。”

    “不对,她在这儿,刚才她还叫我。”

    里屋又传出小丹被捂闷的喊声:“哥,你快走——”

    “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你来也好,当哥的劝劝你妹,只要她答应了我,我郑某人保证决不伤害她一根毫毛。而且放了时梅雨这小子,不过,这座别墅就不姓时了!好吧,带出来!”

    郑海山立即坐到钢琴边,我心想老狐狸真狡猾。

    我刚想到这儿,小丹被捆绑着推出来,嘴里塞着毛巾,头发蓬乱,上身的衣服已被撕破,或是打斗时撕的,或是郑海山行暴时的铁证,我想监探器一定全部录下。我一见小丹被折磨得如此憔悴,心痛得浑身发抖,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大哭起来。小丹哭着说:“哥,我能见你一面,死也无憾了,只求你代我照看爸爸和爷爷吧。”此时,我无法告诉她真实情况,只是哭,紧急地想办法占领那架钢琴。

    突然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你们放了我妹妹,放了时梅雨!”

    郑海山一听吓得赶忙站起来:“混蛋,你喊什么喊!”

    我有意捏了小丹一吧,推开她,跑到郑海山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哭喊:“放了他们吧,我求求你啦!”

    郑海山见我死乞白赖拉着他,有点慌神,狠命把我一推大喊:“来人,把他捆起来!”

    他话未落音,只听大门嘭地一声巨响,像是被炸开一般。接着“嗒嗒嗒”枪声响起,几名警察一下拥进。

    郑海山拉着小丹退到花架,我一个翻滚爬起来冲过去,刚要抓住他,小丹惨叫一声倒在血泊里。郑海山已逃入暗道。剩下几个保镖射击顽抗,被当场击毙。

    黄三儿今晚没在这儿,逃过了一命。

    我抱住鲜血直流的小丹,哭成了泪人。时梅雨被抬进来时,已是奄奄一息。白秋颖呢?我没发现。警察也没找,我很奇怪,但也顾不得问了。因为小丹和梅雨被急送医院,我必须跟着去。

    威尔顿夸奖我的行动配合得不错,虽然郑海山跑了,但他的罪行已经全部录相在案,他活不了几天了。

    小丹的腰间被郑海山剌了一刀,很深,万幸的是没伤着肾和肝,只是肌肉损伤,但因流血多而昏迷不醒。

    当需要输血时,我第一个要求验我的,居然我和小丹同是O型。我感到很幸福,我的血和小丹的血已融和为一体,这是我由衷的希望。

    几天以后,小丹已睁开眼能说话,她攥住我的手不住地掉眼泪,我只是不停地安慰她,这回我没忘记给她买了一束最漂亮的红百合。她孩子似的笑了,很甜,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兄妹之情。

    “哥,梅雨还在吗?我要见梅雨。”小丹死死地攥着我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你冷静,冷静。他还活着,只是太虚弱了。”

    “他怎么了?他要输血,输我的血,输我的!”

    医生站在一旁笑道:“输你的?你哥前两天刚给你输完。”

    “那怎么办哪,大夫,你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活他,我宁愿把我这份生的权利让给他。”

    “好了,小丹,安静会儿吧,你不易太激动。”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光滑的黑发,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感觉。这不是两性之间肉体的吸引,而是一种纯理智亲情的依托。秋金若在小丹旁她也会这样爱抚她,但那是一种同性间的友情。假如蓝山来的话,那就实在说不清楚了,或许几种感情都有,然而,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小丹跳崖殒命了呢!

    我本想问问小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看她那么疲倦,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在我的轻抚下又昏昏睡去。我给她盖好滚在一边的被子,悄悄退出病房,来到抢救室。

    这里紧张而肃穆。病床上的时梅雨紧闭着两眼。不知谁给他理整齐的额发执拗地在宽阔的额上打了个漂亮的小“S”。他浑身缠着绷带。有的绷带又渗出了血迹。

    我站在他床前,不由涌现出他的勇猛和睿智,他的机敏和果断。他和小丹难道不是生死之交吗?

    他俩的初识应该说不是我的引鉴,而是天作之合。在人的生命的旅途中,有几回如此深沉的巧遇呢?而就在这山川秀崖之间,他们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考验,他们的两心相合相融难道不是天地作证的吗?

    我正在思考中,突然他像冲决一切的猛虎大叫了一声:“小丹——”

    我一看心脏监视器,吓得我立即跑出病房,大叫:“大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