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命该绝
曹尘一愣：“什么意思？”
李玉瑶再看一眼北方，眺望道：“那里，京城北郊，有一片妖域。顾名思义，里面有镇压着无数妖邪。”
她转过身，看向曹尘，“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圣上放心城里遍布武道高手吗？”
曹尘心里一动，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今圣上多疑，如果京城里有无数武道强者蛰伏，而且属于豪门世家，那么他恐怕寝食难安，担心有人造反。
“所以这妖域不是原本就有？”
曹尘问道。
“不错，原本那里是一片丛林。”
李玉瑶继续说道，“可是自从三十年前，圣上将北郊改成了妖域，就先后让人往里面投养了许多妖邪。”
“妖域四周有尚武监的绝强武者镇压，这些妖邪跑不出来，因此只能在里面自相残杀。随后圣上下了个命令。”
她开始继续往前走路，“他要求京城世家武师及武师之上的武者，必须每年前往妖域，镇压和清扫妖邪。”
曹尘微微凝起了眉头，疑惑道：“这么明显的阴谋，世家会愿意？”
李玉瑶挽住他的胳膊，娇笑道：“自然是不愿意。可那毕竟是圣旨，所以他们还是派人尝试了下，然后……”
“然后他们就尝到了甜头，那妖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能让武者修为精进。各个世家反而开始主动申请进去。”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武者，所以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到了现在，京城的各个世家里，留守强者已经不多。”
“他们大多常年待在妖域厮杀、修炼，只有偶尔才会回城。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城里很少看到强者的原因。”
“而且，如今的京城有镇邪司监察，早有规则落下，武师以上不得随意出手。所以，武道强者就更少了。”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话。随着聊天，她的心情也逐渐恢复过来。
“妖域……”
曹尘忖道，“看来当今这位圣上真不是一般人啊！明明是阴谋，却又在其中撒了饵，让他们心甘情愿上钩。”
卢媞瞧见李玉瑶贴得越来越近，不由从中间拨开两人，故作雀跃地插嘴道：“曹阿郎！我也听过妖域的事！”
“我小的时候听阿爹提过，听说圣上为了打造妖域，还派尚武监的顶级强者，闯入北渊，捉了一只妖皇回来。”
“不过，它被乱刀切成了五块，分别埋在妖域的中间和四个方向，时刻弥漫出妖气，这才不断滋生妖邪。”
“我以前调皮时，阿爹就会拿这个吓我。可惜，现在听不到了。”
说到最后，她反而低落起来。
李玉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你是卢家小娘子吧？长得真好看，我若是年轻些，也能重活一次。”
她的语气里透着羡慕。
卢媞被她一夸，心里开心，摇头道：“哪有，姐姐才是真好看，这京城里的郎君哪个不被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说着，反而多出更多话题。
曹尘被她俩抛在一边。
婢女春雪静静跟在后面，一路没有说话，专心观察四周的动静。
“咦？”
曹尘和春雪同时看向前方，两人的脚步一停，春雪拉住了李玉瑶。
黑暗的夜色下，只有坊间的灯火摇曳出光芒，月华稀疏地洒落。
前方的巷道里却有一团黑影从一间民房里蹿出，它的嘴里叼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其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
它落在路旁，俯身向下一咬，立即可以看见有红色的血液溅出。随着它张嘴撕咬，很快将那个人吞进肚里。
而后，它迎着月华舒适地打嗝。
这时候，曹尘四人才看清它的模样，乃是一只狼头人身的怪物。
“是妖邪！”
曹尘瞬间拔出了刀。
如今临近宵禁，京城里竟然有妖邪在出没？镇邪司和金锣卫是干什么吃的？不对，他自己好像就是镇邪司。
不过这种事，一般归前驱所管辖，他们获得情报，再交给中事所。
“小心，不是一般的妖邪！”
春雪提醒道。
卢媞攥紧了小拳头，与李玉瑶靠在一块，虽然怕，却凝视妖邪。
李玉瑶则强行镇定地看着。
此时她的身旁有男人，那么一切就都交给他处理。若是他也处理不了，那自己便是跟着他一起死了又何妨？
想到这里，她眼神变得平静。
这时候，那妖邪也发现了他们，猛然扭头过来，露出血色的獠牙。
“嗷呜！”
它并没有冲过来，而是低吼一声，骤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
曹尘疑惑了一下，它在怕什么或躲什么，为什么没有冲过来？
妖邪嗜杀，这不像是它的作风。难道……是因为它受了伤？
曹尘想到它刚才咀嚼尸体，吸食血液的模样，像是在进食养伤。
还是说，有人在追它？
他想了想将刀按回腰间，并没有追出去。这京城大得很，此时每条街道上都有金锣卫巡查，用不到他强出头。
他早已经过了那种路见不平、热血上涌的阶段，并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换条路走。”
曹尘转身向三女说道。以防万一，他打算从其他方向绕回延祚坊。
“好！”
三女也不是迂腐的人。
然而，没等他们换道，就见那只狼首人身的妖邪自不远处的屋顶一跃而过，竟然又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不过，这回它似乎有些惊惶。
唰！
曹尘再次抽出了腰刀！
但是那对面的屋顶上，又有一道人影轻飘飘地掠过，宛如仙子御风一样飘行，隔着妖邪落在前方的街道上。
三方霎时间汇成一条直线。
妖邪在中间。
来人与曹尘等人在两端。
而曹尘的目光也与来人瞬间交织在一起，那是一位青袍道姑，头戴方巾，容颜清丽，有八分眼熟。
“白……白芍！！”
曹尘骇然出声地叫道，他不由想起在樊府里听到的消息，右相遇刺，恰逢一位道姑路过，清除了两只妖邪。
此人就是那名道姑！可是她竟然真与死去的白芍长得一模一样！
“哦？是你！”
那道姑前襟绣着祥云纹饰，腰间束着紫色流烟带，手里执着一枚白玉笏板，好看的眉毛挑起，似乎认出了他。
“曹尘，没想到贫道刚刚出关，随意追一只妖邪，就能遇到你。呵呵，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跑得掉？”
她目光扫过长街，一语双关地笑道，既是对妖邪，也是对曹尘。
“今夜……你命该绝啊！”
说完，她手持笏板向上一扬。
曹尘汗毛倒竖！
李玉瑶再看一眼北方，眺望道：“那里，京城北郊，有一片妖域。顾名思义，里面有镇压着无数妖邪。”
她转过身，看向曹尘，“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圣上放心城里遍布武道高手吗？”
曹尘心里一动，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今圣上多疑，如果京城里有无数武道强者蛰伏，而且属于豪门世家，那么他恐怕寝食难安，担心有人造反。
“所以这妖域不是原本就有？”
曹尘问道。
“不错，原本那里是一片丛林。”
李玉瑶继续说道，“可是自从三十年前，圣上将北郊改成了妖域，就先后让人往里面投养了许多妖邪。”
“妖域四周有尚武监的绝强武者镇压，这些妖邪跑不出来，因此只能在里面自相残杀。随后圣上下了个命令。”
她开始继续往前走路，“他要求京城世家武师及武师之上的武者，必须每年前往妖域，镇压和清扫妖邪。”
曹尘微微凝起了眉头，疑惑道：“这么明显的阴谋，世家会愿意？”
李玉瑶挽住他的胳膊，娇笑道：“自然是不愿意。可那毕竟是圣旨，所以他们还是派人尝试了下，然后……”
“然后他们就尝到了甜头，那妖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能让武者修为精进。各个世家反而开始主动申请进去。”
她摇了摇头，“我不是武者，所以不清楚那是什么。不过到了现在，京城的各个世家里，留守强者已经不多。”
“他们大多常年待在妖域厮杀、修炼，只有偶尔才会回城。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城里很少看到强者的原因。”
“而且，如今的京城有镇邪司监察，早有规则落下，武师以上不得随意出手。所以，武道强者就更少了。”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话。随着聊天，她的心情也逐渐恢复过来。
“妖域……”
曹尘忖道，“看来当今这位圣上真不是一般人啊！明明是阴谋，却又在其中撒了饵，让他们心甘情愿上钩。”
卢媞瞧见李玉瑶贴得越来越近，不由从中间拨开两人，故作雀跃地插嘴道：“曹阿郎！我也听过妖域的事！”
“我小的时候听阿爹提过，听说圣上为了打造妖域，还派尚武监的顶级强者，闯入北渊，捉了一只妖皇回来。”
“不过，它被乱刀切成了五块，分别埋在妖域的中间和四个方向，时刻弥漫出妖气，这才不断滋生妖邪。”
“我以前调皮时，阿爹就会拿这个吓我。可惜，现在听不到了。”
说到最后，她反而低落起来。
李玉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你是卢家小娘子吧？长得真好看，我若是年轻些，也能重活一次。”
她的语气里透着羡慕。
卢媞被她一夸，心里开心，摇头道：“哪有，姐姐才是真好看，这京城里的郎君哪个不被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说着，反而多出更多话题。
曹尘被她俩抛在一边。
婢女春雪静静跟在后面，一路没有说话，专心观察四周的动静。
“咦？”
曹尘和春雪同时看向前方，两人的脚步一停，春雪拉住了李玉瑶。
黑暗的夜色下，只有坊间的灯火摇曳出光芒，月华稀疏地洒落。
前方的巷道里却有一团黑影从一间民房里蹿出，它的嘴里叼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其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
它落在路旁，俯身向下一咬，立即可以看见有红色的血液溅出。随着它张嘴撕咬，很快将那个人吞进肚里。
而后，它迎着月华舒适地打嗝。
这时候，曹尘四人才看清它的模样，乃是一只狼头人身的怪物。
“是妖邪！”
曹尘瞬间拔出了刀。
如今临近宵禁，京城里竟然有妖邪在出没？镇邪司和金锣卫是干什么吃的？不对，他自己好像就是镇邪司。
不过这种事，一般归前驱所管辖，他们获得情报，再交给中事所。
“小心，不是一般的妖邪！”
春雪提醒道。
卢媞攥紧了小拳头，与李玉瑶靠在一块，虽然怕，却凝视妖邪。
李玉瑶则强行镇定地看着。
此时她的身旁有男人，那么一切就都交给他处理。若是他也处理不了，那自己便是跟着他一起死了又何妨？
想到这里，她眼神变得平静。
这时候，那妖邪也发现了他们，猛然扭头过来，露出血色的獠牙。
“嗷呜！”
它并没有冲过来，而是低吼一声，骤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
曹尘疑惑了一下，它在怕什么或躲什么，为什么没有冲过来？
妖邪嗜杀，这不像是它的作风。难道……是因为它受了伤？
曹尘想到它刚才咀嚼尸体，吸食血液的模样，像是在进食养伤。
还是说，有人在追它？
他想了想将刀按回腰间，并没有追出去。这京城大得很，此时每条街道上都有金锣卫巡查，用不到他强出头。
他早已经过了那种路见不平、热血上涌的阶段，并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换条路走。”
曹尘转身向三女说道。以防万一，他打算从其他方向绕回延祚坊。
“好！”
三女也不是迂腐的人。
然而，没等他们换道，就见那只狼首人身的妖邪自不远处的屋顶一跃而过，竟然又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
不过，这回它似乎有些惊惶。
唰！
曹尘再次抽出了腰刀！
但是那对面的屋顶上，又有一道人影轻飘飘地掠过，宛如仙子御风一样飘行，隔着妖邪落在前方的街道上。
三方霎时间汇成一条直线。
妖邪在中间。
来人与曹尘等人在两端。
而曹尘的目光也与来人瞬间交织在一起，那是一位青袍道姑，头戴方巾，容颜清丽，有八分眼熟。
“白……白芍！！”
曹尘骇然出声地叫道，他不由想起在樊府里听到的消息，右相遇刺，恰逢一位道姑路过，清除了两只妖邪。
此人就是那名道姑！可是她竟然真与死去的白芍长得一模一样！
“哦？是你！”
那道姑前襟绣着祥云纹饰，腰间束着紫色流烟带，手里执着一枚白玉笏板，好看的眉毛挑起，似乎认出了他。
“曹尘，没想到贫道刚刚出关，随意追一只妖邪，就能遇到你。呵呵，跑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谁能跑得掉？”
她目光扫过长街，一语双关地笑道，既是对妖邪，也是对曹尘。
“今夜……你命该绝啊！”
说完，她手持笏板向上一扬。
曹尘汗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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