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六）
夕阳西下，残阳微光本应该直照雒阳城中早就无人的街道之上，却照在一辆马车上，马车上反光的雪，看得出这个马车停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车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人，但是阳光从身后打来，光影分明，让人看不清相貌，又让人不得不正视。而看到刘备、张飞也不慌乱，而是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不会有人认为这个中年男人是在等别人，而且还给人一种他与刘、张之间几位亲密感觉。连刘备都有些恍惚，他是自己雒阳旧友吗？
当刘备非常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便转头问张飞道：“翼德，汝识否？”张飞摇摇头道：“大兄，我去问上一问。”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年人面前，行礼等问道：“足下在等吾等吗？”
“然也，某在等张飞张翼德和刘玄德玄德公，不知足下可是张翼德，哪位可是玄德公？”
“某是张飞张翼德，他确实是我家主公刘玄德”张飞一愣，还真是等自己，不得不问道：“足下是？”
“某，南阳郭图郭公则。特来助玄德公成就一番功业！”
“啊？”张飞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是他来主动找自己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真张飞问出了张飞的疑问：“郭图出身颍川郭氏，而郭氏与荀氏等不同，中从郭弘开始，郭躬这样的名臣都是以律法为立身之本，以法家传承。
所以最善审时度势，揣度人心。郭图现在不是应该紧紧抱着袁家大腿，已经加入袁绍了吗？”
“我他妈的哪里知道？”张飞无法告诉真张飞这个郭图最后玩弄人心玩死袁绍、玩死自己！现在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是应该帮助刘备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张飞顾不上真张飞，而是回头对刘备道：“大兄，是一个南阳叫郭图的来寻吾等”
“见过玄德公。”郭图笑眯眯向刘备一拱手。刘备终于理解为什么张飞会有些发蒙。眼前这个人自己和张飞确实不认识。而且似乎这个人还是应该是士族！
“这个郭图，说要让吾等成就一番事业！”张飞反应过来对刘备道。
这回轮到刘备一愣便问郭图道：“足下何出此言？”
“呵呵。”郭图微微一笑道：“现在天寒地冻，此处绝非交谈之处，请上车一叙如何？”
刘备看一眼张飞，不留痕迹地拍一拍张飞，点点头道：“那便上车。”说罢刘备和张飞两个便和郭图上了车。
对于刘备现在就算是搭便车而已，郭图说什么都无所谓，有张飞在，难道还怕郭图出什么幺蛾子吗？
真正有苦难言的张飞，因为郭图自私自利过于出名，才华能力也是顶级的。总不能给刘备说，此人未来是要坑袁绍的，主公就不要抢着做这个冤大头了。很显然自己的担心刘备收到了，不然也不会拍拍自己。
“先恭喜玄德公和张将军了。”刚一坐定，郭图便言道。
“郭先生是在取笑飞吗？”张飞实在想不明白郭图为什么敢于说这样的话。就像实在不明白郭图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岂敢？”郭图挥挥手道：“某只是有幸看过战报而已。只要看过战报之人，应该都与某所想，张翼德是要封将军的。”
“何以见得？”
“不然的话，玄德公是做车骑将军还是卫将军？”
张飞这时候想起黄巾之乱后的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封赏以及之后的处理。特别是左右车骑将军什么的皇甫嵩、朱儁找一个机会就被免职。
“郭公什么意思？”张飞眯着眼睛看着郭图，这个人确实有意思。这么大胆这么直接的吗？
“不是，郭某有什么意思，而是国家对玄德公重视程度。越重视越需要让玄德公赏不抵功的。”郭图捋一捋胡须继续道：“你张翼德最少可以得到一个杂号将军！某只是提前祝贺罢了。”
“就算如此，吾等也算不上可以建一番功业吧？”张飞很想知道郭图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不清楚的是郭图是了解到什么。作为一个计使他到底了解到什么？
刘备也很不适应和这种士人打交道。和自己的那些师兄弟差距太大。也只能沉默望向车外。
郭图呵呵一笑也不着急。而是说道：“两位刚刚从西园出来必有所感，我与两位现在也算是交浅言深。不过现在嘛，图先说一说为何要与二位共创一番事业。如我所言这般。那么二位是不是也可以开诚布公？”
“额.........”刘备道：“郭先生请说。”
“玄德公，封侯，郡守，督军！张翼德杂号将军！必然是如此。”郭图道：“要是真是如此。郭某希望能与玄德公一起上任。”
“郭公则。”张飞实在是客气不下去直接问道：“为何如此？因为袁本初不见尔吗？”
“呵呵。”郭图看一眼张飞，心中还是有些惊异的，这个张飞似乎对于某些事情很敏感。打马虎眼肯定是过不去的。装肯定也无法加盟眼前这两个人为核心的队伍。
“翼德，知道吾郭家吗？”郭图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知道一些不多。”张飞道：“郭弘郭桓钟很是出名，其余不是很清楚。”
“翼德居然也是学习之人。”郭图点点头道：“从郭弘开始，我郭家传家的是小杜律。”
“所以汝家是法家的？”刘备看着有点蒙圈的样子的张飞直接说出答案。
“然也，所以郭某自认最会审时度势。”郭图很满意刘备的回答继续说道：“袁本初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所有人都将他当作一个好选择的时候，他就不一定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吾等现在就算是一个好选择吗？”
“某不是自夸慧眼识珠的。”郭图呵呵一笑道：但是战报和之后的事情是不会骗人的。
还有张翼德，你真的不是法家学徒吗？不但比荀家子弟对某胃口许多，连吾那个族侄也对汝是赞赏有加！
而玄德公身边除了汝张翼德，其他人都是骁勇善战而非谋划之人。未来治理谋略均是郭某所长！所以某觉得是一个可以赌一赌的机会，就算输了某也认。
“郭先生，某只有一问。”
“翼德请说。”
“天下糜烂，郭先生觉得谁知过？”
“自然是.......”郭图死死的盯着张飞，把自己想要说的半句话吞进去然后肃而问道：“翼德兄认为呢？”
“某是很同意有一个荀悦说的那个意思的。还有就是某认为士人权利过多。宦官和天子乃是制度之丧而已。”
“郭先生还认为与吾等能够志同道合吗？能够共创一番事业吗？”刘备对着张飞点点头，接过话头笑眯眯问郭图道。
郭图微微一皱眉，然后问道：“二位如此在乎志同道合吗？”
“求同存异，方是吾等所求。”张飞熟悉的历史中郭图配合荀攸搞死文丑以及与冀州众人争斗，不要迎接汉献帝等操作，张飞认为并不是郭图无脑，而是郭图出发点从一开始就很自私而已。
所以现在不得不明说道：“未来真如郭公所说吾等有幸能够领一军、治一方。
但是郭公志向与吾等有差而有其他想法。那么郭公汝不愿与吾等并肩而立，未来汝会不会略用手段，让吾死于非命。别人看来确是吾张翼德自负冒进？
又或者治理之时，汝略用手段，让当地豪强置吾于死地，别人看来是吾不善治地？
而吾等都被汝铲除，我家主公也只能依赖于郭公，可能这才是郭公所思。郭公也别说不可能，郭公在此处不就是想要一个独当一面，或者一权在手。
而与吾等分歧所在，郭公能够用谋略消灭与自己有分歧之人。郭公能够挡得住诱惑吗？
某只是认为，郭公可能不是一个能够求同存异之人。”
郭图沉默了。与他的设想最大的不同在于刘、张两个人对于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是一无所知，而张飞似乎对自己的性格也有不少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并不鄙视自己，而是对于和自己的合作有很大的疑惑和担心。而这种疑惑和担心已经盖住对于自己才能的认可。
郭图看着车窗外，看着又下起大雪。想起那个少年似笑非笑的面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少年虽然陪着自己跑这一趟，最后却不和自己一起出现原因。那个小子根本不看好自己的这次主动推荐？
“那个小子难道也是这样看我的？而认为只有袁本初那样被他批得一无是处之人的才适合吾吗？”郭图苦笑心中暗想。不甘心地问刘备道：“玄德公也是这么认为的？”
“吾弟所言，非吾最担心的。”刘备呵呵一笑道。
“嗯？”郭图、张飞同时一愣。
“某只当心，郭公吃不了苦。”刘备苦笑道：“某奏明国家，国家应该会体恤某，必让某去地方，而且必是边郡还是冦乱之地，所以某未来之地不是留雒阳或是冀州、豫州这样的地方。这些地方，才是郭先生所想的做一番事业之地吧！
至于翼德所担心，某认为只要吾诚心待先生，先生自然也会诚心待吾的。反而无须过多担心郭先生做出那样的事情。
因为争斗来源不就是不能坦诚吗？今日郭先生如此坦诚，吾等也坦诚以待，真的能够一起成就一番事业，也是美谈，就算不能一起，也算有一番交往！”
张飞一愣，不得不承认刘备的胸怀却非常人能比。而这时郭图哈哈大笑起来道：“明公，有汝这般言语，某必将追随左右！”说罢要不是在车上，大有要行大礼的意思。
刘备双手扶住郭图继续道：“要是如郭公所言，天子能给以郡守、将军号、督军。那么郭公认为会具体如何？”
“青州北海郡！最少要督兖州、青州两地军务。将军号最少也是四镇将军之一的！”郭图信心满满的答道：“明公，既然已经提出这样的要求，国家只要真的是要用你，必然会是这样的选择。
因为黄巾如若再起，此地必然是重地、险地，需要一个能征惯战之辈；那必然是明公这样的。刚才明公说怕某觉得辛苦。这种辛苦某确实不怕的。且在北海自然大有某的用武之地！”
刘备哈哈大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郭图也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似乎想起什么问张飞道：“张翼德居然认识荀仲豫？”
“某因为族叔，读过《申鉴》。”张飞大言不惭道。
“要是有机会，某想见见汝这位族叔。”郭图道。就郭图看能够看到荀仲豫写的书稿的人，又岂会是边郡莽夫、寒家出生。那么张飞在之前的战役中的出色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刘备呵呵一笑道：“是呀，某也很想见见这位族叔。”郭图一愣，疑惑地看着张飞和刘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只听见刘备道：“公则，我们到了。汝是与吾等一起住在此处吗？”
郭图才发现，已经到了驿站。只见两个文士和几名大汉立于车前不远处。郭图收拾心情道：“自然是要认识诸位的，今日就要叨扰了。”
张飞松一口气，看着满天又开始飘落的雪花便先下了车。率直去寻车前几人，不在给郭图问话的机会。
车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中年人，但是阳光从身后打来，光影分明，让人看不清相貌，又让人不得不正视。而看到刘备、张飞也不慌乱，而是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不会有人认为这个中年男人是在等别人，而且还给人一种他与刘、张之间几位亲密感觉。连刘备都有些恍惚，他是自己雒阳旧友吗？
当刘备非常确认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的时候，便转头问张飞道：“翼德，汝识否？”张飞摇摇头道：“大兄，我去问上一问。”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年人面前，行礼等问道：“足下在等吾等吗？”
“然也，某在等张飞张翼德和刘玄德玄德公，不知足下可是张翼德，哪位可是玄德公？”
“某是张飞张翼德，他确实是我家主公刘玄德”张飞一愣，还真是等自己，不得不问道：“足下是？”
“某，南阳郭图郭公则。特来助玄德公成就一番功业！”
“啊？”张飞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而且是他来主动找自己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真张飞问出了张飞的疑问：“郭图出身颍川郭氏，而郭氏与荀氏等不同，中从郭弘开始，郭躬这样的名臣都是以律法为立身之本，以法家传承。
所以最善审时度势，揣度人心。郭图现在不是应该紧紧抱着袁家大腿，已经加入袁绍了吗？”
“我他妈的哪里知道？”张飞无法告诉真张飞这个郭图最后玩弄人心玩死袁绍、玩死自己！现在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是应该帮助刘备拒绝呢还是拒绝呢？
张飞顾不上真张飞，而是回头对刘备道：“大兄，是一个南阳叫郭图的来寻吾等”
“见过玄德公。”郭图笑眯眯向刘备一拱手。刘备终于理解为什么张飞会有些发蒙。眼前这个人自己和张飞确实不认识。而且似乎这个人还是应该是士族！
“这个郭图，说要让吾等成就一番事业！”张飞反应过来对刘备道。
这回轮到刘备一愣便问郭图道：“足下何出此言？”
“呵呵。”郭图微微一笑道：“现在天寒地冻，此处绝非交谈之处，请上车一叙如何？”
刘备看一眼张飞，不留痕迹地拍一拍张飞，点点头道：“那便上车。”说罢刘备和张飞两个便和郭图上了车。
对于刘备现在就算是搭便车而已，郭图说什么都无所谓，有张飞在，难道还怕郭图出什么幺蛾子吗？
真正有苦难言的张飞，因为郭图自私自利过于出名，才华能力也是顶级的。总不能给刘备说，此人未来是要坑袁绍的，主公就不要抢着做这个冤大头了。很显然自己的担心刘备收到了，不然也不会拍拍自己。
“先恭喜玄德公和张将军了。”刚一坐定，郭图便言道。
“郭先生是在取笑飞吗？”张飞实在想不明白郭图为什么敢于说这样的话。就像实在不明白郭图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岂敢？”郭图挥挥手道：“某只是有幸看过战报而已。只要看过战报之人，应该都与某所想，张翼德是要封将军的。”
“何以见得？”
“不然的话，玄德公是做车骑将军还是卫将军？”
张飞这时候想起黄巾之乱后的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封赏以及之后的处理。特别是左右车骑将军什么的皇甫嵩、朱儁找一个机会就被免职。
“郭公什么意思？”张飞眯着眼睛看着郭图，这个人确实有意思。这么大胆这么直接的吗？
“不是，郭某有什么意思，而是国家对玄德公重视程度。越重视越需要让玄德公赏不抵功的。”郭图捋一捋胡须继续道：“你张翼德最少可以得到一个杂号将军！某只是提前祝贺罢了。”
“就算如此，吾等也算不上可以建一番功业吧？”张飞很想知道郭图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不清楚的是郭图是了解到什么。作为一个计使他到底了解到什么？
刘备也很不适应和这种士人打交道。和自己的那些师兄弟差距太大。也只能沉默望向车外。
郭图呵呵一笑也不着急。而是说道：“两位刚刚从西园出来必有所感，我与两位现在也算是交浅言深。不过现在嘛，图先说一说为何要与二位共创一番事业。如我所言这般。那么二位是不是也可以开诚布公？”
“额.........”刘备道：“郭先生请说。”
“玄德公，封侯，郡守，督军！张翼德杂号将军！必然是如此。”郭图道：“要是真是如此。郭某希望能与玄德公一起上任。”
“郭公则。”张飞实在是客气不下去直接问道：“为何如此？因为袁本初不见尔吗？”
“呵呵。”郭图看一眼张飞，心中还是有些惊异的，这个张飞似乎对于某些事情很敏感。打马虎眼肯定是过不去的。装肯定也无法加盟眼前这两个人为核心的队伍。
“翼德，知道吾郭家吗？”郭图依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知道一些不多。”张飞道：“郭弘郭桓钟很是出名，其余不是很清楚。”
“翼德居然也是学习之人。”郭图点点头道：“从郭弘开始，我郭家传家的是小杜律。”
“所以汝家是法家的？”刘备看着有点蒙圈的样子的张飞直接说出答案。
“然也，所以郭某自认最会审时度势。”郭图很满意刘备的回答继续说道：“袁本初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所有人都将他当作一个好选择的时候，他就不一定是一个好选择。”
“但是吾等现在就算是一个好选择吗？”
“某不是自夸慧眼识珠的。”郭图呵呵一笑道：但是战报和之后的事情是不会骗人的。
还有张翼德，你真的不是法家学徒吗？不但比荀家子弟对某胃口许多，连吾那个族侄也对汝是赞赏有加！
而玄德公身边除了汝张翼德，其他人都是骁勇善战而非谋划之人。未来治理谋略均是郭某所长！所以某觉得是一个可以赌一赌的机会，就算输了某也认。
“郭先生，某只有一问。”
“翼德请说。”
“天下糜烂，郭先生觉得谁知过？”
“自然是.......”郭图死死的盯着张飞，把自己想要说的半句话吞进去然后肃而问道：“翼德兄认为呢？”
“某是很同意有一个荀悦说的那个意思的。还有就是某认为士人权利过多。宦官和天子乃是制度之丧而已。”
“郭先生还认为与吾等能够志同道合吗？能够共创一番事业吗？”刘备对着张飞点点头，接过话头笑眯眯问郭图道。
郭图微微一皱眉，然后问道：“二位如此在乎志同道合吗？”
“求同存异，方是吾等所求。”张飞熟悉的历史中郭图配合荀攸搞死文丑以及与冀州众人争斗，不要迎接汉献帝等操作，张飞认为并不是郭图无脑，而是郭图出发点从一开始就很自私而已。
所以现在不得不明说道：“未来真如郭公所说吾等有幸能够领一军、治一方。
但是郭公志向与吾等有差而有其他想法。那么郭公汝不愿与吾等并肩而立，未来汝会不会略用手段，让吾死于非命。别人看来确是吾张翼德自负冒进？
又或者治理之时，汝略用手段，让当地豪强置吾于死地，别人看来是吾不善治地？
而吾等都被汝铲除，我家主公也只能依赖于郭公，可能这才是郭公所思。郭公也别说不可能，郭公在此处不就是想要一个独当一面，或者一权在手。
而与吾等分歧所在，郭公能够用谋略消灭与自己有分歧之人。郭公能够挡得住诱惑吗？
某只是认为，郭公可能不是一个能够求同存异之人。”
郭图沉默了。与他的设想最大的不同在于刘、张两个人对于自己的身份似乎并不是一无所知，而张飞似乎对自己的性格也有不少的了解。更重要的是他并不鄙视自己，而是对于和自己的合作有很大的疑惑和担心。而这种疑惑和担心已经盖住对于自己才能的认可。
郭图看着车窗外，看着又下起大雪。想起那个少年似笑非笑的面容。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个少年虽然陪着自己跑这一趟，最后却不和自己一起出现原因。那个小子根本不看好自己的这次主动推荐？
“那个小子难道也是这样看我的？而认为只有袁本初那样被他批得一无是处之人的才适合吾吗？”郭图苦笑心中暗想。不甘心地问刘备道：“玄德公也是这么认为的？”
“吾弟所言，非吾最担心的。”刘备呵呵一笑道。
“嗯？”郭图、张飞同时一愣。
“某只当心，郭公吃不了苦。”刘备苦笑道：“某奏明国家，国家应该会体恤某，必让某去地方，而且必是边郡还是冦乱之地，所以某未来之地不是留雒阳或是冀州、豫州这样的地方。这些地方，才是郭先生所想的做一番事业之地吧！
至于翼德所担心，某认为只要吾诚心待先生，先生自然也会诚心待吾的。反而无须过多担心郭先生做出那样的事情。
因为争斗来源不就是不能坦诚吗？今日郭先生如此坦诚，吾等也坦诚以待，真的能够一起成就一番事业，也是美谈，就算不能一起，也算有一番交往！”
张飞一愣，不得不承认刘备的胸怀却非常人能比。而这时郭图哈哈大笑起来道：“明公，有汝这般言语，某必将追随左右！”说罢要不是在车上，大有要行大礼的意思。
刘备双手扶住郭图继续道：“要是如郭公所言，天子能给以郡守、将军号、督军。那么郭公认为会具体如何？”
“青州北海郡！最少要督兖州、青州两地军务。将军号最少也是四镇将军之一的！”郭图信心满满的答道：“明公，既然已经提出这样的要求，国家只要真的是要用你，必然会是这样的选择。
因为黄巾如若再起，此地必然是重地、险地，需要一个能征惯战之辈；那必然是明公这样的。刚才明公说怕某觉得辛苦。这种辛苦某确实不怕的。且在北海自然大有某的用武之地！”
刘备哈哈大笑道：“那就拭目以待。”
郭图也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似乎想起什么问张飞道：“张翼德居然认识荀仲豫？”
“某因为族叔，读过《申鉴》。”张飞大言不惭道。
“要是有机会，某想见见汝这位族叔。”郭图道。就郭图看能够看到荀仲豫写的书稿的人，又岂会是边郡莽夫、寒家出生。那么张飞在之前的战役中的出色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刘备呵呵一笑道：“是呀，某也很想见见这位族叔。”郭图一愣，疑惑地看着张飞和刘备。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只听见刘备道：“公则，我们到了。汝是与吾等一起住在此处吗？”
郭图才发现，已经到了驿站。只见两个文士和几名大汉立于车前不远处。郭图收拾心情道：“自然是要认识诸位的，今日就要叨扰了。”
张飞松一口气，看着满天又开始飘落的雪花便先下了车。率直去寻车前几人，不在给郭图问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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