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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裟罗的邀约

    逝川流水不绝,而水非原模样。淤水处浮起水泡,忽灭忽生,那曾有久存之例。世上的人和居也是如此。——《方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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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椎滩是连接八酝岛和踏鞴砂的唯一路上通道,你们天领奉行在搞什么,居然让丘丘人盘踞了那里?”

    大帐外传来了男子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九条裟罗都不需要抬头,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便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人,终于来了。

    她难掩疲惫地抬起头,大帐被掀开,来人一身精干的黑色窄袖战斗装,依旧是灵动的天蓝色眸子,浅灰色甚至偏白的头发长度适中,还不至于到要扎辫子的地步,左右腰间分别挂着一枚紫色的神之眼和一具靛蓝色的盘若鬼面。亲兵本打算跟着进来,却被她一瞪,自觉地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这么多年没想着找我,今天倒想起来了?”

    她抹平了额头的青筋,黄色的瞳孔似乎没有一丝波动:“若不是此次军情我实在应付不过来,定不会扰你大驾!”

    看着眼前已经长开的女孩,高岭心中也是一阵恍惚,一会儿想起了多年前相处的时光,一会儿又想起了前世……不,前前世的故事。不过到底是男人脸皮厚,很快便把心思转移到军务头上。

    高岭本懒得介入稻妻诸家族的勾心斗角,平日不过做几个冒险家协会的委托打发时间,偶尔帮社奉行的终末番擦擦屁股,至于摩拉……床铺就在影向山顶,了解一下。

    不过,作为师父,他确实没有怎么给过裟罗帮助。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未开口麻烦过自己,这次相邀,高岭反倒不好意思推辞。

    “况且能逼得裟罗向我开口的,肯定是十分棘手的事,正好终日摸鱼,也有些腻味了……真不知道摸鱼有些人摸鱼两千年是怎么做到的!”高岭在心里胡乱思索着。

    “来的路上已经听你的亲兵大致介绍了情况,不过我挟着他走的太快了,没讲两句话就到这,还是先给我讲讲情况吧。”

    “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目前的情报都是一个突围而出的足轻所述。来往的商人旅人从来没有反映过名椎滩有丘丘人出现,今日正好有一队二十名足轻自八酝岛押送矿石返回踏鞴砂,却遭到了丘丘人的阻击。”裟罗喘着气回答道。

    高岭踢过一张马扎坐下,问道:“那批足轻都还活着?”

    “对,逃回来的足轻说,有近百只丘丘人包围了他们,时不时发起几次冲锋,不过都被打退了。”

    高岭闻言,走到九条裟罗身后,裟罗微微一愣,立马展开舆图,用毛笔在名椎滩上画出了几个圈。

    “这个黑圈,就是足轻被围困的地方,丘丘人在这二十四个红圈处都修建了高塔,在这两个蓝圈处放置了路障,踏鞴砂和八酝岛都没有大批足轻驻守,就算有,这些丘丘人修建的路障都堵死了狭窄的滩头,仅靠幕府军,应该是无法快速突破的。”

    随着裟罗的言语,高岭的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可能呢?丘丘人突然出现在名椎滩已经是不可思议,还快速修建了营寨?围而不攻,显然是我曾经给你讲过的围点打援的军法。这不符合丘丘人的智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九条裟罗说道,见高岭用古怪的表情看着她,裟罗不由得脸色一红:“这不也是当初你教我的吗!”

    “所以你大费周章把我找来,想必已经拟定好作战计划了吧!”

    九条裟罗微微侧过了脸,沉默不语。

    高岭笑了笑,这副场景,似曾相识呢。

    “当年我做你老师的时候,你可不会摆出这么欠揍的表情。”

    “你!”

    九条裟罗面色微红,真正想起来,两个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像这般独处过了,她一时分心想起了故事,有问题吗?

    那时自己还年幼,经不过八重宫司的鼓动,就想以幼小的天狗之躯,驱散山林中的魔物,谁知那魔物格外凶悍,打残了她天狗的羽翼,在绝望中被击落山崖。

    坠落后的几息之间,自己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向神明祈祷。但预料中的粉身碎骨却迟迟没有到来,睁开眼睛,她正身处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之中,也就是在那一刻,神明向她投下了视线。

    后来,两人在下山的路上碰见了八重宫司,宫司大人看见高岭之时的表情,就犹如见到了鬼一般,二人偷偷商议了一番,便让权势显赫的天领奉行九条家收养了年幼的自己。

    然而在九条家,自己过得并不是很愉快,直到那一天,天领奉行府邸之中,同心与力倒了一地,却又不敢大声痛呼,以免惊扰到将军,高岭一手牵着自己的手,一手提着刀站在自己的养父面前。

    “裟罗的兵法和军法以后就由我教导,谁赞成?谁反对?”

    可惜,三年之教导后,高岭便不辞而别,两人也在没有独处面对的机会,只有夏日祭时在花见坂偶尔得见,亦或是偶尔去镇守之森投喂妖狸之时,远远望见他在一棵树下打坐……

    “咳咳!”

    眼间九条裟罗已经陷入了回忆之中无法自拔,高岭轻咳一声,就如同在当年的课堂上叫醒睡眼朦胧的天狗一般。

    裟罗的脸更红了,她不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屡屡开小差?

    见九条裟罗终于回过了神,高岭接着分析道:“时不我待,虽说我们身处九条阵屋,可以直接动员常备足轻进攻,但是要突破丘丘人的营寨需要耗费的时间和伤亡就太大了,所以想要救出被围困的足轻只能依赖小队突袭。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些丘丘人有智商能使出围点打援的战术,出现的时间也过于巧合,也就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考虑到幕府军中只有你能力带队执行这种任务,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次针对你的陷阱。”

    裟罗微微颔首,她说:“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我的想法是,以浪船从海上快速接近目标,从缺少防备的海岸线迅速突袭,解救出被困的足轻后向八酝岛方向撤离。”

    “只有我们两个?”

    “若只是上百个丘丘人,我自可以走一遭,只不过考虑到要保证被困足轻的安全,以及可能针对我的陷阱,所以才拉上你。”

    好嘛!这口气!高岭只能报以苦笑。

    “怎么,几年没有活动筋骨,你的身手不会倒退了吧?”

    她已经不是需要人庇护的幼小天狗了,如今的她是幕府军的大将,军中将令,一言而决!

    只不过,是否有些太过一往无前了呢?

    “那我再补充两点吧。第一,我们出发的同时,让你的部将集结一部水军跟上,不必太多,数艘小早,若我们一时不得脱身,后来的水军可以提供支援,亦或是直接走水路撤退。同时,踏鞴砂和八酝岛方向也需要少量部队佯攻,一方面牵制丘丘人的兵力,另一方面也可以接应我们从陆路撤退。”

    裟罗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我让渡部去安排。”

    “眼下日薄西山,浪船宜绕道从八酝岛方向靠近名椎滩,可知为何?”高岭又补充道。

    “是为了用落日蒙蔽敌人视线!”

    二人相视一笑,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