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子不干了
玲珑俏脸上红润仍未褪去，双腿夹紧被子，在床上细细回味半晌，这才起身。
走到桌前，喝了杯水，玲珑心情终于平静一些，拿起叶乘风留在桌上的纸条低声吟诵。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个家伙！
玲珑一边吟诗，一边心中暗暗咬牙，恨恨道：“原来这个家伙早就想通了，欺骗奴家感情！”
“下次他再来，一定要打定主意，不与他说话！”
“可是，他的身子……”
玲珑感觉脸上一阵燥热，用扇子轻轻扇风道：“算了，看在这首诗的份上，就不与他置气了！”
叶乘风离开采香楼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时。
本想回家看看小师姐和云姨，但想到自己刚才采香楼出来，身上必然带着些许味道。
而那两个女人，都聪明的很。
叶乘风心里发虚，干脆买了些卤菜烧酒，去拜访王然。
上次王然说起过，他要辞官回江州老家。
叶乘风一直还没顾得上给王然送行，此时正好有事要请教王然。
叶乘风和上官明月来过一次王然的宅子，此时已是轻车熟路。
穿街过巷，到了王然家里。
“嫂嫂！”
“哎，叶公子！”
王夫人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声音赶忙取下围裙，出门迎接。
叶乘风把她从铁佛寺救回来，她本就心怀感激。
原本打算见到王然一面，将铁佛寺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告知他，然后偷偷了断自己，给王然留个体面的名声。
可没想到，叶乘风和龙禁卫竟然没有公布此事，只是用造反的名头，将铁佛寺所有僧侣流放冥岭。
王然夫妇因此更加感激叶乘风。
“嫂嫂，王兄在家吗？”
王夫人还未回话，王然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叶乘风手中提了酒和吃食，笑容更加灿烂。
“你来得巧，晚来一日，咱们这顿酒怕是就喝不上了！”
“巧了不是！”
叶乘风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笑道：“就怕这酒买的不够！”
“无妨！”
王然夫人从叶乘风手里接过烧酒卤肉，王然拉着叶乘风进后堂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实真要遇到知己，喝水也是一样的！”
“王兄说的好！”
叶乘风抚掌称赞，随即叹息道：“可惜王兄即将远行，小弟少了一个谈心的兄长，大乾少了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大乾官员多如牛毛，可不缺王某一个！”
王然在碗中倒满烧酒，轻笑道：“倒是乘风老弟，你刚进官场，往后的路还很长，怎么就似乎有了厌倦之意？”
叶乘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我现在和王兄一样，已经是白身了！”
王然眉头挑起，微微惊讶道：“老弟辞官了？”
“不是辞官，”
叶乘风似笑非笑道：“是被罢官了！”
王然愈发觉得有趣，捏起一粒花生米，轻轻咀嚼，等待叶乘风慢慢诉说。
“此事其实简单的很，王兄知道我与兴义帮的关系。”
王然略微沉思，微微皱眉道：“不应该呀，就算你用龙禁卫的身份帮陆彩云出头，这些江湖帮派也只有捏着鼻子认栽的道理，怎么会导致你被罢官？”
叶乘风笑容尴尬道：“被人参了一本，说我利用龙禁卫的身份索贿！”
“索贿？”
王然一愣，随即心中了然，嗤笑道：“看来你这是踢到铁板了，人家后台不小！”
叶乘风想到齐大柱听他问起码头起火时的表情，夹起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摇头笑道：“不仅后台不小，胃口也大得很！”
“谁？”
王然神色古怪道：“不会是漕帮吧？”
“王兄神机妙算！”
叶乘风端起酒碗，敬了王然，自己先一饮而尽。
王然像是听到了笑话，哈哈大笑，一口喝干碗里的酒。
“乘风，人家可不是担心你索贿，是担心你去索命！”
“王兄早就知道漕帮有问题？”
“问题肯定有，但我也是听你说完，才知道漕帮涉及的这么深。”
王然叹了口气道：“乘风，你被罢官未必是坏事，漕帮这个旋涡太深了，恐怕不光涉及到永定码头的军粮，北上的茶叶、丝绸，未必就没有插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乘风面露苦笑道：“我也知道那是个大漩涡，但现在恐怕我想抽身也抽不出来了！”
“此话怎讲？”
叶乘风抬手向天上指了指道：“七月底前，要八十万石军粮。”
王然到底是在户部干过多年，又是实权岗位，立刻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满打满算，还有十天，八十万石？”
“而且还要悄悄的做！”
王然点点头，皱眉道：“且不说能不能买到，就算能，你买八十万石粮，想要瞒过漕帮，恐怕并非易事！”
“王兄高见，漕帮在永定河上做生意，而军粮历来是从南方各州，顺着永定河运来。”
叶乘风抱拳道：“我今日来，也正是想就此事请教王兄！”
“高见谈不上，”
王然摆摆手，略微沉吟道：“各州运粮到定安城，征购、装船、运输，十天肯定来不及，所以这粮，还是得从定安城找！”
“王兄说的是，但兴义帮本就是定安城最大的粮帮，手中存粮也不过三十万石，如果在城中买粮，又不惊动他们，怕是不容易。”
王然暗暗皱眉，陛下要悄悄的办，显然是想瞒过以杨承恩为首的文官集团，可文官集团历来掌控行政民生，在市场上买粮显然行不通。
“王兄，户部可有账册，记录定安城这些粮商的存粮？”
王然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叶乘风道：“朝廷只管粮价，并不关心各家的存粮，况且这些都是粮帮，有些商业机密本就不愿别人知道。你问这做什么？”
“不瞒王兄，这粮若不能能从市场上买，小弟只好去跟别的粮帮借了！”
“乘风，定安城的帮派后面多多少人和朝中官员有些关系，这笔粮可不是小数目，若是没有过得去的理由，难免会令人起疑。”
叶乘风端起酒碗，和王然碰了一下，笑道：“理由我已经想好了！”
王然心领神会，眼前一亮道：“现学现卖？”
走到桌前，喝了杯水，玲珑心情终于平静一些，拿起叶乘风留在桌上的纸条低声吟诵。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这个家伙！
玲珑一边吟诗，一边心中暗暗咬牙，恨恨道：“原来这个家伙早就想通了，欺骗奴家感情！”
“下次他再来，一定要打定主意，不与他说话！”
“可是，他的身子……”
玲珑感觉脸上一阵燥热，用扇子轻轻扇风道：“算了，看在这首诗的份上，就不与他置气了！”
叶乘风离开采香楼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午时。
本想回家看看小师姐和云姨，但想到自己刚才采香楼出来，身上必然带着些许味道。
而那两个女人，都聪明的很。
叶乘风心里发虚，干脆买了些卤菜烧酒，去拜访王然。
上次王然说起过，他要辞官回江州老家。
叶乘风一直还没顾得上给王然送行，此时正好有事要请教王然。
叶乘风和上官明月来过一次王然的宅子，此时已是轻车熟路。
穿街过巷，到了王然家里。
“嫂嫂！”
“哎，叶公子！”
王夫人正在厨房忙活，听到声音赶忙取下围裙，出门迎接。
叶乘风把她从铁佛寺救回来，她本就心怀感激。
原本打算见到王然一面，将铁佛寺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告知他，然后偷偷了断自己，给王然留个体面的名声。
可没想到，叶乘风和龙禁卫竟然没有公布此事，只是用造反的名头，将铁佛寺所有僧侣流放冥岭。
王然夫妇因此更加感激叶乘风。
“嫂嫂，王兄在家吗？”
王夫人还未回话，王然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叶乘风手中提了酒和吃食，笑容更加灿烂。
“你来得巧，晚来一日，咱们这顿酒怕是就喝不上了！”
“巧了不是！”
叶乘风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笑道：“就怕这酒买的不够！”
“无妨！”
王然夫人从叶乘风手里接过烧酒卤肉，王然拉着叶乘风进后堂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实真要遇到知己，喝水也是一样的！”
“王兄说的好！”
叶乘风抚掌称赞，随即叹息道：“可惜王兄即将远行，小弟少了一个谈心的兄长，大乾少了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
“大乾官员多如牛毛，可不缺王某一个！”
王然在碗中倒满烧酒，轻笑道：“倒是乘风老弟，你刚进官场，往后的路还很长，怎么就似乎有了厌倦之意？”
叶乘风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我现在和王兄一样，已经是白身了！”
王然眉头挑起，微微惊讶道：“老弟辞官了？”
“不是辞官，”
叶乘风似笑非笑道：“是被罢官了！”
王然愈发觉得有趣，捏起一粒花生米，轻轻咀嚼，等待叶乘风慢慢诉说。
“此事其实简单的很，王兄知道我与兴义帮的关系。”
王然略微沉思，微微皱眉道：“不应该呀，就算你用龙禁卫的身份帮陆彩云出头，这些江湖帮派也只有捏着鼻子认栽的道理，怎么会导致你被罢官？”
叶乘风笑容尴尬道：“被人参了一本，说我利用龙禁卫的身份索贿！”
“索贿？”
王然一愣，随即心中了然，嗤笑道：“看来你这是踢到铁板了，人家后台不小！”
叶乘风想到齐大柱听他问起码头起火时的表情，夹起一块猪耳朵塞进嘴里，摇头笑道：“不仅后台不小，胃口也大得很！”
“谁？”
王然神色古怪道：“不会是漕帮吧？”
“王兄神机妙算！”
叶乘风端起酒碗，敬了王然，自己先一饮而尽。
王然像是听到了笑话，哈哈大笑，一口喝干碗里的酒。
“乘风，人家可不是担心你索贿，是担心你去索命！”
“王兄早就知道漕帮有问题？”
“问题肯定有，但我也是听你说完，才知道漕帮涉及的这么深。”
王然叹了口气道：“乘风，你被罢官未必是坏事，漕帮这个旋涡太深了，恐怕不光涉及到永定码头的军粮，北上的茶叶、丝绸，未必就没有插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乘风面露苦笑道：“我也知道那是个大漩涡，但现在恐怕我想抽身也抽不出来了！”
“此话怎讲？”
叶乘风抬手向天上指了指道：“七月底前，要八十万石军粮。”
王然到底是在户部干过多年，又是实权岗位，立刻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满打满算，还有十天，八十万石？”
“而且还要悄悄的做！”
王然点点头，皱眉道：“且不说能不能买到，就算能，你买八十万石粮，想要瞒过漕帮，恐怕并非易事！”
“王兄高见，漕帮在永定河上做生意，而军粮历来是从南方各州，顺着永定河运来。”
叶乘风抱拳道：“我今日来，也正是想就此事请教王兄！”
“高见谈不上，”
王然摆摆手，略微沉吟道：“各州运粮到定安城，征购、装船、运输，十天肯定来不及，所以这粮，还是得从定安城找！”
“王兄说的是，但兴义帮本就是定安城最大的粮帮，手中存粮也不过三十万石，如果在城中买粮，又不惊动他们，怕是不容易。”
王然暗暗皱眉，陛下要悄悄的办，显然是想瞒过以杨承恩为首的文官集团，可文官集团历来掌控行政民生，在市场上买粮显然行不通。
“王兄，户部可有账册，记录定安城这些粮商的存粮？”
王然似乎有些疑惑，看着叶乘风道：“朝廷只管粮价，并不关心各家的存粮，况且这些都是粮帮，有些商业机密本就不愿别人知道。你问这做什么？”
“不瞒王兄，这粮若不能能从市场上买，小弟只好去跟别的粮帮借了！”
“乘风，定安城的帮派后面多多少人和朝中官员有些关系，这笔粮可不是小数目，若是没有过得去的理由，难免会令人起疑。”
叶乘风端起酒碗，和王然碰了一下，笑道：“理由我已经想好了！”
王然心领神会，眼前一亮道：“现学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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