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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三誓祈盼女儿国 右摘被开牡丹花

    唐僧轻快地来到西梁女国,为了避开女王的诱惑,不敢到皇宫去,就直赴魏紫庄园,并直爽地报上了名讳,园丁花匠们见是唐僧,纷纷行礼,而后陆续回避,唐僧感到蹊跷,举目四顾,魏紫庄园一片宁静,没有什么异常,景物依旧:百花争妍,桂馥兰香,燕语莺声,天籁祥和。

    “御夫,我王陛下在苞懿亭想你呢,你去吧!”国师象幽灵似的闪出来,把唐僧吓得不轻。

    “谢国师!”唐僧行礼,他方才作好遇上女王的准备,真是无缘不来事,难道是情理之中吗?想到观音菩萨的嘱咐,感到没什么大碍,心绪方才从容镇定,转身昂首阔步走向苞懿亭。

    苞懿亭四柱支撑,廊柱上雕龙刻凤,青瓦飞檐,檐下燕窝密筑。淡黄的亭栏,凭栏舒适的坐椅,亭中柱一石笋,撑着一个白玉圆台,步入亭子的小径铺垫了雨花石,白玉的阶栏古朴脱俗,苞懿亭就显得简朴而典雅。

    苞懿亭周围是一遍魏紫苞蕾,绿叶扶枝,微风轻抚,左遥右摆地摇曳起来。

    女王倚着廊柱,翘首西望,斜阳轻抚着她的脸颊,白里透红,粉面滋润,肤质滑腻,娇脸愉悦,秋波迷醉,脂缀朱唇,笑靥荡漾,真是:风秀云鬓无知晓,鸟啼心语尤觉深,鹊桥缘何遂情意?相思总盼莺报喜。

    “女王陛下,贫僧有礼了。”唐僧走到苞懿亭前,戛然止步,毕恭毕敬,举袖行礼。

    “夫君一一”女王惊呼地跑出苞懿亭,轻盈的步履,飞扬的裙裙,满脸灿烂的微笑,朱唇轻抽,皓齿隐现,双眸蘸满柔情,伸手便要扑入唐僧怀里,道:“为妻心想愿遂,把你盼来啦!”

    唐僧伸手准备握紧女王的双手,他的脚步悄悄往后挪移,岂料女王俯冲而来,打了一个趔趋,眼看要绊倒在地,唐僧急忙伸手把女王扶住,女王乘机扑入唐僧的怀抱,许久女王才翘起美丽的脸庞道:“想你,夫君,为妻的可想你呀!”

    唐僧但觉脑门“嗡嗡”作响,眼前迷惘,惟听无言。

    “夫君,如便你不来与妻交好,为妻就去灵山找如来,问个真机,那时,夫君就得以解脱了,还俗与妻过日子啦。”女王亲妮道,温柔体贴得催人迷醉。

    “女王陛下,你多心了。”唐僧想着:灵山不是西梁女国,由不得她自主,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倒毫不顾虑地爽快应允:“你忖量着办吧!”

    女王眨着水灵灵的双眸,深邃柔顺的眼神透出了万般痴迷的情意,妩媚的笑靥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之中,她纤嫩轻柔的手在唐僧的腮边和颈项上爱抚着,许久又握住唐僧左手,并捋拔着系在唐僧手腕上的佛珠,一颗接一颗地转悠,似数非数,情真意切地道:“夫君,佛不就是祟尚缘份吗?为妻也随夫君顺应个缘吧!夫唱妇随,情投意合。”

    “女王陛下,贫僧自见天之日已循入佛门,四大皆空,深受佛家熏陶,心无旁贷,佛家是吾乡,不图非份之缘。”唐僧深得观音菩萨的调教,心底划出一条鸿沟,隔离女王的激情渗透,他想他与女王陛下是最后的一面了,就要挥剑斩情丝,藕断丝不连了,他那里知道,曾有血欲交接的柔情,己变成了平生的牵挂与寄托,不是要说分就分得了的。

    “御夫,你与女儿国渊源不浅,莫要诚惶诚恐,女儿国就是你的家,你会感到美满和幸福,有儿女绕膝,嗟娘唤爹的时候,灵山就更不是你肯留恋的归宿了。”国师情理明达,这番亘古就有的言辞,那是人间情缘普遍而寻常的概述。

    女王憨厚真诚的笑容,仍然保持着高贵与至尊的气质,眼神清澈与温柔,洋溢着美好的憧憬,如浇及时们、雨,沐浴春风,象淌洋甘露,怎不叫人陶醉在温馨的气氛里。

    “女王陛下,贫僧不无担忧,缘分好似这苞蕾,虽然年年如此,岁岁依旧,却从未开瓣成花,实感遗憾!”唐僧意味深长道,“恐无结果,贫僧可真是没有星点奢望。”

    “夫君,骨朵儿纵然万年末启,也有**之日,适时破苞展瓣,想必是时事随缘,缘临而事臻,梦想终是成真。”女王笑道,满脸自信。

    “女王陛下,佛门之内戒律深严,毋庸萌生俗念,贫僧已循入空门,无所祈求,此生无缘儿女情深......”唐僧轻声地辩解。

    “夫君是否碍于如来横加阻碍,置槛设防,寻藉各种借口,只要夫君亟待前愿,结为夫妻,长相厮守,为妻愿赴灵山面见如来,请求如来赦免夫君,还俗便是。”

    女王话已至此,唐僧默然无声。

    “夫君,骨朵儿末开,朕却日日盼它盛开,人胜草木,孰能无情?”女王笑着道,“骨朵儿不开又待何时?”

    “女王陛下,要是今生遇上骨朵儿开瓣,贫僧还俗便是,与你续约连理。今骨朵儿未开瓣,可见季节不合时宜,平生无缘岂!”唐僧被女王纠缠得心力交瘁,轻重不再纵深推敲,他晕晕钝钝地想:观音菩萨要他摘一苞骨朵儿回狮驼国,让她作法**,眼下这骨朵儿惟恐一百年也开不了,人生百年恍惚间就过去,诸事了了:要么尽皆化风随雾消散,要么尘封掩盖,匿迹无踪。要**展瓣的我摘走了,不开的花骨朵儿依旧苞留枝头,随它顽长蛮生罢了。

    “夫君,为妻遵从,骨朵儿开瓣,便是喜结蒲蒂之时,夫君莫负为妻的期待啊!”女王心里感受到充盈洋溢的爱,她得到了唐僧的承诺,心花怒放,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高兴地攀搭着唐僧的双手转来转去,展示着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激情,一圈接一圈地转悠,天地也随之一圈接一圈地转悠起来,真是山转水转,云转天转,人转情转......女王已累得气喘吁吁,却开心得面若桃花,她拉过唐僧的右手,把佛珠套进去,而后轻拍着她的胸膛,边喘着大气边呢喃着叹道:“朕可真幸福呵!”

    唐僧给转懵了,眼前阵阵晕眩,他竟也不忘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以捻腕上那串佛珠,迷糊中自作多情起来,不知不觉就伸出右手,认准了戴着佛珠的那只手一一对了,就这只手,很随意地摘上一支骨朵儿,轻轻地插在女王那缕缕青丝盘成的云髻上,骨朵儿石破天惊“哧哧嚓嚓”地盛开,一片片向外张开了花瓣,掩盖了秀发上的凤钗金簪,把女王点缀得更加光彩照人,艳丽无比,唐僧看得口瞪目呆,他举目四顾,整个花田的骨朵儿也迎风开瓣,朵朵成花,他愣怔了……自是见之愕然,目瞪口呆,惊恐万状。

    女王觉得唐僧为她插上了骨朵几,却未知骨朵儿瞬间**成花,卉艳郁馥,她心中觉得爱比啥都重要,心里非常欣慰,扬起俏丽妩媚的脸,乐滋滋道:“夫君,为妻更美了!”

    唐僧白娘胎出来就循身佛门,世间七情六欲,都排斥在心扉之外,更排斥在理念之中,而今他的举措连他自己也感到匪夷所思,只得捶胸顿足了,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女王高兴得满脸挂上了烂漫的笑容,牵上唐僧的手连扯带拉来到小溪边,但见恬静清澈的流水,如镜般把女王映衬出来,她捧着自已俏丽的脸颊,对贴映在水面上的唐僧道:“夫君,为妻美不美?瞧瞧,瞧一瞧,为妻可美呢!”

    唐僧的目光停留在女王头上那朵花上,此时此刻,更加动魄惊心,目瞪口呆,但见:插在女王发髻上的骨朵儿,一瓣接一瓣有条不紊地全部展开,花蕊如絮,呈红粘粉,显白缀乳,花色绚丽,凝露欲滴,冰清玉润,芬芳馥郁,国色天香。竟然有一个蜷缩在花蕊间的精灵,悄然揭幕现成长发披肩的淑女,她纵肩伸展胳膊,哈腰松驰躯干,舒眉展眼环顾四方,容颜欢愉,一双和蔼慈祥的凤眼审视着唐僧,在唐僧眼里这个不速之客便是个“花妖”唐僧举止失措,不知如何迎合。

    女王不知发髻上的奇观,只看到唐僧口瞪目呆的神情,以为欣赏她的妆容,她心荡神怡,搔头弄姿,招示着她的诱惑力。良久,女王似乎觉察到唐僧并非全心关注她,她顺应唐僧的目光四顾,扑入视野的是一遍花海,乳白的如镶玉嵌珠,粉红的施朱染赤,沾紫的流霞溢彩,朵朵晶莹剔透,朵朵冰清玉润,朵朵芬芳馥郁,女王高兴万分,咧咧喃喃道:“魏紫开花了,开花了!夫君真是有缘啊!夫君,朕这辈子逢缘了!”

    唐僧己是神思恍惚,动魂惊心,此刻他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更是心绪纷乱如麻,无所适从。

    女王不停地招唤唐僧道:“夫君,来呀!太美了!”她轻抚着色彩缤纷的花朵,这朵捧捧,那朵吻吻;这朵贴贴脸颊,那朵辨辨花瓣,情到浓烈意真切,欲在荡漾情挚诚。也许是撩动了花簇的激情,色辙愈加艳丽,芬芳愈加馥郁,洋溢着袅袅幽香的气息。

    唐僧哑然失措,不断地指点着女王头上的那个“花妖”,欲告知她神奇的现象,却无法表达出他的阐释,他燥急焦虑起来。

    但见那“花妖”手撩霓裳,素性贞娴,珠翠缀发绣妆容,面若沾露鲜桃花,玉指纤细巧理顺,腰肢曼妙无娇态,遍体馨香是常态。她舒袖黛发飘逸,撩起祥云霭雾,幽香弥漫,浓郁纷沓,熏倒了女王、国师、随从、以至花匠等等凡体俗客,纷纷晕厥在地。

    唐僧悍然不顾佛法戒律的苛刻与严厉,疾步上前,毫无忌惮地抱起女王,轻摇着她的头,轻抚着她的脸,轻拍着她的胸膛,焦急道:“女王陛下,女王陛下,你怎样了?”

    女王俨然晕醉沉睡,浑身软绵绵的任凭唐僧如何叫唤,也无法把她呼醒,唐僧只好把女王抱到苞懿亭,轻慢地放置好,竟也不知所措起来,目睹女王受累熬苦,顿生怜悯之情,道:“女王陛下,贫僧玄奘可千万不要因此害了你,因为玄奘使陛下遭到了伤害,玄奘愿以平生的功德抵消陛下的灾祸,还陛下安稳幸福的生活,一切回到陛下美好的从前。”

    唐僧此时反璞归真,性情回俗始初,道:“贫僧江流儿玄奘,如若女王陛下不复从前,贫僧便不配在灵山为佛,愿受罚返大唐为僧,重修善果,以弥补平生之过。”

    那“花妖”轻盈而至,道:“汝等何人?恩义纠缠不清,连许重诺,重重复复,恐天地不知,容我知晓,快快禀来。”

    唐僧情理上偏袒女王,道:“你是何方妖孽,在此作伥?普天之下,遏恶扬善,你随意手段,蓄意伤人,是何居心?天理不容。

    “哈哈”“花妖”仰天大笑,道:“人知觉,性修善,滥欲损德,纯贞益裨。要不是看你无欲无求,这世道我还不想看呢,好啦,我破苞成花,出来啦,你有何求?完你一个心愿,但求无妨!”

    唐僧不敢相信面前的“花妖”有一副好心肠,指着晕厥的人们,苦笑着嘲讽道:“你这可谓‘人知觉,性修善’?你把她们给害惨了?还斯文馊馊的,不知廉耻。”

    “花妖”不以为然,道:“汝等与我沾亲带故,是我之后裔,我岂能害她们?毋庸多忧,她们神智清醒,你叨哩罗嗦的话她们都听得清楚,记得住。”

    唐僧闻言,也联想到这“花妖”在骨朵儿里也藏上了些日子,纵使要害西梁女王早就动歹念头了,不至于等到今天,可见不是妖怪,遂上前行礼,道:“贫僧玄奘拜上,不知仙子是何方神圣?”

    “花妖”沉吟片刻,道:“我乃圣母女娲娘娘身边的牡丹仙子!神农大帝的小棉袄也!”

    唐僧闻言,大吃一惊,未曾想到有此际遇,慌忙上前参拜,道:“贫僧实不知牡丹仙子在此,请多包涵。贫僧原乃东土大唐僧侣,已为大唐取回了三藏真经,佛祖如来念贫僧有些薄功,便留于灵山为佛,造化下方,此为公事差遣于此,未想惊扰了牡丹仙子,恭请见谅,恕贫僧无知冒味,敢问仙子因何到此?”

    牡丹仙子详述缘由,唐僧渐听渐明,不知牡丹仙子为何流落到西梁女国,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