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忠心耿耿江清风
“当日宫中传来殿下薨逝的噩耗,臣妇与我家大人皆悲痛万分,数日食不知味,每次回想起这些年来殿下对郭府的恩惠,臣妇都倍感五内……”
“夫人好口才,只是你不必对我说这些,我无意伤害夫人。”
“肺腑之言而已,还请殿下……”
“我已不是太子了!呵呵,都说郭尚书八面玲珑,最会做人,连家里的马夫都不安排懂点武功的,就是为了彰显他好说话、不树敌的形象。
如今瞧来,夫人这嘴皮子比起郭尚书也不遑多让,这是家学渊源还是夫人耳濡目染之下学得的本事?”
“殿下过誉了。”
……
马车一路前行,面对毫无威胁的妇人,燕祺索性收起了匕首,甚至聊起了天。
官家居住的百通坊位于皇城西南侧,长青大街一路向东,在距离皇城正门承天门三个街口的位置与凤霞大街相交。
马车拐过十字路口,驶进宽达一百五十米的凤霞大街。大街以西直达皇城,东至外城东门迎蛟门,一眼望不到头。
作为盛京最繁华热闹之地,在下雪天依然不见几个人影。
“右边拐进民福巷。”车内再次传来“夫人”的声音,马车夫乖乖称是。
“民福巷有一家蜀锦面料极好,全是上乘布料,不知夫人可否知道?”
“回禀殿下,臣妇自是知道的。”
“嗯,夫人去买点回去给尚书大人做件衣裳吧。”
“臣妇明白,这就过去。”
“很好,夫人,那我们下次见。”
“不不不……不是,好的……”
燕祺不管尚书夫人窘迫的样子,撩起车帘子一脚将车夫再次推下去,转眼便消失在小巷中。
“夫人,可否赶紧去报官?”车夫起身问道。
王氏拉开帘子,吩咐道:“去苏氏布行。”
见自家主人没事,车夫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也不管什么贼人了,笑着赶紧称是。
…………
凤霞大街。
远森酒楼内,大理寺主事江淮陪着两位刑部的同僚正举杯畅聊,看起来宾主尽欢,实则三人都不尽兴,毕竟下午还要办公,因此三人都控制着酒量。
“唉,这该死的天气,真冷。”
“更该死的我等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办差!”
“抱怨无用,来来来,江主事,咱们共饮此杯,暖暖身子。”
“两位请。”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几人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只说是夜里摸进宫的盗贼,除了样貌之外,文书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倒是说说,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却知道长相的“盗贼”到底从宫里偷了什么出来?”
“说来也奇怪,区区一个毛贼,怎还这般劳师动众?女皇陛下更是下了旨意,这可是严重超规制的行为啊!”
“江主事,此事源于你们大理寺,你这里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两人同时看向江淮,眼里满是好奇。
“在下也只是个听命办差的人,哪能知道宫中隐秘?”江淮摇了摇头,道:“不过,大理寺与刑部的人搜索了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可见贼寇并非泛泛之辈,可见宫中的旨意并非小题大做,我等尽力办好差事就是。”
“有道理。”
“是极是极,来,再饮一杯。”
……
江淮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时不时看向四周,终于在无数次瞥眼后脸色变了变,随即捂着肚子告罪一声,三步并两步走向后院。
燕祺已然在这边等着了。
“微臣参见殿下!”
江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顿时声泪俱下:“殿下,微臣没能及时找到您,让您无端遭受这般苦难,微臣有罪。”
燕祺赶紧上前扶起,笑道:“清风言重了,是我故意躲着不来见你的,此事不怪你。”
“殿下……”
“好了,我已经不是北燕的太子了,以后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下跪行礼。”
“殿下永远是微臣的主子。”江淮坚定道。
江淮,字清风,他的表字还是燕祺亲赐的,对他的忠心自无需怀疑。
燕祺没时间纠正这已经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价值观,道:“来抓我的?”
江淮回头看了看,才点了点头,略带嘲讽道:“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出动了两百多人,宫里要求三天内抓住您。”
燕祺对此毫不在意,道:“我此次前来见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谈及正事,江淮立刻便换回认真严肃的表情,道:“请殿下吩咐。”
“你我的关系肯定瞒不过朝廷的调查,不过他们拿不出实质证据,自然也奈何不了你,你一个小小主事也影响不了什么,虽前途无望,我还是希望你继续留在大理寺。”
“殿下要走?”
“嗯。”燕祺点了点头。
“如此……臣愿为殿下在这盛京城里的眼睛和耳朵。”
“好,那就辛苦你了。”燕祺想了想,问道:“你可有办法让我出城?”
江淮仔细想了想,道:“殿下,远森酒楼里等一下倒是有一辆马车将要出城,您……”
“我都这般样子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你继续说。”
“这辆马车的主人是南璃皇子轩辕钟书和他妹妹轩辕幽若,凭对方的身份地位,城门守卫不敢检查太严,您若是能藏到马车底下,到时微臣再于城内制造点动静,您便能顺利出城,只是……”
燕祺拍了拍江淮的肩膀,道:“清风,你心里应该清楚,无论如何,我都要先离开盛京才行。”
“微臣明白,殿下只有离开这里,才能重整旗鼓,一举拨乱反正;这些天微臣就一直在想,殿下您应该早就离开盛京了,只是苦于没有您的消息,微臣便只能继续待在大理寺尸位素餐,以求早日知到您的下落好及时跟随。”
燕祺折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图案,道:“你就好好在大理寺办差吧,之后我会派人来与你联系,你记住这个标记……”
“各位官爷想吃点什么……”
正在此时,酒楼里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燕祺迅速躲到墙后,江淮则用脚抹平了地上的图案,大步返回酒楼正厅。
随即便是大队衙役冲了进来。
“夫人好口才,只是你不必对我说这些,我无意伤害夫人。”
“肺腑之言而已,还请殿下……”
“我已不是太子了!呵呵,都说郭尚书八面玲珑,最会做人,连家里的马夫都不安排懂点武功的,就是为了彰显他好说话、不树敌的形象。
如今瞧来,夫人这嘴皮子比起郭尚书也不遑多让,这是家学渊源还是夫人耳濡目染之下学得的本事?”
“殿下过誉了。”
……
马车一路前行,面对毫无威胁的妇人,燕祺索性收起了匕首,甚至聊起了天。
官家居住的百通坊位于皇城西南侧,长青大街一路向东,在距离皇城正门承天门三个街口的位置与凤霞大街相交。
马车拐过十字路口,驶进宽达一百五十米的凤霞大街。大街以西直达皇城,东至外城东门迎蛟门,一眼望不到头。
作为盛京最繁华热闹之地,在下雪天依然不见几个人影。
“右边拐进民福巷。”车内再次传来“夫人”的声音,马车夫乖乖称是。
“民福巷有一家蜀锦面料极好,全是上乘布料,不知夫人可否知道?”
“回禀殿下,臣妇自是知道的。”
“嗯,夫人去买点回去给尚书大人做件衣裳吧。”
“臣妇明白,这就过去。”
“很好,夫人,那我们下次见。”
“不不不……不是,好的……”
燕祺不管尚书夫人窘迫的样子,撩起车帘子一脚将车夫再次推下去,转眼便消失在小巷中。
“夫人,可否赶紧去报官?”车夫起身问道。
王氏拉开帘子,吩咐道:“去苏氏布行。”
见自家主人没事,车夫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也不管什么贼人了,笑着赶紧称是。
…………
凤霞大街。
远森酒楼内,大理寺主事江淮陪着两位刑部的同僚正举杯畅聊,看起来宾主尽欢,实则三人都不尽兴,毕竟下午还要办公,因此三人都控制着酒量。
“唉,这该死的天气,真冷。”
“更该死的我等还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雪办差!”
“抱怨无用,来来来,江主事,咱们共饮此杯,暖暖身子。”
“两位请。”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几人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只说是夜里摸进宫的盗贼,除了样貌之外,文书里什么都没有,你们倒是说说,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却知道长相的“盗贼”到底从宫里偷了什么出来?”
“说来也奇怪,区区一个毛贼,怎还这般劳师动众?女皇陛下更是下了旨意,这可是严重超规制的行为啊!”
“江主事,此事源于你们大理寺,你这里可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两人同时看向江淮,眼里满是好奇。
“在下也只是个听命办差的人,哪能知道宫中隐秘?”江淮摇了摇头,道:“不过,大理寺与刑部的人搜索了一下午也没见个人影,可见贼寇并非泛泛之辈,可见宫中的旨意并非小题大做,我等尽力办好差事就是。”
“有道理。”
“是极是极,来,再饮一杯。”
……
江淮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时不时看向四周,终于在无数次瞥眼后脸色变了变,随即捂着肚子告罪一声,三步并两步走向后院。
燕祺已然在这边等着了。
“微臣参见殿下!”
江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顿时声泪俱下:“殿下,微臣没能及时找到您,让您无端遭受这般苦难,微臣有罪。”
燕祺赶紧上前扶起,笑道:“清风言重了,是我故意躲着不来见你的,此事不怪你。”
“殿下……”
“好了,我已经不是北燕的太子了,以后你也不必在我面前下跪行礼。”
“殿下永远是微臣的主子。”江淮坚定道。
江淮,字清风,他的表字还是燕祺亲赐的,对他的忠心自无需怀疑。
燕祺没时间纠正这已经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价值观,道:“来抓我的?”
江淮回头看了看,才点了点头,略带嘲讽道:“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出动了两百多人,宫里要求三天内抓住您。”
燕祺对此毫不在意,道:“我此次前来见你,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谈及正事,江淮立刻便换回认真严肃的表情,道:“请殿下吩咐。”
“你我的关系肯定瞒不过朝廷的调查,不过他们拿不出实质证据,自然也奈何不了你,你一个小小主事也影响不了什么,虽前途无望,我还是希望你继续留在大理寺。”
“殿下要走?”
“嗯。”燕祺点了点头。
“如此……臣愿为殿下在这盛京城里的眼睛和耳朵。”
“好,那就辛苦你了。”燕祺想了想,问道:“你可有办法让我出城?”
江淮仔细想了想,道:“殿下,远森酒楼里等一下倒是有一辆马车将要出城,您……”
“我都这般样子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你继续说。”
“这辆马车的主人是南璃皇子轩辕钟书和他妹妹轩辕幽若,凭对方的身份地位,城门守卫不敢检查太严,您若是能藏到马车底下,到时微臣再于城内制造点动静,您便能顺利出城,只是……”
燕祺拍了拍江淮的肩膀,道:“清风,你心里应该清楚,无论如何,我都要先离开盛京才行。”
“微臣明白,殿下只有离开这里,才能重整旗鼓,一举拨乱反正;这些天微臣就一直在想,殿下您应该早就离开盛京了,只是苦于没有您的消息,微臣便只能继续待在大理寺尸位素餐,以求早日知到您的下落好及时跟随。”
燕祺折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图案,道:“你就好好在大理寺办差吧,之后我会派人来与你联系,你记住这个标记……”
“各位官爷想吃点什么……”
正在此时,酒楼里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燕祺迅速躲到墙后,江淮则用脚抹平了地上的图案,大步返回酒楼正厅。
随即便是大队衙役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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