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夫人，你定是要去东城买丝绸吧
九州无边无际，十国之地占地极广，极北之地有蛮族游牧，西南山林还有奇族诸部；
燕祺曾用前世的认知衡量过，整个九州比亚洲只大不小，如澳洲一般四面皆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洋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大陆，至今无从得知。
即便领海诸国每年都会派遣船队出海探寻新大陆，那些吨位有限的木船也仅仅只到过近海的一些岛屿，远远说不上远洋航行。
燕祺曾怀疑过这个星球就是传说中的开普勒-452b，也就是那颗距离地球1402光年外的表亲，可他分明记得科学家们说过，那颗星球的地表温度恒定在21℃左右，那就肯定不会下雪。
所以这里也有可能是4.2光年外的比邻星，只是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证实，也不是燕祺现在该思考的时候。
看着城门口加强了好几倍的守卫，以及那一个个如恶狼般逮住行人盘查的门卒，燕祺果断转身往回走。
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刑部与大理寺的搜查就已经从南城蔓延到东城，街上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盛京城人口百万，但占地远谈不上广阔，除开坊市内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之外，燕祺对遍布整座城的大路驰道了然于胸，很容易就能躲开皂隶的搜查。
“如此劳师动众只为了抓一个叫花子，女皇陛下还真是阔气！”燕祺心里腹诽，同时又想仰头骂一声‘不开眼的贼老天’。
天气放晴之后，乾坤朗朗、视野开阔，唯独气温没丝毫上升，这就导致了本就瘸腿的他行动越来越慢，而皂隶的视野越来越好。
身体经脉运行不畅，燕祺感觉自己越来越累。
走进位于东城的丰益坊，一个名不符实的坊市，这里房屋破烂，少有人烟，深入内部之后，他干脆寻了个没雪的角落坐了下来。
一只脏得分不清毛发颜色的猫就躺在他身边不远处，他这才发现自己抢占了流浪猫的地盘，但猫没发出任何声音来表示不满，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也就当人家对此没意见了。
燕祺抓起地上刚下的白雪，在双手的揉搓下融化成黑水，带走了手上的脏东西，刺骨的寒冷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手上的水干了之后，他才从胸前掏出两个肉包子，自己的身体起到了很好的保温效果，包子还有些温热。
“瞄……”
燕祺掰下一块包子皮，打算以此来作为“租借”地盘休息的报酬，只是唤了几声都得不到主猫的回应。
“咗咗咗……”
他又换了引狗的声音叫了几声，还是没任何动静，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独享整个肉包子。
吃完之后他再次启程，丰益坊往北是长青大街，长青大街的尽头是百通坊，那里坐落着十几家朝中重臣的宅邸。
燕祺站在长青大街旁边的一道断墙背后，小心的观察着四周，随时注意百通坊那边过来的马车。
一直站到临近酉时，四肢已经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燕祺才远远看到自己的目标缓缓驶来。
隔壁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伴随着男人中气十足的喝骂，他知道，一定是大理寺的人搜过来了。
刑部那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垃圾的声音比宫里不会武功的王总管还要尖细无力。
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过来，由于积雪还未清扫，驾驶马车的车夫控制着马速，跑得一点都不快，这对燕祺来说是无疑是今天遇到的第一件好事情了。
在马车驶过断墙间隙，他铆足了劲向前一仆，脑袋如同台球桌上的白球一般，力道恰到好处将马夫撞翻下去，而他却“碰”的一声摔在马夫坐着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直到他翻身跳进马车，车内车外才同时传出惊呼声。
“夫人，你这马夫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路滑滚下车去了，您还不赶快叫他上来好好赶车？”
匕首抵在贵妇洁白的脖颈上冒着寒光，为了让对方不至于太过害怕，燕祺控制着距离不让对方感受到寒气。
“好你个刘四，怎连个车都驾不好！”
不愧是一国尚书的夫人，见过大场面，遇事能快速冷静下来，见此燕祺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没选错目标。
“夫人……”
“还不赶紧上来驾车？！”马车里的夫人带着明显的怒气。
“是。”
刘四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立刻便明白了自家夫人的处境，没办法的他只能老老实实上车。
“站住！”
车夫刚拿起缰绳，断墙处便传来一声呵斥声。
四个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人快速围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司直，带着三名司务。
车夫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立刻收敛，坐在马车上拱手大声道：“某家乃是刑部尚书郭大人家车驾，几位大人拦车所谓何事？”
大理寺几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讶色，司直拱手道：“大理寺奉命追捕凶犯，无意冒犯贵人，不知车内……”
不等车夫说话，车内就传出声音：“天气太冷，老身正准备去东城购置些御寒物件，不想遇到几位大人缉捕凶犯，倒是巧得很。”
“原来是夫人车驾，下官失礼了。”司直再次作揖，道：“刚才听见此地传来惊叫之声，不知夫人可有听见？”
“哦，因马车不稳，刘四这粗心奴才摔下车去了，没甚大事。”
车夫闻言赶紧点头。
车内再次说道：“大人若有怀疑，仔细搜查便是，老身自不敢耽误官府办事。”
司直闻言连忙道：“下官不敢，既无事，夫人请便。”
“如此，多谢大人了。”燕祺气定神闲，下令道：“老刘，走吧。”
事急从权，他早就料想到听到动静的大理寺众人会赶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以至于他没时间与老夫人“对剧本”，只能自己模仿老夫人的声音。
这是他北征时学会的本事，没想到离开了战场，这种能力还能发挥奇效。
马车继续前行，直奔东城凤霞大街。
车内，燕祺似笑非笑地看着尚书夫人王氏，笑道：“夫人，好久不见了。”
“你……你……”他长长的胡须不仅遮掩了脸上展现出来的善意，一颤一颤的看在王氏眼里更是阴恻恐怖至极，话到嘴边无法出口。
“夫人这是装作不认识在下了？”燕祺讥笑道：“我记得当年你进宫时可是一身的玲珑心思，在一众官家夫人堆里如鹤立鸡群一般，引得文德皇后赞赏连连。”
“您是太子？”
王氏不装了，身体动了动被燕祺强压下来。
“我不是太子，夫人无需向我见礼。”燕祺道：“夫人，你定是要去东城买丝绸吧。”
“不是……哦对对对，是的……”
燕祺曾用前世的认知衡量过，整个九州比亚洲只大不小，如澳洲一般四面皆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海洋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大陆，至今无从得知。
即便领海诸国每年都会派遣船队出海探寻新大陆，那些吨位有限的木船也仅仅只到过近海的一些岛屿，远远说不上远洋航行。
燕祺曾怀疑过这个星球就是传说中的开普勒-452b，也就是那颗距离地球1402光年外的表亲，可他分明记得科学家们说过，那颗星球的地表温度恒定在21℃左右，那就肯定不会下雪。
所以这里也有可能是4.2光年外的比邻星，只是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证实，也不是燕祺现在该思考的时候。
看着城门口加强了好几倍的守卫，以及那一个个如恶狼般逮住行人盘查的门卒，燕祺果断转身往回走。
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刑部与大理寺的搜查就已经从南城蔓延到东城，街上到处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盛京城人口百万，但占地远谈不上广阔，除开坊市内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之外，燕祺对遍布整座城的大路驰道了然于胸，很容易就能躲开皂隶的搜查。
“如此劳师动众只为了抓一个叫花子，女皇陛下还真是阔气！”燕祺心里腹诽，同时又想仰头骂一声‘不开眼的贼老天’。
天气放晴之后，乾坤朗朗、视野开阔，唯独气温没丝毫上升，这就导致了本就瘸腿的他行动越来越慢，而皂隶的视野越来越好。
身体经脉运行不畅，燕祺感觉自己越来越累。
走进位于东城的丰益坊，一个名不符实的坊市，这里房屋破烂，少有人烟，深入内部之后，他干脆寻了个没雪的角落坐了下来。
一只脏得分不清毛发颜色的猫就躺在他身边不远处，他这才发现自己抢占了流浪猫的地盘，但猫没发出任何声音来表示不满，甚至都没看他一眼，他也就当人家对此没意见了。
燕祺抓起地上刚下的白雪，在双手的揉搓下融化成黑水，带走了手上的脏东西，刺骨的寒冷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等手上的水干了之后，他才从胸前掏出两个肉包子，自己的身体起到了很好的保温效果，包子还有些温热。
“瞄……”
燕祺掰下一块包子皮，打算以此来作为“租借”地盘休息的报酬，只是唤了几声都得不到主猫的回应。
“咗咗咗……”
他又换了引狗的声音叫了几声，还是没任何动静，最后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独享整个肉包子。
吃完之后他再次启程，丰益坊往北是长青大街，长青大街的尽头是百通坊，那里坐落着十几家朝中重臣的宅邸。
燕祺站在长青大街旁边的一道断墙背后，小心的观察着四周，随时注意百通坊那边过来的马车。
一直站到临近酉时，四肢已经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的时候，燕祺才远远看到自己的目标缓缓驶来。
隔壁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伴随着男人中气十足的喝骂，他知道，一定是大理寺的人搜过来了。
刑部那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垃圾的声音比宫里不会武功的王总管还要尖细无力。
一辆豪华的马车行驶过来，由于积雪还未清扫，驾驶马车的车夫控制着马速，跑得一点都不快，这对燕祺来说是无疑是今天遇到的第一件好事情了。
在马车驶过断墙间隙，他铆足了劲向前一仆，脑袋如同台球桌上的白球一般，力道恰到好处将马夫撞翻下去，而他却“碰”的一声摔在马夫坐着的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直到他翻身跳进马车，车内车外才同时传出惊呼声。
“夫人，你这马夫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路滑滚下车去了，您还不赶快叫他上来好好赶车？”
匕首抵在贵妇洁白的脖颈上冒着寒光，为了让对方不至于太过害怕，燕祺控制着距离不让对方感受到寒气。
“好你个刘四，怎连个车都驾不好！”
不愧是一国尚书的夫人，见过大场面，遇事能快速冷静下来，见此燕祺暗暗松了口气。
自己没选错目标。
“夫人……”
“还不赶紧上来驾车？！”马车里的夫人带着明显的怒气。
“是。”
刘四也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立刻便明白了自家夫人的处境，没办法的他只能老老实实上车。
“站住！”
车夫刚拿起缰绳，断墙处便传来一声呵斥声。
四个身着大理寺官服的人快速围上来，为首的是一个司直，带着三名司务。
车夫脸上闪过一丝欣喜，随即又立刻收敛，坐在马车上拱手大声道：“某家乃是刑部尚书郭大人家车驾，几位大人拦车所谓何事？”
大理寺几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讶色，司直拱手道：“大理寺奉命追捕凶犯，无意冒犯贵人，不知车内……”
不等车夫说话，车内就传出声音：“天气太冷，老身正准备去东城购置些御寒物件，不想遇到几位大人缉捕凶犯，倒是巧得很。”
“原来是夫人车驾，下官失礼了。”司直再次作揖，道：“刚才听见此地传来惊叫之声，不知夫人可有听见？”
“哦，因马车不稳，刘四这粗心奴才摔下车去了，没甚大事。”
车夫闻言赶紧点头。
车内再次说道：“大人若有怀疑，仔细搜查便是，老身自不敢耽误官府办事。”
司直闻言连忙道：“下官不敢，既无事，夫人请便。”
“如此，多谢大人了。”燕祺气定神闲，下令道：“老刘，走吧。”
事急从权，他早就料想到听到动静的大理寺众人会赶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以至于他没时间与老夫人“对剧本”，只能自己模仿老夫人的声音。
这是他北征时学会的本事，没想到离开了战场，这种能力还能发挥奇效。
马车继续前行，直奔东城凤霞大街。
车内，燕祺似笑非笑地看着尚书夫人王氏，笑道：“夫人，好久不见了。”
“你……你……”他长长的胡须不仅遮掩了脸上展现出来的善意，一颤一颤的看在王氏眼里更是阴恻恐怖至极，话到嘴边无法出口。
“夫人这是装作不认识在下了？”燕祺讥笑道：“我记得当年你进宫时可是一身的玲珑心思，在一众官家夫人堆里如鹤立鸡群一般，引得文德皇后赞赏连连。”
“您是太子？”
王氏不装了，身体动了动被燕祺强压下来。
“我不是太子，夫人无需向我见礼。”燕祺道：“夫人，你定是要去东城买丝绸吧。”
“不是……哦对对对，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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