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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生于不义

    二人到岸后,发了一个烟雾弹传递信号,后军很快跟了上来,清点人数完毕。

    神河后面是一片原始森林,三面环绕巨峨危耸的山脉,一面环绕着神河。地势很低,环境十分潮湿,植被十分的茂盛,遮天蔽日的大树,几乎看不到一丝阳光,光线十分阴暗。

    与其说是谷倒不如说是盆地,在林中走了一段距离,便来到了岐山最高的山峰诛仙峰,抬头仰望,山脉连着天空,直达云霄,顶峰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大约几百米的高空,有一片奇异的平整之地,上面似乎有一座类似宫殿的建筑,由于所处位置较高,有云雾缭绕,看的不是很真切。

    众人误以为是天宫,纷纷跪了下来,夜子焱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但无奈也和众人一起跪了下来,君王已经跪下来了,她怎敢有特别。她心里猜想伯夷和怡爱所说的雪峰没准儿就是这个,也许这个诛仙峰在天下百姓看来是神仙的居住地,是信仰存在的意义吧!

    山正中的建筑到达她们所处的位置没有路,要想前往只能用绳子攀爬。夜子焱猜想也许本身是有路的,只是那里长久没有人居住,道路被植被覆盖了。听说从前有许多修道者在这里飞升,根据她的猜想应该是恶劣的环境造成了他们的死亡和失踪。

    夜子焱觉得很有意思,便自请与云信前往上面查看,二人都是武将出身,所以攀岩自然不在话下。

    到达中空之后,是一条长长的桥道,用石板支撑,下面是一片烟雾缭绕,可能是万丈深渊也可能是山体,桥两边没有什么围栏,桥身又被雾气覆盖,行走起来什么危险。

    二人背靠在一起,双手紧握,在上面迤逦前行,一点也不敢分心。

    栈道的尽头就是他们刚刚在下面看到的宫殿建筑,由于常年荒废无人居住,上面爬满了蕨类植物,整个建筑看起来巍峨壮丽,如同神迹。用剑拨开上面的蕨类植物,是一层厚厚的青苔刮掉上面的青苔好像是一层浮雕石刻,非常精美。浮雕内容类似传说中的古神女娲伏羲,蛇尾互相交缠,二人将手举过头顶,分别手持规矩,这内容子焱曾在后世见过,也就感觉没什么稀奇的。

    子焱依旧放信号示意安全,他们在原地等了很久,看到周王带领了五个人匆匆赶来汇合,想必其他人留在山下驻守了。

    山上的空气明显的骤冷,子焱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众人从朱红的大门进入其内,此时天色渐晚,已接近黄昏,众人只得在殿内暂作休息。

    殿内积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即使是平时的走路也会使灰尘扬起布满整个空间。就是长期军旅生活的夜子焱依然是难以忍受,众人升起了火堆围坐在一起闲聊。

    夜子焱一看正是献殷勤的好时候,便和周王建议如果他累了可以枕在自己的腿上稍作休息。本来仅是一句表达忠心的谦词,没想到周王还就同意了,整个长夜漫漫,她的腿差点残废,内心叫苦不迭。再加上她的外套又给周王盖了,真是又冷又残……云信看出了她的窘况,内心不觉好笑,但还是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并借自己的背给她靠。他们是生死相依的战友,即使如此亲密的接触也早已习以为常。

    周王叔平似乎睡的格外安稳,少年独特的衣香充斥着鼻腔,如同置身于一片冰雪的世界,被积雪覆盖的雪松隐约间散发的味道,清冷却令人安心。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室内的时候众人震惊于眼前的场景了: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人们看清了四周的墙壁全部画满了色彩斑澜的壁画,一直延伸到房顶,在光源下,似乎是动态的,而非静止的,壁画采用了大量色彩鲜明的视觉效果,看起来古老而神秘,仿若封印在墙壁上的流逝的时间。

    壁画分为三个部分,第一和第二部分是连在一起的,第三个部分与前两个似乎毫不相关,甚至不像出自一个作者。

    第一部分讲了史前的战争,画面中出现的大部分生物也早超出了人类的认知,有人首蛇身的、有两只脚似鹰的生物、有鸟身身人面的……,上面画的武器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圆形类似光碟的东西,最令人称奇的是画面用了大量蓝色来代表血液,它的颜色极其鲜艳,蓝色几乎从画面中溢出。

    “这个是什么?”周王指着壁画上类似眼睛的金色物体问道。

    “从内容上解释应该是飞行器。”夜子焱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是我们常说的坐骑。”

    “那这个椭圆形的物体是什么?”周王又指着画面是银灰色的物体问道。

    “这个应该是某种武器吧!”夜子焱看着壁画震惊的喃喃自语道:“这个蘑菇形状的浓灰色云可能是质子或者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质子核?是什么?”云信也架不住好奇心问道。

    “就是极少量的物质和它的反物质相互作用,能释放出极大的能量,甚至可以毁灭整个世界。”既然说了夜子焱也索性尽可能解释道。

    “啊?那是什么?”周王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夜子焱只好解释道,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血液是蓝色的?”

    “我听说妖的血液是蓝色的,神明的血液是金色的。”叶云信也分析道。

    “那这些圆形的球代表什么?”周王又问道。

    “这个可能是天体运行的分布图。”夜子焱猜测道。

    “那是什么?”这次轮到云信问。

    “那是天道运行的机制。”她用古人的话解释道。

    第二部分讲的是一对兄妹相恋的故事,前半部分讲他们的童年,后半部分讲了他们如何冲破禁忌,不顾家人反对在一起的。他们一起逃亡各地,之后世界便发生了战争,这一点与第一部分的内容接上了。各地都是战火纷纷,后来他们逃亡到一个人面狮身的巨大石造建筑面前,像是启动了什么装置,随后进入了石像的内部,里面似是有一个传送装置,将他们传送到了另一个星球。这个巨大的石像不就是子焱后世看到的狮身人面像嘛,之后就是地壳发生了变化,发生了大洪水,在洪水退去后,这对兄妹就从石像里走出来,从土壤中提取基因,在一个像水晶的容器中创造了人类,当然后面这对兄妹变成了人首蛇身。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本体就是如此,还是因为兄妹相恋打破了禁忌收到了诅咒,这些都是子焱理解的,当然古人的理解肯定不同,比如云信、周王。

    第三部分讲的是一个古国的公主爱上了世间最俊美的神明塔兹。她为了得到神明的爱献祭了自己的肉体与魔鬼签订了契约,至高的万物本源塔兹对凡人的爱自然是不屑一顾,他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公主的怨恨化为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当她降生之时,中原大地将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壁画的结尾有一段诡异的预言,大意是:五百年后,将有八人来到此地,他们其中将有一人是此恶魔公主的化身,她必将读懂壁画的所有含义。

    夜子焱此时浑身冒着冷汗,她扭头心里默数了人数,刚好是八个。显然众人也是此反应,他们个个面面相觑,最后都把目光投向子焱。

    夜子焱震惊后,连连退了好几步,随后跪在地上,她此刻正沉沦在壁画的内容,来不及应对,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

    “孤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周王不屑的笑了笑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夜子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