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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埃尔诺拉有更多的经济困难,科姆斯托克夫人又听到了失落的歌声

    第二天晚上,埃尔诺拉匆匆赶到辛顿斯家。她猛地打开后门,用焦急的目光打量着玛格丽特的脸。

    “你说对了!”埃尔诺拉喘着气说。“你说对了!从你的表情我能看出来。啊,把它给我!”

    “是的,我明白了,亲爱的,我明白了,不过别着急。它一直放在一个潮湿的地方,需要上胶,必须有绳子,而且钥匙不见了。我知道你有多想要它,所以我就让韦斯利带着它进城了。他们说他们可以把它修好,就像新的一样,但是它需要涂上清漆,而且胶水需要几天才能凝固。你可以星期六来。”

    “你在你以为的地方找到的?你知道这是他的吗?”

    “是的,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就是我看到他拉过几百次的那把小提琴。还好,只是铺得太久了,需要修理一下。”

    “玛格丽特姑妈!我能等吗?”

    “时间似乎很长,但我又能怎样呢?”

    “你不能用它做任何事情。你看,它一直被藏在阁楼里,需要清洗和干燥,使它适合再次玩耍。你可以星期六拿。但是埃尔诺拉,你得向我保证你会把它留在这里,或者留在城里,不让你妈妈看到一点蛛丝马迹。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伟斯理叔叔可以把它送到这儿来,直到星期一。然后我会把它带到学校,这样我就可以在中午练习。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值得感激的不仅仅是小提琴。你给了我父亲。昨晚我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埃尔诺拉,你做梦了”

    “我知道我是在做梦,但我看见他了。我看他看得那么近,他的眉梢上露出了一道小小的白色伤疤。我正要伸手去摸他,他就不见了。”

    “谁告诉你他额头上有一道伤疤的?”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说过。昨晚他倒下的时候我看到了。玛格丽特姑妈!我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我听到了她的哭声!不管她做什么,我相信我再也不能生她的气了。她的心都碎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太可怕了,但我很高兴我看到了。现在,我将永远理解。”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玛格丽特说。“我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但你不可能编造出来,因为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昨晚我拉了小提琴,就像他拉的一样。我拉小提琴的时候,他从卡尼家的方向穿过树林走了过来。那是夏天,所有的花都盛开了。他穿着灰色的裤子和一件蓝色的衬衫,光着头,他的脸很漂亮。他沉下去的时候,我几乎能碰到他。”

    玛格丽特困惑地站在那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想!”她脱口而出。“在他被淹死之前,我就在最后一个看到他的人旁边。那是六月的一个傍晚,他的打扮和你描述的一样。他没有戴帽子,因为在鹌鹑开始孵蛋之前,他找到了一个鹌鹑窝。他把蛋放在帽子里,放在篱笆的角落里,准备回家去。后来他们找到了他。”

    “他是从卡尼家来的吗?”

    “他在泥潭的那一边。为什么他会如此接近而被困住,这是一个你必须梦想的谜。我一直无法理解。”

    “他是不是在做什么不想让我妈妈知道的事?”

    “为什么?”

    “因为如果他去了,他可能会把沼泽封起来,这样从花园里就看不到他了。你知道吗,从我们的后门可以看到通往他沉没的游泳池的整条小路。我们这边很坚定。危险在北面和东面。如果他不想让妈妈知道,他可能会试图从两边走过去,走得太近。他赶时间吗?”

    “是的,他是。”玛格丽特说。“他离开的时间比他预期的要长,他回家的时候都是跑步了。”

    “他把小提琴落在一个你知道的地方,你就去拿了。我敢打赌他是要去玩,不想让你妈妈发现!”

    “即使你知道每一件小事,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别再想它了,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拥有了他最喜欢的东西。”

    “这是真的。现在我得赶紧回家了。我呆得太迟了。”埃尔诺拉跳起来沿着路跑,但当她接近小屋时,她爬上篱笆,斜着穿过开阔的森林牧场,从后花园的大门进去了。她在找茧的时候,经常走这条路,她的母亲没有问任何问题。

    埃尔诺拉的日子过得很慢,直到星期六,韦斯利一反往常的习惯,上午带着她进城去买一些杂货。韦斯利直接开车去了乐器店,要了他留下要修理的小提琴。

    在辛顿看来,这把小提琴涂上了新漆,配上了新琴键和新琴弦,和其他小提琴没什么两样,但在埃尔诺拉看来,这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乐器,是无价之宝。她把琴抱在怀里,轻轻拨弄琴弦,然后拉起琴弓,轻柔地划过琴弦。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这把被废弃了十六年的弓是多么的好啊。如果她有疑问的话,那只棕褐色的皮箱也会给她留下完好无损的印象。她确实记得要帐单,人家严肃地递给她一张单子,上面写着要四根琴弦、一把钥匙和一层清漆,总共一元五十元。在埃尔诺拉看来,她似乎永远也不能把那件珍贵的乐器放进箱子里回家去。韦斯利把她留在音像店里,店主向她展示了所有关于调音的知识,还给了她几张初学者的音符和音阶表。她把小提琴抱在怀里,一直走到他们土地拐角处的十字路口,然后不情愿地把它放在马车座位下面。

    活儿一做完,她就跑到辛顿家开始拉小提琴。星期一,小提琴随她一起去了学校。她和校长商量好,把它放在他的办公室里,中午几乎没有时间吃饭,因为她急于练习。经常有一个女孩请她在城里过夜,听讲座或娱乐。她可以随身带着小提琴练习,并得到帮助。她的技巧是如此之好,管弦乐队的领导提出,如果她愿意演奏来支付学费,就给她上课,所以她进步很快。但从琴到手的第一天起,她就坚信自己可以像父亲一样演奏,于是她花了一半的练习时间来模仿室外的声音,即兴创作她那颗快乐的心在那些日子里唱的歌。

    第一年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年和第三年都是重复;但第四次不同,因为这是课程的结束,以毕业和随之而来的所有仪式和费用结束。对埃尔诺拉来说,这就像一座高山。她把每一分钱都存起来,每一分钱都要再三考虑,可是教年级的自然史占用了她在学校学习的时间,这些时间必须在外面补上。她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学生,大部分课程成绩都名列前茅,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对小提琴的兴趣与日俱增。她很早就去了学校,在管弦乐队集合的时候,在舞台旁边的小房间里练习了半个小时。她中午干了整整一个小时,晚上又干了半个小时。星期六,她把小提琴搬到辛顿斯家,在那儿尽可能多地练习,玛格丽特则盯着路,看科姆斯多克太太有没有来。她已经变得如此熟练,听她演奏任何作曲家的曲子都是一种乐趣,但当她演奏自己的曲子时,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快乐,因为那时风在吹,水在荡漾,林伯洛德人唱着她的关于阳光、阴影、黑色风暴和白色夜晚的歌曲。

    自从做了梦以后,埃尔诺拉对母亲就格外温柔。女孩多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避免做任何可能激起痛苦回忆的事,也避免在她那张冷酷、苍白的脸上划下更深的线。这让埃尔诺拉付出了很多牺牲,做了很多工作,有时还耽误了进度,但那个可怕的梦一直萦绕在埃尔诺拉的心头。她愉快地工作着,尽她所能使母亲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和城市里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并从公共图书馆带一些有趣的书来。

    三年的时间把埃尔诺拉从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快要成熟的女人。她长得又高又圆,脸上有着完美肤色的可爱,美丽的眼睛和头发,还有一种可能被称为理解的内在感动。它是自力更生、艰苦的打击、内心的渴望、不间断的工作和慷慨的综合体。没有哪一种痛苦是她不能同情的,没有哪一种工作是她不敢尝试的,没有哪一门她研究过的学科是她不懂的。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产生了广度和深度性格完全不同寻常。她是如此专注于她的课程和她的音乐,她没有能够收集许多标本。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并努力寻找时,她很快发现自然条件的变化影响了她的工作。周围的人都在清理可利用的土地。庄稼生长的地方,树都倒了。沼泽被几条砾石路隔开,在边缘的地方点缀着小木屋和油井的机器;在小雀斑的房间周围,有一个特别低的地方,几乎是原来那个地方的全部遗迹。树木倒下的地方,水分干涸,小溪停止流动,河水水位很低,有时河床干涸。西风不停地刮来,每一英里都聚集着力量,咆哮着,咆哮着;威胁要把屋顶的瓦从屋顶上扯下来,把土壤表面吹成细尘云,迅速改变一切。埃尔诺拉以前一天能捉到两三打稀有的蛾子,现在三年时间里,只要能捉到两三只蛾子,她就很高兴了。当没有灌木丛的时候,就不能从它们最喜欢的灌木丛中摘到大袋毛虫。蜻蜓不会在干燥的地方盘旋,蝴蝶的数量与花朵的数量成正比,而土地的产量也不会超过3种标本。

    书、衣服和杂费的花费一直在继续。只要有可能,埃尔诺拉就往她的银行账户里加钱,不得已的时候就把钱取出来,但她省略了要求结余的重要功能。因此,在第四年最后一个季度的一个早春的早晨,当她得知她的钱不见了时,她几乎晕倒了。带着额外费用的毕业典礼就要来了,她没有钱,到六月也没有多少茧可以开了,那就太晚了。她有一个完整的鸟女系列,包括一对帝王蛾,这是她唯一的资产。在她添加这些大黄帝标本的那天,有人答应给她一张三百美元的支票,但在这些标本得到保证之前,她拿不到支票。

    而且,那是她大学第一年的学费。到那时,她就成年了,她打算卖掉她父亲的那份土地,以完成这笔交易。她知道母亲在这一点上一定会强烈反对她,因为科姆斯托克太太对属于她丈夫的每一英亩土地和每一棵树都死守不放。她的土地几乎全是森林,而她的邻居拥有干净的农场,点缀着每小时从她脚下吸油的油井但是她太专注于她所照顾的悲伤,不知道也不关心。布什伍德公路和林伯河大沟的疏通,已经超出了她的收入所能支付的范围,当她问银行家她是否有足够的资金支付时,她在门边颤抖着,不知道当她向他保证她有足够的资金时,他为什么笑了。因为科姆斯托克太太没有把时间花在赚钱上,也没有把她近二十年来的存款加进去。现在她觉得自己的钱几乎花光了,每天都为开支发愁。她看不出学生们脑子里已经掌握了毕业所需的一切东西,还需要办理毕业手续的理由。埃尔诺拉知道,要想进入她想上的大学,她必须拿到毕业证书,但直到高中毕业,她才敢说出这个词,因为她非但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母亲开始做的那样变得温和,反而似乎还是老样子。

    当女孩到达沼泽时,她坐在一根圆木上,想着她不得不支付的费用。她那一组的每个人都拍了一张大照片,以便和其他人交换。埃尔诺拉爱这些男孩和女孩,说她不能保留他们的照片,这使她难以忍受。每个人都会给其他人一份漂亮的毕业礼物。她知道他们会为她准备礼物,不管她是否能回赠礼物。然后,按照惯例,每个毕业班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娱乐活动,并用这笔钱为学校的入口大厅献上一座雕像。埃尔诺拉已经为那出戏选好了角色,正在练习一个角色。她要准备好衣服和个人必需品。有人告诉她,她必须有一件绿色的纱裙,而这是从哪里来的呢?

    班上每个女孩都有三件漂亮的新连衣裙参加毕业典礼:一件是毕业典礼时穿的,另一件是毕业典礼时穿的,颜色可以很普通,还有一件是参加宴会和舞会时穿的。埃尔诺拉面对过去的三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花了这么多钱却不把它记下来。她不知道它到哪里去了。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把照片仔细地想了一下,最后满意地解决了这个问题。她又仔细考虑了一下礼物,一定有十件漂亮的礼物,最后决定她可以安排一下。绿裙子先来了。在这个场景中,灯光将是暗淡的,背景是深林。她能做到的。她根本不可能有三件衣服。她必须得到一个非常简单的一个是为了布道,一个是为了毕业。不管她买了什么,一定要用一个可以拿出来让舞会更有节日气氛的饺子。但是她到哪里去弄两件漂亮的衣服呢?

    她能想到的唯一希望就是去卖掉一些收藏-卖掉一些飞蛾,并设法在6月份补回来。但在她的灵魂深处,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六月从来没有带来她所希望的东西。如果她花了上大学的钱,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弥补。如果她不这样做,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年级里找一个房间,教一年。她在那里的工作受到了人们的赞赏,埃尔诺拉觉得,她知道自己能从校长和老师那里得到推荐,她就能找到一个职位。她确信她能轻松地通过考试。她曾经在星期六去参加考试,并在离开布拉什伍德学校之前拿到了一年的证书。

    她想在其他女孩上大学的时候开始上大学。如果她能独自度过第一年,她就能应付剩下的一年。但她必须自己过第一年。她没有卖掉她的任何收藏,而是必须以从未有过的狩猎方式寻找黄帝。她必须得到它,仅此而已。还有,她必须穿那些裙子。她想起了伟斯理,就把它打发掉了。她想起了鸟妇,知道自己不能告诉她。她想了想自己曾经想过的每一种挣钱的方法,她意识到,由于演出、委员会会议、练习和期末考试,她几乎没有时间生活,除了为她的画和礼物所必需的工作之外,更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了。埃尔诺拉又遇到了麻烦,这一次似乎是最糟糕的一次。

    她起身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妈妈,”她说,“我有一个绝对不愉快的消息。”

    “那你自己留着吧!”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想我已经受够了,用不着像你这样的大姑娘给我添麻烦。”

    “我的钱都没了!”埃尔诺拉说。

    “嗯,你认为它会永远持续下去吗?你穿得这么好,走得这么远,这对我来说真是个奇迹。”

    埃尔诺拉说:“我想我没有一次不是被迫花掉的。为了继续前进,我尽可能少穿衣服。我很伤心。我原以为我有五十多美元可以供我完成毕业典礼,但他们告诉我,钱都花光了。”

    “五十元!让你们顺利通过毕业典礼!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他们一样,用最便宜的方式。”

    “那是什么呢?”

    埃尔诺拉省略了照片、礼物和戏剧。她只讲了布道、毕业典礼和舞会。

    科姆斯托克太太嗤之以鼻地说。“如果你想去听布道,就穿上你开会时穿的那件衣服。如果你锻炼时需要白色,就穿你去年春天买的新衣服吧。至于那个球,你最好离这种蠢事远点。在我看来,你最好把你的书带回家,然后马上辞职。你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被固定住,不要傻到碰到这种情况。就待在这儿,让这几天过去吧。你学得再多也不重要了。”

    “可是,妈妈,”埃尔诺拉喘着气说。“你不明白!”

    “哦,是的,我喜欢!”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完全理解。只要钱还在,你就抬起头,扬帆远航,甚至不解释你是如何从你收集的东西中得到钱的。上帝知道我看不见。但现在它消失了,你来找我抱怨。我得到了什么?难道你忘了那条沟和那条路把我完全困住了吗?我没有钱。你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逃出去。”

    “我不能!”埃尔诺拉绝望地说。“他们不让我拿到毕业证!”

    “有什么区别?你脑子里有东西。我不会为一张小纸片付出任何代价。那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我为它工作了四年,却进不去——我应该得到它,以便在我想教书的时候帮我进学校。如果我没有我的成绩,人们会认为我辍学是因为我不能通过我的考试。我必须拿到我的文凭!”

    “那就去买吧!”科姆斯托克太太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其他人一起毕业。”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毕业,那就毕业吧!”

    “但我不能,除非我有足够多的东西,比如课程,让我看起来不像第一天那样。

    ”“好吧,请记住,不是我把你卷进来的,我也不能把你弄出去。你一心只想我行我素。”

    那天晚上,埃尔诺拉上了楼,再也没有下来,她妈妈说这是闹脾气。

    “我整晚都在想,”吃早饭的女孩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向韦斯利叔叔借钱,等我再得到一个标本时,再从鸟妇欠我的人那里还回来。但这意味着我不能去了——如果我能在城市或乡村学校取得成绩,我今年冬天就得教书了。”

    “你竟敢去找韦斯利·辛顿要钱,”科姆斯托克太太嚷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我一定要拿到钱!”

    “住手,我告诉你!”

    “我不能辍学!”——我太过分了!”

    “那好吧,让我给你拿衣服,你可以还我钱。”

    “可是你说你没有钱啊!”

    “也许我可以在银行借一些。等鸟女付钱给你的时候,你就可以把它还回来。”

    “好吧,”埃尔诺拉说。“我不需要昂贵的东西。只要一件很便宜的白裙子去布道,一件比去年夏天毕业典礼和舞会穿的好一点的白裙子。我可以用我去年买的白手套和鞋子,你可以在你做那件衣服的地方给我做裙子。他们有我的尺寸,做得很完美。不要买昂贵的东西。天气会暖和,我就可以不戴帽子去了。”

    然后她开始上学,但她太累了,灰心丧气,几乎走不动路。四年的计划在一天之内完成!因为她觉得,如果那年秋天她不开始上大学,她就永远不会上大学了。对母亲的提议,她非但没有感到宽慰,反而觉得几乎无法继续下去。她第一千次呻吟道:“唉,我为什么不把我的钱记在账上呢?”

    从那以后,日子过得很快,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但她母亲到城里来了几次,她确信一切都很好,这使埃尔诺拉感到满意。她非常努力地通过期末考试,为这部戏完善自己。她和鸟妇在城里呆了两天,以便有更多的时间练习和工作。

    玛格丽特常常问起她毕业时穿的衣服,埃尔诺拉回答说,那是城里的一个女人给她做的,去年毕业典礼上,她是一名低年级招待员会没事的。于是,玛格丽特、韦斯利和比利开始考虑送她什么礼物。玛格丽特建议买一件漂亮的衣服。韦斯利说这会让大家觉得她需要衣服。事情是像其他人一样得到一份漂亮的礼物。比利想送给她一枚5美元的金币,用来给她的小提琴买音乐。他确信埃尔诺拉最喜欢这个。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一天晚上,他们开车进城,试图解决这个重要的问题。他们知道科姆斯托克太太独自呆了好几天,所以请她陪他们一起去。她比自己认识的还要孤独,而且心里充满了不寻常的不安,所以她很高兴离开。可是他们还没走一英里,比利就说他们要给埃尔诺拉买一份毕业礼物,科姆斯托克太太虔诚地希望她留在家里。当比利问她:“凯特阿姨,当埃尔诺拉毕业时,你打算给她什么?”

    “有足够的东西吃,有一张好床睡,在她闲逛的时候做所有的工作,”科姆斯托克太太干巴巴地回答。

    比利说:“我想他们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我是说你在商店买的礼物,比如圣诞节?”

    “只有有钱人才会在商店买礼物,”科姆斯托克太太回答说。“我买不起。”

    “好吧,我们并不富有”他说,“但如果我们卖掉农场的一角,我们就会给埃尔诺拉买一些和其他人一样好的东西。韦斯利叔叔是这么说的。”

    “傻瓜和他的土地很快就会分离,”科姆斯托克太太简洁地说。韦斯利和比利笑了,但玛格丽特不喜欢这句话。

    当他们在商店里寻找大家决定的东西时,玛格丽特拉着比利,不让他在科姆斯托克太太面前说出他决定要选的音乐时,布朗利先生遇到了韦斯利,停下来和他握手。

    “我看你的孩子生得很好,”他说。

    “我不允许任何地方的男孩比比利好,”韦斯利说。

    “我猜你不允许任何女孩超过埃尔诺拉,”布朗利先生说。

    “她经常和艾伦一起回家,我和妻子都爱她。艾伦说她今晚演得很好。整部戏里最棒的!当然,你是来看看的!如果你还没有预定座位,你最好快点出发。因为高中礼堂只能坐一千人。它总是卡住这些家庭才艺剧。我们都想看看我们的孩子表现如何。”

    “是的,当然。”韦斯利迷惑不解地说。然后他急忙去找玛格丽特。

    他说,“今天晚上高中有一场戏;埃尔诺拉也在里面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玛格丽特说,“但我要去。”

    “我也是,”比利说。“我也是!”韦斯利说,“除非你认为她出于某种原因不想要我们。如果她知道的话,应该会告诉我们的。我去问问她妈妈。”

    “是的,这就是她留在城里的原因,”科姆斯托克太太说。“这是一种骗局,为她的班级筹集资金,买一些愚蠢的东西,挂在学校礼堂里,以纪念他们。我不知道是现在还是下个星期,但总有这样的事情要做。”

    “好吧,今天晚上,”韦斯利说,“我们要走了。今天我请客,我们得快点,否则进不去。那里有预定座位,我们没有,但我不在乎,所以我可以好好看一眼在埃尔诺拉。

    “她会弹吗?”玛格丽特在他耳边低语。“韦斯利说。“嗯,她在管弦乐队里已经学了三年了,像奴隶一样用功。”

    “哦,那就不一样了。她今晚在演戏。布朗利是这么告诉我的。快点,快!我们开车去找一个离大楼最近的地方。”玛格丽特一时激动地去了,但心里却很不安。

    当他们到达大楼时,韦斯利把队伍绑在栏杆上,比利跳出来帮助玛格丽特。科姆斯托克太太静静地坐着。

    “来吧,凯特”韦斯利伸出他的手说。

    “我哪儿也不去,”科姆斯托克太太说,舒服地靠在靠垫上。

    所有的人都恳求着,但是没有用。科姆斯托克太太丝毫不肯让步。夜很暖和,马车很舒服,马也拴好了。她不想看一群小学生在做什么蠢事,她要等辛顿一家来返回。韦斯利告诉她可能是两个小时,她说她不在乎是不是四个小时,所以他们离开了她。

    “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你这辈子就这么固执?”韦斯利质问道。

    他们找了个靠门的座位,看得很清楚。比利站在大厅的后面,视野很好。过了一会儿,管弦乐队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但埃尔诺拉并没有演奏。

    “早告诉过你了!”辛顿说。“我想出去看看凯特现在会不会来。她可以坐我的座位,我和比利站在一起。”

    “你坐好别动!”玛格丽特断然说。“事情还没有结束。”所以韦斯利仍然坐在他的座位上。

    这出戏的开始和发展与过去五十年来所有高中戏剧的发展非常相似。但埃尔诺拉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景中。

    在温暖的夏夜,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抚弄着一颗疼痛的心,试图为自己辩护。这种努力使她极为恼火。她觉得她负担不起正在做的事情。害怕失去她和她丈夫买下并开始清理的土地的恐惧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她正在想着他,想着她是多么需要他,这时管弦乐队的音乐从她旁边开着的窗户里倾泻而出。科姆斯托克太太忍耐了很久,然后从马车上滑下来,沿着街道逃走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但除了偶尔回来时有人提高嗓门外,一切都很平静。她站在那里看着那座建筑。她慢慢地走进宽阔的大门,沿着小径走下去。埃尔诺拉来这里已经快四年了。科姆斯托克太太走到门口,往里看了看。宽阔的大厅里灯火通明,那些雕像和墙上的装饰看起来也不像愚蠢的东西。大理石看起来纯净洁白,上面的大图画非常有趣。她沿着大厅走了一圈,慢慢地念着雕像的名字和学生的名字捐赠了它们。她猜测,埃尔诺拉班上的学生买的这幅画在哪里会有优势。

    然后她想知道他们是否有足够多的观众来购买大理石。比起青铜,她更喜欢它,但它看起来似乎更贵。那宽阔的楼梯是多么洁白啊!埃尔诺拉多年来一直在爬那些楼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那些楼梯是大理石的。当然,她以为那是木头。楼上的大厅可能比这更宏伟。她走到喷泉边,喝了点水,爬上第一层楼梯平台,环顾四周,然后没有想第二层。她来到大开的大门对面,礼堂的入口挤满了人,还有一群人站在外面。当他们注意到一个白脸、白头发、黑衣服的高个子女人时,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向旁边挪了挪,这样科姆斯多克夫人就能看到舞台了。它被窗帘覆盖着,没有人在做任何事情。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礼堂里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大家都俯身倾听着。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一半的观众都朝窗户望去,因为那似乎只是一阵风吹过,把刚打开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仅仅是一丝搅动的空气。

    然后窗帘被迅速地扫到一边。舞台已经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角落,树木和鲜花在那里生长,苔藓铺满了大地。一阵柔和的风吹过,是黎明的灰色。突然,一只知更鸟开始唱歌,接着一只麻雀也跟着唱起来,接着几只黄鹂立刻开始说话。光线变得更强了,露珠在颤抖,花的香味开始向观众散发出来;微风轻轻吹动树枝,一只公鸡叫了起来。接着,一片鸟鸣声震撼了整个景色,你可以听到红衣主教的呼啸声和蓝翅雀的鸣笛声。在高高的树枝间的某个地方,一只鸽子咕咕叫着,接着是一匹马尖锐地嘶鸣着。一只画眉鸟叫道:“我检查一下。”一群画眉鸟应声而来。乌鸦开始叫,一只小羊咩咩叫。这时,鸟、鸟、鸟都有话要说了。太阳升得更高了,光线更强了,微风吹得树梢沙沙作响。一头母牛嚎叫了一声,整个谷仓院子都响应了。珍珠鸡在咯咯地叫,火鸡在昂首阔步,母鸡在叫,小鸡在叫,阳光直射在头顶,蜜蜂开始嗡嗡叫。空气剧烈地搅动着,在远处看不见的田野里,一辆收割机咔嗒咔嗒地穿过成熟的小麦,车夫吹着口哨。

    几英里外,一只公鸡在啼叫,等待黄昏,黄昏降临了。然后一只猫鸟和一只褐画眉对着一只粗嘴鸟和一只隐鸫唱歌。大厅里的灯光熄灭了,暮色笼罩着舞台,一只蟋蟀在歌唱,一只蝈蝈在回应,一只小木猴寂寞地叫着,使人心痛。接着,一只夜鹰在尖叫,一只鞭子在抱怨,一只迟来的鹿掠过天空,夜风唱着更响亮的歌。一只小猫头鹰在远处鸣叫,一只仓鸮回答,一只大角猫头鹰淹没了他们的声音。月光皎洁,柔和的光线使景色温暖。鸟儿的声音消失了,柔和优美的旋律开始膨胀和翻滚。舞台中央,河堤上的青草、苔藓和树叶一片一片地掉了下来,树叶轻轻地被风吹走了,一个可爱的女孩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她披着柔软的绿色。几片绿叶和几朵白花粘在她明亮的头发上,落在她的长袍上,一直落到她的脚上。她赤裸着雪白的喉咙和双臂,身子微微向前倾,随着旋律摇摆,眼睛紧盯着头顶的云朵,嘴唇张开,拉弓时脸颊上泛起一抹粉红色。她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个特殊的环境链,使其处于极少数人的权力范围内。整个大自然都安静下来了,只有小提琴在呜咽、歌唱、跳舞、颤抖,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所有大自然的旋律的灵魂融合在一个伟大的流露。

    在门口,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忍了很久,然后昏倒在地。离她最近的几个人把她抬到大厅里的喷泉边,使她苏醒过来,然后把她放在她叫他们去的马车里。女孩继续演奏,却不知道。当她讲完的时候,掌声响彻了一条街的另一头,但这个半昏迷的女人几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女孩走到舞台前面,鞠了一躬,举起小提琴,演奏了她设想的邀请跳舞的曲子。每一个能听到她的音符的人都绷紧神经,静静地坐着,只让他们的心与她共舞。那声音一响,那女人就向乡下跑去。她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马车在她去小屋的半路上追上了她。她说她坐累了,继续往前走。那天晚上,她让比利留在她身边,睡在埃尔诺拉的床上。然后她自己一头栽了下去,遭受了她从未经历过的心灵上的痛苦。沼泽里有把死去的爱人的灵魂送回来,放进她所憎恨的女儿的身体里,这几乎使她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