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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埃尔诺拉毕业,小雀斑和天使送礼物

    那是周五晚上。埃尔诺拉星期六早上回到家,开始工作。科姆斯托克夫人没有问任何问题,那个女孩只是告诉她,观众人数很多,足以支付全班为大厅挑选的那尊雕像的费用。然后她询问她的衣服,并被告知会为她准备好。她被邀请去鸟妇那里准备布道和毕业典礼。因为有那么多的练习要做,按照安排,她从布道之夜起就一直呆在那里,直到毕业。如果科姆斯托克太太决定出席,她就和辛顿一家一起开车去。当埃尔诺拉求她去时,她说她对这种愚蠢的事一点也不在乎。

    差不多是卫伟斯理带埃尔诺拉进城的时候了,她刚洗完澡,穿好了外衣,满脸期待地站在母亲面前说:“妈妈,现在穿上我的衣服!”

    科姆斯多克太太脸色苍白地回答说:“在我床上”

    埃尔诺拉打开门,毫不犹豫地走进母亲的房间。从玛格丽特和韦斯利给她送衣服的那天晚上起,她刚开始上学的时候,她所有的衣服都是母亲挑选的,辛顿太太帮她做了大部分,而埃尔诺拉负责支付账单。去年春天的白色连衣裙是第一次在裁缝店做的。她在毕业典礼上当低年级引座员时穿的那件衣服;但是她母亲选好了料子,做好了,非常合身,各方面都很合适。于是,怀着对这一点的放心,埃尔诺拉急忙走到床前,只发现了她去年夏天穿的白裙子,刚洗过,熨过。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那件衣服,看了看下面的床,她的目光慢慢地扫视了一下房间。

    这是不熟悉的。从她很小的时候起,这也许是她第三次进去了。她的目光扫视着漂亮的胡桃木梳妆台、高高的衣柜、她从来没见过里面的大箱子,以及上面挂着的一排男性服装。一定在什么地方挂着一件精致的草坪或纱裙,可是没有。埃尔诺拉倒在地上,因为她觉得太虚弱了,站不起来。再过不到两个钟头,她就要到奥纳巴沙的教堂里去了。她不能穿去年洗过的衣服。她一无所有。她靠在墙上,父亲的大衣拂过她的脸。她抓住褶皱,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住。

    “哦,爸爸!爸爸!”她呻吟道。“我需要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最后她打开了门。“我找不到我的裙子了,”她说。

    “嗯,既然只有这一件,我想不会有太大麻烦。”

    “你是说今晚让我穿一件洗过的旧衣服?”

    “这是一件好衣服。上面没有一个洞!你没有理由不穿它。”

    “但我不会,”埃尔诺拉说。“你们也没有为毕业典礼提供礼服吗?”

    “如果你今晚弄脏了,我有足够的时间再洗一遍。”

    韦斯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等一下,”埃尔诺拉回答。

    她跑上楼,在极短的时间内穿着她的一件格子布校服走了下来。她的脸又冷又硬,从母亲身边走过,走进了黑夜。半小时后,玛格丽特和比利赶着马车去找科姆斯托克太太。她已经打定主意,在他们来拜访之前不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她感到一种被遗弃的恐惧,于是她戴上帽子,锁上门,向他们走了出去。

    “埃尔诺拉脸色如何?”玛格丽特焦急地问。

    “她总是这样,”科姆斯托克太太简短地回答。

    “我真希望她的衣服和别人的一样漂亮,”玛格丽特说。

    韦斯利在教堂前等着。当他们站在那里看着人们进入大楼时,科姆斯托克夫人感到自己越来越不舒服。当他们在灯光中走进去,看到装饰着鲜花的舞台和一大群穿着漂亮衣服的人时,她不禁激动起来。她能听到玛格丽特和比利在轻声评论正在做的事情。

    “前排的第一把椅子是埃尔诺拉的,”比利高兴地说,“因为她的成绩最高,所以她会带领队伍走向讲台。”

    “第一把椅子!”“带队!”科姆斯托克太太目瞪口呆。管风琴的音符开始在缓慢的进行曲中充满了整个大楼。埃尔诺拉会穿着格子布裙领着队伍吗?或者在这个重要的场合,她会缺席,她的椅子空着吗?眼下,科姆斯托克太太看得出这是一个重要的场合。每个人都会记得前几天晚上埃尔诺拉是如何演奏的,他们会想念她,同情她。遗憾吗?因为没有人关心她。因为她的处境比没有母亲还要糟糕。科姆斯多克夫人平生第一次开始研究她自己,就像她在别人面前的样子。每当一个低年级的女孩飘飘然地走过过道,领着别人坐到座位上,科姆斯托克太太看到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走过时,她就会感到一阵明显的不适。她做了什么?埃尔诺拉会怎么样?

    当埃尔诺拉骑马进城时,她用单音节回答韦斯利的问题,让他以为她很紧张,或者在排练她的演讲,不想说话。但她意识到,如果她说了第一个字,她会流下无法控制的眼泪。

    鸟女打开屏风,难以置信地盯着。“啊,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你来晚了!”她说。“如果你在这儿等着穿衣服,我们得快点了。”

    “我没有衣服穿,”埃尔诺拉说。困惑之中,鸟女把她拉了进去。“我——我——”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以为你会穿那件衣服吗?”

    “没有。我想我该给艾伦打电话,说发生了意外,我不能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无法思考。你看我能在星期二之前弄点东西出来,这样我就能毕业了吗?”

    “是的,今晚你要穿上一件衣服,这样你就可以像过去四年那样领导你的班级了。到我房间去,把那件格子布脱下来,快。”

    鸟妇跑到电话旁给艾伦·布朗利打电话。

    “埃尔诺拉出了意外。她会晚一点回来,”她说。“你必须让他们等待。让他们在游行前多放点音乐。”然后她转向女仆。“告诉本森把马车停在大门口,他一到那儿就把它叫来。那就到我房间来。把缝纫室里的线盒拿来,把裁剪台上的那卷宽白色缎带拿来,把家里每个梳妆台里所有的白别针都拿出来。不过先跟我来一会儿。”

    “我要那个大箱子,里面装着沼泽天使的东西,从杉木壁橱里拿出来。”他们走到楼梯顶上时,她喘着气说。他们一起匆匆穿过大厅,把大箱子拖到鸟妇的房间。她打开盒子,开始扔掉白色的东西。

    “她留下了这些东西,真幸运!”她叫道。“这里有白鞋、手套、长筒袜、扇子,什么都有!”

    “除了一件衣服,我都准备好了,”埃尔诺拉说。

    鸟女开始打开壁橱,抽出抽屉和盒子。“我想我能做到这一点,”她说。

    她抓起最近为她做的一件乳白色的花边长袖衬衫,把它拿了出来。埃尔诺拉钻进去,鸟女开始抚平皱纹,缝别针。它非常合适,在后面有一个小圈圈。接着,她从天使的衣服中拣出一件白色的、有低领和肘袖的丝织品,埃尔诺拉穿上了。这件衣服足够大,但是腰短得令人难受,因为天使在她十六岁的时候穿过它参加过一个晚会。鸟女解开袖子,把它们在肩膀上推成一团,用别针把它们固定在一些地方。她开始把宽大的轭子垂下来,把前后和肩上的轭子都系紧。她把腰拉下来,用别针别住。接下来是她自己的一件柔软的白色连衣裙。把她的腰带别在埃尔诺拉的腰上四英寸的地方,鸟女就可以用粘着的丝绸完美地横扫。然后,她开始用那条宽白缎带给自己装饰一件新连衣裙,她把它在高腰的效果上绑了三圈,末端打了一个结,让它们像一条漂亮的腰带一样落在地板上。

    “我想要四朵白玫瑰,每朵都有两三片叶子,”她叫道。

    安娜跑去把它们拿来,而鸟女则在缝别针。“埃尔诺拉,”她说,“请原谅我,告诉我实话。难道你母亲穷到非得这样做不可吗?”

    “不,”埃尔诺拉回答。“明年我将继承我那三百多英亩的土地,这些土地上的木材几乎和林伯失落森林里的一样珍贵。我们把它连起来。我们可以打30口油井,给我们带来我们邻居正在从我们脚下抽干的成千上万口油井,而且光秃秃的土地每英亩可用于耕种,价值超过100美元。她不穷,她是......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一场大麻烦使她心烦意乱。这使她与众不同。她一点也不懂,但那是因为她不在乎,而不是无知”

    “她不一样,”女孩说完。

    安娜带着玫瑰花来了。鸟妇把一只放在披挂的轭前,一只放在肩上,最后一只放在明亮的棕色头发中间。然后她把女孩对着高镜子。

    “哦!”埃尔诺拉喘着气说。“你真是个天才!”嘿,我看起来和别人一样好。”

    “谢天谢地!”鸟妇叫道。“如果不行,我担心死了。你很可爱,通常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当我想到你是怎样做木匠的时候,我很佩服你的手艺。”

    科姆斯托克太太紧握双手,闭上了眼睛。在玛格丽特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哦,凯特!看在上帝的份上,看看她吧!这里!过道对面!”

    科姆斯托克太太睁开眼睛,把眼睛指向吩咐她的地方,专心地盯着,然后在座位上滑了下来,几乎要瘫倒了。玛格丽特紧抱着她,命令道:“过来!白痴!停止!”

    在一片光亮中,埃尔诺拉爬上台阶,走到用棕榈树镶嵌的平台上,走到她的位置上。60个年轻的男女,每个人都穿着最好的衣服,跟着她。有男子气概,在埃尔诺拉带领的班级里寻找男人。世上有许多美丽优雅的姑娘,但没有一个比她更漂亮,也没有一个穿得比她更有品味。

    比利以为埃尔诺拉永远不会看到他了,但最后她还是与他的目光相遇了,然后玛格丽特和韦斯利依次隐约地认出了她,但当她看到母亲时,女孩的脸上没有软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微笑。

    伤心欲绝的凯瑟琳·科姆斯托克试图向自己证明她的所作所为是正当的,但她做不到。她试图责怪埃尔诺拉没有告诉她要带领一个游行队伍,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坐在站台上;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意识到,如果有人告诉她,她会嘲笑,也不会理解。她的心痛得连呼吸都难受。

    练习终于结束了,她一言不发地爬上马车回家去了。她没有听到玛格丽特和比利在说什么。她几乎没听见后面坐车的伟斯理告诉她,埃尔诺拉要到星期三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科姆斯伟克夫人就动身去奥纳巴沙了。她在等布朗利商店开门。她查看了现成的白衣服,但只有一件尺寸合适,而且标着40美元。科姆斯托克太太没有考虑价格,而是考虑这件衣服是否合适。她得去问埃尔诺拉。她询问去鸟妇家的路,敲了敲门。

    “埃尔诺拉·科姆斯多克在吗?”她问女仆。

    “是的,但是她还在床上。我被告知让她睡多久就睡多久。”

    “也许我可以坐在这里等着,”科姆斯托克太太说。“我想给她弄件明天穿的衣服。我是她的妈妈。”

    “那你就不用等了,也不用担心了,”女孩高兴地说。“楼上的缝纫室里有两个女人正在给她做衣服。它会及时完成的,而且会很漂亮。”

    科姆斯托克太太转过身来,步履沉重地回到了林伯公园。她灵魂中的痛苦变成了一种物质上的现实,是水也洗不掉的。她来得太晚了!不需要她了。另一个女人在照顾她的女儿。另一个女人会准备一件漂亮的衣服,就像埃尔诺拉前一天晚上穿过的一样。女孩的爱和感激将归她所有。科姆斯托克太太试着用老方法责怪别人,但是她没有感觉好一点。在女孩不在的漫长日子里,她一如既往地抚育着自己的悲伤。她对埃尔诺拉拥有那把被禁止的小提琴和她演奏小提琴的能力耿耿于怀,直到她的演奏与她父亲的演奏无法区分。她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消除对这姑娘再也不会回家的恐惧,但这种恐惧还是挥之不去。科姆斯托克太太吃不下也睡不着。她在小木屋和花园里转来转去。她远离罗伯特·科姆斯多克沉没的那个水潭,因为她觉得,如果埃尔诺拉星期三上午不回家,她也会被淹死的。母亲告诉自己,她会等待,但等待是她所知道的最痛苦的事情。

    埃尔诺拉星期一醒来时,另一件衣服在女裁缝手里,很快就被缝好了。它本来是属于天使的,是一件柔软的白色的东西,稍加修饰,就可以很好地用于毕业典礼和舞会。整整一天,埃尔诺拉都在工作,她帮助礼堂准备练习,排练进行曲和她要代表全班发表的演讲。第二天更忙了。不过她心里是放心的,因为那件衣服是一种柔软的、精致的花边,很容易更换,而且不可能发现更换的痕迹。

    鸟妇打了电话,解释了情况,问天使她是否可以用一下。他的答复是把箱子里的东西给了那个女孩。当鸟女告诉埃尔诺拉时,她热泪盈眶。

    “我马上写信感谢她,”她说。“她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却不需要,而我需要。它们会经常为我服务,比我能买得起的任何东西都好得多。她把那件衣服送给我,你又替我改了一改,真是太好了,这是我永远也改不了的。”

    鸟女笑了。“我今天觉得很虔诚,”她说。你们知道我得救的第一块磐石,也是最大的磐石,就是“待人”。我只是对你做了一件当我还是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孩时没有人能为我做的事。安娜告诉我你妈妈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她是来看你给你买件衣服的。”

    “她来得太晚了!”埃尔诺拉冷冷地说。“她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为我准备衣服,我要付钱,所以她没有借口。”

    “不管怎么说,她是你的妈妈。”鸟妇温柔地说。“我想,几乎任何一种母亲都比没有母亲好,而你说她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她爱我的父亲,他死了,”埃尔诺拉说。同样的事情,以同样悲惨的方式,发生在成千上万的其他女人身上,她们平静地生活着,通过爱别人找到了生活的幸福。还有一件事我恐怕永远也忘不了;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但是光说无益。我必须把我的礼物和照片送给人群。我有一幅画,我也给你做了一件礼物,如果你喜欢的话。”

    “你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爱。”鸟妇说。“我很了解你,知道你做的任何事都是美丽的。”

    埃尔诺拉对此很高兴,当她最后一次试穿她的衣服时,她真的很高兴。她穿着那件精致的礼服很可爱,在舞会和许多其他类似的场合穿它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那是她自己的。

    鸟妇的车夫把埃尔诺拉带上马车,她拜访了所有和她特别亲密的姑娘,把她的照片和装着礼物的包裹留给她们。她回去的时候,给她的包裹已经到了。朋友们似乎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给她准备了一些礼物,而因为他们太爱她了,她身边的人都给她做了漂亮的礼物。里面有书、花瓶、银器、手帕、扇子、一盒盒鲜花和糖果。一个大包裹解决了辛顿店的麻烦,里面有玛格丽特送的一件精致的衣服,还有比利送的一枚五美元的金币,醒目地贴着“这是我自己挣的”的标签,用来买音乐;还有一个精美的雕花玻璃香水瓶,即使是中等价位的香水也要花5美元,来自韦斯利。

    特快专递的板条箱里装着一张精美的卷曲枫木梳妆台,是小雀斑寄来的。抽屉里装满了天使送来的精美的梳妆用品。鸟女又加了一个绣花的亚麻布罩子和一个装了几朵花的银小花瓶,所以班上的女孩没有比她更好的礼物了。埃尔诺拉把头靠在桌子上高兴地抽泣着,鸟妇自己也几乎要哭了。亨利教授送了一本蝴蝶书,埃尔诺拉教书的年级给了她一套书,涵盖了生活的各个阶段——野外、树林里和水中。埃尔诺拉没有时间读书,所以她随身带着其中一本书,走的时候抱着它。她去穿衣服后,一个小男孩送来了一个奇怪的包裹,他单脚跳着递过来,说:“告诉埃尔诺拉,这是她妈妈送的。”

    “你是谁?”鸟妇接过包裹问。

    “我是比利!”男孩宣布。我给了她五美元。我自己种玉米,插洋葱,拔杂草。天哪,你得放下手来,坚持不懈,使劲拉,才能赚到五块钱。”

    “你想进来看看埃尔诺拉的礼物吗?”

    “是的,夫人!”比利说,试图安静地站着。他喘着气说。

    然后他停了下来,沉思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中有些人非常富有;他们有大家庭给他们东西,还有很多的朋友,我还没见过他们有什么。现在,也许埃尔诺拉终究是被抛弃了!”

    “别担心,比利,”她说。“我会看着的,如果我发现埃尔诺拉被抛弃了,我会自己给她买更多的东西。但我肯定她不是。她现在有更多美丽的礼物,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其他人会来的。告诉你伟斯理叔叔,他的女儿很幸福,她向你们所有人致以最诚挚的问候。现在你得走了,我来帮她穿衣服。你今晚当然会在那儿吧?”

    “是的,她给我找了个座位,前排倒数第三排,中间位置,这样我就能看到了,她会对我眨眼,等她忘记了她的演讲。她也吻了我!埃尔诺拉是个完美的女人。等我长大了,我就要娶她。”

    “这太棒了!”鸟妇笑着跑上楼去。“亲爱的!”她叫道。“这是给你的另一件礼物。”

    埃尔诺拉拿起包裹时,衣服只脱了一半,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包裹。鸟妇俯下身来和她一起测试布料的尺寸。

    “哎呀,上帝保佑!”她叫道。“手织的,手绣的,细如丝绸。这是无价之宝,我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了。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妈妈也有这样的衣服,但当我还小的时候,我的姐妹们就把它们裁剪成领子、腰带和漂亮的腰。看这精美的作品!”

    “它是从哪儿来的呢?”埃尔诺拉叫道。

    她抖了抖一条有一英尺深的手工褶边的衬裙,又抖了抖一件领口和袖子做工精致、做工完美的老式衬衫。胸前别着一张纸条,她急忙打开。

    “我是穿着这身衣服结婚的,”上面写着,“我本来打算穿着这身衣服入葬的。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你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毕业结婚更明智。”你的母亲。

    “来自我母亲!”埃尔诺拉睁大了眼睛看着鸟女。“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妈妈做了一些我永远无法原谅的事情,当我感到最难过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做了一些让我觉得她毕竟还是爱我一点点的事情。任何一个女孩都愿意付出一切来获得这样一件手工刺绣亚麻衣服。金钱买不到这样的东西。我还以为她不在乎时,她来了”

    “是的”鸟妇说。“如果她不爱你,不关心你的下场,那她简直是疯了。”

    埃尔诺拉站起来,把衬裙拿在身边。“你愿意看看吗?”她叫道。“你想想看,她连我的衣服都没有准备好,又把这样一条衬裙送给我!艾伦会付50美元买下它,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想我妈妈一直留着它,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它。”

    “去洗个澡,把这些东西穿上。”鸟妇说。“忘掉一切,快乐起来。她没有疯。她很痛苦。她不明白事情会怎样发展。当她看到时,她马上来给你一件衣服。这是她说她很抱歉。你注意到她一分钱也没有花,所以她说她一分钱也没有,也许是很诚实的。”

    “哦,她很诚实!”埃尔诺拉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说事情是怎样的。”

    不久,埃尔诺拉就准备好穿衣服了。当她再次带领队伍穿过铺满鲜花和棕榈的花圃时,她的气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高中礼堂的舞台。当她坐在那里的时候,她本可以把手伸过去,把一朵玫瑰扔到那个9月的早晨她进入高中时坐过的座位上。她代表全班说了几句话,说得很漂亮,对比利眨眨眼,对韦斯利和玛格丽特点头表示认可。最后,她看到了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的眼睛,便把手伸到身边,把裙子抬高了几分之一英寸,刚好让衬裙的绣花边露出一点。当埃尔诺拉看到母亲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时,她知道母亲心里已经原谅了她,她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了。

    她到达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辆大车载着一车包裹跟在后面。埃尔诺拉妈妈不知所措。她呆呆地坐着,让埃尔诺拉把每一件昂贵而美丽的礼物或简单而实用的礼物拿给她看,仔细地告诉她那是什么礼物,从哪里来的。她仔细端详着埃尔诺拉那些特别的朋友们的脸。他们的礼物必须放在一起。有几次她开始说话,然后又停了下来。最后,从她干燥的嘴唇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低语。

    “埃尔诺拉,你为这些东西付出了什么?”

    “我给你看,”埃尔诺拉高兴地说。“我给鸟妇、玛格丽特姑妈和你也做了同样的礼物,如果你喜欢的话。但我得跑上楼去拿。”

    回来后,她递给母亲一个长方形的、手工雕刻的相框,里面是同学用相机拍下的埃尔诺拉的照片。她穿着防风衣,拿着一把湿淋淋的伞。从它下面可以看到她明亮的脸;她的胳膊上挎着书和午餐盒,画框底部刻着“你的乡下同学”。

    然后她又提出了另一个框架。

    她说:“我对框架很在行。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这似乎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了。我自己找到了枫树和黑胡桃树,它们就在河与沟之间的一个小角落里。它们似乎不属于任何人,所以我就拿走了。韦斯利叔叔说没关系,他就把它们剪下来,拖给我。我把每棵树的一半给了磨坊,让它锯开,把剩下的锯干。然后我给了木雕师一半的钱,让他帮我做镜框。一位摄影师给了我很多变质的盘子,我把乳剂煮掉,然后从我的东西里拿出我裱起来的标本。那人说白色镜框值三块半,还有黑色的5。我用那些装框的小照片换了其他人的照片。作为礼物,我给我的朋友们每人一个这样的,只是一个不同的飞蛾。鸟妇给了我桦树皮。她去年夏天到北方去了。”

    埃尔诺拉递给母亲一个漂亮的黑胡桃木镜框,宽1.5英尺,长两英尺。它吃完了一个用桦树皮做的小而浅的玻璃盒子,盒子的底部粘着一只大夜蛾,长着精致的淡绿色翅膀和精致的长尾。

    “所以你看,我不必为我的天赋感到羞耻,”埃尔诺拉说。“我自己做的,把蛾子举起来,放在上面。”

    “蛾,你叫它”康斯托克太太说。“我以前见过这些东西。”

    埃尔诺拉说:“每年六月的晚上,我们周围都有很多,至少过去是这样。”“我已经卖出了数百只,上面有蝴蝶、蜻蜓和其他标本。现在,我必须把这些收起来,开始工作,因为快到六月了,我还非常需要一些。如果我找到他们,我会得到一些我一直在努力争取的钱。”

    那时候她不敢说上大学。她想最好等上几天,看看时机是否会自然到来。此外,除非她能得到她所需要的黄帝来完成她的收藏,否则在她成年之前,她不能谈论大学,因为她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