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两世殇 镐京行（二十七）献祭（下）
见到旭日高升，周王忙带领百官叩拜。
行大礼后，礼官高声说，“周天子程乾率百官拜见上古神尊，有请大护法现身引路。”
此时，周王面前忽然显现一张香案，上面备有香炉，鲜花和瓜果，旁边还有三注半人高的紫檀香并一对红烛。
周王拿起紫檀香，对着虚空拜了三拜，那红烛凭空自燃，烛火跳跃。
周王就着烛火点燃了紫檀香，恭敬插入香炉。然后，又率领众人三叩首。待他们起身，香案后便出现一座青色的石门，高耸入云，巍峨庄严。
石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慢慢打开。此时，蓝玉自石门中走出来，只对着周王略略欠身，“护法蓝玉接应王入祈神殿。”
说完，便转身带路。
日前，蓝玉肩膀被君羽刺伤，可此刻，他穿着宽袍大袖的玄色锦服，却看不出是否受伤。
石门之后便是一处山崖，山崖深不见底，浮着黑色的雾气，可雾气中又闪着金光。雾气与金光交融纠缠，难解难分。祈神殿便在山崖的另一侧。而连接祈神殿的唯一通道只是一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藤桥。桥上并无木板之类的桥面，而是开满了血色浓郁的彼岸花。
蓝玉先踏上那花，走了几步，才回头对周王说，“请。”
周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竟毫不犹豫踏上那桥。
见周王上桥，群臣也跟着走了上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另一个秘境吗？”我和君羽也跟着上了桥。那些花踩起来犹如实质。
君羽点头。还未说话，前面便传来两声惨叫。
有两位官员失足掉下了万丈深渊，凄惨的叫声在悬崖间激起绵长的回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蓝玉对身后众人说，“不信神尊者不得庇佑，自然，他脚下的路便会消失坠崖。各位，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坚信你所见所闻，神尊定会保佑他的信徒。”
说完，他继续走，我看到前面很多人在边走边擦汗，生怕有一点心不诚便被神尊发现给丢崖下去。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走完了浮桥，终于进入祈神殿。
此处乃是一个天然的石洞，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殿的顶端悬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将整个洞照亮，但却不是特别刺眼的亮，在下太阳下面，也就是洞的中间矗立着一尊高大的神像。
神像披坚执锐，却没戴战盔，而是简单的束着高马尾只带一个小银冠，俏皮的留着龙须留海，腰间挂着一把硕大的弯刀，手中拈花般擎着一支凤凰翎羽。他一双美目半睁半闭，眼神中透着忧郁，嘴角微微上扬，又透着对众生万物的不屑一顾。
这副容貌怎么如此熟悉？
“这是……扶苏太子！”我认出，这个神像便是我在天后娘娘回忆中见过的扶苏太子！
君羽听闻也仔细观看那神像，问我，“当真？”
我说，“嗯。我不会认错的。在天后娘娘神魂的幻境中我见过扶苏太子，对他印象太深刻了。扶苏太子坠入魔道，最后成为魔尊。原来，玄天也好，蓝玉也好，他们效忠的是魔尊。”
君羽说，“呈牧说龙头处有灵力压制而看不真切，如果猜的没错，这座隐藏在幻境中的祈神殿实际坐落在大周镐京龙脉的龙头上。他们断了大周龙脉，本该灵力枯竭。但却有灵力源源不断汇集到龙头处，如此，便说的通了。断脉汇集的不是灵力，而是供养魔尊的邪灵。”
君羽说着仔细观察太子塑像，喃喃自语，“怎么这太子与寻儿如此相像……”
“大概巧合吧。”我说。
此时，蓝玉在魔尊神像前虚张声势做了一通法术，凭空弄出不少金光彩虹香花之类，等神秘的氛围撩拨到极致，才请周王上前，率领百官跪下，于神像前祈祷新年愿望。
仿佛是错觉，我看到扶苏太子的眼中闪过丝丝黑色的雾气。而我的掌心也闪现隐约的黑色雾气。
我想再看的清楚些，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祈愿后，周王与百官又依次上香叩拜。
做完这一切，便又在蓝玉带领下走过藤桥。
这次，更惨的是竟然掉下去七个官员。
待出了秘境，蓝玉才对众人说，“方才大王对神尊许愿，请神尊帮助他去除不忠之臣。方才死在秘境中的便是神尊挑选出的不忠之臣，故此，各位忠诚之士不必对此过多议论，要知道，神尊不会做错。”
百官早就吓的腿脚发软，冷汗直冒，哪里还敢质疑。
反正，三年了，打去秘境祭神祈福以来，每次来去都得死那么几个倒霉人，至于为何会是那些人，每年的说法差不多。可实际上谁知道什么原因呢。但周王说去，大家就算是死也得陪着去。
等周王和百官从秘境出来，方才燃起的那三注香也正好燃尽。秘境的大门便在众目睽睽中消失不见。
除了少了九名官员，一切好像与祭祀前没有任何不同。
夜深深，扣天翡变幻的太阳照着锦绣宫，众人纷纷拜别周王，怀着深深的畏惧带着暂时保住的残命告退。
在满是落英的残红中，盛大的祭祀大典落幕。
回到上清苑，我退下繁琐的礼服，坐在床沿上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试着调动灵气，手中确实有灵力特有的金光闪现，可是，方才那丝丝黑色雾气是怎么回事呢？
“在想什么？”君羽坐到身边我才发觉。
“君羽，”我不安的抓住他的胳膊，“快，你探探我的神台可有什么异常，我怕自己方才在秘境中沾染了魔气。”
君羽却顺了顺我的头发，安抚说，“不会的，那个祈神殿中的魔尊像没有丝毫魔气，我方才在那里便探查过了。”
听他如此说我才稍稍心安。
“那么，刚才掉落悬崖的那些人真的是对魔尊不忠对周王不忠吗？”我总觉得君羽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就算是天神也看不透人心啊。谁知道那周王到底向魔尊许的什么愿？他们之间有何契约，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我们不追查了吗？”我问。
君羽将我放平盖好被子，“自然要查，但现在就快天亮了，你得先休息。”
“我还是不安，睡不着。”我说。我很累，但丝毫不想睡。
君羽隔着被子躺在我身边，将我圈紧，“睡会儿吧，寻儿。我守着你。”
我冲他笑笑，看着守护在身边的君羽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行大礼后，礼官高声说，“周天子程乾率百官拜见上古神尊，有请大护法现身引路。”
此时，周王面前忽然显现一张香案，上面备有香炉，鲜花和瓜果，旁边还有三注半人高的紫檀香并一对红烛。
周王拿起紫檀香，对着虚空拜了三拜，那红烛凭空自燃，烛火跳跃。
周王就着烛火点燃了紫檀香，恭敬插入香炉。然后，又率领众人三叩首。待他们起身，香案后便出现一座青色的石门，高耸入云，巍峨庄严。
石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慢慢打开。此时，蓝玉自石门中走出来，只对着周王略略欠身，“护法蓝玉接应王入祈神殿。”
说完，便转身带路。
日前，蓝玉肩膀被君羽刺伤，可此刻，他穿着宽袍大袖的玄色锦服，却看不出是否受伤。
石门之后便是一处山崖，山崖深不见底，浮着黑色的雾气，可雾气中又闪着金光。雾气与金光交融纠缠，难解难分。祈神殿便在山崖的另一侧。而连接祈神殿的唯一通道只是一座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藤桥。桥上并无木板之类的桥面，而是开满了血色浓郁的彼岸花。
蓝玉先踏上那花，走了几步，才回头对周王说，“请。”
周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竟毫不犹豫踏上那桥。
见周王上桥，群臣也跟着走了上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另一个秘境吗？”我和君羽也跟着上了桥。那些花踩起来犹如实质。
君羽点头。还未说话，前面便传来两声惨叫。
有两位官员失足掉下了万丈深渊，凄惨的叫声在悬崖间激起绵长的回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蓝玉对身后众人说，“不信神尊者不得庇佑，自然，他脚下的路便会消失坠崖。各位，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坚信你所见所闻，神尊定会保佑他的信徒。”
说完，他继续走，我看到前面很多人在边走边擦汗，生怕有一点心不诚便被神尊发现给丢崖下去。
好不容易战战兢兢走完了浮桥，终于进入祈神殿。
此处乃是一个天然的石洞，里面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殿的顶端悬着一个小小的太阳，将整个洞照亮，但却不是特别刺眼的亮，在下太阳下面，也就是洞的中间矗立着一尊高大的神像。
神像披坚执锐，却没戴战盔，而是简单的束着高马尾只带一个小银冠，俏皮的留着龙须留海，腰间挂着一把硕大的弯刀，手中拈花般擎着一支凤凰翎羽。他一双美目半睁半闭，眼神中透着忧郁，嘴角微微上扬，又透着对众生万物的不屑一顾。
这副容貌怎么如此熟悉？
“这是……扶苏太子！”我认出，这个神像便是我在天后娘娘回忆中见过的扶苏太子！
君羽听闻也仔细观看那神像，问我，“当真？”
我说，“嗯。我不会认错的。在天后娘娘神魂的幻境中我见过扶苏太子，对他印象太深刻了。扶苏太子坠入魔道，最后成为魔尊。原来，玄天也好，蓝玉也好，他们效忠的是魔尊。”
君羽说，“呈牧说龙头处有灵力压制而看不真切，如果猜的没错，这座隐藏在幻境中的祈神殿实际坐落在大周镐京龙脉的龙头上。他们断了大周龙脉，本该灵力枯竭。但却有灵力源源不断汇集到龙头处，如此，便说的通了。断脉汇集的不是灵力，而是供养魔尊的邪灵。”
君羽说着仔细观察太子塑像，喃喃自语，“怎么这太子与寻儿如此相像……”
“大概巧合吧。”我说。
此时，蓝玉在魔尊神像前虚张声势做了一通法术，凭空弄出不少金光彩虹香花之类，等神秘的氛围撩拨到极致，才请周王上前，率领百官跪下，于神像前祈祷新年愿望。
仿佛是错觉，我看到扶苏太子的眼中闪过丝丝黑色的雾气。而我的掌心也闪现隐约的黑色雾气。
我想再看的清楚些，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祈愿后，周王与百官又依次上香叩拜。
做完这一切，便又在蓝玉带领下走过藤桥。
这次，更惨的是竟然掉下去七个官员。
待出了秘境，蓝玉才对众人说，“方才大王对神尊许愿，请神尊帮助他去除不忠之臣。方才死在秘境中的便是神尊挑选出的不忠之臣，故此，各位忠诚之士不必对此过多议论，要知道，神尊不会做错。”
百官早就吓的腿脚发软，冷汗直冒，哪里还敢质疑。
反正，三年了，打去秘境祭神祈福以来，每次来去都得死那么几个倒霉人，至于为何会是那些人，每年的说法差不多。可实际上谁知道什么原因呢。但周王说去，大家就算是死也得陪着去。
等周王和百官从秘境出来，方才燃起的那三注香也正好燃尽。秘境的大门便在众目睽睽中消失不见。
除了少了九名官员，一切好像与祭祀前没有任何不同。
夜深深，扣天翡变幻的太阳照着锦绣宫，众人纷纷拜别周王，怀着深深的畏惧带着暂时保住的残命告退。
在满是落英的残红中，盛大的祭祀大典落幕。
回到上清苑，我退下繁琐的礼服，坐在床沿上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试着调动灵气，手中确实有灵力特有的金光闪现，可是，方才那丝丝黑色雾气是怎么回事呢？
“在想什么？”君羽坐到身边我才发觉。
“君羽，”我不安的抓住他的胳膊，“快，你探探我的神台可有什么异常，我怕自己方才在秘境中沾染了魔气。”
君羽却顺了顺我的头发，安抚说，“不会的，那个祈神殿中的魔尊像没有丝毫魔气，我方才在那里便探查过了。”
听他如此说我才稍稍心安。
“那么，刚才掉落悬崖的那些人真的是对魔尊不忠对周王不忠吗？”我总觉得君羽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就算是天神也看不透人心啊。谁知道那周王到底向魔尊许的什么愿？他们之间有何契约，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我们不追查了吗？”我问。
君羽将我放平盖好被子，“自然要查，但现在就快天亮了，你得先休息。”
“我还是不安，睡不着。”我说。我很累，但丝毫不想睡。
君羽隔着被子躺在我身边，将我圈紧，“睡会儿吧，寻儿。我守着你。”
我冲他笑笑，看着守护在身边的君羽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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