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两世殇 镐京行（二十八）玉兰小妖（上）
好黑啊，一时间我以为自己沉入了墨湖之中，睁大眼睛，却看不到一丝的光亮，伸手去感触，空空的，什么都抓不到。
“君羽，君羽……你在哪儿……”我急了，在黑暗中踉踉跄跄。找不到路没了君羽，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秘境？我在哪儿……”跑了不知道多久，始终没有出路，我跌坐在原地。
这时，身边出现了厮杀声，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小，却慢慢变大，我循着声音看，脚下开始出现一丝丝亮光，那光慢慢聚成片，只见脚下之地变得晶莹如琉璃，琉璃之中，祈神殿中的扶苏殿下复活，他周身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天神之光交错，高举神武魂离正与一位周身罩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天神决战，在他的脚下，魔族大军与天兵厮杀……这，难道是当初的天魔大战吗？
我想再看仔细些，可刚一凝神，一切都消失了，我又重回漆黑之中。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你看到我了吗？我知道，你就快来救我了……”
“不……不要叫我，我不认识你！”虽然，这个声音召唤的并不是我，没有任何名字，可我每次听到都心悸不已。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竟是一场噩梦。
君羽正在我身边打坐，见我如此，忙将我抱住，“寻儿，又做噩梦了吗？”
“可能是昨日眼见死了那么多人心里害怕，不过，见到你在便没事了。”第一次，我向君羽撒了慌。直觉告诉我，我与那个神秘的声音肯定有某种联系。但无从追查的事我不想君羽多费心，看的出来，他正调查着十分复杂的事，也许，已经够他烦闷的。我暂时帮不了他，能做的便是让他少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温柔的将我放下。
我看着他摇摇头，“君羽，你没有睡吗？”
他笑着说，“神仙可以不睡觉的。”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真厉害。”
“怎么想起打坐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有些反应迟钝的问。
君羽便侧躺在我身边，支着头看着我说，“没事，调理一下气息而已，顺便想想这些发生的事。”
“都想到什么了？”我问。
他说，“从梵净山到地祖庙、金梧城再到昨夜的祈神殿，处处都有魔族的影子。我担心魔族再次崛起，会出大事……”
魔族，我想到了我梦中所见，还有，我那隐秘的心魔……难道，自己也与魔族有什么牵连吗？
君羽说了什么我后来基本没有听进去，只听他说，“等你的小青痊愈，等呈牧和白泽回来，我便带你们回天宫。有些事得去天宫天地万事录中查找求证。”
“小青便是小青，可不是我的。”我已经知道他极爱吃醋，赶紧绕开面前的坑。
“天地万事录是什么？”我问。
“大概相当于凡间的史册。”君羽说，“不过又有不同。人间史册乃是一人或多人修编而成，所记载内容也是经过删减审核的。很多不利于统治者的事件多经过了篡改，或者带有史官认知的局限。可天地万事录不同，是天界天鉴司催发灵力阵法，收集各个时期发生之事的信息，这些信息来自亲历者的记忆以及旁观者的记忆感受，亦或发生地动植物的记忆。”
这听起来可真厉害，免去了人为的挑挑拣拣，能还原真实的历史面貌。我惊讶说，“只要发生过的，便会被悉数记录。那样，岂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都能查到？”
君羽却少有的叹了口气，“只要发生过的便会被记录不假，可要打开那些记录，需要耗费灵力进入当时情境，还得当事者愿意向你敞开心扉，你才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又是如何做的。若他不想袒露，你入当时之境仍旧什么都探查不到。”
“这便是你与我说的，神也不能洞察人心吗？”我感悟。
君羽点点头。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而且，似乎比每日更亮。
“君羽，今日外面怎么感觉比往日要明亮呢。”我说。
“你仔细听听。”君羽说。
我闭上眼睛，听到有无数雪花漱漱落下，落在地上、树枝和窗棂上，我还听到宫门外内侍挥动扫帚扫雪，还有一行人赶着马车在还未清扫的雪地上走过，再遥远些，皇宫的守卫开始换班交接，厚重的宫门开始，发出沉闷的响动……声音太多了，长了脚似的往我耳朵里钻，越听越清晰，掺杂在一起很吵……
我赶紧摇摇头，不能再听下去了。
“下雪了……”我说。
“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君羽说。
我看了看只穿着单薄亵衣的自己，伸手在空气中晃了晃，奇怪道，“怎么，这屋里并未生炭火，我竟觉不到冷呢？”
君羽抓住我乱晃的手说，“恭喜寻儿，初成仙体，已经不畏寒暑了。”
“真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成了什么仙体。
君羽想了想说，“严格来说还不算得道成仙，因为成仙得历天雷劫过雷霆海，然后，天帝陛下签订手谕，定下仙阶，才算位列仙班。不过，寻儿你现在有自己的神武，又学会了御剑，还能观微结阵，在凡人看来已经是神仙无疑了……”
我神情暗淡下来，“就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会的这些，蓝玉也会，玄天也会，扶苏殿下更会。可见，有异能的不一定是神仙，也许是妖魔。”
君羽却认真看着我说，“我区分神与魔只看心。心地善良，心系苍生，即便没有仙阶也是神仙，可反过来，为己之利祸乱天下残害生灵，即便名在仙册，仍旧是魔。”
我抚上他的脸，“君羽，你真是与别人不同。有些……”
他等着我说完，但我说不出诋毁他的话，便不肯再说。
他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有些叛逆，有些离经叛道，是不是？”
我点点头。
“大概，我生而便有反骨吧。”他说。
我想，这便是君羽，有主见，不墨守成规。这样的君羽从心底让我感到安心。
“君羽，君羽……你在哪儿……”我急了，在黑暗中踉踉跄跄。找不到路没了君羽，急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里到底是梦境还是秘境？我在哪儿……”跑了不知道多久，始终没有出路，我跌坐在原地。
这时，身边出现了厮杀声，开始的时候声音很小，却慢慢变大，我循着声音看，脚下开始出现一丝丝亮光，那光慢慢聚成片，只见脚下之地变得晶莹如琉璃，琉璃之中，祈神殿中的扶苏殿下复活，他周身黑色的魔气与金色的天神之光交错，高举神武魂离正与一位周身罩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天神决战，在他的脚下，魔族大军与天兵厮杀……这，难道是当初的天魔大战吗？
我想再看仔细些，可刚一凝神，一切都消失了，我又重回漆黑之中。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你看到我了吗？我知道，你就快来救我了……”
“不……不要叫我，我不认识你！”虽然，这个声音召唤的并不是我，没有任何名字，可我每次听到都心悸不已。我挣扎着睁开了眼，竟是一场噩梦。
君羽正在我身边打坐，见我如此，忙将我抱住，“寻儿，又做噩梦了吗？”
“可能是昨日眼见死了那么多人心里害怕，不过，见到你在便没事了。”第一次，我向君羽撒了慌。直觉告诉我，我与那个神秘的声音肯定有某种联系。但无从追查的事我不想君羽多费心，看的出来，他正调查着十分复杂的事，也许，已经够他烦闷的。我暂时帮不了他，能做的便是让他少为我担心。
“没事就好，要不要再睡会儿？”他温柔的将我放下。
我看着他摇摇头，“君羽，你没有睡吗？”
他笑着说，“神仙可以不睡觉的。”
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真厉害。”
“怎么想起打坐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有些反应迟钝的问。
君羽便侧躺在我身边，支着头看着我说，“没事，调理一下气息而已，顺便想想这些发生的事。”
“都想到什么了？”我问。
他说，“从梵净山到地祖庙、金梧城再到昨夜的祈神殿，处处都有魔族的影子。我担心魔族再次崛起，会出大事……”
魔族，我想到了我梦中所见，还有，我那隐秘的心魔……难道，自己也与魔族有什么牵连吗？
君羽说了什么我后来基本没有听进去，只听他说，“等你的小青痊愈，等呈牧和白泽回来，我便带你们回天宫。有些事得去天宫天地万事录中查找求证。”
“小青便是小青，可不是我的。”我已经知道他极爱吃醋，赶紧绕开面前的坑。
“天地万事录是什么？”我问。
“大概相当于凡间的史册。”君羽说，“不过又有不同。人间史册乃是一人或多人修编而成，所记载内容也是经过删减审核的。很多不利于统治者的事件多经过了篡改，或者带有史官认知的局限。可天地万事录不同，是天界天鉴司催发灵力阵法，收集各个时期发生之事的信息，这些信息来自亲历者的记忆以及旁观者的记忆感受，亦或发生地动植物的记忆。”
这听起来可真厉害，免去了人为的挑挑拣拣，能还原真实的历史面貌。我惊讶说，“只要发生过的，便会被悉数记录。那样，岂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都能查到？”
君羽却少有的叹了口气，“只要发生过的便会被记录不假，可要打开那些记录，需要耗费灵力进入当时情境，还得当事者愿意向你敞开心扉，你才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又是如何做的。若他不想袒露，你入当时之境仍旧什么都探查不到。”
“这便是你与我说的，神也不能洞察人心吗？”我感悟。
君羽点点头。
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而且，似乎比每日更亮。
“君羽，今日外面怎么感觉比往日要明亮呢。”我说。
“你仔细听听。”君羽说。
我闭上眼睛，听到有无数雪花漱漱落下，落在地上、树枝和窗棂上，我还听到宫门外内侍挥动扫帚扫雪，还有一行人赶着马车在还未清扫的雪地上走过，再遥远些，皇宫的守卫开始换班交接，厚重的宫门开始，发出沉闷的响动……声音太多了，长了脚似的往我耳朵里钻，越听越清晰，掺杂在一起很吵……
我赶紧摇摇头，不能再听下去了。
“下雪了……”我说。
“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君羽说。
我看了看只穿着单薄亵衣的自己，伸手在空气中晃了晃，奇怪道，“怎么，这屋里并未生炭火，我竟觉不到冷呢？”
君羽抓住我乱晃的手说，“恭喜寻儿，初成仙体，已经不畏寒暑了。”
“真的吗？”我自己都不知道成了什么仙体。
君羽想了想说，“严格来说还不算得道成仙，因为成仙得历天雷劫过雷霆海，然后，天帝陛下签订手谕，定下仙阶，才算位列仙班。不过，寻儿你现在有自己的神武，又学会了御剑，还能观微结阵，在凡人看来已经是神仙无疑了……”
我神情暗淡下来，“就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会的这些，蓝玉也会，玄天也会，扶苏殿下更会。可见，有异能的不一定是神仙，也许是妖魔。”
君羽却认真看着我说，“我区分神与魔只看心。心地善良，心系苍生，即便没有仙阶也是神仙，可反过来，为己之利祸乱天下残害生灵，即便名在仙册，仍旧是魔。”
我抚上他的脸，“君羽，你真是与别人不同。有些……”
他等着我说完，但我说不出诋毁他的话，便不肯再说。
他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有些叛逆，有些离经叛道，是不是？”
我点点头。
“大概，我生而便有反骨吧。”他说。
我想，这便是君羽，有主见，不墨守成规。这样的君羽从心底让我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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