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陨
被拖入【忘川】之前，洛一直以为这玩意儿和王千陌的道途是一样的，他当时还在疑惑，心想“强制遗忘”这种东西是否成域好像差别不大吧，结果……
妈耶！这啥玩意儿？！洛茫然扫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哪儿啊……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洛陷入了沉思。
这算啥？云深不知处？整片空间除了白色就剩下他自己身上这一点儿黑了，其他什么也没有。颜色一样，形态一样，一片空旷，他现在连自己是不是双脚着地都不知道。
“也不攻击……”洛嘀咕，尝试着迈了一步。
“咚！”他一头栽倒在地，真就是头朝地、双脚朝天那种，茫然了一会儿，洛又发现，这样好像也能走……
“还讲不讲科学了……”洛嘴角一抽，“为什么一个走了灵魂一道的道源境会拿宇法构建自己的域，双修吗？”
他想了想，抬起手屈指敲了敲，空间中泛起道道涟漪：“有人吗？”
半晌，无人回应。洛嘴角又是一抽，他撇撇嘴：“我搁这儿犯什么傻呢……”
“砰！”洛一拳对空砸出。
既然主人家不理他，那他就砸门，打架打得好好的，怎么就闭门谢客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是宇法……”洛的眉头都拧巴到一块了，“空间法则不可能在我这一拳之下连动都不动的。”
那到底是什么……他十分不解，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敌不动，我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洛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
许久之后……
“你还真是能忍呐……”王千陌的身影自苍白空间中浮现。
洛的目光转向王千陌，耸了耸肩：“我这么懒的一只狼，向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王千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洛的脸上明显浮出一抹惊愕。
这算什么？示敌以弱？然后趁敌不备一套秒了？
“事实就是这样，我的【忘川】是没有杀伤力的，而我，近不了你的身，或者说，不能对你造成致命伤害。”
洛大笑着起身，直面王千陌，突然笑容一收：“不试试怎么知道。”
右手虚握，【清风】入手，洛起步，左脚前踏一剑斩出……
攻击落空。
在王千陌的视角中，洛则是向左后方斜迈一步，一道横斩扫过了身体右侧。
这就是【忘川】。王千陌嘴角上扬，看名字似乎是延续了他的忘墟之道，但实际上却是一种令人感知错乱的空间领域。
没有人说不可以在招式的名字上误导对手吧！
抬剑，斜劈。王千陌的剑在洛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痕，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左边腰侧。
洛受伤后，一个激灵，自右后方向左前方撩剑，攻击……
再次落空。
看起来已经完全丢失了正确的空间方位感知，但是……
当王千陌挺剑向前时，洛突然紧握了一下左手：
“碎。”
王千陌仿佛听见了“咔”的一声，空间就爆碎开来，他闷哼一声，身形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几个呼吸后，他才重新出现在洛身后不远处。
洛闭着眼，左手张开触摸着空间散发的波动，面向王千陌，轻声说道：“你很不错。”
王千陌不语，只是拉起了剑架。
“我原本以为你是以宇法搭建的域……”洛缓步向前走去，身体却在后退，“后来才发现，我所看到的，和我通过宇法触碰到的完全不一样……”
“锵！”洛背负长剑，拦住了王千陌的斩击。
“你是影响到了我的认知啊……”洛回身荡出一剑，逼退王千陌，“欺骗我的大脑对现实空间运动的理解？想法不错。”
“鑶！”洛提剑划过王千陌的长剑，随即下压，劈在了他的剑上。王千陌举剑向右倾斜，【清风】滑落，砍在了王千陌所持长剑的护柄处。
王千陌翻过手，踏步递出剑锋，洛不得不拉回长剑，用剑柄击开了王千陌的剑。
后退，拉开距离，撩剑，王千陌后撤步躲开，立刻右跨步上前斩出一剑……两名第三境崛起生灵现在就如同两个普通人一样，纯粹在用剑术对决。
王千陌明显落于下风，没办法，洛有着这一世上万年的战斗经验和上位掠食者的猎杀本能，在技巧上压制一个年龄不过区区几百岁的人类修士……太容易了，哪怕这个修士实际上是人类最顶尖的那一批战力之一也一样。
活的长就这点好处，经验丰富。即使顶着空间感错乱的影响，宇法和经验也可以补足一切。
等王千陌惊觉这一点的时候，洛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三处剑伤了，最深的一处几乎要把他当胸斩成两截。
这样下去不行。王千陌以伤换伤劈了洛一剑后，迅速抽身脱离了战圈，持剑戒备地看向白狼。
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他的底牌了，若是这都不成，他必死无疑。
“忘墟……”他低诵着。
于是白狼停手。
他在遗忘，遗忘自己的目的，遗忘自己的道……
甚至遗忘自己的存在，忘记自己还活着。
“技·忘墟”，这是三界六道第二道主王千陌的杀手锏，这个与他的道途同名的技，埋葬了无数曾与他为敌的人。
它几乎无解。
王千陌慢慢走近了白狼，注视着洛的眼睛，那双金瞳已不复往日的耀眼，它正在黯淡。
王千陌举起了长剑。
“再见。”他说，然后一剑挥下。
此剑落空。
王千陌瞳孔骤缩，身形暴退，但洛调动空间法则施展的“如影随形”使得他的一切闪避成为徒劳。
洛缓缓送出了【清风】，将它的剑尖刺入王千陌的咽喉，然后，搅动。
“我历经数次轮回……”洛歪着头看向王千陌，“山海大道都没能彻底抹除我的记忆，你如何能让我遗忘掉自身？”
“可惜了，我其实并不想杀你，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杀了你，之后就很可能和第一道谈崩……”
王千陌瞪着他，长剑从洛的背后穿出。
“但你太信守承诺了……”洛和他对视着，“所以为了一份金钱买来的委托，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完成它。”
“抱歉，我不得不杀了你。”
王千陌的域缓缓崩塌，苍茫白色褪去，洛才猛然发现，自己刚刚盯着的不是王千陌的眼睛，而是他的脖颈。
上面刻有几行小字：
“杀了我，为了苍生。”
“深渊在接近，但我不知道何时……”
后面的字洛没有看清，一道剑痕毁去了它们，但洛明白他的意思。
“世界生机在损失，深渊与现实联系在加强。”洛的手在他脸上拂过，合上了他的双眼，“你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
妈耶！这啥玩意儿？！洛茫然扫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
这哪儿啊……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洛陷入了沉思。
这算啥？云深不知处？整片空间除了白色就剩下他自己身上这一点儿黑了，其他什么也没有。颜色一样，形态一样，一片空旷，他现在连自己是不是双脚着地都不知道。
“也不攻击……”洛嘀咕，尝试着迈了一步。
“咚！”他一头栽倒在地，真就是头朝地、双脚朝天那种，茫然了一会儿，洛又发现，这样好像也能走……
“还讲不讲科学了……”洛嘴角一抽，“为什么一个走了灵魂一道的道源境会拿宇法构建自己的域，双修吗？”
他想了想，抬起手屈指敲了敲，空间中泛起道道涟漪：“有人吗？”
半晌，无人回应。洛嘴角又是一抽，他撇撇嘴：“我搁这儿犯什么傻呢……”
“砰！”洛一拳对空砸出。
既然主人家不理他，那他就砸门，打架打得好好的，怎么就闭门谢客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不是宇法……”洛的眉头都拧巴到一块了，“空间法则不可能在我这一拳之下连动都不动的。”
那到底是什么……他十分不解，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敌不动，我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洛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
许久之后……
“你还真是能忍呐……”王千陌的身影自苍白空间中浮现。
洛的目光转向王千陌，耸了耸肩：“我这么懒的一只狼，向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王千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我知道我打不过你。”
洛的脸上明显浮出一抹惊愕。
这算什么？示敌以弱？然后趁敌不备一套秒了？
“事实就是这样，我的【忘川】是没有杀伤力的，而我，近不了你的身，或者说，不能对你造成致命伤害。”
洛大笑着起身，直面王千陌，突然笑容一收：“不试试怎么知道。”
右手虚握，【清风】入手，洛起步，左脚前踏一剑斩出……
攻击落空。
在王千陌的视角中，洛则是向左后方斜迈一步，一道横斩扫过了身体右侧。
这就是【忘川】。王千陌嘴角上扬，看名字似乎是延续了他的忘墟之道，但实际上却是一种令人感知错乱的空间领域。
没有人说不可以在招式的名字上误导对手吧！
抬剑，斜劈。王千陌的剑在洛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恐怖的伤痕，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左边腰侧。
洛受伤后，一个激灵，自右后方向左前方撩剑，攻击……
再次落空。
看起来已经完全丢失了正确的空间方位感知，但是……
当王千陌挺剑向前时，洛突然紧握了一下左手：
“碎。”
王千陌仿佛听见了“咔”的一声，空间就爆碎开来，他闷哼一声，身形几个闪烁便消失不见。几个呼吸后，他才重新出现在洛身后不远处。
洛闭着眼，左手张开触摸着空间散发的波动，面向王千陌，轻声说道：“你很不错。”
王千陌不语，只是拉起了剑架。
“我原本以为你是以宇法搭建的域……”洛缓步向前走去，身体却在后退，“后来才发现，我所看到的，和我通过宇法触碰到的完全不一样……”
“锵！”洛背负长剑，拦住了王千陌的斩击。
“你是影响到了我的认知啊……”洛回身荡出一剑，逼退王千陌，“欺骗我的大脑对现实空间运动的理解？想法不错。”
“鑶！”洛提剑划过王千陌的长剑，随即下压，劈在了他的剑上。王千陌举剑向右倾斜，【清风】滑落，砍在了王千陌所持长剑的护柄处。
王千陌翻过手，踏步递出剑锋，洛不得不拉回长剑，用剑柄击开了王千陌的剑。
后退，拉开距离，撩剑，王千陌后撤步躲开，立刻右跨步上前斩出一剑……两名第三境崛起生灵现在就如同两个普通人一样，纯粹在用剑术对决。
王千陌明显落于下风，没办法，洛有着这一世上万年的战斗经验和上位掠食者的猎杀本能，在技巧上压制一个年龄不过区区几百岁的人类修士……太容易了，哪怕这个修士实际上是人类最顶尖的那一批战力之一也一样。
活的长就这点好处，经验丰富。即使顶着空间感错乱的影响，宇法和经验也可以补足一切。
等王千陌惊觉这一点的时候，洛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三处剑伤了，最深的一处几乎要把他当胸斩成两截。
这样下去不行。王千陌以伤换伤劈了洛一剑后，迅速抽身脱离了战圈，持剑戒备地看向白狼。
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他的底牌了，若是这都不成，他必死无疑。
“忘墟……”他低诵着。
于是白狼停手。
他在遗忘，遗忘自己的目的，遗忘自己的道……
甚至遗忘自己的存在，忘记自己还活着。
“技·忘墟”，这是三界六道第二道主王千陌的杀手锏，这个与他的道途同名的技，埋葬了无数曾与他为敌的人。
它几乎无解。
王千陌慢慢走近了白狼，注视着洛的眼睛，那双金瞳已不复往日的耀眼，它正在黯淡。
王千陌举起了长剑。
“再见。”他说，然后一剑挥下。
此剑落空。
王千陌瞳孔骤缩，身形暴退，但洛调动空间法则施展的“如影随形”使得他的一切闪避成为徒劳。
洛缓缓送出了【清风】，将它的剑尖刺入王千陌的咽喉，然后，搅动。
“我历经数次轮回……”洛歪着头看向王千陌，“山海大道都没能彻底抹除我的记忆，你如何能让我遗忘掉自身？”
“可惜了，我其实并不想杀你，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杀了你，之后就很可能和第一道谈崩……”
王千陌瞪着他，长剑从洛的背后穿出。
“但你太信守承诺了……”洛和他对视着，“所以为了一份金钱买来的委托，你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完成它。”
“抱歉，我不得不杀了你。”
王千陌的域缓缓崩塌，苍茫白色褪去，洛才猛然发现，自己刚刚盯着的不是王千陌的眼睛，而是他的脖颈。
上面刻有几行小字：
“杀了我，为了苍生。”
“深渊在接近，但我不知道何时……”
后面的字洛没有看清，一道剑痕毁去了它们，但洛明白他的意思。
“世界生机在损失，深渊与现实联系在加强。”洛的手在他脸上拂过，合上了他的双眼，“你是对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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