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家秘境遗址
洛摘下墨家道源的头颅后，仔细安葬了王千陌，说实话，他挺佩服他的。
“讲真的，为了一份委托，值得么……把自己命都搭上。”洛倒了杯酒放在王千陌坟前，自己也猛灌一大口，“原本我以为你是死脑筋，太实诚，但是你脖颈上的那几行字，属实给我看傻了。”
“你说说你，深渊信息污染又不是没法治，当时来找我一趟，或者刚刚就直接告诉我，我都能帮你驱散。”洛斜靠在土堆上，望着天。
“你离深渊太近了啊……”洛长叹一声，“接触这种东西还不找一个祥瑞境界的灵兽协助，真是嫌自己活得长？”
“虽然说你没有参加过上一次深渊战争，但深渊具有侵蚀特性，这一点你总该知道吧？咋就这么头铁？”
“你就是想摸鱼。”洛拍拍王千陌的碑，那上面也只刻了个姓名，外人绝不会知道这里面躺着的就是堂堂人族的第四高手。
“好好休息吧！”洛拍拍屁股起身，“九州的天，塌不了，三界六道图腾祥瑞基本都全着呢，放心。”
“苍生有我们去救，你安生看着，你那些线索，有一些我还真没注意到过，谢了，我会好好利用。”
洛转身，想了想，又把酒壶撇下了：“走了，你安稳睡就行。”
刚直起腰来，一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了：“他不喝酒。”
洛回头看去。
“风雨啊……你也来了？”白狼头一歪，下巴冲王千陌那里挑了一下，“来看他？”
成风雨点了点头，走到了王千陌墓旁。
“至交好友。”
洛嘴唇动了动：“抱歉，迫不得已……”
成风雨摆了摆手，怅然道：“早知他会来，我就不在医院里……他这么个死性子，莫说已被深渊侵蚀，哪怕是正常情况下，他也会跟你拼命。”
说着，他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洛：“深渊事了，我再找你打一架。”
洛沉默不语。
“你给的玉，我看了。”成风雨注视着王千陌的墓碑，淡淡说道，“深渊的成因出乎我的意料，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就直接告诉我，世界生机，现在损失了多少了。”
洛嘴里吐出了几个字：“百分之二十七。”
成风雨了然：“还有百分之二十三啊……”
“行了，你滚吧。”他一挥手，再也没说过话。
洛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
中州，李家。
当然了，李家早就没了，现在也只剩下当年开辟的秘境还在，而秘境里面，两千年前的建筑尚且还保存着。
也只剩建筑了……也只是保存着……仅此而已。
白狼变换原形，漫步在断壁残垣之中，一米多长的银白身躯在其中跳跃着，探寻着来自远古的痕迹。
“岁月啊……”洛在一块牌匾前驻足，这块匾由灵木所铸，曾经悬挂在李家庄园门口。
无人控制的秘境空间中没有风吹雨打，字迹倒还清楚，洛伸爪拂过，悠悠叹了口气。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们到底图些什么。”洛蹲坐下来，自言自语，“一整个家族，举族离开旧址，迁往碛西追随死神，镇守深渊，最后又举族战死在那里。”
“可现在有人记得你们吗？莫说你们这些亡者了，太行仍存现世，如今的世家也忘了我们当初是如何为天下战的。”
沉默了半晌，洛继续开口，此语无人知晓，说与自己听。
也可能是想跨越古今，说与老战友听……
“可后来我在人间界兜兜转转，倒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大抵是必须要做这些的，不然，让这秀美山河沦陷吗？我们大概只是为了问心无愧吧……”
“掌握多少力量，承担多少责任，不过如此而已。”洛脑中浮现出了太行的山川河流，也浮现出了尘世百态。那些普通人，有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全然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地方，时刻有着百余万生灵背靠九州，数十年如一日，镇守边疆。
闭起眼睛，洛回想着九州上古的秘闻，这些记忆深深铭刻于他的血脉深处，永世不忘……
边疆无边，只是一个比喻，那里是昆仑，是现世与深渊的虚实交界，是深渊与现世重叠的第一接口。
昆仑之所以为九州第一大山，不在其高度，不在其范围，而在于，昆仑，是镇守深渊的第一防线。
祂隔绝着深渊与现世的联系，独自抵挡了深渊的侵染，否则，碛西防线根本无法组建。
昆仑是没有生灵的……
洛仿佛听见了跨越时空的回应，他颤抖着伸出前爪，于是他真的触碰到了什么。
洛惊了一下，猛然睁眼，一位青年正笑眯眯看着他。
“李禹……”洛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我会看到你……这是残魂，还是残影……”
李禹轻笑：“魂魄哪能长留世间，时空留影罢了，当初李家出征之时，我没有见到你，就留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后来带太行参战了。”洛与他对视着，眼中满是歉意，“你战死的时候，我离得太远；李家敢死队决死冲锋的时候，我也不在。”
“我们终究都是要死的，这也是一种归宿，不是吗？”李禹笑着。
“充满荣耀的归宿。”
“哪怕不为人所知？”白狼轻声问道。
“哪怕不为人所知。”李禹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然让整个九州都坠落吗？”
“白狼你可知……为什么我们不退。”
洛摇了摇头：“我们就是九州最高的那批人，没有更高的为我们顶着，退来退去最后不还是我们。”
李禹笑了笑：“所以就不要感到抱歉，我们死得其所，让九州天下承了我们的情，不亏。”
白狼苦笑，话虽如此，可他心难安啊……
“别垮着一张脸啊，洛。”李禹见他如此模样，出言道，“当年你那么欢乐的一只狼，碛西守军的快乐源泉，现在咋变样了？”
“主要是你都死了，我跟你开什么开玩笑。”洛看着他。
李禹也笑：“我都死了你还不在我面前开玩笑，你准备给谁开去。”
“说的也是……”洛点点头，挥爪撕开一道间隙，拨拉出两坛酒来，“呐，喝酒。”
李禹脸上笑容一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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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讲真的，为了一份委托，值得么……把自己命都搭上。”洛倒了杯酒放在王千陌坟前，自己也猛灌一大口，“原本我以为你是死脑筋，太实诚，但是你脖颈上的那几行字，属实给我看傻了。”
“你说说你，深渊信息污染又不是没法治，当时来找我一趟，或者刚刚就直接告诉我，我都能帮你驱散。”洛斜靠在土堆上，望着天。
“你离深渊太近了啊……”洛长叹一声，“接触这种东西还不找一个祥瑞境界的灵兽协助，真是嫌自己活得长？”
“虽然说你没有参加过上一次深渊战争，但深渊具有侵蚀特性，这一点你总该知道吧？咋就这么头铁？”
“你就是想摸鱼。”洛拍拍王千陌的碑，那上面也只刻了个姓名，外人绝不会知道这里面躺着的就是堂堂人族的第四高手。
“好好休息吧！”洛拍拍屁股起身，“九州的天，塌不了，三界六道图腾祥瑞基本都全着呢，放心。”
“苍生有我们去救，你安生看着，你那些线索，有一些我还真没注意到过，谢了，我会好好利用。”
洛转身，想了想，又把酒壶撇下了：“走了，你安稳睡就行。”
刚直起腰来，一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了：“他不喝酒。”
洛回头看去。
“风雨啊……你也来了？”白狼头一歪，下巴冲王千陌那里挑了一下，“来看他？”
成风雨点了点头，走到了王千陌墓旁。
“至交好友。”
洛嘴唇动了动：“抱歉，迫不得已……”
成风雨摆了摆手，怅然道：“早知他会来，我就不在医院里……他这么个死性子，莫说已被深渊侵蚀，哪怕是正常情况下，他也会跟你拼命。”
说着，他扭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洛：“深渊事了，我再找你打一架。”
洛沉默不语。
“你给的玉，我看了。”成风雨注视着王千陌的墓碑，淡淡说道，“深渊的成因出乎我的意料，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就直接告诉我，世界生机，现在损失了多少了。”
洛嘴里吐出了几个字：“百分之二十七。”
成风雨了然：“还有百分之二十三啊……”
“行了，你滚吧。”他一挥手，再也没说过话。
洛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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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李家。
当然了，李家早就没了，现在也只剩下当年开辟的秘境还在，而秘境里面，两千年前的建筑尚且还保存着。
也只剩建筑了……也只是保存着……仅此而已。
白狼变换原形，漫步在断壁残垣之中，一米多长的银白身躯在其中跳跃着，探寻着来自远古的痕迹。
“岁月啊……”洛在一块牌匾前驻足，这块匾由灵木所铸，曾经悬挂在李家庄园门口。
无人控制的秘境空间中没有风吹雨打，字迹倒还清楚，洛伸爪拂过，悠悠叹了口气。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你们到底图些什么。”洛蹲坐下来，自言自语，“一整个家族，举族离开旧址，迁往碛西追随死神，镇守深渊，最后又举族战死在那里。”
“可现在有人记得你们吗？莫说你们这些亡者了，太行仍存现世，如今的世家也忘了我们当初是如何为天下战的。”
沉默了半晌，洛继续开口，此语无人知晓，说与自己听。
也可能是想跨越古今，说与老战友听……
“可后来我在人间界兜兜转转，倒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大抵是必须要做这些的，不然，让这秀美山河沦陷吗？我们大概只是为了问心无愧吧……”
“掌握多少力量，承担多少责任，不过如此而已。”洛脑中浮现出了太行的山川河流，也浮现出了尘世百态。那些普通人，有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全然不知道远在天边的地方，时刻有着百余万生灵背靠九州，数十年如一日，镇守边疆。
闭起眼睛，洛回想着九州上古的秘闻，这些记忆深深铭刻于他的血脉深处，永世不忘……
边疆无边，只是一个比喻，那里是昆仑，是现世与深渊的虚实交界，是深渊与现世重叠的第一接口。
昆仑之所以为九州第一大山，不在其高度，不在其范围，而在于，昆仑，是镇守深渊的第一防线。
祂隔绝着深渊与现世的联系，独自抵挡了深渊的侵染，否则，碛西防线根本无法组建。
昆仑是没有生灵的……
洛仿佛听见了跨越时空的回应，他颤抖着伸出前爪，于是他真的触碰到了什么。
洛惊了一下，猛然睁眼，一位青年正笑眯眯看着他。
“李禹……”洛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我会看到你……这是残魂，还是残影……”
李禹轻笑：“魂魄哪能长留世间，时空留影罢了，当初李家出征之时，我没有见到你，就留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后来带太行参战了。”洛与他对视着，眼中满是歉意，“你战死的时候，我离得太远；李家敢死队决死冲锋的时候，我也不在。”
“我们终究都是要死的，这也是一种归宿，不是吗？”李禹笑着。
“充满荣耀的归宿。”
“哪怕不为人所知？”白狼轻声问道。
“哪怕不为人所知。”李禹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然让整个九州都坠落吗？”
“白狼你可知……为什么我们不退。”
洛摇了摇头：“我们就是九州最高的那批人，没有更高的为我们顶着，退来退去最后不还是我们。”
李禹笑了笑：“所以就不要感到抱歉，我们死得其所，让九州天下承了我们的情，不亏。”
白狼苦笑，话虽如此，可他心难安啊……
“别垮着一张脸啊，洛。”李禹见他如此模样，出言道，“当年你那么欢乐的一只狼，碛西守军的快乐源泉，现在咋变样了？”
“主要是你都死了，我跟你开什么开玩笑。”洛看着他。
李禹也笑：“我都死了你还不在我面前开玩笑，你准备给谁开去。”
“说的也是……”洛点点头，挥爪撕开一道间隙，拨拉出两坛酒来，“呐，喝酒。”
李禹脸上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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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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