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鱼味鲜美》
破晓之前，江上唯有清风拂动之声，日出之后，万物又开始了运转。旭日初升时还不刺眼，透过江上还未散尽的雾气，慷慨的洒在在江面，搅起满江碎金。
陈述在经过游浪的一番手把手的指教之后，接下了游浪驾驭船的工作，毕竟游浪也已经一整宿没有合眼了。不知是陈述运气太好，抬头望着鼓鼓作动的船帆：“好个东风。”白日这风吹得正好是与前行的方向一致，以至于陈述根本无需太在意船帆，也不需要去撑什么船篙，只需要顺风而行。
陈述于是从船篷之中掏出来渔家留下的那鱼竿，陈述先前也从没有钓过鱼的经验，但想必没有男人会拒绝提起钓竿能有鱼咬钩的感觉。
也不知陈述掏出什么玩意就往鱼钩上绑，双手握住钓竿，朝着船尾侧方的水面就是一甩。
“咕噜”钩子带着陈述的期盼坠入水中，溅起小小水花，脚边放着一口小锅，准备用来装钓上的鱼。
船顺风而行，鱼钩随船而动。白云悠悠，人也是悠闲。
过了两刻钟，陈述自然是一无所获，越烦打着哈欠从船篷之中钻出，看着陈述此番滑稽的模样一把拍在陈述左边受伤的肩膀上，陈述吃痛回头。
越烦开口道：“钓鱼忌讳的就是随意乱动，你倒好，拽着鱼钩跑，你是在钓哪个品种的鱼？”
陈述一拍脑袋恍惚反应过来但还是嘴硬道：“愿者上钩没听过吗？”
越烦赏给陈述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正事，我们现在作何打算？咱们要带上游浪一起？”
“不带上他离开那镇子，他日后肯定还是会陷入同样的境地，跟着我们的话只能说是刚下了刀山，又进了火海，看看能否在到江州之前寻个地方将他安置吧。”陈述无奈叹气
“那去了江州之后呢？有何打算。”
“一边安顿游浪一边打探情况吧，面前还是迷雾重重。”
越烦轻轻点头：“好啦，别钓了，怎么可能钓上......”
忽然，陈述觉得手中的鱼竿重重往下一沉，“我说什么！愿者上钩！”
整个鱼竿向下弯曲成近似半圆形状。陈述手上的青筋都浮现：“这家伙好大的力！”
陈述的伤口还未痊愈，此时愣是无法使出全力，只觉的伤口随即有阵阵疼痛感。
越烦在一旁甚是吃惊：“什么情况？还真有东西能上钩？”
陈述见拉不上这大鱼，但陈述的倔性子也上来了，死活是不肯松手，也多亏这鱼竿的质量比寻常鱼竿好些，能够承受的住这般折磨。越烦好奇的将脑袋探出船身，试图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鱼竟有这般力气。
越烦一看，只见水中拖着一张大网，看不清网中是何，可能是渔夫遗弃的什么旧物，不要的物件随手扔进水中便解决了，总之不可能是鱼！
再看陈述一副还在死死较劲的倔驴模样嘴里还念叨着“我今非得看看你这是什么鱼！”，越烦是又气又笑，本想就这么放任，等他将那一堆破烂钓上来，瞧自己怎么笑话他。
但是知道越烦看见陈述左肩的绷带上开始渗出缕缕红色，这犟种把伤口又给搞开裂了。
越烦大声制止：“别钓了！你肩膀裂开了！”见陈述还在使劲，越烦心中暗动，听不见是吧！好！越烦随即从腰间抽出匕首来，扭头就将鱼线给一刀割断，叫你不听！
陈述这头还在使劲，而那头却已经空无一物了，惯性使得陈述失去平衡，双脚磕在另一侧船身，向后倒下。
断线的纸鸢往天上飞，脱线的陈述朝水里落。
'噗通'溅起好大的水花。
越烦见状大喊：“陈述！”
连忙扑到陈述落水的一侧，伸出手，想用手将陈述捞上来。
而陈述并不擅水，一时惊慌失措，呛了好些口水，在水中扑腾。而船还在往前行驶，离陈述越来越远，越烦见手够不着陈述，正准备跳进水中去捞他。
此时，游浪迅猛地从船篷中钻出，一把将船帆收起，随后看准了陈述落水的方向，一头扎进水中。游浪在水中简直比鱼还更是鱼，在水中摆动着双臂，双脚扑腾着，转瞬及至陈述身边，游浪深吸一口气便潜入水里，用身子在水中将陈述撑起，游浪仰面在水中划动，片刻之后就来到船边，越烦伸出手将陈述拉起，两人合力将陈述送回船上，越烦这才长舒一口气，游浪翻身上船，整个救下落水陈述的行动一气呵成。
陈述靠在船身吐了几口水，长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散开披了一肩。眼神幽幽地盯着越烦：“我鱼没了”
“还在鱼！一网兜的腌臜垃圾！我喊你停手你听不见吗！肩膀上又裂开了！”越烦对着陈述就是一顿骂“鱼鱼鱼，你钓的上来个锤子！干脆就不救你让你就沉下去一辈子也别上来！一辈子都别听见我跟你讲话了！”越烦说着说着眼角还带上了泪光。
陈述顿时胆怯，扭过头看自己左边肩膀的伤口又在汩汩冒血，眼神不敢再与越烦对视，越烦径直钻进船蓬里。陈述对着游浪长叹一口气：“多谢你了”
游浪笑着说：“嘿嘿没事哥”游浪挠着头“我待会下去再抓两条鱼咱们炖了给你暖暖身子。”
“唉”陈述再叹气。
船舱中传出一声：“矗在外面作甚？进来我给你上药！”
陈述硬着头皮钻进船篷中，回头看见游浪转身又跳入水中的身影，大脑中触电一般想起什么。
越烦整个换药缠绷带的过程中没再和陈驴子说一句话。明明是艳阳高照，船篷里的气温却凝到冰点，只有越烦狠狠勒动陈驴子的伤口时，驴子发出的嘶鸣声。
午间，船泊靠岸，三人下船，游浪左手拎着一尾草鱼，右手拎着一尾鳜鱼兴致勃勃的亮给陈述还有越烦看：“嘿嘿，这鳜鱼用来煲汤，草鱼咱拿来烤，就着干粮吃！嘿嘿”
越烦回答：“哈哈哈好啊，唉，有个会抓鱼的就是好！干粮都省下不少。”
陈述承受着越烦的嘲讽，将锅支起，将火燃起，待游浪将两只鱼都处理干净后，一只入锅，一只上烤架。三人围坐在这火堆边，跳动的火星在这艳阳高照的正午还是让人更加燥热。
锅中炖着的鱼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的鲜香。
陈述看着游浪缓缓开口：“游浪，那方家小儿，可是你故意害死的？”
游浪面容上的笑脸凝固。
越烦同样一怔，但越烦立马反应过来，游浪连陈述都能轻松救起，就算陈述看着削瘦，但也比那几岁的孩童要困难，反之，连陈述都能捞起，何况是那孩童。
陈述仍然看着游浪，游浪沉默的低下头，陈述没有再催促，游浪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良久之后，游浪抬起头，眼中包含泪水开口：“哥，我从记事起就被各个老爷卖来卖去，视如猪狗，那方家小儿不过五岁就跋扈的视我非人。”
“那日他落水，周围所有人其实都看见他坠入水中，但只有我跳下去了，我很快就够到了他的身体，那时他已经被水呛的不行了，就是将死之人，可以说他的命就在我手里。”
游浪情绪忽然激动，双眼充血：“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命在我一个贱命如泥的奴才手里！”
“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在方老爷死了之后，我还要当他儿子一辈子的奴隶！”
陈述越烦两人看着游浪，神情复杂。
游浪再次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又将他往水中呛上了几口...当我回过神，再将他捞起送回岸上也没顾得看他的呼吸...再之后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
游浪豆大的泪水流满脸庞：“昨日你们将我从罟镇带出，让我脱离贱奴的命，我真不知该以何为报...我想跟着你们，我真的想跟着你们！只有你们不以我的鱼病辱我，我真的想跟着你们...跟着你们当，人。”人这个字重重的停顿，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到泥土中。
陈述拾起两个碗，分别往碗中舀入浓厚的鱼汤，一个递给越烦，一个递到游浪的面前说道：
“吃饭，吃完还继续赶路”
游浪抬起头接过碗，顾不得烫嘴，大口大口喝着鱼汤，泪水混在汤里，一并下肚，只觉味鲜。
陈述在经过游浪的一番手把手的指教之后，接下了游浪驾驭船的工作，毕竟游浪也已经一整宿没有合眼了。不知是陈述运气太好，抬头望着鼓鼓作动的船帆：“好个东风。”白日这风吹得正好是与前行的方向一致，以至于陈述根本无需太在意船帆，也不需要去撑什么船篙，只需要顺风而行。
陈述于是从船篷之中掏出来渔家留下的那鱼竿，陈述先前也从没有钓过鱼的经验，但想必没有男人会拒绝提起钓竿能有鱼咬钩的感觉。
也不知陈述掏出什么玩意就往鱼钩上绑，双手握住钓竿，朝着船尾侧方的水面就是一甩。
“咕噜”钩子带着陈述的期盼坠入水中，溅起小小水花，脚边放着一口小锅，准备用来装钓上的鱼。
船顺风而行，鱼钩随船而动。白云悠悠，人也是悠闲。
过了两刻钟，陈述自然是一无所获，越烦打着哈欠从船篷之中钻出，看着陈述此番滑稽的模样一把拍在陈述左边受伤的肩膀上，陈述吃痛回头。
越烦开口道：“钓鱼忌讳的就是随意乱动，你倒好，拽着鱼钩跑，你是在钓哪个品种的鱼？”
陈述一拍脑袋恍惚反应过来但还是嘴硬道：“愿者上钩没听过吗？”
越烦赏给陈述一个大大的白眼：“说正事，我们现在作何打算？咱们要带上游浪一起？”
“不带上他离开那镇子，他日后肯定还是会陷入同样的境地，跟着我们的话只能说是刚下了刀山，又进了火海，看看能否在到江州之前寻个地方将他安置吧。”陈述无奈叹气
“那去了江州之后呢？有何打算。”
“一边安顿游浪一边打探情况吧，面前还是迷雾重重。”
越烦轻轻点头：“好啦，别钓了，怎么可能钓上......”
忽然，陈述觉得手中的鱼竿重重往下一沉，“我说什么！愿者上钩！”
整个鱼竿向下弯曲成近似半圆形状。陈述手上的青筋都浮现：“这家伙好大的力！”
陈述的伤口还未痊愈，此时愣是无法使出全力，只觉的伤口随即有阵阵疼痛感。
越烦在一旁甚是吃惊：“什么情况？还真有东西能上钩？”
陈述见拉不上这大鱼，但陈述的倔性子也上来了，死活是不肯松手，也多亏这鱼竿的质量比寻常鱼竿好些，能够承受的住这般折磨。越烦好奇的将脑袋探出船身，试图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鱼竟有这般力气。
越烦一看，只见水中拖着一张大网，看不清网中是何，可能是渔夫遗弃的什么旧物，不要的物件随手扔进水中便解决了，总之不可能是鱼！
再看陈述一副还在死死较劲的倔驴模样嘴里还念叨着“我今非得看看你这是什么鱼！”，越烦是又气又笑，本想就这么放任，等他将那一堆破烂钓上来，瞧自己怎么笑话他。
但是知道越烦看见陈述左肩的绷带上开始渗出缕缕红色，这犟种把伤口又给搞开裂了。
越烦大声制止：“别钓了！你肩膀裂开了！”见陈述还在使劲，越烦心中暗动，听不见是吧！好！越烦随即从腰间抽出匕首来，扭头就将鱼线给一刀割断，叫你不听！
陈述这头还在使劲，而那头却已经空无一物了，惯性使得陈述失去平衡，双脚磕在另一侧船身，向后倒下。
断线的纸鸢往天上飞，脱线的陈述朝水里落。
'噗通'溅起好大的水花。
越烦见状大喊：“陈述！”
连忙扑到陈述落水的一侧，伸出手，想用手将陈述捞上来。
而陈述并不擅水，一时惊慌失措，呛了好些口水，在水中扑腾。而船还在往前行驶，离陈述越来越远，越烦见手够不着陈述，正准备跳进水中去捞他。
此时，游浪迅猛地从船篷中钻出，一把将船帆收起，随后看准了陈述落水的方向，一头扎进水中。游浪在水中简直比鱼还更是鱼，在水中摆动着双臂，双脚扑腾着，转瞬及至陈述身边，游浪深吸一口气便潜入水里，用身子在水中将陈述撑起，游浪仰面在水中划动，片刻之后就来到船边，越烦伸出手将陈述拉起，两人合力将陈述送回船上，越烦这才长舒一口气，游浪翻身上船，整个救下落水陈述的行动一气呵成。
陈述靠在船身吐了几口水，长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散开披了一肩。眼神幽幽地盯着越烦：“我鱼没了”
“还在鱼！一网兜的腌臜垃圾！我喊你停手你听不见吗！肩膀上又裂开了！”越烦对着陈述就是一顿骂“鱼鱼鱼，你钓的上来个锤子！干脆就不救你让你就沉下去一辈子也别上来！一辈子都别听见我跟你讲话了！”越烦说着说着眼角还带上了泪光。
陈述顿时胆怯，扭过头看自己左边肩膀的伤口又在汩汩冒血，眼神不敢再与越烦对视，越烦径直钻进船蓬里。陈述对着游浪长叹一口气：“多谢你了”
游浪笑着说：“嘿嘿没事哥”游浪挠着头“我待会下去再抓两条鱼咱们炖了给你暖暖身子。”
“唉”陈述再叹气。
船舱中传出一声：“矗在外面作甚？进来我给你上药！”
陈述硬着头皮钻进船篷中，回头看见游浪转身又跳入水中的身影，大脑中触电一般想起什么。
越烦整个换药缠绷带的过程中没再和陈驴子说一句话。明明是艳阳高照，船篷里的气温却凝到冰点，只有越烦狠狠勒动陈驴子的伤口时，驴子发出的嘶鸣声。
午间，船泊靠岸，三人下船，游浪左手拎着一尾草鱼，右手拎着一尾鳜鱼兴致勃勃的亮给陈述还有越烦看：“嘿嘿，这鳜鱼用来煲汤，草鱼咱拿来烤，就着干粮吃！嘿嘿”
越烦回答：“哈哈哈好啊，唉，有个会抓鱼的就是好！干粮都省下不少。”
陈述承受着越烦的嘲讽，将锅支起，将火燃起，待游浪将两只鱼都处理干净后，一只入锅，一只上烤架。三人围坐在这火堆边，跳动的火星在这艳阳高照的正午还是让人更加燥热。
锅中炖着的鱼已经开始散发出阵阵的鲜香。
陈述看着游浪缓缓开口：“游浪，那方家小儿，可是你故意害死的？”
游浪面容上的笑脸凝固。
越烦同样一怔，但越烦立马反应过来，游浪连陈述都能轻松救起，就算陈述看着削瘦，但也比那几岁的孩童要困难，反之，连陈述都能捞起，何况是那孩童。
陈述仍然看着游浪，游浪沉默的低下头，陈述没有再催促，游浪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良久之后，游浪抬起头，眼中包含泪水开口：“哥，我从记事起就被各个老爷卖来卖去，视如猪狗，那方家小儿不过五岁就跋扈的视我非人。”
“那日他落水，周围所有人其实都看见他坠入水中，但只有我跳下去了，我很快就够到了他的身体，那时他已经被水呛的不行了，就是将死之人，可以说他的命就在我手里。”
游浪情绪忽然激动，双眼充血：“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主子，命在我一个贱命如泥的奴才手里！”
“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在方老爷死了之后，我还要当他儿子一辈子的奴隶！”
陈述越烦两人看着游浪，神情复杂。
游浪再次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又将他往水中呛上了几口...当我回过神，再将他捞起送回岸上也没顾得看他的呼吸...再之后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
游浪豆大的泪水流满脸庞：“昨日你们将我从罟镇带出，让我脱离贱奴的命，我真不知该以何为报...我想跟着你们，我真的想跟着你们！只有你们不以我的鱼病辱我，我真的想跟着你们...跟着你们当，人。”人这个字重重的停顿，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到泥土中。
陈述拾起两个碗，分别往碗中舀入浓厚的鱼汤，一个递给越烦，一个递到游浪的面前说道：
“吃饭，吃完还继续赶路”
游浪抬起头接过碗，顾不得烫嘴，大口大口喝着鱼汤，泪水混在汤里，一并下肚，只觉味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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