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柳色青青
李牧然在桃花源村住了下来，这里元气十分浓郁，比青莲山的山顶还要浓郁几分，估计有更大的灵泉，对他的伤势恢复和修炼很有好处。他住下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他一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觉得自己根本走不出桃花源村。
他住在离庄主住处不远的一栋两层竹楼里，楼下也是成片的花海，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里面悠闲地游弋着很多的锦鲤，有红色的、黄色的，更多的是花色的，居然还有几条黑色的，十分名贵。
那些路边的垂柳已经吐出嫩绿的叶芽，嫩黄中泛出春日的气息。
每天除了在竹楼里修炼养伤，便是在那个三岁左右的白胖孩子的带领下，在村子里走走看看。现在他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叫“小离”，是一个很懂事很活泼的孩子。
这里的人很有礼貌，见面，都会相互行敬手礼，成年男子握拳鞠躬，女子会微蹲万福，小孩会躬身行礼。每到饭时，邻里们如有好的稀罕吃食，便会拿出来分食，图个新鲜，睦邻和谐。闲暇之余，那些没事的男人，会手里拿着一卷书出来，三五成群，在凉亭里，树荫下，优雅地谈论古今，研究学问。女人也会凑到一块儿，说些生活中的趣事，引起阵阵的轻笑声。
李牧然在村里遇到一个不合群的女人，穿着绿色的衣裳，一脸幽怨，无限地哀伤，却楚楚动人！李牧然被小离快速地拉走。“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离她远些！”小离说道。
这里每个人都会下地干活，每个人都识文断字，真应了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里的生活并不奢华，吃食以素食为主，偶尔增加一次肉食，简朴、舒适。
只是这里的规矩太多，每日都要自省其身三次，每天都要至少读书一个时辰，每天都要向父母问安两次，向庄主问安一次。还规定成年男子不得向除了家人以外的其她未婚女子说话，见面只可施礼，要目不斜视。婚配由父母做主包办，不可私定终身。要对天、地、庄主、父母、老师怀有敬畏之心，不可有半点亵渎。不可对别人心生怨气，做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守三纲，遵无常。
李牧然和小离在大河岸边的草地上坐下，嘴里都衔着一根青草。水面平坦，如一面镜子，落满了无数的桃花瓣。这里的河面有五里宽，可以看到对面是一个山岗，那里的桃花开的比这里更艳丽。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李牧然问道：“我不是玄奘，身上的肉吃了也不会长生不老！”
小离不解地看着李牧然，没有回答。
“我们以前见过，在诏狱里！”李牧然说道。
那天，就是小离大闹诏狱时，李牧然才趁机跑了出来，所以他对小离的印象非常深刻，当在岸上看见小离时，他打算逃走，但已经晚了。
“那次呀！是少主被你们官府抓了起来，我是去救他的！”小离记了起来，说道。
“你从来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情况？也知道主人说的什么上一朝的遗民是骗你的，对吗？”小离瞪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当然，看到你，还不这样想，我就是个傻子！”李牧然衔着草根，开始平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那草根被他咀嚼出一丝甜味。
“你幸亏没跑！”小离万幸地说道：“我们桃花源村的阵法很厉害的，连剑宗圣女柳色都进不来，你如果逃跑的话，早就被大阵给杀死了！”
河的对岸，桃花开的最盛处，一位明媚少女席地而坐，正是中年汉子嘴里大恶人柳色。此刻，柳色手里握着一壶清酒，就着桃色轻饮，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脸上的绯红，与桃花相映。
“咳咳！”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一口痰从她嘴里吐了出来，那上面有一丝血迹。酒，是剑宗的离水药酒，是采了无数珍贵药材炼制，又从离水中提出天地之气才制成的，对内外伤有奇效。
她撩起额前青丝，露出那张精致而红润的脸，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特别是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犹如天女下凡。她像桃花丛中的一朵青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的伤是前些日子在和中年汉子的对抗中落下的，那次的战斗，中年汉子受的伤比她重。她不离开桃花源村的原因是，她的师哥在死前要她一定要把绿浣女救出，否则他不会瞑目的！她是剑宗的圣女，也是剑圣的亲传弟子，这也是庄主顾忌，不亲自杀她的原因，也是她敢待在桃花源村周围不走最大的因素。
清风略过桃林，一朵桃花落在了柳色的手上，和其它桃花相比，这一朵格外地大，上面的桃花香气扑鼻。她对着桃花又轻饮了一口离水药酒，酒香随着她的鼻息喷到了那朵桃花上，那朵桃花居然开始颤动，咯咯笑了起来！
柳色没有任何惊讶，一直冷冷地看着在桃花上出现的那张脸，继续着自己的饮酒。从她拿酒壶方式和饮酒的样子来看，熟练而自然，应该是个老酒鬼，一个善饮的明媚少女。
“看到人面桃花，你即使不感到惊吓，也应该感到惊讶啊？”桃花人面上的那张嘴说道。
“其实该让你的本体来，这样还可以陪我喝上几杯，你知道，酒，就需要对饮，一个人饮酒是很寂寞的！”柳色对着桃花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说道。
“你太强大了，我要来，会被你杀死的！”人面桃花叹息了一声说道，从它的嘴里喷出红雾，那红雾越来越多，淹没了整片桃林。所有的桃花在红雾中开始变成一张张人脸，在咯咯地笑。
“这桃花瘴对我没用，何况我现在喝的就是可解桃花瘴的离水药酒。”柳色轻轻地说道，她的手略为用了些力气，将那朵人面桃花捏扁捻碎，用嘴一吹，随风飘逝。空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
红雾中的那些人脸出现了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泣，有的愤怒，有的在咒骂，还有的沾沾自喜。
“真是一个大恶人！”有的说。
“把她千刀万断！”有的说。
“不如把她捉住，好好折磨一番！”有的说。
“刮骚！！”柳色说道，一边喝酒，一边用手轻轻地挥了挥，一阵微风，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却将红雾吹散，也吹落无数桃花。
那些人面桃花纷纷从树上落下，花瓣如刀片一般在空中飞舞，嬉笑打闹着向柳色飞来，象一片片带尖的雪花。
只是还未到柳色身前，便被一道金光拦住，一个金色的光罩把她紧紧保护在里面。
光罩上爬满了无数的人面桃花，它们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在不停地啃食这金色的光罩。从它们的嘴里流出黑黑血液，有腥臭的味道，有的带有涌动的白蛆。
“吱吱！”光罩被啃食发出难听的声音，让人头发竖立，毛骨悚然！
金色的光芒渐渐地变淡，那层光罩也慢慢变的越来越薄，终于“嘭”的一声破裂。
人面桃花变得兴奋，开始尖叫着露着獠牙冲向柳色。
面对这么多人面桃花，柳色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她的笑就是冬季突然来到春天，刹那间，万物生晖，生机盎然！连那些人面桃花也被她的笑惊艳到了，纷纷落到地上。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笑容！”它们想。
“这世间居然有人还能笑出来！”它们想。
伴随着这绝尘一笑的，还有柳色喷出来的一口酒，每一滴酒滴化成一个小小的离水之箭，从人面桃花的花蕊处穿心而过，然后又变成一片离火，将飞来的人面桃花全部淹没在里面。
在火海中，出现无数个痛苦的面容，它们全部面部狰狞地哭喊到：“救我！”
周围桃树纷纷摇曳起来，它们把自己的根从泥土中拔出，步履蹒跚地向柳色走来，树叶纷纷从枝条上落下，让枝条变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爪子，向柳色抓来。
柳色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依然抓着酒壶，左手掐诀，说道：“剑来！”。一把金色的长剑从她的身上飞起，悬停在她头顶，剑锋指着前方，金光缭绕。
“去！”她指向前方，说道。长剑化成千万道金色剑气，在桃林间纵横，所过之处，那些桃树被绞得支离破碎，成了一堆废木。
突然，柳色踉跄了一下，躲过了一把从地下飞来的桃木剑，但红色的剑气却伤到了她腹部的金丹。
一个风骚的长着桃花眼的女人从桃林深处款款地走了过来，风情万种！
柳色招了招手，那把金色的长剑飞了回来，停在她的头顶处。“你终于现身了！即使你再处心积虑，依然没伤到我！”柳色喝了一口酒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酒？难道酒真的好喝？”女人柔柔地说道，像是在打情骂俏。
“像你这种大恶人，如果还有一战之力，早就来杀我了，还会和人家说这些废话！”女人娇滴滴地说道，好像柳色随时会那个她。
“咳咳！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我真有些受不了！”柳色无可奈何地说道。
女人轻轻地跺着脚，幽怨地说道：“人家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次柳色真的无话可说了。
女人看着柳色，眼里居然出现了异样的光彩，嘴角也哈喇子流出。“你长的好美！连人家见到你都忍不住动心。”女人说道，看来不把柳色恶心死，她不会罢休。
那把桃木剑悄悄来到柳色的身后，红光一闪，如毒蛇般发起攻击。“我不会给你时间的，要趁你病，要你命！”女人笑盈盈地说道。
金光闪动，桃木剑被阻，又快速地飞走，寻机发动下一次进攻。
“咳咳！”柳色又咳嗽一声，一口鲜血被她咳了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有意示敌以弱，就是让你靠近我，然后找机会杀掉你！”她又喝了一口酒，将心里的翻腾强行压了下去，说道。
“人家当然相信，你是大恶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不过，人家还是想冒一次险！”女人边走边说：“或许你这次是真的受重伤，人家可以杀了你！”
那把桃木剑又攻击了两次，均被金色的长剑挡住，但金色光芒却越来越暗淡。
“你伤的不仅仅是金丹吧？还有神识！”女人说着，已经快走到柳色的身边，她从嘴里吐出一个粉红色的珠子，红光涟漪般向外荡来，略过柳色的眼睛。
刹那间，柳色的目光空洞，没有了原先的光彩，那把金色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你长得真好，连我也舍不得杀你，可大将军已下了死命令，人家不能不杀！”女人遗憾地说道，眼里出现惋惜的表情。那把桃木剑的红光再次亮起。飞向柳色的脖子。
可桃木剑只飞到一半，红光散去，落在了地上。
那把本来落在地上金色长剑，已悄无声息地从女人的背后刺入，刺进了她的心脏。
“我真的还有一战之力！”柳色把那颗妖丹收进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真诚地对即将闭眼的女人说道。
“你！你！你就是一个大恶人！”女人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然后妩媚地闭上了眼睛，化成了一棵桃树。这是一棵在一片碎木中独活的树，它的桃花比一般的桃花要大上一倍。也许，千年以后，它再次会成为桃妖。
一道金光从桃花林里飞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御剑飞行，在翻越数座山峰后，金光突然向大地坠落。柳色面色蜡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风吹来，将她的身影淹没在草丛中。
李牧然和小离都看到了那道金光，但两人都懒得前去查看，继续咀嚼着香甜的草根。热闹属于别人的，和他们无关。
“放心！主人不会杀你的。因为在你身上，主人发现一道熟悉的气息，那气息足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小离说道。现在的小离哪有在诏狱里凶悍的样子，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孩。
他住在离庄主住处不远的一栋两层竹楼里，楼下也是成片的花海，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里面悠闲地游弋着很多的锦鲤，有红色的、黄色的，更多的是花色的，居然还有几条黑色的，十分名贵。
那些路边的垂柳已经吐出嫩绿的叶芽，嫩黄中泛出春日的气息。
每天除了在竹楼里修炼养伤，便是在那个三岁左右的白胖孩子的带领下，在村子里走走看看。现在他知道那个小男孩的名字叫“小离”，是一个很懂事很活泼的孩子。
这里的人很有礼貌，见面，都会相互行敬手礼，成年男子握拳鞠躬，女子会微蹲万福，小孩会躬身行礼。每到饭时，邻里们如有好的稀罕吃食，便会拿出来分食，图个新鲜，睦邻和谐。闲暇之余，那些没事的男人，会手里拿着一卷书出来，三五成群，在凉亭里，树荫下，优雅地谈论古今，研究学问。女人也会凑到一块儿，说些生活中的趣事，引起阵阵的轻笑声。
李牧然在村里遇到一个不合群的女人，穿着绿色的衣裳，一脸幽怨，无限地哀伤，却楚楚动人！李牧然被小离快速地拉走。“她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离她远些！”小离说道。
这里每个人都会下地干活，每个人都识文断字，真应了那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这里的生活并不奢华，吃食以素食为主，偶尔增加一次肉食，简朴、舒适。
只是这里的规矩太多，每日都要自省其身三次，每天都要至少读书一个时辰，每天都要向父母问安两次，向庄主问安一次。还规定成年男子不得向除了家人以外的其她未婚女子说话，见面只可施礼，要目不斜视。婚配由父母做主包办，不可私定终身。要对天、地、庄主、父母、老师怀有敬畏之心，不可有半点亵渎。不可对别人心生怨气，做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守三纲，遵无常。
李牧然和小离在大河岸边的草地上坐下，嘴里都衔着一根青草。水面平坦，如一面镜子，落满了无数的桃花瓣。这里的河面有五里宽，可以看到对面是一个山岗，那里的桃花开的比这里更艳丽。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李牧然问道：“我不是玄奘，身上的肉吃了也不会长生不老！”
小离不解地看着李牧然，没有回答。
“我们以前见过，在诏狱里！”李牧然说道。
那天，就是小离大闹诏狱时，李牧然才趁机跑了出来，所以他对小离的印象非常深刻，当在岸上看见小离时，他打算逃走，但已经晚了。
“那次呀！是少主被你们官府抓了起来，我是去救他的！”小离记了起来，说道。
“你从来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这里是什么情况？也知道主人说的什么上一朝的遗民是骗你的，对吗？”小离瞪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当然，看到你，还不这样想，我就是个傻子！”李牧然衔着草根，开始平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悠悠的白云，那草根被他咀嚼出一丝甜味。
“你幸亏没跑！”小离万幸地说道：“我们桃花源村的阵法很厉害的，连剑宗圣女柳色都进不来，你如果逃跑的话，早就被大阵给杀死了！”
河的对岸，桃花开的最盛处，一位明媚少女席地而坐，正是中年汉子嘴里大恶人柳色。此刻，柳色手里握着一壶清酒，就着桃色轻饮，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脸上的绯红，与桃花相映。
“咳咳！”她轻轻地咳嗽了几声，一口痰从她嘴里吐了出来，那上面有一丝血迹。酒，是剑宗的离水药酒，是采了无数珍贵药材炼制，又从离水中提出天地之气才制成的，对内外伤有奇效。
她撩起额前青丝，露出那张精致而红润的脸，这是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特别是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犹如天女下凡。她像桃花丛中的一朵青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的伤是前些日子在和中年汉子的对抗中落下的，那次的战斗，中年汉子受的伤比她重。她不离开桃花源村的原因是，她的师哥在死前要她一定要把绿浣女救出，否则他不会瞑目的！她是剑宗的圣女，也是剑圣的亲传弟子，这也是庄主顾忌，不亲自杀她的原因，也是她敢待在桃花源村周围不走最大的因素。
清风略过桃林，一朵桃花落在了柳色的手上，和其它桃花相比，这一朵格外地大，上面的桃花香气扑鼻。她对着桃花又轻饮了一口离水药酒，酒香随着她的鼻息喷到了那朵桃花上，那朵桃花居然开始颤动，咯咯笑了起来！
柳色没有任何惊讶，一直冷冷地看着在桃花上出现的那张脸，继续着自己的饮酒。从她拿酒壶方式和饮酒的样子来看，熟练而自然，应该是个老酒鬼，一个善饮的明媚少女。
“看到人面桃花，你即使不感到惊吓，也应该感到惊讶啊？”桃花人面上的那张嘴说道。
“其实该让你的本体来，这样还可以陪我喝上几杯，你知道，酒，就需要对饮，一个人饮酒是很寂寞的！”柳色对着桃花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说道。
“你太强大了，我要来，会被你杀死的！”人面桃花叹息了一声说道，从它的嘴里喷出红雾，那红雾越来越多，淹没了整片桃林。所有的桃花在红雾中开始变成一张张人脸，在咯咯地笑。
“这桃花瘴对我没用，何况我现在喝的就是可解桃花瘴的离水药酒。”柳色轻轻地说道，她的手略为用了些力气，将那朵人面桃花捏扁捻碎，用嘴一吹，随风飘逝。空气中传来凄厉的惨叫。
红雾中的那些人脸出现了不同的表情，有的在哭泣，有的愤怒，有的在咒骂，还有的沾沾自喜。
“真是一个大恶人！”有的说。
“把她千刀万断！”有的说。
“不如把她捉住，好好折磨一番！”有的说。
“刮骚！！”柳色说道，一边喝酒，一边用手轻轻地挥了挥，一阵微风，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却将红雾吹散，也吹落无数桃花。
那些人面桃花纷纷从树上落下，花瓣如刀片一般在空中飞舞，嬉笑打闹着向柳色飞来，象一片片带尖的雪花。
只是还未到柳色身前，便被一道金光拦住，一个金色的光罩把她紧紧保护在里面。
光罩上爬满了无数的人面桃花，它们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在不停地啃食这金色的光罩。从它们的嘴里流出黑黑血液，有腥臭的味道，有的带有涌动的白蛆。
“吱吱！”光罩被啃食发出难听的声音，让人头发竖立，毛骨悚然！
金色的光芒渐渐地变淡，那层光罩也慢慢变的越来越薄，终于“嘭”的一声破裂。
人面桃花变得兴奋，开始尖叫着露着獠牙冲向柳色。
面对这么多人面桃花，柳色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她的笑就是冬季突然来到春天，刹那间，万物生晖，生机盎然！连那些人面桃花也被她的笑惊艳到了，纷纷落到地上。
“这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笑容！”它们想。
“这世间居然有人还能笑出来！”它们想。
伴随着这绝尘一笑的，还有柳色喷出来的一口酒，每一滴酒滴化成一个小小的离水之箭，从人面桃花的花蕊处穿心而过，然后又变成一片离火，将飞来的人面桃花全部淹没在里面。
在火海中，出现无数个痛苦的面容，它们全部面部狰狞地哭喊到：“救我！”
周围桃树纷纷摇曳起来，它们把自己的根从泥土中拔出，步履蹒跚地向柳色走来，树叶纷纷从枝条上落下，让枝条变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爪子，向柳色抓来。
柳色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右手依然抓着酒壶，左手掐诀，说道：“剑来！”。一把金色的长剑从她的身上飞起，悬停在她头顶，剑锋指着前方，金光缭绕。
“去！”她指向前方，说道。长剑化成千万道金色剑气，在桃林间纵横，所过之处，那些桃树被绞得支离破碎，成了一堆废木。
突然，柳色踉跄了一下，躲过了一把从地下飞来的桃木剑，但红色的剑气却伤到了她腹部的金丹。
一个风骚的长着桃花眼的女人从桃林深处款款地走了过来，风情万种！
柳色招了招手，那把金色的长剑飞了回来，停在她的头顶处。“你终于现身了！即使你再处心积虑，依然没伤到我！”柳色喝了一口酒说道。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喝酒？难道酒真的好喝？”女人柔柔地说道，像是在打情骂俏。
“像你这种大恶人，如果还有一战之力，早就来杀我了，还会和人家说这些废话！”女人娇滴滴地说道，好像柳色随时会那个她。
“咳咳！你别这么说话好不好？我真有些受不了！”柳色无可奈何地说道。
女人轻轻地跺着脚，幽怨地说道：“人家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次柳色真的无话可说了。
女人看着柳色，眼里居然出现了异样的光彩，嘴角也哈喇子流出。“你长的好美！连人家见到你都忍不住动心。”女人说道，看来不把柳色恶心死，她不会罢休。
那把桃木剑悄悄来到柳色的身后，红光一闪，如毒蛇般发起攻击。“我不会给你时间的，要趁你病，要你命！”女人笑盈盈地说道。
金光闪动，桃木剑被阻，又快速地飞走，寻机发动下一次进攻。
“咳咳！”柳色又咳嗽一声，一口鲜血被她咳了出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有意示敌以弱，就是让你靠近我，然后找机会杀掉你！”她又喝了一口酒，将心里的翻腾强行压了下去，说道。
“人家当然相信，你是大恶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不过，人家还是想冒一次险！”女人边走边说：“或许你这次是真的受重伤，人家可以杀了你！”
那把桃木剑又攻击了两次，均被金色的长剑挡住，但金色光芒却越来越暗淡。
“你伤的不仅仅是金丹吧？还有神识！”女人说着，已经快走到柳色的身边，她从嘴里吐出一个粉红色的珠子，红光涟漪般向外荡来，略过柳色的眼睛。
刹那间，柳色的目光空洞，没有了原先的光彩，那把金色的剑也掉落在地上。
“你长得真好，连我也舍不得杀你，可大将军已下了死命令，人家不能不杀！”女人遗憾地说道，眼里出现惋惜的表情。那把桃木剑的红光再次亮起。飞向柳色的脖子。
可桃木剑只飞到一半，红光散去，落在了地上。
那把本来落在地上金色长剑，已悄无声息地从女人的背后刺入，刺进了她的心脏。
“我真的还有一战之力！”柳色把那颗妖丹收进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真诚地对即将闭眼的女人说道。
“你！你！你就是一个大恶人！”女人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说道，然后妩媚地闭上了眼睛，化成了一棵桃树。这是一棵在一片碎木中独活的树，它的桃花比一般的桃花要大上一倍。也许，千年以后，它再次会成为桃妖。
一道金光从桃花林里飞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御剑飞行，在翻越数座山峰后，金光突然向大地坠落。柳色面色蜡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风吹来，将她的身影淹没在草丛中。
李牧然和小离都看到了那道金光，但两人都懒得前去查看，继续咀嚼着香甜的草根。热闹属于别人的，和他们无关。
“放心！主人不会杀你的。因为在你身上，主人发现一道熟悉的气息，那气息足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小离说道。现在的小离哪有在诏狱里凶悍的样子，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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