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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须弥

    须弥,草神眷属的国家,位于璃月的西侧,是草木的国度。须弥分为雨林和沙漠两大部分,沙漠位于须弥城的西方,被称为大赤沙海。须弥是智慧的国度,须弥人对智慧与知识的探求是永无止境的。

    须弥前代草神为大慈树王。大慈树王所留下来的遗产,是由神之心所运作的,名为“虚空”的系统,用来把知识作为资源来管理。现任草神为“摩诃善法大吉祥智慧主”布耶尔。

    “你要造神,在这里不怕草神发现吗?”少年用手将头上的斗笠微微压下,呲笑道:“被囚禁了,不用担心草神。”这个少年是药灵儿自己在路途中遇见的,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来至提瓦特大陆之外,实力强大,就是性格有些偏执。

    初次见到少年,药灵儿就知道对方是个有钱的主,提着华丽,还有随叫随到的仆人跟随。正好自己缺少摩拉,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香菇野鸡串了,对方长得也很帅,就跟对面交个朋友没问题。

    “你的同伴都走了,那你成为神后,是不是也要回去那里?”少年没有答话,抬头看向上方正在组装的魔神机甲。药灵儿这才发现,一路上注意力都集中在少年身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少年口中的造神工程。

    巨大的魔神机甲外表下,蕴藏着诸多秘密,调节温控的能量底盘,连接式的感觉同步拟态系统,神之心能量释放收纳转换装置。太震撼了,此时的药灵儿,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对一切都那么的痴迷与欣喜。

    “博士,并不是我的同伴,相反,他不是善茬,下次见到他记得离他远一点,那里不是接纳我的地方,事后我也不会回去,我会成为须弥新的神明!”还处于新环境中的药灵儿,才反应过来,少年说话了,就是自己没听清。“哦哦,啊,这样啊!很不错的想法,我支持你!”

    少年一脸嫌弃,能做出这种回答,药灵儿明显没有听自己说话,“罢了罢了,我一会要尝试连接魔神机甲。你在虚空系统中观察我,记录下我的排斥状况即可,等一切大功告成,答应你的记录费五万摩拉会打在你账上。”

    找药灵儿过来也不是没有原因,除了神和某些特殊体质,拥有精神力强大的存在很少,妖魔占一席。而这个女孩,虽然年纪小,但精神力丝毫不弱于那些炼金术师,是非常适合进入虚空而不容易迷失的人选。

    用罐装知识教会如何操作的方法后,少年纵身一跃跳进魔神机甲头顶,药灵儿也按照少年说的进入虚空,一个关于少年的故事被记录在虚空中。药灵儿打开记录,打开那少年不曾隐藏的过往。

    故事发生在很久远的地方,在经历坎瑞亚覆灭后,雷神巴尔泽布认为,唯有永恒才最接近天理。曾目睹全力奔跑的文明毁在天理之下,不能让稻妻成为第二个坎瑞亚。

    为了在抵抗磨损,自己要创造出永恒的产物,为了自己也为了稻妻,多少次失败以后,一具名为散兵的人偶诞生。懵懂无知的人偶只是未完成品,被雷神随手一起在大山底下,转身去制作成品的雷电将军。

    被一直埋藏在深山中的散兵,被丹羽一伙人发现,并被其带走,他们不仅没有把散兵当成人偶之躯,反而把散兵当成了像自己的人,因为是还是小孩子,对他百般照顾。

    久而久之,散兵就算没有人类的心,也开始憧憬美好的未来,但是好景不长,这温馨的生活,很快就被潜入的神秘人迫害了,神秘人不仅暗杀了丹羽,还将自己的罪行都加嫁祸了他。还化成丹羽的模样,用丹羽的心脏,欺骗,羞辱了散兵。

    不知所名的散兵,也因此被困在谎言中四百多年,散兵在大杀了工匠之后远离了稻妻。并在流浪的过程中,交到了一位知心朋友,但是很快,这位朋友也因疾病离开了散兵,痛苦的散兵从此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在走向极端的过程中,流浪到了至冬国,这一名叫博士的介绍下加入了愚人众。就此,被神明创造,被神明抛弃,被人们接纳,被人们欺骗,被朋友接受,被朋友离去,唯有成为神明,才能拥有不想失去的一切。

    这是少年的记忆,少年在与魔神机甲交互时,精神在虚空中达成稳定且持续输出的通路。但随着没有压力表的上升,魔神机甲还未站起,就倒塌下去,从驾驶舱出来的散兵精神非常不好,大概是,连接突然中断引起的脑震荡。

    要想再次驾驶,就必须等精神恢复平稳才好,“实验记录怎么样了?”散兵依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见到这幅样子,药灵儿生怕他会倒在地上,“记录非常不理想,和以前博士记录的数值相差无几,无论再经历多少次,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数值提升,除非能想到别的办法。”

    散兵脸色阴沉,只有那个办法了吗?还就没办法了,散兵再次进入魔神机甲控制舱。药灵儿知道散兵要做什么了,魔神机甲以虚空为能量调节,数值上不去,主要是使用虚空的人们提供能量太少了。

    门口的女学者在散兵启动虚空后,艰难的坐在地上,很痛苦的,不想闭上眼睛睡去。“散兵住手,住手啊!”散兵加大控制,顽强抵抗的女学者瞬间晕倒在地,成为万千睡梦能量提供的来源。

    看着睡去的女学者,要知道,过多的榨干心灵能量会让人变成白痴,成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活死人。抬头看着魔神机甲里的散兵,“为什么,他们有可能会死啊,为什么你会做到面无表情?你刚才把千万人的生死交给未知。”

    散兵目光冷冽,“是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在梦中死亡的人类,没了就没了吧,还有,我已经习惯了。”说完,一阵巨大的飓风从魔神机甲涌出,将药灵儿卷出教令院,从威力和释放速度来看,人们的梦境力量正在逐渐填充魔神机甲,若此时还在虚空中,一定可以发现,数值在上升!

    落在平台上,肉眼可见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姿态万千,思想被头上的虚空装置所控制,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虚空记忆中的神秘人出现在药灵儿面前,双方都有些惊讶。

    “哦,没有被虚空终端控制的异世之人,出现在这里,有意思,真有意思!”博士很开心,每一个新发现都足以让自己开心,虽然因为切片,自己有无数个分身,药灵儿还在考虑跑路的事情。

    从已知的信息得到,博士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实验不计一切后果,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可不行。“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跟我走一趟吧,有些实验需要用到你!”博士对药灵儿伸出手,希望可以得到更多自己不知道的答案。

    这只手在药灵儿眼里,散发出恐怖的斗气,这哪里是请,分明是威胁,答不答应都会被带走,流程不同罢了。看来是无法拒绝了,“我跟你走可以,但是,事先说好,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性命当玩笑。”

    博士低声嗤笑,“不用担心,最近研究的斗技需要有个合适的异世人。”博士的回答让药灵儿陷入了迷茫,斗技?找异世人实验的斗技?药灵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需要你的斗技,如果只是这件事情的话,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这样可不行,一介弱小的人类行走于世间,我实验的斗技可以提升自身的实力。”药灵儿听后,连忙摇头,“提升了实力越强对自身的伤害越大,拥有极强的副作用,很抱歉,我不能用你的斗技。”

    “副作用,那又怎么样,出来历练,胆子这么小的嘛,要明白,你以后要交手的敌人。往往比你更加强大,说是没有越级战斗的能力,你或许不可能活着,抵达你想去的地方。”博士摊手据理力争,述说着现实。

    药灵儿何尝不清楚,从小时候的哥布林到最近的岩层巨渊,到处都充斥着弱者的悲哀。随博士进入净善宫的三天后,昏迷的学者们纷纷从梦中苏醒过来,散兵此时应该也收集齐能量了。

    在博士和大贤者一众人的用来,刚刚历经千辛万苦承受巨大梦境精神能力的散兵,孱弱的坐在魔神机甲旁边。一旁的大贤者急忙对博士说道:“旅行者和草神那边,已经要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我出去阻拦她们,顺便把草神大人带回来,你们在这看着就好。”说完,博士就推门出去。散兵听到人们苏醒后,旅行者和草神正准备过来阻止自己成神,拳头握的发紧。

    扶着墙壁缓慢的从实验台拿出那颗雷神的神之心,杯子一样的东西,散发出雷霆的幻影。场中的众人看到散兵拿出神之心,药灵儿担忧的喊道:“散兵!”其他人也纷纷喊着散兵,希望可以阻止他的行为。

    药灵儿用手指着散兵手里的神之心,“放下它,散兵,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散兵用手将头发顺平,“我当然知道,药灵儿,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它,成神的信念,终究不容刻缓。”

    “不对,他是你所追逐的力量没有错,但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神之心的力量会杀了你的!”药灵儿让自己声音说的很大,希望可以挽回一条生命,那可是神的心,绝非一般的容器可以容纳,稍不留神就会灰飞烟灭,更何况这种状态。

    “谢谢你,药灵儿,即使封闭了内心,我也能从你的眼神中看出担忧,我还是很庆幸能和你成为同伴,虽然是暂时的。”散兵也知道自己现在刚刚结束梦境强大精神能量的冲击,此刻使用神之心,无异于自杀,但是时间真的不多了。

    初次见到药灵儿,散兵就知道这是一位流浪者,和自己曾经一模一样,居无定所,了无牵挂,为了某些黑暗,而去寻找强大的力量。只可惜草神的行为,留给自己成神的时间所剩无几。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散兵说完,就将神之心塞进自己的体内,面色也随着神之心能量的释放,面目逐渐痛苦狰狞。大贤者喊着:“散兵”,女学者喊着:“散兵”,门口赶回来的博士也喊着:“散兵!”

    散兵痛苦的飞进魔神机甲,魔神机甲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快速启动,巨大的连接器也开始对接。“没错,是它,就是它,强悍的堪比神明的造物!”大贤者颤颤哆哆的伸手看着那股力量。

    此时此刻的须弥城中,巨大的紫色雷霆出现在上空,虚空中的世界树在剧烈摇晃。“我一直在逃避弱小的自己,不惜为了对抗黑暗而加入黑暗,现在,我要与自己坦诚相见。”

    完成型的魔神机甲漂浮在空中,机械轰鸣的运转,风火水雷的元素力把控,强大的力量在巨大的机甲面前显露无疑。作为提瓦特大陆上,拥有着最强攻伐之力的雷神之心,加上最敏捷智慧的草神虚空,足以媲美神明的神横空出世。

    “为神的诞生,献上礼炮,终于在我的手下,成为了世界的神明。”博士开怀大笑,将手中的元素球砸在空中,爆炸出绚丽的烟火,其他切片的博士也在为这一成就不同的庆祝。“散兵,他成功了呀!我也是时候该离开须弥了。”

    不同于博士和大贤者的欣喜,散兵有些惆怅,在驾驶后休息的第二天,见到了前来讨要摩拉和告别的药灵儿。“再见了,药灵儿,要是你再长大十年,晚十年再认识你,或许没有关闭内心的我,就会打心底爱上你了吧,再见了!”

    药灵儿觉得拿在手上的摩拉有些不是滋味,天天板着死鱼眼,动不动就阴沉的人,突然间就温柔起来了。搁谁谁能自在,而且还说自己再长大十年,就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散兵不会是有了心之后,坏掉了吧,他是人偶,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虽然只相处过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相比每一次离别,都是偷偷的离开,唯独这次更加难受,果然自己最怕的就是当面离别。自己要记住这次教训,下次离开就一个人偷偷的离开,这次当面是因为摩拉,可恶,为什么每次离别,都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药灵儿啊,药灵儿,你不能这样,世界上没有反方向的钟,你要继续前行,你的修行还需要继续前行。离开须弥前,药灵儿来到了囚禁草神的宫殿,此时的草神被博士强制陷入沉睡,以免妨碍计划。

    对比起全知全能的大慈树王,草神纳西妲自认还远远担不起“智慧之神”的名号,对国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驾轻就熟,她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所以她在净善宫的每一刻都不停在学习,希望尽快成长为一位合格的神明。对于无用的神明,贤者们便以“保护”的名义,将她囚禁在净善宫中,几乎不再过问。

    “真是可怜,希望你能早日得到救赎,届时,能宽恕觊觎你神明之位的散兵!”药灵儿在封印薄弱点上开了几个裂缝,这样的话,以虚空中草神展示的能力,应该能呼喊同伴前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