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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封身授

    天下玄门,收徒授道,方式繁杂多样。

    但有悠久传承,道统正宗的,大体共分为四类。

    其一,“符授”。

    此法应用最为广泛,也是玄门大派用以招收童子的方式。

    只需师父按本门符法画上“授道符”,让弟子焚符祭香,便可算敕封完成。

    其二,“咒授”。

    天下修道者,并非都有宗门师长传授,也有得了莫大机缘的凡人,最终踏入了仙途。

    而这些遗留仙缘的前辈,多是隐士散修,当他们的传承找到有缘者时,便会用留下的咒文口诀,上禀太上道祖。

    此法,非踏临仙境者不可施展。

    其三,“血授”。

    顾名思义,血脉相承,以血为授。

    而那最后一种,也是牧禹将要使用的“封身授”。

    只有在传承自上古的玄天宗门中使用的特殊传道方式。

    必先举办宗门大典,祭拜道祖,再上禀历代祖师,以灵血为墨,在授道者周身画满咒文。

    凡封身授教者,皆是道统传承之火种,宗门延续之砥柱!

    ……

    本按照灵泉宗的层次,并不像是能和玄天宗门相提并论的,也就不该有“封身授”这种传承秘法。

    但是创立灵泉宗的那位初代祖师,却不是一般人物。

    乃是一位化虹飞升的绝世天人,而这件事在玄门历史上也是是有据可查的。

    只是可惜,这位天人祖师并没有等到宗门跻身玄天之列,便早早飞升而去。

    而这位天人祖师留下的一条道途传承,便是一部来自上古道祖传道时,流传下的道经帛书“太上洞神三皇道经”。

    尽管是部残卷,但初代祖师依旧凭借此经卷,创下了灵泉宗的基业,流传至今。

    虽然那条灵泉宗所独有的神秘道途,似乎早已经断了,但灵泉宗还在,那本残卷也保留完好。

    要知道,在这岁月长河之中,不知湮灭了多少道途传承,其中甚至不乏有玄天宗门的道途。

    也因此,玄天之中曾有天人到访灵泉宗,观阅此经卷后,大为叹服。

    以至于后来灵泉宗落魄时,上代祖师凭此香火情分,得到了玄天庇护。

    最终才能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有了灵泉宗现如今的兴盛气象。

    ……

    得知这段历史的牧禹,差点儿激动得要拍案叫绝,只不过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传来的刺痛感阻止了他。

    因为“封身授”需要在全身画上符咒,自然是不能在举行大典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脱衣画符的。

    所以需要弟子提前三天焚香沐浴,由符师先在身体上画出“封身授”符咒,待大典结束,再由师父传授法诀。

    只不过牧禹现在有点惨,一动都不能动。

    倒不是怕将那些画好的符咒弄花,只是单纯的痛。

    那些线条,就像是渗透进骨肉里一般,即使是刻意去剐蹭都不会将它们弄掉。

    值得一提的是,为牧禹画“封身授”符印的正是那位灵泉宗宗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牧禹总觉得这位宗主大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奇怪。

    特别是给他画符咒的途中,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激动与炙热,一度让牧禹觉得这位宗主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哎,小师兄,你将来是不是要做下一任宗主啊?

    我就没见过咱们宗主大人对哪个弟子这么和颜悦色过。”

    小珠趴在桌上瞪着个死鱼眼,手捧茶杯,数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花叶,显得很是无精打采。

    “我是不是下一任宗主倒是不清楚。

    只知道若是明天还动不了,你小师兄我就得是灵泉宗史上第一个躺着拜师的弟子了。

    哎,想想都他娘的社死啊!

    嘶……”

    话音刚落,牧禹就觉得身上的灼烧感又强烈了起来。

    那些渗透入身体的符咒血线,再次缓缓浮现。

    也不知为何,这些血线最迟隔几个时辰就会出现一次,并且会伴随着剧烈的刺痛。

    每次发作,也只有用内力去刺激,才能得到平复。

    见到小师兄后背上又浮现出那些渗人的血色条纹,小珠赶忙跳上床,手指按压在牧禹后背几处窍穴上,表情认真,很是熟练地操纵自身元气去引导牧禹体内的元气。

    半刻钟后,那些血线终于消散。

    小珠耳旁的鬓发也早已经湿透,不时有一颗滚烫的汗珠滴落到牧禹的后背上。

    虽然只是简单的引导气血,但这两天下来已经不知是多少次了。

    尽管牧禹要求过她回去休息,但这小丫头还是不放心别的人碰她小师兄,所以坚持留在这里。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珠侧头看清来人后,赶忙从牧禹背上下来。

    牧禹躺着看不见,只能朝着小珠挤眉弄眼,小珠只好小声说到:

    “是何长老。”

    翻了个白眼,牧禹把头扭到一边,装做自己已经睡着了。

    这老没正经的师父几天来没事儿就来挖苦他。

    若换上平时,自己怼完了还能开溜,但目前条件不允许啊,所以牧禹决定还是选择先从心。

    何佑民朝着牧禹那瞧了一眼,也不戳穿,将手里的一提糕点递给小珠。

    小丫头很是开心,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一边的食案前坐下,专心致志地对付起这些可爱的小糕点。

    至于小师兄,诶,小师兄是谁啊?

    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哟,我这宝贝徒儿还没醒呐?

    小珠啊,瞧你这一身汗的,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裹被子里好好休息休息。

    别担心这臭小子了,待会儿伯伯找几个胸大屁股翘的女娃过来伺候,保证乐得他直冒鼻涕泡儿。”

    虽然是在跟小珠说话,但是那好似铜锣般的大嗓门儿却似乎就在耳旁,震得牧禹好一哆嗦。

    外面的小珠瞧见何长老就差把嘴贴过去了,还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喊话。

    笑得她差点把嘴里的糕点喷出来,赶紧用手把嘴死死捂住。

    知道是装不过去了,牧禹索性把头扭了过来。

    接着何佑民的话茬儿,牧禹冷笑道: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要把师父您老人家的宝贝闺女送过来就行,徒儿就怕你舍不得啊。”

    只不过这老头儿没被预想中那样气得脸红脖子粗,大爆粗口,反而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气氛有点儿不对啊。

    砰!

    一身青衣的辰玄铃把手里捧着的长匣重重放在桌上。

    她走上前来,却只是简单地和牧禹打了个招呼,依旧是往日那般绵言细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若不是辰玄铃临走前那一道好似在看垃圾般的冷漠眼神,牧禹还会保留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小珠已经弓着身子在门口,咯咯咯得快要笑抽过去了,被辰玄铃顺手便抱了出去。

    牧禹眼神空洞,一脸的生无可恋。

    何佑民见他这样也不想再逗他了,从衣兜里取出一只铜盒,便扔给了牧禹。

    铜盒上遍布纹路,可因为长满了铜锈,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图案,应该是很有些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