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涤尘
顾框还想再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也并非全是坏事。”柳提灯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山水景色。
“至少若是南岳那人来，我灵泉宗也站得住理。
玄门虽超然世外，但毕竟名义上终究还是归天子所治啊。”
一只翠绿色的灵鸟飞落在窗台，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只是屋内早已是空无一人。
……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头白发，牧禹还是难以接受。
正一个人追悼着逝去的乌黑发色时，忽地听小珠很是惊喜地喊道：
“顾师兄，你怎么来了？”
牧禹扭头一看，正是那位身着青衫，有着翩翩君子之风的顾文晟。
只不过牧禹现在看到他有点儿不爽，因为小珠此时就像一条八爪鱼似的抱在顾文晟的身上。
“哟，是什么风把顾师兄吹来寒舍的？小弟身有不适，失礼之处还望师兄见谅。”牧禹嘴上说着见谅，但是屁股可没半点儿挪窝的迹象。
顾文晟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这位红得发黑的香饽饽了。
但当注意到牧禹满头银发的时候，顾文晟似有所悟，感觉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他有些没好气道：
“今早还纳闷我爹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原来是何师伯把登真丹给了你呀！
牧师弟好福气啊，当年我也只是重病将死的时候，才得了一颗用来吊命。”
牧禹闻言，瞧了瞧顾文晟那一头乌黑长发，心头一动，急忙问道：“顾师兄也服过此丹？那你知道这白发是因何而来，可有办法补救？”
将身上的小丫头提溜下来，顾文晟不急不缓着走到桌旁，手一甩便唰得一声打开一柄山水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
“哎，来了半天，连口茶水都没得喝呀。”
牧禹连忙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顾文晟接过满意地小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登真丹虽重在调养神魂，但是其磅礴药力也会滋养五脏，以刺激五气生长。
若是一个身体本就强健的人服用此丹，短时间内便会五气失调，表现在外就有可能如牧兄这般。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假以时日，应该就能自行恢复了。”
原来如此，牧禹放下心来。
“诶，这是？”
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长匣，顾文晟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辰师姐之前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着牧禹就顺手将长匣打开。
只见长匣内竟是一柄通体墨黑色的带鞘长剑，并无过多装饰，却给人一种大气简约的美感。
牧禹忍不住将其拿起，抽出半尺剑锋。
只见一抹剑光划过，剑身同样乌黑，却如镜面般锃亮，其上还镶嵌着两个银灰色的篆字
——“涤尘”。
见到是这柄剑，顾文晟眼神微动。
“太上有云：‘道以心得，心以道明。’
这柄涤尘剑的铸造者，灵感便是取自于此，并刻下“涤尘”二字，意在于警示用剑之人，需常清扫心尘。
世人多艰，心境布满尘垢。吾辈修行者，虽看似超然，亦是难离此咎。”
似有颇多感慨，顾文晟看向牧禹正色道：
“牧师弟，须知入我修行门，勤当自省之。方能达到“心上无尘，尘不自生”的境界。
望你莫要辜负辰师妹的良苦用心了。”
牧禹闻言，望着手里的这柄涤尘剑，不由想起一句诗，低声念了出来：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顾文晟眼前一亮，反复细品了几遍，有些对牧禹刮目相看，赞道：
“没想到牧师弟竟能有如此体悟，但似乎这两句与“浮屠”一脉的禅语颇有相似。
难道牧师弟对佛门也有所研究？”
见牧禹面有难色，顾文晟哈哈一笑：
“师弟莫急，我并非责问于你。
天下玄门，自然也包含佛门。
我灵泉宗多位先祖前辈，也是对浮屠心悟之法，颇为推崇。
若是牧师弟与佛有缘，便是遁入空门，亦是无妨……”
似是察觉自己失言，顾文晟连忙岔过话题。
“这柄剑是辰师妹的心爱之物，虽不是法器，但其材质极为非凡，你可要小心保管。”
随后顾文晟还交代了几句明日大典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去了。
屋内，牧禹双手捧剑，摸着沁凉的剑身，爱不释手。忽地朝一旁还在翻白眼的小珠说道：
“哎，我这身边认识的人，好像都给我送了礼物，唯独缺了我最疼爱的小珠妹妹，你说我这是得多么心痛啊？
诶，你别跑，今儿你不留下点儿什么，咱们断交！”
被人一把拉住小手，小珠也知道跑不掉了，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师兄，小珠就是个小仆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拿什么送你嘛。”
“少来这套！还有刚才我都看见你偷偷朝怀里塞东西了，那些吃的可是顾师兄带给我的！”
小丫头闻言，很是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小师兄要把东西抢回去。
俩大眼珠转了转，小珠忽然有了主意。
伸手把自己羊角辫上绑的一根红绸带取了下来，还贴心得给绑在涤尘剑上面充当剑穗。
做完这一切，还不忘装可爱，企图萌混过关。
“小师兄你看，这多好看。这根红绸带可是小珠最喜欢的，小师兄你还不表示表示？”
牧禹无语了。
特别是这小丫头还在不时看向顾师兄带来的那堆水果糕点，很明显是在疯狂暗示。
牧禹摆了摆手，重获自由的小珠得到允许，满脸兴奋地扑向了那堆零食。
切，小屁孩儿~
将红绸带小心绑好，涤尘剑有了剑穗，红黑搭配，倒是颇为相得益彰。
将剑放回长匣，小心收好。
心情大好的牧禹，走出屋门，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却是刚好注意到大院外走过一对男女。
那位男弟子牧禹不认识，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名女子，牧禹却有点儿印象。
当初何长老出关后，就陆续有人进出何府大院。
虽说大多数是打着看望何长老的名义来的，但其实不少人的目的在于牧禹。
牧禹也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心怀鬼胎，城府深沉的。故而极少去其他府苑串门，只图个清静罢了。
而这名女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此人也是仆役，是属于到了期限而未能入门，从而自愿留在灵泉宗做仆役的那类人。
因这女子似乎跟小珠有些交情，故而想通过小珠的引荐进入何府为仆。
整个何府，何长老属于糙人，不习惯有人照料。
而辰玄铃虽然待人有礼，从来都是一副温婉样子，但是骨子里却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在牧禹来之前，除了小珠偶尔来何府帮忙清扫外，就没有其他仆役被允许踏入过此地。
故而那名女子想要入府，便需要牧禹同意收下她才行。
然而牧禹却婉言谢绝了。
并非是这女子生的不好看。
恰恰相反，这女子虽不如辰玄铃那般令人惊艳，却也算得上是个俊俏的姑娘。
特别是在勾引男人这点上更是极有天赋，偶尔的一个小动作，配合诱人的身体曲线，以及那似有若无的细微暗示。
牧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真收下她做侍女，便是夜夜笙歌，这女子怕也是不会拒绝。
“这也并非全是坏事。”柳提灯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山水景色。
“至少若是南岳那人来，我灵泉宗也站得住理。
玄门虽超然世外，但毕竟名义上终究还是归天子所治啊。”
一只翠绿色的灵鸟飞落在窗台，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只是屋内早已是空无一人。
……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头白发，牧禹还是难以接受。
正一个人追悼着逝去的乌黑发色时，忽地听小珠很是惊喜地喊道：
“顾师兄，你怎么来了？”
牧禹扭头一看，正是那位身着青衫，有着翩翩君子之风的顾文晟。
只不过牧禹现在看到他有点儿不爽，因为小珠此时就像一条八爪鱼似的抱在顾文晟的身上。
“哟，是什么风把顾师兄吹来寒舍的？小弟身有不适，失礼之处还望师兄见谅。”牧禹嘴上说着见谅，但是屁股可没半点儿挪窝的迹象。
顾文晟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这位红得发黑的香饽饽了。
但当注意到牧禹满头银发的时候，顾文晟似有所悟，感觉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他有些没好气道：
“今早还纳闷我爹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原来是何师伯把登真丹给了你呀！
牧师弟好福气啊，当年我也只是重病将死的时候，才得了一颗用来吊命。”
牧禹闻言，瞧了瞧顾文晟那一头乌黑长发，心头一动，急忙问道：“顾师兄也服过此丹？那你知道这白发是因何而来，可有办法补救？”
将身上的小丫头提溜下来，顾文晟不急不缓着走到桌旁，手一甩便唰得一声打开一柄山水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
“哎，来了半天，连口茶水都没得喝呀。”
牧禹连忙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顾文晟接过满意地小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登真丹虽重在调养神魂，但是其磅礴药力也会滋养五脏，以刺激五气生长。
若是一个身体本就强健的人服用此丹，短时间内便会五气失调，表现在外就有可能如牧兄这般。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想假以时日，应该就能自行恢复了。”
原来如此，牧禹放下心来。
“诶，这是？”
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长匣，顾文晟觉得有些眼熟。
“这是辰师姐之前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着牧禹就顺手将长匣打开。
只见长匣内竟是一柄通体墨黑色的带鞘长剑，并无过多装饰，却给人一种大气简约的美感。
牧禹忍不住将其拿起，抽出半尺剑锋。
只见一抹剑光划过，剑身同样乌黑，却如镜面般锃亮，其上还镶嵌着两个银灰色的篆字
——“涤尘”。
见到是这柄剑，顾文晟眼神微动。
“太上有云：‘道以心得，心以道明。’
这柄涤尘剑的铸造者，灵感便是取自于此，并刻下“涤尘”二字，意在于警示用剑之人，需常清扫心尘。
世人多艰，心境布满尘垢。吾辈修行者，虽看似超然，亦是难离此咎。”
似有颇多感慨，顾文晟看向牧禹正色道：
“牧师弟，须知入我修行门，勤当自省之。方能达到“心上无尘，尘不自生”的境界。
望你莫要辜负辰师妹的良苦用心了。”
牧禹闻言，望着手里的这柄涤尘剑，不由想起一句诗，低声念了出来：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顾文晟眼前一亮，反复细品了几遍，有些对牧禹刮目相看，赞道：
“没想到牧师弟竟能有如此体悟，但似乎这两句与“浮屠”一脉的禅语颇有相似。
难道牧师弟对佛门也有所研究？”
见牧禹面有难色，顾文晟哈哈一笑：
“师弟莫急，我并非责问于你。
天下玄门，自然也包含佛门。
我灵泉宗多位先祖前辈，也是对浮屠心悟之法，颇为推崇。
若是牧师弟与佛有缘，便是遁入空门，亦是无妨……”
似是察觉自己失言，顾文晟连忙岔过话题。
“这柄剑是辰师妹的心爱之物，虽不是法器，但其材质极为非凡，你可要小心保管。”
随后顾文晟还交代了几句明日大典的注意事项，便匆匆离去了。
屋内，牧禹双手捧剑，摸着沁凉的剑身，爱不释手。忽地朝一旁还在翻白眼的小珠说道：
“哎，我这身边认识的人，好像都给我送了礼物，唯独缺了我最疼爱的小珠妹妹，你说我这是得多么心痛啊？
诶，你别跑，今儿你不留下点儿什么，咱们断交！”
被人一把拉住小手，小珠也知道跑不掉了，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小师兄，小珠就是个小仆役，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拿什么送你嘛。”
“少来这套！还有刚才我都看见你偷偷朝怀里塞东西了，那些吃的可是顾师兄带给我的！”
小丫头闻言，很是紧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生怕小师兄要把东西抢回去。
俩大眼珠转了转，小珠忽然有了主意。
伸手把自己羊角辫上绑的一根红绸带取了下来，还贴心得给绑在涤尘剑上面充当剑穗。
做完这一切，还不忘装可爱，企图萌混过关。
“小师兄你看，这多好看。这根红绸带可是小珠最喜欢的，小师兄你还不表示表示？”
牧禹无语了。
特别是这小丫头还在不时看向顾师兄带来的那堆水果糕点，很明显是在疯狂暗示。
牧禹摆了摆手，重获自由的小珠得到允许，满脸兴奋地扑向了那堆零食。
切，小屁孩儿~
将红绸带小心绑好，涤尘剑有了剑穗，红黑搭配，倒是颇为相得益彰。
将剑放回长匣，小心收好。
心情大好的牧禹，走出屋门，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却是刚好注意到大院外走过一对男女。
那位男弟子牧禹不认识，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名女子，牧禹却有点儿印象。
当初何长老出关后，就陆续有人进出何府大院。
虽说大多数是打着看望何长老的名义来的，但其实不少人的目的在于牧禹。
牧禹也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心怀鬼胎，城府深沉的。故而极少去其他府苑串门，只图个清静罢了。
而这名女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此人也是仆役，是属于到了期限而未能入门，从而自愿留在灵泉宗做仆役的那类人。
因这女子似乎跟小珠有些交情，故而想通过小珠的引荐进入何府为仆。
整个何府，何长老属于糙人，不习惯有人照料。
而辰玄铃虽然待人有礼，从来都是一副温婉样子，但是骨子里却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意。
在牧禹来之前，除了小珠偶尔来何府帮忙清扫外，就没有其他仆役被允许踏入过此地。
故而那名女子想要入府，便需要牧禹同意收下她才行。
然而牧禹却婉言谢绝了。
并非是这女子生的不好看。
恰恰相反，这女子虽不如辰玄铃那般令人惊艳，却也算得上是个俊俏的姑娘。
特别是在勾引男人这点上更是极有天赋，偶尔的一个小动作，配合诱人的身体曲线，以及那似有若无的细微暗示。
牧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真收下她做侍女，便是夜夜笙歌，这女子怕也是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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