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拳印
“一千七百四十六、一千七百四十七……”
没过一会儿，牧禹终于坚持不住，双手一软，就瘫倒在地上。像极了一条脱水的鱼儿，张着嘴大口吞咽着潮湿的空气。
只感觉身上的肌肉在颤栗，血液仿佛在燃烧。
“呵，这就挺不住了？
靠着蛮力抡王八拳都把周明那小子给干趴下了，不是挺牛的嘛。
就连老夫都以为你是霸王转世呢！”
躺地上的牧禹翻了翻白眼儿，这都多少天了，何老头儿还搁这翻旧账呢。
何佑民斜瞥了牧禹一眼，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端着一碗黄酒慢饮。嘴上带着嘲讽，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牧禹的体力强劲。
自从比武结束后，何佑民便每日准时把牧禹带上青莲顶，亲自盯着这小子练功。
按何佑民的说法，既然你牧禹就是个榆木脑袋，那就死命练力气吧。
管它什么招式，什么技巧。
一力破万法，那是简单又可靠。
最开始两天，牧禹还是挺不服气的。想着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至少还行不是？
自己那可是越阶打怪，使了点儿暗器，再下点儿迷药不是常规操作嘛。
因为在擂台上悟了观地窍，机缘巧合下用出了元炁护体的法门，牧禹事后晕厥也被当成了元炁亏损所致。
要是被何佑民知道他不光使了暗器，还偷偷下药了。
嘶……
何佑民怕是得让牧禹知道，何为屁股开花之术。
现如今，每天被逼着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榨干，以求突破极限。尽管有价值不菲的药浴供他恢复身体，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却是无法缓解的。
对此牧禹只想大喊，虽然不知道错在哪了，但是我依然错了！
“休息好了？那就赶紧继续，今天就先争取破两千个吧。
等做完后，记得从天池担水，把草庐后的那口大缸给灌满喽。
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耍花招，图省事儿，从那山腰挑那瀑布水上来，老子非得要让你喝洗脚水不可！”
听到这话，牧禹两眼发黑真想从崖上跳下去。
虽然从这望去，那天池峰也就隔了几百米。但是他又不会飞，若是走山路，来回一趟少说半个时辰。
等把那口大缸灌满，今天牧禹怕是得要爬着回去。
认怂吧，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牧禹不是一根筋的人，本想要讨饶，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洗脚水？呵呵，如果是师姐的洗脚水，我都能喝到饱啊！”
刚说完牧禹就后悔地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自己也有嘴贱这毛病了。
看着眼前何佑民一言不发，眼神讳莫如深的模样。牧禹真怕这老头儿会一言不合就直接清理门户。
“师父……”
“师姐，小师兄为什么想要喝你的洗脚水呀？”
“……”
杀气！有那么一瞬间，牧禹背脊发凉，真得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
这也太倒霉了吧，怎么偏偏在小珠和师姐来的时候嘴贱，是不是打败了周明，顺带把他的霉运也赢过来了？
没有犹豫，牧禹跪倒在何佑民身前，眼含泪光，满脸真诚：
“师父，我错了！”
“哦？错哪了？”
“……”
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牧禹，何佑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便叫牧禹起身先立个拳架。
虽然是不知所云，但牧禹还是依照吩咐做了。
拳架一立，牧禹浑身的气场便为之一变，随后便按照武子拳经的套路演练了起来。
见牧禹的动作极为标准，何佑民轻点了下头，忽然说道：
“好，现在动手打我！”
牧禹没有犹豫，铆足了劲朝着何佑民肚子上就是一拳。
这么贱的要求，我还是在上辈子才听到过的呀，嘿嘿……哎呦！
这一拳就好似打在坚硬的金石上，疼得牧禹嗷地一声就蹲地上猛搓手。
站在原地的何佑民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冷笑道：“拳架套路倒是很熟，可一旦真动起手来，却只会蛮力，那你练这拳法到底是为的什么？”
捂着红肿的拳头，牧禹没好气道：
“真打起来，谁还跟你讲套路？练拳把招式学会，找准机会用出来不就行了？”
何佑民闻言摇头叹息：
“哎，你爹给你取的这名字真是有先见之明。这脑子还真就跟那些秃驴手中的木鱼一样，蠢得连我都想要敲几下啊！”
一旁的小珠忍不住笑出声，见牧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赶紧捂住嘴。
何佑民是个糙人，自身武学更是属于无师自通的领悟，真要他讲，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其实世俗武夫大多也是如此，对他们而言，讲道理不如亮兵器来的简单直接。
故而名师难求，因此大多人的解决办法便是收徒时首重悟性，还有就是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最后，何佑民在一颗粗壮的黄檀树上留下了一枚拳印后就甩袖离开，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在这上面留下个一模一样的拳印，那就继续练吧，总有开窍的那一天。”
起初牧禹还不以为然，这黄檀树虽然极为坚硬，但以他的力量，想留个印记还是很轻松的。
当下便一拳打在树上，顿时树干猛地一震，洒落不少叶片。
一旁的小珠凑近一看，只见粗糙的树皮破碎，上面隐隐有枚拳印。好奇之下，小珠也挥拳打了几下，手被硌得生疼，却连树皮都没破开。
好大的力气，真不愧是小师兄。
可是牧禹却开心不起来，望着何佑民留下的那枚拳印，皱眉深思。
怎么会这样？
只见牧禹打出的拳印四处满是碎屑炸起，看上去很是骇人，但是拳印中间的木质紧实，明显损伤极小。
而何佑民的那枚拳印，四周干干净净，就像是长在树干上，从内而外渗透而出似的。
树皮脱落，里面的木纤维早已完全破碎，流淌出大量粘稠的汁液。
无需多言，高下立判。
辰玄铃见牧禹依旧愁眉紧锁，便上前来轻轻一掌拍在牧禹所留的那枚拳印旁边，顿时留下一道浅浅的掌印。
虽然浅，但是那纹理效果，与何佑民所留的竟是如出一辙！
牧禹见状就想问辰玄铃是如何办到的，可是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明显就是告诉他，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小珠见小师兄吃瘪，就很开心，咧嘴傻乐。但在看见牧禹竖起的一根手指后，咽了咽口水，心领神会。
不过跟牧禹待久了，小珠明显是变精明了许多，当即抬起一掌，五指打开。
“太少了，至少五条！”
牧禹倒吸口凉气，都说了嗷食不吃四两肉，也不怕撑死你。
最终牧禹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
小珠兴奋地欢呼了一下，便小跑着来到辰玄铃身旁，开始了撒娇卖萌，顺带帮牧禹说着好话。
没过一会儿，牧禹终于坚持不住，双手一软，就瘫倒在地上。像极了一条脱水的鱼儿，张着嘴大口吞咽着潮湿的空气。
只感觉身上的肌肉在颤栗，血液仿佛在燃烧。
“呵，这就挺不住了？
靠着蛮力抡王八拳都把周明那小子给干趴下了，不是挺牛的嘛。
就连老夫都以为你是霸王转世呢！”
躺地上的牧禹翻了翻白眼儿，这都多少天了，何老头儿还搁这翻旧账呢。
何佑民斜瞥了牧禹一眼，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端着一碗黄酒慢饮。嘴上带着嘲讽，但是心里还是很满意牧禹的体力强劲。
自从比武结束后，何佑民便每日准时把牧禹带上青莲顶，亲自盯着这小子练功。
按何佑民的说法，既然你牧禹就是个榆木脑袋，那就死命练力气吧。
管它什么招式，什么技巧。
一力破万法，那是简单又可靠。
最开始两天，牧禹还是挺不服气的。想着不管过程如何，结果至少还行不是？
自己那可是越阶打怪，使了点儿暗器，再下点儿迷药不是常规操作嘛。
因为在擂台上悟了观地窍，机缘巧合下用出了元炁护体的法门，牧禹事后晕厥也被当成了元炁亏损所致。
要是被何佑民知道他不光使了暗器，还偷偷下药了。
嘶……
何佑民怕是得让牧禹知道，何为屁股开花之术。
现如今，每天被逼着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榨干，以求突破极限。尽管有价值不菲的药浴供他恢复身体，但是心理上的疲惫却是无法缓解的。
对此牧禹只想大喊，虽然不知道错在哪了，但是我依然错了！
“休息好了？那就赶紧继续，今天就先争取破两千个吧。
等做完后，记得从天池担水，把草庐后的那口大缸给灌满喽。
小兔崽子你要是再敢耍花招，图省事儿，从那山腰挑那瀑布水上来，老子非得要让你喝洗脚水不可！”
听到这话，牧禹两眼发黑真想从崖上跳下去。
虽然从这望去，那天池峰也就隔了几百米。但是他又不会飞，若是走山路，来回一趟少说半个时辰。
等把那口大缸灌满，今天牧禹怕是得要爬着回去。
认怂吧，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牧禹不是一根筋的人，本想要讨饶，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
“洗脚水？呵呵，如果是师姐的洗脚水，我都能喝到饱啊！”
刚说完牧禹就后悔地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自己也有嘴贱这毛病了。
看着眼前何佑民一言不发，眼神讳莫如深的模样。牧禹真怕这老头儿会一言不合就直接清理门户。
“师父……”
“师姐，小师兄为什么想要喝你的洗脚水呀？”
“……”
杀气！有那么一瞬间，牧禹背脊发凉，真得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
这也太倒霉了吧，怎么偏偏在小珠和师姐来的时候嘴贱，是不是打败了周明，顺带把他的霉运也赢过来了？
没有犹豫，牧禹跪倒在何佑民身前，眼含泪光，满脸真诚：
“师父，我错了！”
“哦？错哪了？”
“……”
看着有些茫然无措的牧禹，何佑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便叫牧禹起身先立个拳架。
虽然是不知所云，但牧禹还是依照吩咐做了。
拳架一立，牧禹浑身的气场便为之一变，随后便按照武子拳经的套路演练了起来。
见牧禹的动作极为标准，何佑民轻点了下头，忽然说道：
“好，现在动手打我！”
牧禹没有犹豫，铆足了劲朝着何佑民肚子上就是一拳。
这么贱的要求，我还是在上辈子才听到过的呀，嘿嘿……哎呦！
这一拳就好似打在坚硬的金石上，疼得牧禹嗷地一声就蹲地上猛搓手。
站在原地的何佑民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冷笑道：“拳架套路倒是很熟，可一旦真动起手来，却只会蛮力，那你练这拳法到底是为的什么？”
捂着红肿的拳头，牧禹没好气道：
“真打起来，谁还跟你讲套路？练拳把招式学会，找准机会用出来不就行了？”
何佑民闻言摇头叹息：
“哎，你爹给你取的这名字真是有先见之明。这脑子还真就跟那些秃驴手中的木鱼一样，蠢得连我都想要敲几下啊！”
一旁的小珠忍不住笑出声，见牧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赶紧捂住嘴。
何佑民是个糙人，自身武学更是属于无师自通的领悟，真要他讲，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其实世俗武夫大多也是如此，对他们而言，讲道理不如亮兵器来的简单直接。
故而名师难求，因此大多人的解决办法便是收徒时首重悟性，还有就是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最后，何佑民在一颗粗壮的黄檀树上留下了一枚拳印后就甩袖离开，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不能在这上面留下个一模一样的拳印，那就继续练吧，总有开窍的那一天。”
起初牧禹还不以为然，这黄檀树虽然极为坚硬，但以他的力量，想留个印记还是很轻松的。
当下便一拳打在树上，顿时树干猛地一震，洒落不少叶片。
一旁的小珠凑近一看，只见粗糙的树皮破碎，上面隐隐有枚拳印。好奇之下，小珠也挥拳打了几下，手被硌得生疼，却连树皮都没破开。
好大的力气，真不愧是小师兄。
可是牧禹却开心不起来，望着何佑民留下的那枚拳印，皱眉深思。
怎么会这样？
只见牧禹打出的拳印四处满是碎屑炸起，看上去很是骇人，但是拳印中间的木质紧实，明显损伤极小。
而何佑民的那枚拳印，四周干干净净，就像是长在树干上，从内而外渗透而出似的。
树皮脱落，里面的木纤维早已完全破碎，流淌出大量粘稠的汁液。
无需多言，高下立判。
辰玄铃见牧禹依旧愁眉紧锁，便上前来轻轻一掌拍在牧禹所留的那枚拳印旁边，顿时留下一道浅浅的掌印。
虽然浅，但是那纹理效果，与何佑民所留的竟是如出一辙！
牧禹见状就想问辰玄铃是如何办到的，可是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明显就是告诉他，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小珠见小师兄吃瘪，就很开心，咧嘴傻乐。但在看见牧禹竖起的一根手指后，咽了咽口水，心领神会。
不过跟牧禹待久了，小珠明显是变精明了许多，当即抬起一掌，五指打开。
“太少了，至少五条！”
牧禹倒吸口凉气，都说了嗷食不吃四两肉，也不怕撑死你。
最终牧禹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
小珠兴奋地欢呼了一下，便小跑着来到辰玄铃身旁，开始了撒娇卖萌，顺带帮牧禹说着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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