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屠牛噬精
回到东崖山已过晚饭时辰。
郑烁也无顾忌，直接到曹子明房中拜见。
两师徒刚一见面曹子明就皱起眉头，他鼻子微微吸气，沉声道：“风尘仆仆，身带血点，且杀意外漏。你这是杀了人？怎的脸色如此？难道是第一次见血，不能适应？”
郑烁‘哧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弟子此次归山途中路遇劫匪，虽手中收着劲，但终究是杀了人，见了血。直到现在仍是心神烦闷，久不能平复。还请师傅责罚。”说着，‘砰砰’磕了几个头。
曹子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和声道：“我们武者，少不得动刀动枪。只是杀几个人罢了，不算什么大事，何况还是劫匪，你也不必心中愧疚。”
他年轻时也是杀生无算，对徒弟杀几个人并不在意。示意郑烁起身，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这见血不能适应，也是个麻烦事。罢了，等过了年随着你吕师兄到山下柳树镇去找那张屠户。让他带你几天，先杀几头大牲口，多见见血，再看情况。”
郑烁这时还未起身，听得此话心中一喜：要的就是这番话。
忙又磕了个头，不动声色的道：“是，多谢师傅指教。”
曹子明见徒弟成了磕头虫，就满脸无奈的上前扶他起身。可刚碰触郑烁的手臂，就是一惊。
他神色惊疑不定的冲着郑烁好一阵上下打量，突然大声问道：“你何时破了境？”
郑烁回道：“弟子今天上午与本家哥哥切磋招法，突遇灵感，不知不觉就通了皮。”
曹子明听的脑袋一阵嗡嗡响，良久无言。
房中一片寂静。
等了一会，见师父沉默，郑烁犹豫着小声问道：“师傅当年突破炼皮境界用了多久？弟子这资质到底如何？”
曹子明回过神来，他面色复杂，一阵肝疼：娘的！总不能告诉你，老子当年用了快八个月才得以破镜。
又是一阵沉默，曹子明木然道：“为师当年可不如你，破此境用了一个半月。”
“你的资质，自是极好。至于那天没有告诉你，也是为师怕你初习武道心不能静。况且，炼皮以后的境界将越来越难，都是水磨工夫，需长年累月的艰苦磨练。若不然，就是资质再好，不能吃苦，无有机缘，也是难以成就先天呐！”
“徒儿你且记，资质只是一部分，而大恒心、大毅力、大机缘才是重中之重。”
郑烁虚心受教，肃容回道：“是！弟子永记于心，不敢或忘。”
接着，又向曹子明请教一些炼肉境界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然后才借了八卦盘告辞离去。
等徒弟走远，曹子明在房中来回渡步，过得良久才站定脚步。他拍着手喜上眉梢，喃喃道：“好！好哇！”
郑烁回到房中迫不及待的拿出八卦盘，先拉出底部把手，接着伸手握了上去。
他吐出一口浊气，用力一捏。就见那上面水晶针缓缓转动起来。
等其停止不动，他仔细一看。果然，走了将近有一个半刻度，也就是说差不多有一牛半之力。
郑烁神色复杂的坐在房中，静默良久。
其后几天，郑烁还是如以往般，武道勤练不缀。
可一番努力下来，虽然也能感到劲力有些微增加，但到底不如红宝石来的畅快。毕竟到得炼肉境界身体有了耐性，没有前期进步明显。
其间，他偷偷逮到只山鸡，用三棱刺宰了做尝试，可能是精气太弱，未有一丝收获。
郑烁苦闷不已，尝过那红宝石的滋味他怎能再耐下心来按部就班的练武？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
这天早上，刚吃罢饭吕道人就奉命带着郑烁向山下柳树镇行去。
这柳树镇是座大镇，有两千多人，颇为繁华。距东崖山也很近，只有七八里地，还都是大路，很是好走。
这些天郑烁早等的心切，一路上未有停留，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镇外。
进入小镇，人气扑面。虽然不是县城又过了饭点，但街上人来人往也算热闹。
吕道人带着郑烁七拐八拐，轻车熟路的到了一家屠宰铺。
老远一股腥臭味就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这屠宰铺不在街面上，是在后街的小道里。地方不大，也就三四间草棚。并不对外卖肉，只专一宰杀大牲口。不论牛羊猪马，都管宰杀。
郑国水草丰茂，牛马颇多。所以国人多喜肉食，官府对于宰杀牛马也并不管束。与郑烁上一世的封建王朝颇为不同。
且说这家屠宰铺。虽然规模不大，却是柳树镇唯一一家。老板姓张，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汉，长得五大三粗。是吕道人的俗家亲戚，且是晚辈。
这时，那张屠户正一手摁着一头羊，一手拿刀比比划划，一旁则有两个年轻人跟随帮手。见吕道人过来，张屠户忙把手中刀递给一旁的年轻人，笑着迎了上来。
客套两句，吕道人直接道明来意，又递给他一封银子。
张屠户大笑着满口答应，手忙脚乱的一番推拒，就是不肯收钱。
直到吕道人笑着说：“我这师弟手生，怕是要浪费一些零碎。还要你多多担待，且收下吧。”
张屠户这才讪讪一笑，收下银钱。吕道人见他收了钱，就给郑烁打了个招呼，扭身而去。
见吕道人走了，张屠户就领着郑烁到了后面的草棚。他指着其中几头拴着的牛羊，豪气的笑道：“我这小铺，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宰杀个十几头牲口。今天就剩下这些，公子请放心使为，就是有些浪费也没事。”
郑烁向张屠户抱拳一礼，笑道：“这几天怕是要麻烦张大哥了，还请担待则个。”
张屠户笑道：“公子客气了、客气了，我先到前面去交代一下，必不让外人进来打扰。”话落，起身离去。
等草棚里没了外人，郑烁就来到一只羊跟前，慢慢摸出三棱刺，面色平静的喃喃道：“且请下辈子投个好胎。”
话落，猛的手一扬，一道光极速闪过。就见这羊晃了晃，‘哧通’翻倒在地。脑门上一个手指粗的小洞，贯穿而过。
因速度极快，这羊是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一旁拴着的牲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那好奇的竟还傻乎乎凑过来伸头查看。
杀完这羊，郑烁脸色一变，脑海中竟是没有凉意浮现。沉下心神，仔细感应：脑中圆盘一切如常，也没有红线凝聚。
这一下还真出乎意料，一时间郑烁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静站片刻，他一咬牙，又一次御起三棱刺，冲着探过来的一头牛脑袋猛的戳了下去。
这次脑海终究是有了些微凉意。他立马沉入心神查看，只见脑中那圆盘上又一次缓缓凝聚出一丝红线，接着慢慢沉入到下面的那团红光之中。
到得此时，郑烁终于松出一口气。默默对比一番，发现这一头牛提供的精气，竟还没有当时胡老六提供的多，只有其一半左右。
他心中一阵思量：这羊是不成了，精气不够。这牛虽能提供，但也不多。难道只有杀人才成？这圆盘到底是以什么作为衡量标准来吸纳精气的？竟还挑食！
左思右想，不明所以。
回过神来，郑烁数了数草棚中剩下的牛，除了地上死的那头，还有四头。他上前几步，依次都用三棱刺杀了。到得第三头时，脑中那团红光仍未有凝聚的迹象。
本已不抱希望，哪知刚杀得最后一头牛，他就感到脑中圆盘转速加快。而上面那团红光，竟是又一次凝聚出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
因是地方不对，郑烁虽心中大喜，但也强忍着没有妄动。
自怀中摸出一块破布擦了擦三棱刺，又整理一番身上衣物。见得没有粘上血水，他这才走出草棚去向张屠户辞行。
见了张屠户，郑烁深施一礼，笑道：“明天怕是还要来麻烦张大哥了。”顿了顿又道：“只要有牛就行，其他牲口倒是不必准备。”
张屠户正有些惊诧：这么快？
等听到郑烁这话他心中窃喜，暗道：本来这事小青观就承了我的情，还拿了一封银子。这人现在又说不再糟践其它牲口。若是时间不长，只杀牛怕是浪费不了多少零碎，说不得还有赚头。
想到这里，张屠户也没问原因，大笑着道：“晓得了！公子放心，明天必准备的妥当。”
回到小青观，郑烁直接到曹子明房中拜见。先扯一通今天宰杀牲口的过程，又直言尚需几日适应。
等曹子明颔首应下，他就迫不及待的出了小青观，向‘竹崖’而去。
‘竹崖’就是郑烁平常练功的小山头。因上面栽满了竹子，他就给起了名，叫做竹崖。
这次上竹崖，郑烁明显感觉轻松很多。
拉着顺下来的绳子，两脚一蹬，竟然跃起有两米多高。只是七八下，就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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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师徒刚一见面曹子明就皱起眉头，他鼻子微微吸气，沉声道：“风尘仆仆，身带血点，且杀意外漏。你这是杀了人？怎的脸色如此？难道是第一次见血，不能适应？”
郑烁‘哧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弟子此次归山途中路遇劫匪，虽手中收着劲，但终究是杀了人，见了血。直到现在仍是心神烦闷，久不能平复。还请师傅责罚。”说着，‘砰砰’磕了几个头。
曹子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和声道：“我们武者，少不得动刀动枪。只是杀几个人罢了，不算什么大事，何况还是劫匪，你也不必心中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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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惊疑不定的冲着郑烁好一阵上下打量，突然大声问道：“你何时破了境？”
郑烁回道：“弟子今天上午与本家哥哥切磋招法，突遇灵感，不知不觉就通了皮。”
曹子明听的脑袋一阵嗡嗡响，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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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见师父沉默，郑烁犹豫着小声问道：“师傅当年突破炼皮境界用了多久？弟子这资质到底如何？”
曹子明回过神来，他面色复杂，一阵肝疼：娘的！总不能告诉你，老子当年用了快八个月才得以破镜。
又是一阵沉默，曹子明木然道：“为师当年可不如你，破此境用了一个半月。”
“你的资质，自是极好。至于那天没有告诉你，也是为师怕你初习武道心不能静。况且，炼皮以后的境界将越来越难，都是水磨工夫，需长年累月的艰苦磨练。若不然，就是资质再好，不能吃苦，无有机缘，也是难以成就先天呐！”
“徒儿你且记，资质只是一部分，而大恒心、大毅力、大机缘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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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
这天早上，刚吃罢饭吕道人就奉命带着郑烁向山下柳树镇行去。
这柳树镇是座大镇，有两千多人，颇为繁华。距东崖山也很近，只有七八里地，还都是大路，很是好走。
这些天郑烁早等的心切，一路上未有停留，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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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屠宰铺不在街面上，是在后街的小道里。地方不大，也就三四间草棚。并不对外卖肉，只专一宰杀大牲口。不论牛羊猪马，都管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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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吕道人走了，张屠户就领着郑烁到了后面的草棚。他指着其中几头拴着的牛羊，豪气的笑道：“我这小铺，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宰杀个十几头牲口。今天就剩下这些，公子请放心使为，就是有些浪费也没事。”
郑烁向张屠户抱拳一礼，笑道：“这几天怕是要麻烦张大哥了，还请担待则个。”
张屠户笑道：“公子客气了、客气了，我先到前面去交代一下，必不让外人进来打扰。”话落，起身离去。
等草棚里没了外人，郑烁就来到一只羊跟前，慢慢摸出三棱刺，面色平静的喃喃道：“且请下辈子投个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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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完这羊，郑烁脸色一变，脑海中竟是没有凉意浮现。沉下心神，仔细感应：脑中圆盘一切如常，也没有红线凝聚。
这一下还真出乎意料，一时间郑烁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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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脑海终究是有了些微凉意。他立马沉入心神查看，只见脑中那圆盘上又一次缓缓凝聚出一丝红线，接着慢慢沉入到下面的那团红光之中。
到得此时，郑烁终于松出一口气。默默对比一番，发现这一头牛提供的精气，竟还没有当时胡老六提供的多，只有其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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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郑烁数了数草棚中剩下的牛，除了地上死的那头，还有四头。他上前几步，依次都用三棱刺杀了。到得第三头时，脑中那团红光仍未有凝聚的迹象。
本已不抱希望，哪知刚杀得最后一头牛，他就感到脑中圆盘转速加快。而上面那团红光，竟是又一次凝聚出一颗水滴状的红宝石。
因是地方不对，郑烁虽心中大喜，但也强忍着没有妄动。
自怀中摸出一块破布擦了擦三棱刺，又整理一番身上衣物。见得没有粘上血水，他这才走出草棚去向张屠户辞行。
见了张屠户，郑烁深施一礼，笑道：“明天怕是还要来麻烦张大哥了。”顿了顿又道：“只要有牛就行，其他牲口倒是不必准备。”
张屠户正有些惊诧：这么快？
等听到郑烁这话他心中窃喜，暗道：本来这事小青观就承了我的情，还拿了一封银子。这人现在又说不再糟践其它牲口。若是时间不长，只杀牛怕是浪费不了多少零碎，说不得还有赚头。
想到这里，张屠户也没问原因，大笑着道：“晓得了！公子放心，明天必准备的妥当。”
回到小青观，郑烁直接到曹子明房中拜见。先扯一通今天宰杀牲口的过程，又直言尚需几日适应。
等曹子明颔首应下，他就迫不及待的出了小青观，向‘竹崖’而去。
‘竹崖’就是郑烁平常练功的小山头。因上面栽满了竹子，他就给起了名，叫做竹崖。
这次上竹崖，郑烁明显感觉轻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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