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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师傅的储物戒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枯萎~”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当谭宇再次苏醒,还未来得及睁开眼时,歌声就迫不及待的就涌入他耳中。

    歌曲旋律很熟悉,可唱歌的音调却有些莫名。

    “婉姐姐,对对对,就是这么唱的。”

    “下一句是,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有一对才美~”

    妹妹房间中,谭宇依旧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而桌子旁边,谭伶和居婉相依而坐。

    在无聊时,谭伶哼出了哥哥教她的曲子,被居婉听见后,就一直缠着谭伶教她。

    谭伶第一次去城主府时就认识了居婉,每每前去,两人的感情都会加深一分。

    对于教她唱歌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

    筑基修士,学起歌来毫不费力。

    居婉只听了一遍,就已经可以轻松哼唱,这般“天赋”让谭伶都有些羡慕,一直挽着居婉的胳膊感叹,“婉姐姐,你学真快,哥哥教我时,我可是学了好久。”

    “你哥哥教你的?”

    居婉看了床上的谭宇,疑惑这小屁孩还会这么好听的曲子。

    “对呀,还教给了师傅呢,师傅和你一样,特别喜欢这首歌,学的特别快。”

    谭伶也看了眼床上的谭宇,再看了眼认真唱歌的居婉,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中,有了一丝狡黠,“嘘,我告诉姐姐一个秘密,师傅唱歌特别难听,每天都在院子里唱歌,说他他也不改。”

    “你师傅也喜欢?”

    “对呀,唱歌时还抬头望天呢,望着城主府的方向,天天故作深沉。”

    谭伶说完,悄悄看着居婉的神色,果然从她脸上看见一丝丝情绪的波动,心中得意的想着:“哼,臭师傅,你就感谢我吧!”

    实际上,师傅只收下了谭宇为弟子,只是经常住在一起,谭伶也习惯称他为师傅。

    谭宇听着两人的谈话,倒是猜出了一些大概。

    妹妹认识她,而且关系还不错。

    刻意提到师傅嘛...

    难道她和自己师傅有猫腻?

    至于筑基修士的身份,谭宇从刚才的对话中也大概清楚,只是不太确定,那种大人物,竟然夜袭自己家。

    “小子,醒了吧。”

    “和你那师傅一个毛病,都喜欢装。”

    居婉刻意避开了谭伶的话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劲气直接将谭宇的被子掀飞。

    感受到身体一凉,谭宇知道自己自己必须醒了,还想再多听一会呢。

    他拍了拍脑袋,装出刚苏醒头晕目眩的样子,靠着墙坐在床上,眼神飘忽的从居婉身上扫过。

    和昨晚不同,居婉身上黑衣不再,一套青绿色的长裙将她身型勾勒的淋漓尽致。

    妹妹一看谭宇醒来,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哥哥,你醒啦!”

    “那可不呗,两枚气血丹服下去,还能多两盆血。”

    “婉姐姐,轻点说,哥哥刚醒呢!”

    “哦,刚醒吗?”

    两枚气血丹?

    怪不得自己恢复的这么好。

    气血丹,人元一品丹药。

    使用赤参、朱古、黑木等药材炼制而成,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专供恢复气血。

    谭宇也知道自己流血过多,刚才就还在诧异自己恢复的问题。

    正想着呢,谭宇就感觉到自己手腕被人抬起,然后一股暖流从经脉处渗入,快速扩散到全身各处。

    “好了,你可以下床了,别睡在床上。”

    居婉拍了拍手,功成身退,又回到桌子旁喝起茶来。

    “哥哥,这是崖下城城主,居婉!”

    从此时的气氛中,谭伶明显感到了一丝气氛不对,赶忙向哥哥介绍居婉的身份。

    果然!

    谭宇心中落定,她的身份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于是连忙起身抱拳,“城主你好,我叫谭宇。”

    这么热情的原因,倒不是她筑基期城主的身份,在这个身份之后,还有另外一个让谭宇害怕的理由,让他不得不热情。

    谭宇的五万灵石,就是向城主府借的,也就是说,居婉是自己的债主。

    签了契约的那种。

    除此之外,契约上还约定,债主有权利在任何时间追回债款。

    想到这里,谭宇突然意识到之前的熟悉感觉是怎么来的了,胳膊上微微发热的契约符文,提醒着谭宇欠债还钱这个天经地义。

    “天杀的老登!”

    “自己借钱,非要扯上自己。”

    “而且还让我签订借灵石的契约,美其名曰:好看的纹身。”

    自从知道自己这“纹身”的含义,谭宇心中对师傅已经千骂万骂。

    但契约已经成立,要么还钱,要么...

    谭宇瞥了一眼哼歌的居婉,心中摧毁契约的心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至少也得打得过她才行。”

    居婉虽然心情不错,但很明显对谭宇的心情不好,“我知道你叫谭宇。”

    “额...城主...”

    “叫我姐。”

    谭宇连忙改口,“婉姐姐想要吃点灵果吗?地窖中有,我去拿一点。”

    几句话下来,谭宇就意识到这城主,好像和自己有点冲。

    刚才不是和自己妹妹有说有笑的吗,怎么现在好像我欠她钱似的?

    不对,我真欠她钱!

    谭宇拔腿就跑,只想逃出房间,刚才服下的两枚气血丹,可是价值两枚灵石,一枚灵石还没还呢,欠款又增加了...

    不过没有这两枚灵石没有签订契约,倒是可以赖过去。

    才刚到门口,谭宇却发现自己自己再迈不动双腿,回头一看,就知道自己和之前一样,已经被居婉操控。

    不吃就不吃嘛。

    直接说啊!

    不让我出去,算什么本事!

    谭宇的嘟囔,居婉并没为回应,而是直接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目的:“借你妹妹一用,我想让她和我回城主府。”

    “谭道友,你也不想妹妹被人欺负吧。”

    居婉留在谭宇家中,自然不是照顾他,而是等他醒来后,将谭伶接到城主府。

    长兄为父,这事儿还是需要和他商量商量,虽然以居婉的势力,完全没有商量的必要。

    现在谭宇醒了,直接说事儿就得了。

    谭宇听到这熟悉的胁迫语气,谭宇立刻瞪了一眼妹妹,“又是你教的!”

    谭伶脸色微红,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

    没有没有。

    她自己学的,我没有教。

    居婉和谭伶自然不知道这话的意义,她轻描淡写说完后,谭宇再无一点逃离的念头,干脆一屁股坐到桌子旁,拿起茶壶就往居婉杯子里倒。

    “想要自己妹妹,那就看你能出什么价钱了。”

    “五万零两枚灵石就行。”

    “要不加一枚,五万零三枚,多一枚意思一下。”

    居婉一愣,倒是没想到谭宇居然和自己谈起价钱来,昨晚不是哥妹情深吗?

    “哼,他的弟子,果然好不到哪里去。”

    谭宇丝毫没有尴尬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城主和自己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看她和妹妹的关系,也不像是有害意的样子。

    去了城主府,总归比呆在家里强。

    至于灵石,不过是说说而已,万一呢?

    居婉对谭宇的“交易”充耳不闻,想要赖老娘的帐,不可能!

    而就在这时,她突然神色一动,神识悄然释放出去,有些凝重对谭宇说道:“储物戒给我。”

    不是吧,婉姐,这么绝情,就要还账了吗?

    谭宇心中万般拒绝,扭捏的从右手食指上取下储物戒。

    “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谭宇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漆黑戒指,这是师傅给自己的拜师礼,可老登不是说这只是一个信物吗,也是一枚储物戒?

    只要不还钱,其他一切都好说,信物什么的,值几个灵石?

    谭宇干脆取下戒指,丢在桌上。

    居婉将戒指拿在手中,微微一握,淡淡灵光绽放后,这枚储物戒再不复之前的粗糙质感,而是变成了如玉一般的圆润。

    “我出去一趟,你小心。”

    只留下一句话后,居婉身形荡漾后,消失不见。

    小心?

    这有啥可小心的。

    他好奇的拿起桌上储物戒,神识与灵力从指尖传入储物戒中,疑惑老登还给自己留了东西?

    “嘶~”

    谭宇神识在储物戒中扫过,倒吸一口凉气。

    ...

    十数里之外,崖下城天塔顶部。

    塔顶石桌上,两杯萱花灵酒正冒着水汽。

    井自坐在桌旁,拿着一卷碧绿玉简,神识牵引着灵力在上面不断刻画。

    居婉从谭宇房间中走出,脚尖轻点,绰约仙子一般飞向天塔。

    “道友以全城修士的性命相逼,不会是只想请我喝一杯酒吧。”

    她在缎带上轻轻一跃,轻声落在石桌旁边,看着桌上的两枚灵酒有些嗔怒。

    就在刚才,有人给她神识传音,以全城修士的性命为威胁,让她来天塔一趟。

    身为城主的居婉,感受到不弱于自己的神识气息,自然不能置若罔闻。

    “能请青梅仙子喝一杯灵酒,自然是老朽的福气。”

    井自收回玉简,起身示意居婉相对坐下。

    两人均是筑基中期修士,能够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事情,自然比交手更好。

    “若只是如此,道友这次恐怕要在崖下城里呆上一阵子了。”

    居婉毫无担心,端起灵酒小酌了一口。

    “老朽有个孙女,非要送人礼物。”

    “仙子一直在她旁边,找寻机会不得,只能出此下策。”

    井自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对东语柔的实力也有信心,直接坦然说出自己的目的。

    “哦,这样吗?”

    居婉的神识早就觉察到,在谭家院子中出现的炼气五层少女,那红衣女孩想必就是这老者口中的孙女。

    “送礼”这种托词,居婉肯定是不会相信,但这种有趣的事情信一次又何妨,笑着打趣道,“不如我们打个赌,赌你那孙女的的礼物能不能送出去。”

    听到打赌,井自捋了捋胡须,开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就不赌了。”

    “老朽一把年纪,折腾不起了。”

    “况且仙子不是已经在赌了吗?”

    “赌太多次,总会输的。”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目的,平静的看着远方谭宇的家。

    房间中,谭宇被储物戒中的东西吓到,还在倒吸凉气之时,一道火红色娇小身影突然出现门口。

    东雨柔怯生生的探出小脑袋,半掩着门,冲着还在倒吸凉气的谭宇甜甜的问道:“谭宇哥哥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