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爆矢
你经历过由喜转怒吗？
当满心欢喜，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涌起一股极致的怒意，满脑子的畅想当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掉一个人。
谭宇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当看见师傅留给自己的东西，他就已经再畅想自己的修仙大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到东语柔，也从没计划过再见她时自己会怎么做。
那一百枚灵石，每一颗都能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巴满拿走其中一颗，如果钟行拿走其中一颗，如果妹妹拿走其中一颗...
任何一钟情况产生的后果，谭宇都无法接受。
当看见东语柔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谭宇突然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街道上时，她的境界是炼气三层，现在她是炼气五层。
炼气初期和炼气中期的差距，并没有阻止谭宇的动作，六张符箓被他扔出，其中五张目标是东语柔，而剩下一张是为保护自己的妹妹。
虽然谭伶拥有炼气二层的境界，但战斗经验几乎为零的她，平日里连条鱼都不敢杀。
“没有必要吧，宇哥哥，刚见面就这么用力。”
东语柔将手中的珠子捏碎，五道灵光迸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命中五张符箓，玫瑰色火焰凭空出现在符箓之上，顷刻间将它们化为黑灰。
一次性法器？
和普通法器不同，一次性法器只为追求某种功能的极致，往往使用几次后就会毁坏，性价比低到令人发指不说，价格却比普通法器更加昂贵。
这般贵重的东西，说用就用，这般干脆利落，反而让谭宇愤怒的心情冷静下来，慎重看待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擅闯他人房宅，按律可杀。”
崖下城法律，未经允许进入他人房屋，房屋主人可以先斩后奏，直接击杀。
安全，是崖下城吸引四方修士前来的基础。
“哥哥那时不是邀请过我回家嘛，怎么现在就说话不算数了，变成了我擅闯房宅？”
“我还给过哥哥一百灵石呢，难道哥哥还在生我的气？”
“哥哥别生气了，那头烈火马已经被杀，烈火马肉可好吃了呢。”
拦下烈火马后，谭宇的确说过邀请她到家玩，但那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此时却变成了她的借口。
而且听她的意思，炼气三层的妖兽，就这样被杀了？
难以置信，炼气三层的妖兽，在哪里都能被当作宝贝的东西，真的能毫不在意的杀掉？
“那一百只噬灵，你为什么要给我？”
谭宇厉声斥问，白雾剑落入手中，剑锋所指，正是东语柔的眉心。
“因为哥哥是好人啊。”
东语柔边说边走，毫不惧怕谭宇的威胁，干脆坐到桌旁的凳子上，两只小脚在空中悠闲的划拉着。
呵，好人？
她淡然的语气仿佛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听见谭宇耳中却更像是魔鬼。
东语柔双手捧出一个盒子，谭宇劈出的剑芒落在她的身上，如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阻挡她的动作半分。
“呐，对不起哥哥，是我做的不对。”
东语柔委屈的将盒子放在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谭宇，“这盒子里面，是我的礼物。”
“收下它，原谅我好不好？”
“要是哥哥生我的气，我也会生自己的气的。”
神经病！
谭宇口中只有咒骂，这疯子一般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只见过一面，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自己。
谭宇狠下心来，将灵气灌注到白雾剑之中，直接一剑劈在东语柔的背上，速度之快，力度之狠，让谭伶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即使是炼气五层肉体强度，也根本不敢硬接这一剑。
然而一道薄薄的金光就这么悄然出现，将东语柔包裹。
剑身劈在金光之上，其上灵气瞬间清空，法器白雾剑，此刻已经是凡铁。
“嗡~”
白雾剑剧烈的震颤，让谭宇不得不松开握剑的手。
剑掉落在地，只发出一声轻响，便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散落一地的法器碎片，让谭宇无法接受。
居婉筑基修为能摧毁自己法器，自然无法可说，可这道薄薄的金光，也能轻易摧毁下品法器，这怎么可能？
金光之下，东语柔抚摸着盒子，歉疚的自言自语：“哥哥要打就打吧，只要哥哥不生气。”
“语柔绝不还手。”
毅然的神色配上委屈的语气，让谭宇一时都有些恍惚，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连法器都打碎了，传出去自己不定会是哪样的恶人。
“这礼物很珍贵的，我都舍不得送出去。”
“要不是为了哥哥...”
东语柔的语气越来越委屈，最后竟然有了一丝哭腔，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盒子上，四溅开来。
她抽泣着一边拂去泪水，一边打开了她的礼物...
数道红光迸射而出，若不是那股熟悉气息，谭宇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噬灵！
见到噬灵的瞬间，谭宇立刻全力构建阵法，四道光璧立刻构建完成，十六颗灵石构筑的四象锁灵阵，将东语柔死死的压在阵法之下。
然而噬灵并不是火属性，轻易突破而出，直接窜向妹妹所在的地方。
幸亏最开始为妹妹留有后手，谭宇此时才没有特别慌乱，一阶上品防御符箓，厚土玄岩盾，须臾间激发开来。
谭宇丹田内灵气，被瞬间抽空。
噬灵冲撞在玄岩之上，死死嵌在泥土之中，再不能前进分毫。
一阶上品符箓，即使是炼气后期也不可能轻易突破。
看见岩墙之中不断扭曲的噬灵，谭宇心中一阵后怕，这几只噬灵可比昨晚灵石中的噬灵更加可怖。
尚未吞噬生灵，就已经有炼气四层的实力，一旦彼此吞噬，其最终的实力根本无法想象。
一颗丹药吞入口中，谭宇神色之中只剩决然，原本认为昨晚并没有其他人受伤，便只想抓住东语柔，等城主回来再决定如何处置。
可是现在，怒火中烧的谭宇，管不了其他。
师傅留下的储物戒中，谭宇直接抓起一枚荡漾着水波的三角碎片，而他另一只手中，一根尺长的箭矢同时出现。
一次性法器，名为爆矢！
远超炼气境界的灵气，不断的从那枚碎片中喷溢出来，喷泻的灵气犹如游龙，全量灌入爆矢之中。
这枚碎片，其中蕴含着相当于筑基初期的灵气。
法器爆矢，依靠吸收的灵气来释放强力一击，只要灵气足够，甚至能发出一根筑基初期威力的箭矢。
“我就不行，你的龟壳还能挡住！”
激发爆矢后，谭宇一步后跃，躲到厚土玄岩之后，这种威力的一击，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控制，只能依靠这上品的防御符箓抵御爆矢爆炸后的余波。
东语柔手中，又是一枚一次性法器被捏碎，四象锁灵阵土崩瓦解，残余的灵气逸散在天地之间。
她激发法器的时间虽短，但已经足够爆矢蓄气激发。
滔滔滚滚，汪洋般的灵气重水，携卷着反射冷光的箭镞，犹如从万丈悬崖之上飞流直下，直逼向桌边的东语柔。
四象锁灵阵瓦解云散的瞬间，东语柔盯着这根如山似海的箭矢，终于变了神色。
“哥哥真是毫不留情，小柔这次真的要疼好多天了...”
法器爆矢，依靠碎片的供能，在这一天显露出它极致的威力。
肆虐的狂暴灵气，携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开来。
除了玄岩盾，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豆腐一般碎裂开来，狂暴灵气被四周阵法阻碍，立刻积蓄着恐怖的力量，达到极点后骤然冲天而起。
“嗡~”
昨晚居婉用来隔绝探测的阵法，此刻发出一声极致的嗡鸣声。
周围的居民，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迷惑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阵法只是用来隔绝探测，并非专门的防御阵法，如何抵挡这筑基威力的一击，震颤到极限后，便如膨胀到极致的气球。
阵法顶端，一道裂隙出现，成为了所有灵气释放的唯一出口。
无声无息，一道灵气柱冲天而起，浩荡的水灵气四散而去，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竟然下起了一场朦胧的雨。
...
天塔之上，居婉看着这枚筑基威力的箭镞，玩味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怎么，你不打算去救你的孙女吗？”
“救什么救，让她吃点亏也好。”
井自毫不担心东语柔是否会殒命在爆矢之下，这个在普通炼气修士眼中，十死无生的一次性法器，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亏。”
“罢了罢了，我也该走了。”
井自慵懒的站起身来，即使已经是筑基修士，也摆脱不了夕阳暖阳照耀下，心底油然而生的这一抹惬意。
“道友说走就走，似乎有点不太礼貌？”
居婉神识微动，执法队听令而行，将整个天塔包围的水泄不通。
她自然不可能白陪这老修士喝酒，感知到神识传音之后，她第一时间将就将命令崖下城执法队全部出动。
执法队加上自己，凭借阵法的势能，拿下筑基中期修士信手拈来，用数十万人的生命威胁自己这崖下城城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以为这里是他的后花园吗？
筑基中期的井自，自然早就觉察到周围的变化，神识初略扫描一下，就已经在四周的布置阵法的执法队中发现数道筑基初期修士。
那些屏蔽神识探查的地方，恐怕还要专门针对自己的宝物。
“不得不说，崖下城的实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井自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真要拿下自己，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不过...
“刚才仙子要和老朽赌一把，老朽就接下了。”
“柔儿礼物没有送出去，老朽也愿赌服输，就用这东西作为赌注，如何？”
井自任凭周围的执法队布置阵法，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是接下了之前居婉提出的赌局，干脆认输后扔出一枚骨片。
“怪...”
“不化骨...”
接过抛来的骨片，居婉第一时间认出了这枚骨片，她不断念叨着这骨片的名字，思考老者将骨片交给自己含义。
怪，不化骨。
顾名思义是一种诡异的现象，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一些骨头会变得无法腐烂。
即使历经数万年，也保持不变。
这种类型的怪，说有用也有用，说没有也没用。
可交给自己，又有什么用？
难道...
居婉猛然抬头，结合暗中探查到的消息，她快速反映出这枚骨片所代表的含义，然后激动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怎么样？”
“仙子觉得老朽这赌注如何？”
井自面带笑容，提醒着激动的居婉，毕竟四周的修士已经快要准备就绪，一旦大阵开启，再想反悔可就麻烦少许。
“感谢道友...”
“崖下城定会记住道友的帮助！”
拿到骨片之后，居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拱手向井自深深一拜。
“记住就不必了，真记住了我可是会扣工钱的。”
井自打着哈哈，踩到飞剑之上，正打算御剑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别人交代的事儿，便摸索的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个隔绝灵气的灵质盒子，“对了，还有一个玩意儿...”
“有人委托我交给你。”
“至于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扔出盒子后，井自激发飞剑，遁入爆矢爆炸产生的狂暴灵力中，将东语柔轻轻抱起，驱剑驶向天边。
居婉依旧在思考着不化骨的事，对盒子中的东西并没有任何期待。
她木讷的打开盒子，在盒子中央，一枚释放着土属性灵力的碎片，静静的躺在其中，其模样和谭宇刚才使用的碎片相差无几。
“奇哥...是你吗？”
居婉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收起盒子，看着井自离去的方向陷入回忆。
如果谭宇此时听到居婉的呢喃，肯定会越发想要知道她和自己师傅的关系。
因为她口中念叨的方奇，正是谭宇三年前那消失的师傅。
当满心欢喜，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涌起一股极致的怒意，满脑子的畅想当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念头。
杀掉一个人。
谭宇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当看见师傅留给自己的东西，他就已经再畅想自己的修仙大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到东语柔，也从没计划过再见她时自己会怎么做。
那一百枚灵石，每一颗都能置自己于死地。
如果巴满拿走其中一颗，如果钟行拿走其中一颗，如果妹妹拿走其中一颗...
任何一钟情况产生的后果，谭宇都无法接受。
当看见东语柔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谭宇突然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街道上时，她的境界是炼气三层，现在她是炼气五层。
炼气初期和炼气中期的差距，并没有阻止谭宇的动作，六张符箓被他扔出，其中五张目标是东语柔，而剩下一张是为保护自己的妹妹。
虽然谭伶拥有炼气二层的境界，但战斗经验几乎为零的她，平日里连条鱼都不敢杀。
“没有必要吧，宇哥哥，刚见面就这么用力。”
东语柔将手中的珠子捏碎，五道灵光迸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命中五张符箓，玫瑰色火焰凭空出现在符箓之上，顷刻间将它们化为黑灰。
一次性法器？
和普通法器不同，一次性法器只为追求某种功能的极致，往往使用几次后就会毁坏，性价比低到令人发指不说，价格却比普通法器更加昂贵。
这般贵重的东西，说用就用，这般干脆利落，反而让谭宇愤怒的心情冷静下来，慎重看待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擅闯他人房宅，按律可杀。”
崖下城法律，未经允许进入他人房屋，房屋主人可以先斩后奏，直接击杀。
安全，是崖下城吸引四方修士前来的基础。
“哥哥那时不是邀请过我回家嘛，怎么现在就说话不算数了，变成了我擅闯房宅？”
“我还给过哥哥一百灵石呢，难道哥哥还在生我的气？”
“哥哥别生气了，那头烈火马已经被杀，烈火马肉可好吃了呢。”
拦下烈火马后，谭宇的确说过邀请她到家玩，但那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此时却变成了她的借口。
而且听她的意思，炼气三层的妖兽，就这样被杀了？
难以置信，炼气三层的妖兽，在哪里都能被当作宝贝的东西，真的能毫不在意的杀掉？
“那一百只噬灵，你为什么要给我？”
谭宇厉声斥问，白雾剑落入手中，剑锋所指，正是东语柔的眉心。
“因为哥哥是好人啊。”
东语柔边说边走，毫不惧怕谭宇的威胁，干脆坐到桌旁的凳子上，两只小脚在空中悠闲的划拉着。
呵，好人？
她淡然的语气仿佛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听见谭宇耳中却更像是魔鬼。
东语柔双手捧出一个盒子，谭宇劈出的剑芒落在她的身上，如泥牛入海，根本无法阻挡她的动作半分。
“呐，对不起哥哥，是我做的不对。”
东语柔委屈的将盒子放在桌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谭宇，“这盒子里面，是我的礼物。”
“收下它，原谅我好不好？”
“要是哥哥生我的气，我也会生自己的气的。”
神经病！
谭宇口中只有咒骂，这疯子一般的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明明只见过一面，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自己。
谭宇狠下心来，将灵气灌注到白雾剑之中，直接一剑劈在东语柔的背上，速度之快，力度之狠，让谭伶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即使是炼气五层肉体强度，也根本不敢硬接这一剑。
然而一道薄薄的金光就这么悄然出现，将东语柔包裹。
剑身劈在金光之上，其上灵气瞬间清空，法器白雾剑，此刻已经是凡铁。
“嗡~”
白雾剑剧烈的震颤，让谭宇不得不松开握剑的手。
剑掉落在地，只发出一声轻响，便如玻璃一般碎裂开来，散落一地的法器碎片，让谭宇无法接受。
居婉筑基修为能摧毁自己法器，自然无法可说，可这道薄薄的金光，也能轻易摧毁下品法器，这怎么可能？
金光之下，东语柔抚摸着盒子，歉疚的自言自语：“哥哥要打就打吧，只要哥哥不生气。”
“语柔绝不还手。”
毅然的神色配上委屈的语气，让谭宇一时都有些恍惚，打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连法器都打碎了，传出去自己不定会是哪样的恶人。
“这礼物很珍贵的，我都舍不得送出去。”
“要不是为了哥哥...”
东语柔的语气越来越委屈，最后竟然有了一丝哭腔，泪水从她眼角滑落，滴在盒子上，四溅开来。
她抽泣着一边拂去泪水，一边打开了她的礼物...
数道红光迸射而出，若不是那股熟悉气息，谭宇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噬灵！
见到噬灵的瞬间，谭宇立刻全力构建阵法，四道光璧立刻构建完成，十六颗灵石构筑的四象锁灵阵，将东语柔死死的压在阵法之下。
然而噬灵并不是火属性，轻易突破而出，直接窜向妹妹所在的地方。
幸亏最开始为妹妹留有后手，谭宇此时才没有特别慌乱，一阶上品防御符箓，厚土玄岩盾，须臾间激发开来。
谭宇丹田内灵气，被瞬间抽空。
噬灵冲撞在玄岩之上，死死嵌在泥土之中，再不能前进分毫。
一阶上品符箓，即使是炼气后期也不可能轻易突破。
看见岩墙之中不断扭曲的噬灵，谭宇心中一阵后怕，这几只噬灵可比昨晚灵石中的噬灵更加可怖。
尚未吞噬生灵，就已经有炼气四层的实力，一旦彼此吞噬，其最终的实力根本无法想象。
一颗丹药吞入口中，谭宇神色之中只剩决然，原本认为昨晚并没有其他人受伤，便只想抓住东语柔，等城主回来再决定如何处置。
可是现在，怒火中烧的谭宇，管不了其他。
师傅留下的储物戒中，谭宇直接抓起一枚荡漾着水波的三角碎片，而他另一只手中，一根尺长的箭矢同时出现。
一次性法器，名为爆矢！
远超炼气境界的灵气，不断的从那枚碎片中喷溢出来，喷泻的灵气犹如游龙，全量灌入爆矢之中。
这枚碎片，其中蕴含着相当于筑基初期的灵气。
法器爆矢，依靠吸收的灵气来释放强力一击，只要灵气足够，甚至能发出一根筑基初期威力的箭矢。
“我就不行，你的龟壳还能挡住！”
激发爆矢后，谭宇一步后跃，躲到厚土玄岩之后，这种威力的一击，他的实力根本无法控制，只能依靠这上品的防御符箓抵御爆矢爆炸后的余波。
东语柔手中，又是一枚一次性法器被捏碎，四象锁灵阵土崩瓦解，残余的灵气逸散在天地之间。
她激发法器的时间虽短，但已经足够爆矢蓄气激发。
滔滔滚滚，汪洋般的灵气重水，携卷着反射冷光的箭镞，犹如从万丈悬崖之上飞流直下，直逼向桌边的东语柔。
四象锁灵阵瓦解云散的瞬间，东语柔盯着这根如山似海的箭矢，终于变了神色。
“哥哥真是毫不留情，小柔这次真的要疼好多天了...”
法器爆矢，依靠碎片的供能，在这一天显露出它极致的威力。
肆虐的狂暴灵气，携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席卷开来。
除了玄岩盾，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豆腐一般碎裂开来，狂暴灵气被四周阵法阻碍，立刻积蓄着恐怖的力量，达到极点后骤然冲天而起。
“嗡~”
昨晚居婉用来隔绝探测的阵法，此刻发出一声极致的嗡鸣声。
周围的居民，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都停下手中的事情，迷惑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阵法只是用来隔绝探测，并非专门的防御阵法，如何抵挡这筑基威力的一击，震颤到极限后，便如膨胀到极致的气球。
阵法顶端，一道裂隙出现，成为了所有灵气释放的唯一出口。
无声无息，一道灵气柱冲天而起，浩荡的水灵气四散而去，方圆数百米范围内，竟然下起了一场朦胧的雨。
...
天塔之上，居婉看着这枚筑基威力的箭镞，玩味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怎么，你不打算去救你的孙女吗？”
“救什么救，让她吃点亏也好。”
井自毫不担心东语柔是否会殒命在爆矢之下，这个在普通炼气修士眼中，十死无生的一次性法器，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亏。”
“罢了罢了，我也该走了。”
井自慵懒的站起身来，即使已经是筑基修士，也摆脱不了夕阳暖阳照耀下，心底油然而生的这一抹惬意。
“道友说走就走，似乎有点不太礼貌？”
居婉神识微动，执法队听令而行，将整个天塔包围的水泄不通。
她自然不可能白陪这老修士喝酒，感知到神识传音之后，她第一时间将就将命令崖下城执法队全部出动。
执法队加上自己，凭借阵法的势能，拿下筑基中期修士信手拈来，用数十万人的生命威胁自己这崖下城城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他离开。
以为这里是他的后花园吗？
筑基中期的井自，自然早就觉察到周围的变化，神识初略扫描一下，就已经在四周的布置阵法的执法队中发现数道筑基初期修士。
那些屏蔽神识探查的地方，恐怕还要专门针对自己的宝物。
“不得不说，崖下城的实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
井自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真要拿下自己，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不过...
“刚才仙子要和老朽赌一把，老朽就接下了。”
“柔儿礼物没有送出去，老朽也愿赌服输，就用这东西作为赌注，如何？”
井自任凭周围的执法队布置阵法，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是接下了之前居婉提出的赌局，干脆认输后扔出一枚骨片。
“怪...”
“不化骨...”
接过抛来的骨片，居婉第一时间认出了这枚骨片，她不断念叨着这骨片的名字，思考老者将骨片交给自己含义。
怪，不化骨。
顾名思义是一种诡异的现象，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一些骨头会变得无法腐烂。
即使历经数万年，也保持不变。
这种类型的怪，说有用也有用，说没有也没用。
可交给自己，又有什么用？
难道...
居婉猛然抬头，结合暗中探查到的消息，她快速反映出这枚骨片所代表的含义，然后激动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怎么样？”
“仙子觉得老朽这赌注如何？”
井自面带笑容，提醒着激动的居婉，毕竟四周的修士已经快要准备就绪，一旦大阵开启，再想反悔可就麻烦少许。
“感谢道友...”
“崖下城定会记住道友的帮助！”
拿到骨片之后，居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拱手向井自深深一拜。
“记住就不必了，真记住了我可是会扣工钱的。”
井自打着哈哈，踩到飞剑之上，正打算御剑离开，突然想起了一件别人交代的事儿，便摸索的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个隔绝灵气的灵质盒子，“对了，还有一个玩意儿...”
“有人委托我交给你。”
“至于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
扔出盒子后，井自激发飞剑，遁入爆矢爆炸产生的狂暴灵力中，将东语柔轻轻抱起，驱剑驶向天边。
居婉依旧在思考着不化骨的事，对盒子中的东西并没有任何期待。
她木讷的打开盒子，在盒子中央，一枚释放着土属性灵力的碎片，静静的躺在其中，其模样和谭宇刚才使用的碎片相差无几。
“奇哥...是你吗？”
居婉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她收起盒子，看着井自离去的方向陷入回忆。
如果谭宇此时听到居婉的呢喃，肯定会越发想要知道她和自己师傅的关系。
因为她口中念叨的方奇，正是谭宇三年前那消失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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