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再关两天
经过常笙的描述，周昇阳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商业版图，那将囊括整个大衡王朝。但其起步资金便是如此高昂，纵使是他，也拿不出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拿出来，否则他立即就会遭遇查办。
周昇阳明知其中利润之大，可他偏生无法完全占据，实在是可惜。忽的心生一计，笑道：“常小友似乎打算的很详细周到，可这起步资金，本官有一法子，你可愿听？”
“愿闻其详。”常笙装模作样的拱手客气说道。
他今次前来，就已经盘算好，利用牙膏的市场占据和利润，把这位知县大人拉到自己船上来。再借着他，把整个县城的乡绅富豪，绑到一块。
如此一来，行事就方便许多，许多关节，甚至一分没花就全程开绿灯。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不会挡住其他人的财路。
知县作为地方官，几乎可以称得上土皇帝，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最是门清，自是掌握了所有人的把柄。
现在，为了扩大自身利润，他定会将自己一个派系的集中起来，再想办法吞并其他人的利润。最终由他一人吃了大头，一众人员，包括常笙在内，分那一点点的肉汤。
他要不贪，那很多东西，都没法实现。
各种推来推去办的手续，有着知县做靠山，那些人还不得麻溜的马上办好。
有了足够多的权限，他才能进行深层次的谋划。
“本官乃是周姓士族的一员，族中有擅长经营之道的长辈后生，想来这等物品，他们也会稀罕。本官这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回族中，不出几日，便有回应。”
周昇阳的贪欲之大，可想而知。
常笙本以为他是会叫那些富商，却不想人家来自士族。倘若真投资入股，势必要被他整成家族企业，而他，便是辛苦为他们周家打工，累死累活，拿不了多少。
不过这倒也在预料之内，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考虑过最坏的打算，那不叫谈判。
常笙正声道：“大人此法甚好，但也不好。”
“哦？哪里不好？”周昇阳问。
常笙说道：“此物利润可观，但受限于材料，此材料若供应不足，则无法生产。无法生产，便是亏损。若此材料仅某个季节有，那其他季节岂不是日日亏损？尚未稳定，岂敢拉人凑数？”
周昇阳若有所思，问道：“材料源自何处？”
常笙如实道：“库剌，邦国。”
周昇阳揉着太阳穴道：“额……此小国离此处有近一千余里，需走上一月才能到此县城。一来一回，便是两个月，如此，倒属实麻烦。”
常笙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大人可先不着急资助。如一切若顺利，草民愿分出净利润的四成，均分八十份，一份单价按该年总利润的百分比进行换算，到时草民愿以八折优惠，售与大人您，来年便可领分红，其他人若是购买，皆是原价，大人意下如何？”
“你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响。”周昇阳意有所指道：“本官既然说要资助，那便是资助。起步需要千两，我便先占一成。”
“大人愿资助，草民自是心怀感激。”常笙笑道：“只是这工坊若是做大，投入的资金越多，份额就越多，手中所持有的占比，可能就会减少。提前告知，以防大人误会草民贪墨。”
“按你这般说法，岂不是个无底洞？”
“大人，十两占一成多，还是千两半成多？”
“自是百……不对，千两占半成多。”
“投入与收获成正比，因此，大人别误会我是故意如此。想要做大，必然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日复一日，积年累月，势必远远超出最初的起步资金。”
“倘若天天投入资金，岂不是天天变更，需要通知？”
“这般做法显得麻烦，因此，需写下字据，每月仅月尾更变持有比例。倘若是大笔资金，则需立即更改，并着人通知，更换持有比例字据。倘若人多，则聚集一处，统一更换，同时告知情况，如此便可省去不少麻烦。”
“倘若有人留着旧字据呢？”
“更换之时，新字据签名一栏为空，签过之后，便代表着手中持有的旧字据作废，留着无用。其上时间日期，可证明新旧。”
“你这是从何学来？”
“胡思乱想，温故知新。”
……
经过一系列繁琐却又简单的手续之后，周昇阳终于如常笙所想，只占了一成。毕竟是存在风险，可能血本无归，所以最终劝了回去。
常笙拿到了所有该拿到的证件，现在就可以去选址建厂。不过在那之前，还得跟库剌邦国的商团接触，商谈合作，否则完全没法启动，毕竟这椰子只有他们那有。
常笙与周昇阳道了别，起身就要走。
“常老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周昇阳提醒道。
“嗯？哦！对对。”常笙故作才反应过来，拍了下额头，拱手道：“大人，能让我探监吗？”
周昇阳问道：“你不是来带他走的？”
“是，但不急于一时。”常笙笑道：“拜托大人，再关他两天。”
“既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周昇阳一招手，立刻有衙役过来，在前引路。
常笙朝周昇阳拱手，见周昇阳摆手，便跟着衙役来到牢房。环境还算干净，就是牢房外都是散乱的干草。
衙役和牢头说了几句，牢头瞬间来了精神，赶紧给常笙带路，来到了他那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名字的小舅牢房前。
“嘿，里面的，你外甥来探望你了，快点起来。”牢头拿着黑木棍，敲着门柱，叫醒蜷缩在墙边的人。
“外甥？我又没外甥？”
那人嘴上这么嘟囔着，还是爬了起来，挪到过道这边，伸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盯着站在牢房外头的人。
年纪不大，昂首挺胸，但是莫名的感觉有点熟悉。仔细看吧，又没见过，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特奇怪，特矛盾。
“你哪位？”
看着牢房里有些狼狈，但勉强还保持了整洁，带有浓浓的书生气的男人，对方下意识的理发整衣，单手背负，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始念诵“之乎者也”。
常笙双手背负道：“我是来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我能出去了？我爹给我凑齐了银两吗？真是太好了，终于能回家了！”男人摆弄着锁头，朝牢头大喊：“听到没有，我可以出去了，快点过来开锁，本少爷要回去洗个热水澡，吃顿好的！快着点！”
哪知那牢头充耳未闻，反而侧过身去，完全不理会他喊什么。
男人用力摔了锁头，双手背负，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不是说能走了吗？几个意思？耍我玩呢？”
“坏消息是，是我，让知县大人多关你两天。”
话音未落，男人的手便啪的一下从牢房里伸了出来，似乎要揪住常笙的衣领一样。不过已经预见他会有此反应的常笙，却是早早的向后退了几步。
男人只能对着空气，无能怒吼。
常笙调侃道：“我看你挺精神的，要不再多关几个月？”
男人放弃了怒吼，“你是何人？来此戏耍与我！”
“如牢头所说，我是你外甥。忘了自我介绍，家母，陈离玉。”后一句，常笙一字一顿。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顿时想起了什么，趴在门柱上，惊声催促道：“你是我姐的儿子？你怎么会在这地方？我姐现在是不是在外面，快让我出去，我要见我姐！快啊！”
“我娘不在这，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来这。”
常笙叹了口气，“亏你还记得我娘。多少年了，没来看过我娘。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为个风尘女子，与人动手？”
常笙并没有看不起风尘女子，甚至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但他看不起的是小舅身为读书人，饱读诗书，明明有更好的理想与抱负，结果却跟人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打起来。
还好打的只是知县的儿子，这要是知府的儿子，那罪名可就重了。
瞧他这模样，想来应该是还没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许他是为了无辜女子仗义执言，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手。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便是斗不过官，尤其是贪官污吏。
自己仗义执言，心中痛快，虚荣满足，忘乎所以，浑然忘了他身后的家人。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是会给家人招来灾祸的。
常笙便是深知这一点，方才与虎谋皮。
要知道，这分出去的利润，未来未来必然会达到百万两黄金。不过也不全是为了他就是了。
但也是因为他，导致分出去的利润四成，只能希望通过股权稀释，将部分股份收回，或降低其他人持有的百分比。
“你嚷嚷一声，我就让你多关一天。”
此话一出，男人顿时哑口无言，他可不想在这牢房里多待一天。
“听清楚了，你的一言一行，关乎着陈家上下所有人的死活。你死也就罢了，莫要拖累你的家人，懂吗？”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拿出来，否则他立即就会遭遇查办。
周昇阳明知其中利润之大，可他偏生无法完全占据，实在是可惜。忽的心生一计，笑道：“常小友似乎打算的很详细周到，可这起步资金，本官有一法子，你可愿听？”
“愿闻其详。”常笙装模作样的拱手客气说道。
他今次前来，就已经盘算好，利用牙膏的市场占据和利润，把这位知县大人拉到自己船上来。再借着他，把整个县城的乡绅富豪，绑到一块。
如此一来，行事就方便许多，许多关节，甚至一分没花就全程开绿灯。毕竟，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更不会挡住其他人的财路。
知县作为地方官，几乎可以称得上土皇帝，其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他最是门清，自是掌握了所有人的把柄。
现在，为了扩大自身利润，他定会将自己一个派系的集中起来，再想办法吞并其他人的利润。最终由他一人吃了大头，一众人员，包括常笙在内，分那一点点的肉汤。
他要不贪，那很多东西，都没法实现。
各种推来推去办的手续，有着知县做靠山，那些人还不得麻溜的马上办好。
有了足够多的权限，他才能进行深层次的谋划。
“本官乃是周姓士族的一员，族中有擅长经营之道的长辈后生，想来这等物品，他们也会稀罕。本官这便修书一封，命人送回族中，不出几日，便有回应。”
周昇阳的贪欲之大，可想而知。
常笙本以为他是会叫那些富商，却不想人家来自士族。倘若真投资入股，势必要被他整成家族企业，而他，便是辛苦为他们周家打工，累死累活，拿不了多少。
不过这倒也在预料之内，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考虑过最坏的打算，那不叫谈判。
常笙正声道：“大人此法甚好，但也不好。”
“哦？哪里不好？”周昇阳问。
常笙说道：“此物利润可观，但受限于材料，此材料若供应不足，则无法生产。无法生产，便是亏损。若此材料仅某个季节有，那其他季节岂不是日日亏损？尚未稳定，岂敢拉人凑数？”
周昇阳若有所思，问道：“材料源自何处？”
常笙如实道：“库剌，邦国。”
周昇阳揉着太阳穴道：“额……此小国离此处有近一千余里，需走上一月才能到此县城。一来一回，便是两个月，如此，倒属实麻烦。”
常笙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大人可先不着急资助。如一切若顺利，草民愿分出净利润的四成，均分八十份，一份单价按该年总利润的百分比进行换算，到时草民愿以八折优惠，售与大人您，来年便可领分红，其他人若是购买，皆是原价，大人意下如何？”
“你的算盘打的倒是挺响。”周昇阳意有所指道：“本官既然说要资助，那便是资助。起步需要千两，我便先占一成。”
“大人愿资助，草民自是心怀感激。”常笙笑道：“只是这工坊若是做大，投入的资金越多，份额就越多，手中所持有的占比，可能就会减少。提前告知，以防大人误会草民贪墨。”
“按你这般说法，岂不是个无底洞？”
“大人，十两占一成多，还是千两半成多？”
“自是百……不对，千两占半成多。”
“投入与收获成正比，因此，大人别误会我是故意如此。想要做大，必然需要投入大量资金。日复一日，积年累月，势必远远超出最初的起步资金。”
“倘若天天投入资金，岂不是天天变更，需要通知？”
“这般做法显得麻烦，因此，需写下字据，每月仅月尾更变持有比例。倘若是大笔资金，则需立即更改，并着人通知，更换持有比例字据。倘若人多，则聚集一处，统一更换，同时告知情况，如此便可省去不少麻烦。”
“倘若有人留着旧字据呢？”
“更换之时，新字据签名一栏为空，签过之后，便代表着手中持有的旧字据作废，留着无用。其上时间日期，可证明新旧。”
“你这是从何学来？”
“胡思乱想，温故知新。”
……
经过一系列繁琐却又简单的手续之后，周昇阳终于如常笙所想，只占了一成。毕竟是存在风险，可能血本无归，所以最终劝了回去。
常笙拿到了所有该拿到的证件，现在就可以去选址建厂。不过在那之前，还得跟库剌邦国的商团接触，商谈合作，否则完全没法启动，毕竟这椰子只有他们那有。
常笙与周昇阳道了别，起身就要走。
“常老板，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周昇阳提醒道。
“嗯？哦！对对。”常笙故作才反应过来，拍了下额头，拱手道：“大人，能让我探监吗？”
周昇阳问道：“你不是来带他走的？”
“是，但不急于一时。”常笙笑道：“拜托大人，再关他两天。”
“既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周昇阳一招手，立刻有衙役过来，在前引路。
常笙朝周昇阳拱手，见周昇阳摆手，便跟着衙役来到牢房。环境还算干净，就是牢房外都是散乱的干草。
衙役和牢头说了几句，牢头瞬间来了精神，赶紧给常笙带路，来到了他那从未见过面，也不知道名字的小舅牢房前。
“嘿，里面的，你外甥来探望你了，快点起来。”牢头拿着黑木棍，敲着门柱，叫醒蜷缩在墙边的人。
“外甥？我又没外甥？”
那人嘴上这么嘟囔着，还是爬了起来，挪到过道这边，伸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眯着眼盯着站在牢房外头的人。
年纪不大，昂首挺胸，但是莫名的感觉有点熟悉。仔细看吧，又没见过，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特奇怪，特矛盾。
“你哪位？”
看着牢房里有些狼狈，但勉强还保持了整洁，带有浓浓的书生气的男人，对方下意识的理发整衣，单手背负，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始念诵“之乎者也”。
常笙双手背负道：“我是来通知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出去了。”
“什么？我能出去了？我爹给我凑齐了银两吗？真是太好了，终于能回家了！”男人摆弄着锁头，朝牢头大喊：“听到没有，我可以出去了，快点过来开锁，本少爷要回去洗个热水澡，吃顿好的！快着点！”
哪知那牢头充耳未闻，反而侧过身去，完全不理会他喊什么。
男人用力摔了锁头，双手背负，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不是说能走了吗？几个意思？耍我玩呢？”
“坏消息是，是我，让知县大人多关你两天。”
话音未落，男人的手便啪的一下从牢房里伸了出来，似乎要揪住常笙的衣领一样。不过已经预见他会有此反应的常笙，却是早早的向后退了几步。
男人只能对着空气，无能怒吼。
常笙调侃道：“我看你挺精神的，要不再多关几个月？”
男人放弃了怒吼，“你是何人？来此戏耍与我！”
“如牢头所说，我是你外甥。忘了自我介绍，家母，陈离玉。”后一句，常笙一字一顿。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顿时想起了什么，趴在门柱上，惊声催促道：“你是我姐的儿子？你怎么会在这地方？我姐现在是不是在外面，快让我出去，我要见我姐！快啊！”
“我娘不在这，要不是她，我也不会来这。”
常笙叹了口气，“亏你还记得我娘。多少年了，没来看过我娘。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为个风尘女子，与人动手？”
常笙并没有看不起风尘女子，甚至非常同情她们的遭遇。但他看不起的是小舅身为读书人，饱读诗书，明明有更好的理想与抱负，结果却跟人为了一个风尘女子打起来。
还好打的只是知县的儿子，这要是知府的儿子，那罪名可就重了。
瞧他这模样，想来应该是还没反省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许他是为了无辜女子仗义执言，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手。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便是斗不过官，尤其是贪官污吏。
自己仗义执言，心中痛快，虚荣满足，忘乎所以，浑然忘了他身后的家人。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是会给家人招来灾祸的。
常笙便是深知这一点，方才与虎谋皮。
要知道，这分出去的利润，未来未来必然会达到百万两黄金。不过也不全是为了他就是了。
但也是因为他，导致分出去的利润四成，只能希望通过股权稀释，将部分股份收回，或降低其他人持有的百分比。
“你嚷嚷一声，我就让你多关一天。”
此话一出，男人顿时哑口无言，他可不想在这牢房里多待一天。
“听清楚了，你的一言一行，关乎着陈家上下所有人的死活。你死也就罢了，莫要拖累你的家人，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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