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预定猪油
将那粗制牙刷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左看右看，也不嫌此物进过人嘴，沾了口水。
“启禀大人，此物可以仿制，让城中手工巧匠能弄出比这更好，裁剪适合大小，添加手柄，便可以做出。”
师爷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周昇阳拱手说。
周昇阳问：“需巧匠？能否量产？”
师爷摇头：“此物虽是缩小毛刷，但想要固定，不易脱落，略有点困难，其是入口。若不净，或染病，若想售卖此物，需先知晓此物如何固定除脏。”
“那小娃说这只是粗制，想来应该有更完善的，此物只是随手做成。”周昇阳摸着下巴说：“此子能凭自学，以十二岁之身成为童生，日后怕是会互为同僚。其奇思妙想，能工巧手。哪怕这辈子不能入仕，凭这手艺，世代子孙都能衣食无忧。”
“大人，此人开设的工坊不止一个，也就是说，他需要的起步资金绝不止千两黄金。他很有野心，大人您与他所立字据，是为水球青牙膏。”师爷拿起那厚厚的一摞字据。
“水球青乃是库剌邦国独有之物，而他写明是水球青，说明他之后可能还会研究新的牙膏类型。而他分开设厂，大人您拿出的资金，怕是……”
周昇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以为他真敢把我拒之门外吗？只要本官还在位上一天，他就得乖乖听话一天。”手一伸，师爷立即把字据放到他手里。
晃动着手，字据发出翻书的哗哗声。
周昇阳笑道：“本官就是把手伸进他钱袋里，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不过已经签了字据，那也没办法。他若开设新工坊，本官便横插一手，谅他也不敢拒绝。不过，这牙刷，其利润也不低，你找人研制，尽量提升产量。”
“是，我这就去办。”
……
没有与库剌邦国达成合作之前，常笙就已经选定了几处地方，不过目前所做的，是先开设肥皂工坊，毕竟他拖了确实挺长时间。
离开县衙之后，就找人询问了哪里有养猪场，毕竟作为日常肉类，肯定是要有大规模养殖。实在不行，那就自己投资养殖。
常笙所说的起步资金，是经过计算之后，加了百倍。之所以说多，是为了让人明白此物的价值，信了的话，那就好要价了。
肥猪肉熬猪油，人人都会，但是用猪肉熬出来的油，并非人人都吃得起，所以基本都是卖去达官贵族府上，或是客栈酒楼之类的地方。
猪油是香，吃多了也腻，用在器具上，还挺招虫子。能入药，但也不是人人用得起。衡国各地都有养殖，市场很容易饱和，导致肥肉猪油只能用来饲养家畜，甚至是扔掉。
要是白送，那人人都不买，岂不亏死？
总而言之，常笙想要的，可不只是猪油。他还需要猪鬃和猪皮，猪鬃是做牙刷的主料。猪皮可以做成手套，耐磨防割，柔软贴手。
通常来说，很少有人会对猪肉过敏，因此也需要考虑其他皮质手套和鞋子之类。
猪油还可以加入一些药材做成手霜，配合猪皮手套，防寒保暖，冬日打仗就可以不用惧怕冻手，口罩，防风帽配成冬日防寒套装。向军营出售，以此获得军方支持。如此一来，地方官员也不敢再得寸进尺。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能否跟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军官搭上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卖给军方。因此，常笙的打算是制成一批，在他们募集物资，或是有武官到此，向其展示。
他现在要是开设手套工坊，周昇阳肯定会强制入股，分一杯羹。因此，只能私下找人，制作一批手套。
前提是，他愿意从床上起来找人去弄。
常笙只能感叹无语，谁叫他当时吃饱了撑的想弄肥皂，本来只是挣点小钱，好躺平。结果鬼知道那老头是狂刀门的门主，被他收去当徒弟，只会被榨干。
至此本来也没啥事，谁知道跟那秀才爹吵了一架，矛盾爆发，父母和离，父子断绝关系。不可能再让母亲留在那个伤心地，又不想让母亲回不去，于是选择了这县城。
到这本来没啥，大不了花点钱，打通关节，谁知道陈家的好儿子，母亲的亲弟弟，因为风尘女子而跟人争风吃醋，被关进牢里。
不得已，只能让出更多利润，既是捞人，也是为了把人拉上船，获得一路绿灯的特权。
一步步被迫走到风口浪尖上，想躺平，还有很多事要做，不然连命都没了，那可真是彻底躺平了。
不对，是躺尸。
驴车坐了快一个时辰，常笙终于是找到地方，是乡下一处偏荒凉的地方。木质栅栏把地方围了起来，放眼望去，地方并不是特别大，臭味特重。
常笙敲了敲旁边的小木屋的门，很快就有人应声，“来买猪的吗？自己进去，看上那头再过来跟我说。”
还挺自助的。
“我要的数量比较多，能面谈吗？”
一听是大客户，猪倌张立刻爬起来，胡乱穿衣就开门，兴高采烈的，结果看到是一个小孩，于是冲他问道：“你父母呢？”
“是我与你谈生意。”常笙笑道，年纪小，确实会让人觉得不靠谱。
猪倌张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盯着常笙，鄙夷之色毫不掩饰，“你个小屁孩能谈什么生意？害老子白高兴一场。”说着就往回走。
常笙随口说道：“你当真不做这门生意？那我可去找别家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猪倌张不耐烦的顺手指了一个方向，“你去找那边那个猪倌，他说不定会陪你玩。”
常笙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确实还有一家，打了个响指，客气的拱了下手，“多谢指引，告辞。”随手扔出一钱碎银。
生意要做大，自然不可能只靠一家。
猪倌张听到声，低头看去，只见脚边静静躺着块碎银子，以他的直觉，这碎银肯定是有一钱重。随手就给人一钱银子，难道这小孩还真是个大老板？应该是家里人安排他出来试着谈生意的吧。
脑海里念头飞转，旋即捡起碎银，迈步追赶，嘴里还热切的喊着：“小少爷，别走啊，做生意嘛，咱刚睡迷糊了，您别见怪啊。”
“地方不大，猪的数量或许并不能达到我所需要的。”
常笙脚步不停，猪倌张亦步亦趋跟着，讨好的笑道：“少爷，这不是我老张不愿多养，而是这猪骚味大，吃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要那肥肉、乳猪、猪鬃跟猪头。”
“骚味大？”常笙不由得停下脚步，心中寻思：“只有没骟过的，才会骚味重。我好像也没吃过几回，现在想想，猪肉的口味确实很重。下料重，炖久点，掩盖猪肉本身味道……”
想到原因的常笙，又看到了商机，不过眼下的麻烦还没解决，而且骟过的猪也要半年才能出栏。只是小范围的饲养几头的话，还是可以的。
常笙看向猪倌张：“我需要的东西有两个，一是除四肢头部的完整没清理过的皮，是完整的，带毛的，至少三十张。其二，便是大量的肥肉，当然，也可以是猪油。猪油的话，我可以给你高于市场一成的价格购买，至少百斤。”
三十张猪皮九百文钱，百斤猪油五千文，六千铜钱，那就是整整三两银子。但是猪油要加一成，那就是五千五百文，是三两四钱银子。
一次生意，便可以供全家花销一个月，还真是大生意啊！
猪倌张搓着手，表情别提有多热切了，“好嘞，少爷，这些货是要送到哪去？是预付还是现结？”
“暂时预定，工坊还没搭起来，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常笙接着说：“你我立字据，先付一两为定金，到时我会让人传信，你再跟着他我送来，如何？”
猪倌张一听还没工坊还没开起来，心中不爽，想着会不会又是耍他的时候，人家又说了预付定金，还立字据，这下算是稳了，反正到时人家就算反悔，他也不吃亏，还白赚了一两银子。
生怕对方后悔，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进屋里，拿来纸笔，“少爷，你就在我背上写吧。”
“那你受累。”
“不会不会，您请。”
常笙对写字据已是信手拈来，很快便写好了字据，“好了。到时你拿着这张字据，送到地方，便可结算领钱。这是预付的定金，一两白银，你收好。”
猪倌张小心翼翼的收好字据，随口一问：“得嘞，少爷，您看还需要点什么吗？”
“还真有。”常笙指着猪圈说：“给我挑出六只断奶的猪仔，送到归果村南边陈家。多少钱？”
猪倌张算了算，说：“一只卖两贯铜钱，六只就……六两。”
常笙付给他六两，“这只是刚开始，后边需求量更高，你可以扩展一下养殖规模，就这么点，可不够看。”
“三两加六两，不带讲价的，这位少爷出手真是阔绰，这下能去春琴谈谈情了。”猪倌张已经被钱迷了心，对常笙的话，只是随口答应。
“走了，再见。”
“那您慢走，我这就去挑六只最健康的猪仔给您送去。”
“启禀大人，此物可以仿制，让城中手工巧匠能弄出比这更好，裁剪适合大小，添加手柄，便可以做出。”
师爷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周昇阳拱手说。
周昇阳问：“需巧匠？能否量产？”
师爷摇头：“此物虽是缩小毛刷，但想要固定，不易脱落，略有点困难，其是入口。若不净，或染病，若想售卖此物，需先知晓此物如何固定除脏。”
“那小娃说这只是粗制，想来应该有更完善的，此物只是随手做成。”周昇阳摸着下巴说：“此子能凭自学，以十二岁之身成为童生，日后怕是会互为同僚。其奇思妙想，能工巧手。哪怕这辈子不能入仕，凭这手艺，世代子孙都能衣食无忧。”
“大人，此人开设的工坊不止一个，也就是说，他需要的起步资金绝不止千两黄金。他很有野心，大人您与他所立字据，是为水球青牙膏。”师爷拿起那厚厚的一摞字据。
“水球青乃是库剌邦国独有之物，而他写明是水球青，说明他之后可能还会研究新的牙膏类型。而他分开设厂，大人您拿出的资金，怕是……”
周昇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以为他真敢把我拒之门外吗？只要本官还在位上一天，他就得乖乖听话一天。”手一伸，师爷立即把字据放到他手里。
晃动着手，字据发出翻书的哗哗声。
周昇阳笑道：“本官就是把手伸进他钱袋里，他也不敢有任何意见。不过已经签了字据，那也没办法。他若开设新工坊，本官便横插一手，谅他也不敢拒绝。不过，这牙刷，其利润也不低，你找人研制，尽量提升产量。”
“是，我这就去办。”
……
没有与库剌邦国达成合作之前，常笙就已经选定了几处地方，不过目前所做的，是先开设肥皂工坊，毕竟他拖了确实挺长时间。
离开县衙之后，就找人询问了哪里有养猪场，毕竟作为日常肉类，肯定是要有大规模养殖。实在不行，那就自己投资养殖。
常笙所说的起步资金，是经过计算之后，加了百倍。之所以说多，是为了让人明白此物的价值，信了的话，那就好要价了。
肥猪肉熬猪油，人人都会，但是用猪肉熬出来的油，并非人人都吃得起，所以基本都是卖去达官贵族府上，或是客栈酒楼之类的地方。
猪油是香，吃多了也腻，用在器具上，还挺招虫子。能入药，但也不是人人用得起。衡国各地都有养殖，市场很容易饱和，导致肥肉猪油只能用来饲养家畜，甚至是扔掉。
要是白送，那人人都不买，岂不亏死？
总而言之，常笙想要的，可不只是猪油。他还需要猪鬃和猪皮，猪鬃是做牙刷的主料。猪皮可以做成手套，耐磨防割，柔软贴手。
通常来说，很少有人会对猪肉过敏，因此也需要考虑其他皮质手套和鞋子之类。
猪油还可以加入一些药材做成手霜，配合猪皮手套，防寒保暖，冬日打仗就可以不用惧怕冻手，口罩，防风帽配成冬日防寒套装。向军营出售，以此获得军方支持。如此一来，地方官员也不敢再得寸进尺。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能否跟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军官搭上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卖给军方。因此，常笙的打算是制成一批，在他们募集物资，或是有武官到此，向其展示。
他现在要是开设手套工坊，周昇阳肯定会强制入股，分一杯羹。因此，只能私下找人，制作一批手套。
前提是，他愿意从床上起来找人去弄。
常笙只能感叹无语，谁叫他当时吃饱了撑的想弄肥皂，本来只是挣点小钱，好躺平。结果鬼知道那老头是狂刀门的门主，被他收去当徒弟，只会被榨干。
至此本来也没啥事，谁知道跟那秀才爹吵了一架，矛盾爆发，父母和离，父子断绝关系。不可能再让母亲留在那个伤心地，又不想让母亲回不去，于是选择了这县城。
到这本来没啥，大不了花点钱，打通关节，谁知道陈家的好儿子，母亲的亲弟弟，因为风尘女子而跟人争风吃醋，被关进牢里。
不得已，只能让出更多利润，既是捞人，也是为了把人拉上船，获得一路绿灯的特权。
一步步被迫走到风口浪尖上，想躺平，还有很多事要做，不然连命都没了，那可真是彻底躺平了。
不对，是躺尸。
驴车坐了快一个时辰，常笙终于是找到地方，是乡下一处偏荒凉的地方。木质栅栏把地方围了起来，放眼望去，地方并不是特别大，臭味特重。
常笙敲了敲旁边的小木屋的门，很快就有人应声，“来买猪的吗？自己进去，看上那头再过来跟我说。”
还挺自助的。
“我要的数量比较多，能面谈吗？”
一听是大客户，猪倌张立刻爬起来，胡乱穿衣就开门，兴高采烈的，结果看到是一个小孩，于是冲他问道：“你父母呢？”
“是我与你谈生意。”常笙笑道，年纪小，确实会让人觉得不靠谱。
猪倌张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盯着常笙，鄙夷之色毫不掩饰，“你个小屁孩能谈什么生意？害老子白高兴一场。”说着就往回走。
常笙随口说道：“你当真不做这门生意？那我可去找别家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猪倌张不耐烦的顺手指了一个方向，“你去找那边那个猪倌，他说不定会陪你玩。”
常笙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确实还有一家，打了个响指，客气的拱了下手，“多谢指引，告辞。”随手扔出一钱碎银。
生意要做大，自然不可能只靠一家。
猪倌张听到声，低头看去，只见脚边静静躺着块碎银子，以他的直觉，这碎银肯定是有一钱重。随手就给人一钱银子，难道这小孩还真是个大老板？应该是家里人安排他出来试着谈生意的吧。
脑海里念头飞转，旋即捡起碎银，迈步追赶，嘴里还热切的喊着：“小少爷，别走啊，做生意嘛，咱刚睡迷糊了，您别见怪啊。”
“地方不大，猪的数量或许并不能达到我所需要的。”
常笙脚步不停，猪倌张亦步亦趋跟着，讨好的笑道：“少爷，这不是我老张不愿多养，而是这猪骚味大，吃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要那肥肉、乳猪、猪鬃跟猪头。”
“骚味大？”常笙不由得停下脚步，心中寻思：“只有没骟过的，才会骚味重。我好像也没吃过几回，现在想想，猪肉的口味确实很重。下料重，炖久点，掩盖猪肉本身味道……”
想到原因的常笙，又看到了商机，不过眼下的麻烦还没解决，而且骟过的猪也要半年才能出栏。只是小范围的饲养几头的话，还是可以的。
常笙看向猪倌张：“我需要的东西有两个，一是除四肢头部的完整没清理过的皮，是完整的，带毛的，至少三十张。其二，便是大量的肥肉，当然，也可以是猪油。猪油的话，我可以给你高于市场一成的价格购买，至少百斤。”
三十张猪皮九百文钱，百斤猪油五千文，六千铜钱，那就是整整三两银子。但是猪油要加一成，那就是五千五百文，是三两四钱银子。
一次生意，便可以供全家花销一个月，还真是大生意啊！
猪倌张搓着手，表情别提有多热切了，“好嘞，少爷，这些货是要送到哪去？是预付还是现结？”
“暂时预定，工坊还没搭起来，所以你也不用着急。”常笙接着说：“你我立字据，先付一两为定金，到时我会让人传信，你再跟着他我送来，如何？”
猪倌张一听还没工坊还没开起来，心中不爽，想着会不会又是耍他的时候，人家又说了预付定金，还立字据，这下算是稳了，反正到时人家就算反悔，他也不吃亏，还白赚了一两银子。
生怕对方后悔，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进屋里，拿来纸笔，“少爷，你就在我背上写吧。”
“那你受累。”
“不会不会，您请。”
常笙对写字据已是信手拈来，很快便写好了字据，“好了。到时你拿着这张字据，送到地方，便可结算领钱。这是预付的定金，一两白银，你收好。”
猪倌张小心翼翼的收好字据，随口一问：“得嘞，少爷，您看还需要点什么吗？”
“还真有。”常笙指着猪圈说：“给我挑出六只断奶的猪仔，送到归果村南边陈家。多少钱？”
猪倌张算了算，说：“一只卖两贯铜钱，六只就……六两。”
常笙付给他六两，“这只是刚开始，后边需求量更高，你可以扩展一下养殖规模，就这么点，可不够看。”
“三两加六两，不带讲价的，这位少爷出手真是阔绰，这下能去春琴谈谈情了。”猪倌张已经被钱迷了心，对常笙的话，只是随口答应。
“走了，再见。”
“那您慢走，我这就去挑六只最健康的猪仔给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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