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遭遇伏击
一支由板车马车组成的商团，纵马疾驰在平野上，所到之处，尽是尘土飞扬。呼喝扬鞭之声不绝于耳。常笙等人所在车厢忽然被敲响，只听窗外传来男人急促的声音：“哈克萨，斯摩耶，准备下车。”
哈克萨与斯摩耶二人没有回答，只是在马车稍缓之后，掀开帘子，共乘马匹。扯缰掉头向后方奔去。二人走后没过多久，马队速度渐渐放缓。风自后方吹来，马队立时笼罩在扬起的尘烟之中。
约摸半个时辰，常笙听到马队后方传来匆促的马蹄声，应是先前下马车的哈克萨与斯摩耶。不过二人并没有登上马车，而是跟随在侧。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着车外动静，常笙心想：“板车马车大大拖累了马的速度，要不是为了保护物资，说不准他们就会大开杀戒。麻烦比我预想的更大，这可做不了生意，是招安，还是借刀杀人……”
……
四当家方尺抬手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之后，便是不等他人作反应，就直接勒马掉头，慢腾腾的离去。其他人见状，俱是暗松一口气，他们可不想在这丢掉小命。纷纷掉头，跟着方尺离开。
对面查克力五人看着如潮水退去的方尺一众山贼，却是无一露出喜色。以往日与这伙山贼数次交手来看，他们不觉得对方是怕了。驱马并驾。
左手一人说：“这人我们以前也交过手，不像是随意吓唬一声就会撤退的人。队长，我猜他们另有准备。”
右手一人接话说：“来往十几次，从没占到便宜，他们肯定是要找回面子。我看啊，不是这次，就是下次，还是赶紧汇合，免得他们……”
“糟糕——”
查克力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掉头，纵马狂奔。其他四人不明所以，但见队长这般急切，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四人与查克力常年积累的默契，很快就隐约猜到些什么。顿时纷纷掉头，紧随其后。
……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遥远天边忽然烟尘肆虐，遮天蔽日，随即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来势凶猛，如洪水猛兽，呼啸而至。浩浩荡荡的十六人三十匹马的车队，俱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查克力不在，暂由副队长哈查英姆担任指挥，货物与性命相比，毫无疑问是后者更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次队伍里可是有着他们拼死都要保护的人。
哈查英姆吃惊过后，立即吩咐两人带着格桑马车伺机逃离此地。自己则是领着剩下十人，抽出兵器，牵马拉车到前面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开战。
这处地界，山贼麻匪肆虐，地处偏僻，土壤贫瘠多荒地。官兵来剿匪的时候，早早就望风而逃。你来我走，你走我回，因是骑着马，所以山贼一旦离开老巢就以烧杀抢掠为生。为了避免临近村落遭到掠杀，也是想要一网打尽，因此只能暂时搁置。
一边开辟官路，一边派人到可能被劫掠的村落建筑高墙。导致走这条路的人大量减少。可也有不少赶时间，或人高艺胆大，铤而走险。毕竟这条路算是捷径，能省却不少时间。
像库剌邦国，若是绕路，至少要多出一个月的时间。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高。而且他们不能派出更多的人。这就造成了他们被动的局面。
哈查英姆希望这只是偶然从此路走的商队，但视力最佳的人登高望远，确定了来者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的另一伙山贼。这地界分做大大小小十几个地盘，踏足其他山贼的地盘，一两个人还好，十几二十人，那跟挑衅开战没有任何区别。
好在事先为了让马得到休息，提前布置一些陷坑，至少能够拖延一段时间。但能拖到查克力他们回来，还是这地头上的山贼两面夹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哈查英姆指挥众人，掩身马后，做好准备。眼见对方离得近了，不足十丈，仍未有减速的打算。没有足够的缓冲距离，是会马撞马，人踩人。其中有个独眼大汉，他记得那只眼睛是他挑瞎的。多数人都抄着家伙，策马飞奔，看来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当即举起手，猛然落下，顿时间二十多头马先后发出悲鸣，撒腿狂奔。
事发突然，离得又近，冲在前面的山贼见势不妙，立即向两旁跑开。而在中后方的人马看到的时候，已经避之不及，霎时间人仰马翻。车上沉重的铜铁矿石，精炼铜铁，随车翻倒，倾泻而下。
刚从马蹄下逃出生天的山贼，转眼就被铁矿铜块砸中，横尸当场。没死的则奄奄一息，或发出惨叫哀嚎，让幸免于难的山贼们无不动容，心生惶恐。
不等他们兔死狐悲，哈查英姆等人已经纵马冲杀而至。十余人俱是大开大合，因放牧为生，可以说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故而尤为擅长马战。十几人冲入一众山贼之中，兵刃势大力沉，顿时如砍瓜切菜一般，将来不及反应的人斜分为二。
即使侥幸挡住，也会被恐怖的力量压着自己武器，狠狠撞向自己胸口面门，或飞下马背，葬身乱蹄之下，或气绝身亡，摔下马背。
待到一众幸存的山贼反应过来，当即挥刀劈砍过去。哈查英姆一方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杀退山贼，在人多手杂的围攻下，也不免被砍出几个刀口，身下的马更是早早地成了围攻的对象，几乎全部丧生。
其中一人才震退数名山贼围攻，正欲夺走他们性命。却不料突然杀出一个使刀的大汉，其力量与之相比，竟是不弱几分。合着一众山贼围攻，竟是逐渐落入下风，渐渐显露疲态。其他人想要支援，却被一众山贼间隔开，一个人打不过就两个人，三五成群，所有人都没有无暇顾及他人。
忽的一声惨叫，只见哈查英姆等人中的一人两肋各嵌入一面铜开黑板斧刃。鲜血自肋部口中喷滋，面色惨白。他猛地抓住左肋斧柄，挥刀荡开围攻，拼着最后一口气，朝那人脑袋劈将过去。但精疲力竭，油尽灯枯的他，并不能全部格挡。遗漏的刀刃，噗嗤嗤的捅进他的身体里。而他也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逐渐力竭，堪堪斩断了对方近整只右臂。便被乱刀分尸，横死当场。
那被斩断手臂之人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自断口喷涌，转眼面若金纸。没有学过封穴止血的他，很快就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交战的双方，没人去看倒下的人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是人，不论是死是活，都无暇顾及，浴血拼杀。杀红了眼，哪怕是活人，只要倒下，都会被生生踩死。
厮杀近一个时辰，双方俱是死伤惨重。近二百号人的山贼，被杀得只剩下五十余人。而哈查英姆这边，死了七人，余下几人也是伤的伤，断的断，苟延残喘，势必会全部葬身此地。
哈查英姆强忍咳嗽，全靠一口气强撑着的他，一旦吐血，内息就会紊乱，等同于一只脚踏进棺材。四人背靠背，相互支撑，相互警戒。
一众山贼只围不攻，他们已经被杀怕了，二百号人被杀得就剩他们这些人。虽然其中一部分人是临阵脱逃。他们害怕，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四个人也就剩最后一口气。为防临死反扑，又担心喘息恢复，于是向后退出二丈，十几人掏出装有火油的竹筒，拔掉塞子就朝着哈查英姆等上扔去。其中火油随着竹筒翻转而甩出，或远或近。
几人掏出火折子吹燃，先后丢出。哈查英姆四人见状，只能不甘的闭上眼睛。四人俱是强弩之末，能够站着已是极限，完全没有任何强行突围的机会。
哈查英姆猛然惊觉，睁眼扫视众山贼，并没有看到那名独眼山贼，也许是死在乱战之中。于是向另外三人询问，可有斩杀那名独眼山贼。结果全都摇头，尽管当时混乱，但那独眼山贼并非弱者，而且又是独眼，特征明显，不可能毫无印象。
要么斩杀独眼山贼的是另外几人，要么……根本不在这里。
哈查英姆偏向后者，可事到如今，也已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只能坐以待毙。只希望格桑她们能够成功逃走。
火油上飘着一层看不见的火焰，随着一众山贼添油加柴，火焰顿时腾腾而起。哈查英姆四人勉力划出一个圈，暂时阻挡火焰近身。高温烘烤，四人皆如置身火炉，汗水直冒，转瞬烘干，口干舌燥，再进一步便是血液沸腾，必死无疑。
就在哈查英姆四人因为力竭而撑不住，五脏六腑如火焚，意识几近模糊，闭上眼放弃等死的时候。自山贼后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马蹄声，随后便是遍地惨叫。
“少主在哪！”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哈查英姆提着最后一丝气力，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之后，便是彻底咽了气。
哈克萨与斯摩耶二人没有回答，只是在马车稍缓之后，掀开帘子，共乘马匹。扯缰掉头向后方奔去。二人走后没过多久，马队速度渐渐放缓。风自后方吹来，马队立时笼罩在扬起的尘烟之中。
约摸半个时辰，常笙听到马队后方传来匆促的马蹄声，应是先前下马车的哈克萨与斯摩耶。不过二人并没有登上马车，而是跟随在侧。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
听着车外动静，常笙心想：“板车马车大大拖累了马的速度，要不是为了保护物资，说不准他们就会大开杀戒。麻烦比我预想的更大，这可做不了生意，是招安，还是借刀杀人……”
……
四当家方尺抬手做了个“撤退”的手势之后，便是不等他人作反应，就直接勒马掉头，慢腾腾的离去。其他人见状，俱是暗松一口气，他们可不想在这丢掉小命。纷纷掉头，跟着方尺离开。
对面查克力五人看着如潮水退去的方尺一众山贼，却是无一露出喜色。以往日与这伙山贼数次交手来看，他们不觉得对方是怕了。驱马并驾。
左手一人说：“这人我们以前也交过手，不像是随意吓唬一声就会撤退的人。队长，我猜他们另有准备。”
右手一人接话说：“来往十几次，从没占到便宜，他们肯定是要找回面子。我看啊，不是这次，就是下次，还是赶紧汇合，免得他们……”
“糟糕——”
查克力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掉头，纵马狂奔。其他四人不明所以，但见队长这般急切，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四人与查克力常年积累的默契，很快就隐约猜到些什么。顿时纷纷掉头，紧随其后。
……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遥远天边忽然烟尘肆虐，遮天蔽日，随即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来势凶猛，如洪水猛兽，呼啸而至。浩浩荡荡的十六人三十匹马的车队，俱是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查克力不在，暂由副队长哈查英姆担任指挥，货物与性命相比，毫无疑问是后者更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次队伍里可是有着他们拼死都要保护的人。
哈查英姆吃惊过后，立即吩咐两人带着格桑马车伺机逃离此地。自己则是领着剩下十人，抽出兵器，牵马拉车到前面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开战。
这处地界，山贼麻匪肆虐，地处偏僻，土壤贫瘠多荒地。官兵来剿匪的时候，早早就望风而逃。你来我走，你走我回，因是骑着马，所以山贼一旦离开老巢就以烧杀抢掠为生。为了避免临近村落遭到掠杀，也是想要一网打尽，因此只能暂时搁置。
一边开辟官路，一边派人到可能被劫掠的村落建筑高墙。导致走这条路的人大量减少。可也有不少赶时间，或人高艺胆大，铤而走险。毕竟这条路算是捷径，能省却不少时间。
像库剌邦国，若是绕路，至少要多出一个月的时间。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高。而且他们不能派出更多的人。这就造成了他们被动的局面。
哈查英姆希望这只是偶然从此路走的商队，但视力最佳的人登高望远，确定了来者并非偶然，而是早有预谋的另一伙山贼。这地界分做大大小小十几个地盘，踏足其他山贼的地盘，一两个人还好，十几二十人，那跟挑衅开战没有任何区别。
好在事先为了让马得到休息，提前布置一些陷坑，至少能够拖延一段时间。但能拖到查克力他们回来，还是这地头上的山贼两面夹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哈查英姆指挥众人，掩身马后，做好准备。眼见对方离得近了，不足十丈，仍未有减速的打算。没有足够的缓冲距离，是会马撞马，人踩人。其中有个独眼大汉，他记得那只眼睛是他挑瞎的。多数人都抄着家伙，策马飞奔，看来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当即举起手，猛然落下，顿时间二十多头马先后发出悲鸣，撒腿狂奔。
事发突然，离得又近，冲在前面的山贼见势不妙，立即向两旁跑开。而在中后方的人马看到的时候，已经避之不及，霎时间人仰马翻。车上沉重的铜铁矿石，精炼铜铁，随车翻倒，倾泻而下。
刚从马蹄下逃出生天的山贼，转眼就被铁矿铜块砸中，横尸当场。没死的则奄奄一息，或发出惨叫哀嚎，让幸免于难的山贼们无不动容，心生惶恐。
不等他们兔死狐悲，哈查英姆等人已经纵马冲杀而至。十余人俱是大开大合，因放牧为生，可以说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故而尤为擅长马战。十几人冲入一众山贼之中，兵刃势大力沉，顿时如砍瓜切菜一般，将来不及反应的人斜分为二。
即使侥幸挡住，也会被恐怖的力量压着自己武器，狠狠撞向自己胸口面门，或飞下马背，葬身乱蹄之下，或气绝身亡，摔下马背。
待到一众幸存的山贼反应过来，当即挥刀劈砍过去。哈查英姆一方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即使杀退山贼，在人多手杂的围攻下，也不免被砍出几个刀口，身下的马更是早早地成了围攻的对象，几乎全部丧生。
其中一人才震退数名山贼围攻，正欲夺走他们性命。却不料突然杀出一个使刀的大汉，其力量与之相比，竟是不弱几分。合着一众山贼围攻，竟是逐渐落入下风，渐渐显露疲态。其他人想要支援，却被一众山贼间隔开，一个人打不过就两个人，三五成群，所有人都没有无暇顾及他人。
忽的一声惨叫，只见哈查英姆等人中的一人两肋各嵌入一面铜开黑板斧刃。鲜血自肋部口中喷滋，面色惨白。他猛地抓住左肋斧柄，挥刀荡开围攻，拼着最后一口气，朝那人脑袋劈将过去。但精疲力竭，油尽灯枯的他，并不能全部格挡。遗漏的刀刃，噗嗤嗤的捅进他的身体里。而他也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逐渐力竭，堪堪斩断了对方近整只右臂。便被乱刀分尸，横死当场。
那被斩断手臂之人立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鲜血自断口喷涌，转眼面若金纸。没有学过封穴止血的他，很快就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交战的双方，没人去看倒下的人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是人，不论是死是活，都无暇顾及，浴血拼杀。杀红了眼，哪怕是活人，只要倒下，都会被生生踩死。
厮杀近一个时辰，双方俱是死伤惨重。近二百号人的山贼，被杀得只剩下五十余人。而哈查英姆这边，死了七人，余下几人也是伤的伤，断的断，苟延残喘，势必会全部葬身此地。
哈查英姆强忍咳嗽，全靠一口气强撑着的他，一旦吐血，内息就会紊乱，等同于一只脚踏进棺材。四人背靠背，相互支撑，相互警戒。
一众山贼只围不攻，他们已经被杀怕了，二百号人被杀得就剩他们这些人。虽然其中一部分人是临阵脱逃。他们害怕，但是他们也知道，这四个人也就剩最后一口气。为防临死反扑，又担心喘息恢复，于是向后退出二丈，十几人掏出装有火油的竹筒，拔掉塞子就朝着哈查英姆等上扔去。其中火油随着竹筒翻转而甩出，或远或近。
几人掏出火折子吹燃，先后丢出。哈查英姆四人见状，只能不甘的闭上眼睛。四人俱是强弩之末，能够站着已是极限，完全没有任何强行突围的机会。
哈查英姆猛然惊觉，睁眼扫视众山贼，并没有看到那名独眼山贼，也许是死在乱战之中。于是向另外三人询问，可有斩杀那名独眼山贼。结果全都摇头，尽管当时混乱，但那独眼山贼并非弱者，而且又是独眼，特征明显，不可能毫无印象。
要么斩杀独眼山贼的是另外几人，要么……根本不在这里。
哈查英姆偏向后者，可事到如今，也已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只能坐以待毙。只希望格桑她们能够成功逃走。
火油上飘着一层看不见的火焰，随着一众山贼添油加柴，火焰顿时腾腾而起。哈查英姆四人勉力划出一个圈，暂时阻挡火焰近身。高温烘烤，四人皆如置身火炉，汗水直冒，转瞬烘干，口干舌燥，再进一步便是血液沸腾，必死无疑。
就在哈查英姆四人因为力竭而撑不住，五脏六腑如火焚，意识几近模糊，闭上眼放弃等死的时候。自山贼后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马蹄声，随后便是遍地惨叫。
“少主在哪！”
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哈查英姆提着最后一丝气力，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之后，便是彻底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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