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道扬镳
留下三人为舍命战死的十一人收尸，查克力带着一个人，朝着哈查英姆临死前所指方向驾马飞奔追去。
疾驰几个时辰未停歇，两马纷纷前蹄一弯，滑摔在地。查克力二人发觉马生异样，提早站上马鞍，施展轻功飞奔而去。两人走后没过多久，两马先后咽气，活活累死。
约摸小半时辰，二人全力施为，内力已经无以为继，只得放慢脚步。奔出足足八里，见路旁侧翻一驾马车。二人立即加快速度，上去检查，发现割断的缰绳上染着鲜血，不用猜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顺着时有时无的马蹄印，奔出不过三里，便看到一具尸体横躺前方，尸首异处。二人心里同时一沉，近前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他们的同伴。致命伤在胸口，从血肉模糊的脖子来看，更像是耀武扬威，用来威吓逃走的猎物。
二人将尸身放置一旁。继续追踪，未及二里，便是瞧见破碎无数的人与马的尸块，完整的肢体上带着破烂的皮肉，隐隐还有焦臭硝烟的气味残留在空气中。这般恐怖的场景，好似火炮所为，可附近又看不见火炮辙印，实是奇怪。
嘭——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自前方传来，旋即便看到漫天烟尘如炊烟一般腾空而起。二人皆被这巨响吓住，毫无疑问是火炮弄出的动静。
难道是哪个军营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试验火炮威力？声音好像是从那稀拉拉的林子里传来的。
可是想到格桑，他们也顾不得自己安危，拼了命也得护她周全。二人对视一眼，果断纵身冲进林子里去。直到穿过林子，二人才看到几道背光而站的身影，正是格桑几人，在他们对面十余丈外是十来个跪在地上的人。在跪地众人的后方十丈处有一个焦黑的凹坑，附近尽是散碎的尸块。
二人大感不解，这般威力，毫无疑问是火炮所为，但附近并未见到火炮。看这般情形，似乎是格桑她们所为。但他们肯定格桑她们并不拥有火炮。
不论是何原因，先与之汇合再说。
行至格桑几人附近，查克力听到右侧传来呕吐声，闻声看去，只见一道瘦弱身体正扶树呕吐不止。看身形，应是常笙。常人见到这般血腥场景，呕吐是正常的。转而向格桑行躬身礼，用库剌语说：“神佑库剌，让少主受惊，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格桑愣神间听到查克力说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随意摆了摆手。
嗤！
查克力从腰间拔出短刀，磨刀霍霍，走向跪地众人。库剌从无俘虏，从不放虎归山。这些人追杀少主，害死十二名同伴，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查克力目露凶光，举刀就要砍下去！
“等等。”
常笙边捂嘴边叫住查克力。一路逃命，路上颠得厉害，差点没把他前天吃的都给吐出来。
查克力的手速很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将一名山贼抹了脖子，气绝身亡。他转过身来，盯着常笙，沉声道：“常公子可是要替这些歹人求情？”
常笙抚胸顺气，“这些人是我的俘虏。”强忍呕吐，长呼口气，“他们是生是死，是我说了算，还请你高抬贵手。”
“你的俘虏？”查克力满眼都是“不信”二字。区区一介书生，连一个山贼都对付不了，又怎能制得住一群山贼。忽然他想起来什么，看着那块焦坑，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常笙边顺气边说：“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他们全都大卸八块。但是这样一来，你们再也无法从这条路走。”
“抱歉了常公子，十二名同伴的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大不了就是再也不到衡国境内。”查克力说着拔刀就要刺向另一人。
“借一步说话。”
常笙说完，也不管查克力会不会听，自顾自的转身走向远处。
格桑用库剌语说：“先听听他怎么说。”
少主命令，查克力不敢不从，只能压下胸中怒火，恨恨的踢了尸体一脚。让随自己赶来的人盯着这些山贼，然后朝常笙走去。
格桑等人和一众山贼齐刷刷的看着常笙二人，前者是疑惑常笙会如何处理，是否能够两全其美，后者则是生的希望全都在常笙手里，常笙要是没拦住，他们就得死在这里。
众人看到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常笙突然跳起来朝着查克力的脖子打了一下，后者顿时踉踉跄跄，伸手就要去抓常笙。但常笙一溜烟的就溜掉，原路返回。
格桑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常笙背后的手势，于是朝准备动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动。常笙边催促边趁乱把东西塞进一名山贼怀里后，还特意的拍了拍，随后冲山贼们喊道：“快跑，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
一众山贼本来被吓得腿软，但此刻在求生的本能面前，全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连滚带爬的起身，而后向着远处撒腿狂奔。不多时，就听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跑的更快，被追上的山贼，无一幸免。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四散奔逃，足足有半个时辰，即使累得动不了，也要往前爬，离得越远越好。累得昏睡过去，忽然惊醒，天已经大亮。
山贼累得四肢瘫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往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他识的一些字，其中一样是三根细竹筒，上写“爆竹”两字，另一样则是字条，写着“翻身后寻常氏工坊”这一行字。
看着三根爆竹，他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旋即他就明白为何看着眼熟，这玩意就是把同行的人马炸的粉碎的那样东西的缩小版。想到这里，他的手顿时打了哆嗦，又怕把自己炸死，三根爆竹好险没从他手里掉到地上。
小心翼翼的把爆竹放到地上，他发现上面有一条缝，缝的下面刻着箭头，好像是要掀开盖子。看着那人塞给他的纸条和爆竹，缓慢的拔下盖子，一条细线从里面滑落。
山贼回想了下，似乎是要用火点燃才能使用。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可不敢试验。他看着字条上的“翻身”二字和手里的爆竹，似乎有些明白那个人给他这东西的用意。
不只是救了自己的命，更是送自己一场造化。
要是把握住了，那往后就不必再当炮灰！
……
经过清点，除了故意放走的那个山贼，其余山贼，全部死绝。
查克力不无担心道：“此等威力巨大的东西，让他拿在手上，要是大量仿造，那岂不是……”
“他不敢，也不能。”常笙却是毫无担心，翻身跨坐马背，“此番遇袭，不能再同行，劳烦转交，来日再见！留步，驾——”
查克力道：“慢走，一路顺风。”常笙扬了扬手，便驱马快奔，渐行渐远。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之前，常笙本来都不会骑马，但今次逃命，却是被迫学了。只要放开了胆，再加上骑的是驯服的马，简单的行奔停退并不难，难得是让马儿顺遂心意。
常笙敢独自原路返回，自然是有着底气。他这随身布袋子里装的除了肉干干粮外，就是十根小爆竹跟五大炮竹，全是他自己做的。目前还剩七根小爆竹，威力没测过，但炸死一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至于大炮竹，还有三个。毫无疑问，只要位置够好，五米范围内，连人带马都能炸碎。
这些便是他弄出来的全部火药，也是用来防身的利器。没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制作枪身，退而求其次，用竹筒作为载体，内部涂抹一层泥土，防水油，灌注火药，插引线。是比较简陋的手榴弹。
看起来装的满满当当，其实只有三分之二是火药，剩下的是少量的白磷和水。竹筒自身具有一定密闭性，经过处理，便能完全与空气隔绝。但是一旦表面被破坏，就会让白磷有了自燃，引燃夹杂在土层下的暗火线。这也是常笙不怕有人拆开仿造的原因。
但是因为火药不论什么时候都属于管制品，毕竟是极其危险的物品，所以他只能偷偷的制作一些备用。
常笙庆幸自己有备无患，带了炸药，不然现在已经死在山贼的乱刀之下。这世道，果然还是恶鬼当道。日后要出远门，如非必要，只走官路，无性命之忧。
粗粗估算了下，已经随商团走了将近二十天。也就是还差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能抵达库剌。但是此次运送物资失败，到时肯定无暇顾及他这需要赶时间的人。因此，只能单枪匹马的原路返回。
常笙驱马绕远，他看过地图，知道哪里最有可能被伏击。安全起见，最好还是绕路走。同时找一处地方休息，他准备晚上赶路。
一群人走夜路很容易被发现埋伏，而一个人机动性强，借着夜色隐蔽，一般是不会被发现，尤其是绕了远路。被发现了一般也不会有多少人追赶。
疾驰几个时辰未停歇，两马纷纷前蹄一弯，滑摔在地。查克力二人发觉马生异样，提早站上马鞍，施展轻功飞奔而去。两人走后没过多久，两马先后咽气，活活累死。
约摸小半时辰，二人全力施为，内力已经无以为继，只得放慢脚步。奔出足足八里，见路旁侧翻一驾马车。二人立即加快速度，上去检查，发现割断的缰绳上染着鲜血，不用猜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顺着时有时无的马蹄印，奔出不过三里，便看到一具尸体横躺前方，尸首异处。二人心里同时一沉，近前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他们的同伴。致命伤在胸口，从血肉模糊的脖子来看，更像是耀武扬威，用来威吓逃走的猎物。
二人将尸身放置一旁。继续追踪，未及二里，便是瞧见破碎无数的人与马的尸块，完整的肢体上带着破烂的皮肉，隐隐还有焦臭硝烟的气味残留在空气中。这般恐怖的场景，好似火炮所为，可附近又看不见火炮辙印，实是奇怪。
嘭——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自前方传来，旋即便看到漫天烟尘如炊烟一般腾空而起。二人皆被这巨响吓住，毫无疑问是火炮弄出的动静。
难道是哪个军营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试验火炮威力？声音好像是从那稀拉拉的林子里传来的。
可是想到格桑，他们也顾不得自己安危，拼了命也得护她周全。二人对视一眼，果断纵身冲进林子里去。直到穿过林子，二人才看到几道背光而站的身影，正是格桑几人，在他们对面十余丈外是十来个跪在地上的人。在跪地众人的后方十丈处有一个焦黑的凹坑，附近尽是散碎的尸块。
二人大感不解，这般威力，毫无疑问是火炮所为，但附近并未见到火炮。看这般情形，似乎是格桑她们所为。但他们肯定格桑她们并不拥有火炮。
不论是何原因，先与之汇合再说。
行至格桑几人附近，查克力听到右侧传来呕吐声，闻声看去，只见一道瘦弱身体正扶树呕吐不止。看身形，应是常笙。常人见到这般血腥场景，呕吐是正常的。转而向格桑行躬身礼，用库剌语说：“神佑库剌，让少主受惊，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格桑愣神间听到查克力说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随意摆了摆手。
嗤！
查克力从腰间拔出短刀，磨刀霍霍，走向跪地众人。库剌从无俘虏，从不放虎归山。这些人追杀少主，害死十二名同伴，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查克力目露凶光，举刀就要砍下去！
“等等。”
常笙边捂嘴边叫住查克力。一路逃命，路上颠得厉害，差点没把他前天吃的都给吐出来。
查克力的手速很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将一名山贼抹了脖子，气绝身亡。他转过身来，盯着常笙，沉声道：“常公子可是要替这些歹人求情？”
常笙抚胸顺气，“这些人是我的俘虏。”强忍呕吐，长呼口气，“他们是生是死，是我说了算，还请你高抬贵手。”
“你的俘虏？”查克力满眼都是“不信”二字。区区一介书生，连一个山贼都对付不了，又怎能制得住一群山贼。忽然他想起来什么，看着那块焦坑，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常笙边顺气边说：“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把他们全都大卸八块。但是这样一来，你们再也无法从这条路走。”
“抱歉了常公子，十二名同伴的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大不了就是再也不到衡国境内。”查克力说着拔刀就要刺向另一人。
“借一步说话。”
常笙说完，也不管查克力会不会听，自顾自的转身走向远处。
格桑用库剌语说：“先听听他怎么说。”
少主命令，查克力不敢不从，只能压下胸中怒火，恨恨的踢了尸体一脚。让随自己赶来的人盯着这些山贼，然后朝常笙走去。
格桑等人和一众山贼齐刷刷的看着常笙二人，前者是疑惑常笙会如何处理，是否能够两全其美，后者则是生的希望全都在常笙手里，常笙要是没拦住，他们就得死在这里。
众人看到两人才说了几句话，常笙突然跳起来朝着查克力的脖子打了一下，后者顿时踉踉跄跄，伸手就要去抓常笙。但常笙一溜烟的就溜掉，原路返回。
格桑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常笙背后的手势，于是朝准备动手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动。常笙边催促边趁乱把东西塞进一名山贼怀里后，还特意的拍了拍，随后冲山贼们喊道：“快跑，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
一众山贼本来被吓得腿软，但此刻在求生的本能面前，全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连滚带爬的起身，而后向着远处撒腿狂奔。不多时，就听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跑的更快，被追上的山贼，无一幸免。
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四散奔逃，足足有半个时辰，即使累得动不了，也要往前爬，离得越远越好。累得昏睡过去，忽然惊醒，天已经大亮。
山贼累得四肢瘫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往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他识的一些字，其中一样是三根细竹筒，上写“爆竹”两字，另一样则是字条，写着“翻身后寻常氏工坊”这一行字。
看着三根爆竹，他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旋即他就明白为何看着眼熟，这玩意就是把同行的人马炸的粉碎的那样东西的缩小版。想到这里，他的手顿时打了哆嗦，又怕把自己炸死，三根爆竹好险没从他手里掉到地上。
小心翼翼的把爆竹放到地上，他发现上面有一条缝，缝的下面刻着箭头，好像是要掀开盖子。看着那人塞给他的纸条和爆竹，缓慢的拔下盖子，一条细线从里面滑落。
山贼回想了下，似乎是要用火点燃才能使用。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可不敢试验。他看着字条上的“翻身”二字和手里的爆竹，似乎有些明白那个人给他这东西的用意。
不只是救了自己的命，更是送自己一场造化。
要是把握住了，那往后就不必再当炮灰！
……
经过清点，除了故意放走的那个山贼，其余山贼，全部死绝。
查克力不无担心道：“此等威力巨大的东西，让他拿在手上，要是大量仿造，那岂不是……”
“他不敢，也不能。”常笙却是毫无担心，翻身跨坐马背，“此番遇袭，不能再同行，劳烦转交，来日再见！留步，驾——”
查克力道：“慢走，一路顺风。”常笙扬了扬手，便驱马快奔，渐行渐远。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之前，常笙本来都不会骑马，但今次逃命，却是被迫学了。只要放开了胆，再加上骑的是驯服的马，简单的行奔停退并不难，难得是让马儿顺遂心意。
常笙敢独自原路返回，自然是有着底气。他这随身布袋子里装的除了肉干干粮外，就是十根小爆竹跟五大炮竹，全是他自己做的。目前还剩七根小爆竹，威力没测过，但炸死一两个人应该不是问题。至于大炮竹，还有三个。毫无疑问，只要位置够好，五米范围内，连人带马都能炸碎。
这些便是他弄出来的全部火药，也是用来防身的利器。没能找到合适的材料制作枪身，退而求其次，用竹筒作为载体，内部涂抹一层泥土，防水油，灌注火药，插引线。是比较简陋的手榴弹。
看起来装的满满当当，其实只有三分之二是火药，剩下的是少量的白磷和水。竹筒自身具有一定密闭性，经过处理，便能完全与空气隔绝。但是一旦表面被破坏，就会让白磷有了自燃，引燃夹杂在土层下的暗火线。这也是常笙不怕有人拆开仿造的原因。
但是因为火药不论什么时候都属于管制品，毕竟是极其危险的物品，所以他只能偷偷的制作一些备用。
常笙庆幸自己有备无患，带了炸药，不然现在已经死在山贼的乱刀之下。这世道，果然还是恶鬼当道。日后要出远门，如非必要，只走官路，无性命之忧。
粗粗估算了下，已经随商团走了将近二十天。也就是还差四分之一或三分之一的路程，就能抵达库剌。但是此次运送物资失败，到时肯定无暇顾及他这需要赶时间的人。因此，只能单枪匹马的原路返回。
常笙驱马绕远，他看过地图，知道哪里最有可能被伏击。安全起见，最好还是绕路走。同时找一处地方休息，他准备晚上赶路。
一群人走夜路很容易被发现埋伏，而一个人机动性强，借着夜色隐蔽，一般是不会被发现，尤其是绕了远路。被发现了一般也不会有多少人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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