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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旁敲侧击

    此话一出,虞兮柔瞬间傻了眼。她自认自己紫色算是中上等,难道这世上还能有不为美色所动的男子?

    莫非,他好的色并非女子,而是……

    虞兮柔并不知道常笙此刻内心有多煎熬,他自以为定力绝顶,能够抵挡一切诱惑,包括美色在内。但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因此他需要树立一个形象,而这形象便是正人君子,加以维护,如此就能保证不露本性。

    一旦暴露,就是社死!

    常笙朗声道:“吾乃正人君子,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岂能为你所勾引。汝之色相,当真有碍观瞻,有辱斯文,不堪入目!速速穿起,否则休怪我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女!”

    听到这话,虞兮柔深感无语,他是不是忘了,最初是他开口要她脱衣的?言行不一,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但事关重大,不得不依,只能另想它法取回。

    里衣一掩,衣裳一扣,春色立时消失了无痕。

    常笙喝问道:“你家主子偷盗此物件,意欲何为!”见虞兮柔没有答话,心想可能真是个哑巴,于是换个问法,“可是有人指使?是就点头。”

    虞兮柔捂着胸口,吐气如兰,不答反问:“你是何身份?”听到她说话,常笙不知该做何表情,明明会说法,偏生不说,这不是玩吗?

    常笙淡淡道:“说。”

    说?说什么?他要她说什么?

    虞兮柔完全不知道常笙要她说什么,想要知道什么。但从他没有立刻把自己扭送官府来看,似乎有商量的余地,但是,万一他是官府的人怎么办?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常笙道:“你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那是他与陆清川等人越好上路的时间,到了时间,就把她留在这。可他不知道这句很普通的话,落在虞兮柔的耳中,却像是催命符一样。

    虞兮柔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不是官府的人!”常笙闻言笑了笑,说:“首先,我救了你的命。其次,我能给你活路。也就是说,我救了你两次。最后,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这话说的,无可反驳。

    当不相信一个人时,不论那个人如何证明自己,也很难让人完全相信。先入为主,很难改变。

    虞兮柔盯着常笙,他说的话是对的,她打心底里怀疑他。既如此,又怎会轻言相信,何况此事重大,一旦失败,那些人的牺牲就全部白费。

    思前想后,不论他是否是官府的人,自己都已经任人宰割,计划失败。他真是官府的人,无非就是想知道更多,大不了自尽,省的受尽侮辱。但若不是,他又如他所说,是个正人君子,那就有可能拿回来。

    她要赌,赌对了,那就大功告成。反之,则功亏一篑。这个赌局,她必须赌,不赌就必然失败。思虑再三,最终决定,牺牲自己,把其他人都从中抹去,不让他们的存在暴露在朝廷的走狗的鼻子下。

    虞兮柔深吸口气,长话短说:“固游巡抚滥用职权,欺男霸女。明里清官,暗里奸官,草菅人命,私增税赋,霸占良田,令田人变佃户,坑杀流民。因为贪赈灾款中饱私囊,导致堤坝崩塌,水淹百亩良田,两岸平民死伤近三十户,至今仍有二十余人下落不明。”

    常笙闻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既然知晓这些事,为何不为人知,抑或是上诉州牧?”

    听到这话,虞兮柔冷冷笑道:“若非官官相护,又岂会行这般非常手段?报官若有用,何来冤假错案?”她阐述的是当下的国情,事实的确如此,常笙不置可否,“你说的,可有实据?”虞兮柔冷声道:“原先有,但是因为被他们坑害,现在已经都藏青起来,只能另找别的证据。只要没了这东西,他就必死无疑。”

    常笙沉声道:“你可知,这会将无辜之人牵连进来?”虞兮柔不解,反问道:“那些人狗官通通该死,哪来的无辜?”常笙道:“宁错杀,不放过。为了找回东西,势必会让平民遭受无妄之灾。他们还能趁此机会,除掉对家。更有甚者,直接以平民性命为要挟,你是还,还是……不还?”

    此话一出,虞兮柔当即张嘴想要辩驳,最终却是无言以对。常笙说的话,是对的,而且现在那狗官可能已经开始实行。

    常笙道:“你们这种自以为拿捏了对手的弱点的人,往往最容易被人带跑偏,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你可曾亲自探查打听过?若有,又为何不直接收集证据,托人寻访钦差告御状?又为何不抄录几百几千张,撒在京城,引起所有人关注?”

    见虞兮柔默然不语,又道:“我的建议是,多听,多看。盲目听从他人,感情用事,只会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虞兮柔忽然反应过来,警惕的盯着他,“你在离间我们?”

    说的多了,误会就来了,但这也是常笙所想要的效果。当即笑着摆了摆手,“你觉得是就是,反正我管不着。记住了,你还欠我两条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起身走至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对虞兮柔笑道:“对了,我看了你的身子,我不介意对你负责。不过你只能当平妻。”

    不等虞兮柔反应过来,常笙就赶紧抢门夺路,很快他就听到屋里传来东西砸碎的声音。愤恨好过羞愤,女子名节大过天,恨能让人活,羞能让人死。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因为他自找的麻烦。

    即使有信任依据,常笙也不会轻易选择相信任何人。但是如果选择相信那人,那他就会毫不保留的放任权力。对方若是让他失望,也只能说他看走了眼。

    偷盗兵符非同一般,抓到满门抄斩都有可能。因此,如非孤儿,便是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视死如归的死士。

    说多错多,能说,又犹豫,考虑,并没有视死如归,而是为了拿到兵符不惜牺牲清白。因此,她很可能是为了大义献身的那一批人。

    但是,她的话,他只信三分。

    能够排除的是,她不是固游巡抚的人。只要确定固游巡抚是否如她所说的那样,以及民间对这人的评价。另外,趁此机会,笼络些人为自己打听情报。

    任何时代,情报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快人一步,能胜人于千里之外,不费一兵一卒而降一国。

    很明显,他是无法在狂刀门的眼皮子底下组建一支秘密情报组。因此,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明修栈道和暗度陈仓。明着招兵买马,暗里寻获人才。

    他的根基浅,不可能从头慢慢开始培养,所以最开始的一批,必须是有天赋,胆大心细的人。这类人学得快,很容易就能上手,唯一问题就是没有忠诚度。

    有人图财,有人图饭,有人图色,有人图权,有人报恩,只要是人,就有所图。哪怕是淡泊名利,避世隐居,也是有贪,只不过他们贪的是——静。

    常笙打算等到了府城以后再筹划,府城地广人多。若是招揽,肯定能吸引更多人关注。同时以重金聘请一个稍微比常人厉害点的人,随着商客的往来,自然会散播到所到之处,这叫千金买骨。

    千里马的价值,几乎人尽皆知。而其死后,便是毫无用处。倘若以高价购买千里马的头骨,那么拥有千里马的人,自然会慕名而来。

    其次是买椟还珠,木匣子的价值远不如其中的珍珠,买了盒子,退回珍珠,通常被形容为没眼力见,舍本逐末,不懂取舍。

    但是常笙认为,千金难买我乐意,

    就好比装满水的瓶子摆在两个干渴的人面前,一个人选择了水,一个人了选择瓶子。前者考虑的是当下,优先解决当前的问题,这是人之常情。而后者考虑的是将来,同时也是在赌,赌这瓶子能否在他撑不住之前再次装满水。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通过这些方法,常笙不信招不来人,也不太可能招不到人。有的人怀才不遇,有的人观念不和,这类人,都需要能够尽情施展自己才能的地方,也是常笙最喜欢的人群。不需要他吩咐,就能把事情全部处理完,事后总结向他这个甩手掌柜汇报。

    但是在那之前,需要处理兵符这块烫手山芋。首先需要确认固游巡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需要拜托狂刀门的情报网了。没办法,他快要启程了,不把兵符的去处处置妥当,必然是个大麻烦。

    等了近一炷香,常笙这才得到回信。事实的确如虞兮柔说的那样,那位固游巡抚是个狗官。与她所说,大差不差。而且这位固游巡抚手底下三大捕头中的一位前两天来到了南知府,据小道消息,似乎是在找人。

    常笙相信此地掌柜已经跟他家门主通过信,否则不可能还收留官府要抓的人。只不过,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人是偷了兵符。包藏罪犯,为首者死罪,余者杖责一百,流放边关。

    虽说固游挨着太常,但离南知府少说也有千里远。这女人是靠着什么办法,竟能从那边逃到这边来?追杀千里应该不太可能,是人都会累,而且那么做动静太大。

    常笙思虑再三,杀人与否,对这位巡抚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回兵符。否则让人知道他弄丢了兵符,罢官都是轻的。要是因此发生祸事,他要负全部责任,死罪难免。

    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