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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二哥

    江宁和孙若妍出了客厅,经过花园,却见一人在花园中舞刀,虎虎生风,江宁以为是韩府之前招募的武林人仕,不由出言赞叹了一下,看来韩叔招的人还不错呀。孙若妍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韩家的二儿子,韩子歌。”“啊,”江宁一愣,“这看着也不像傻子呀,”孙若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他不是傻子,他只是脑子三年前发烧脑子烧坏了,现在智力和一个五六岁的儿童差不多。”同时她扬声喊道,“二哥。”韩子歌听见有人喊他,停下动作,看到是孙若妍,开心的跑了过来,口中喊道“小研儿,你来了。”“难得他还记得我呢,”孙若妍有些开心的对江宁说,韩子歌到了面前,有些怕生的看了看江宁,拉住孙若妍的手伤心的说,“我哥哥死了。”说着眼一红,就要掉出泪来。孙若妍也没介意他拉着自已的手,抬手帮他抹了抹眼泪,安慰道,“我知道了,你不要伤心,我们会为他报仇的”“恩,我也要为哥哥报仇,”他扬了扬手中的刀,“好,好,二哥最厉害了,”孙若妍哄他,“这是江宁,也是来帮你哥报仇的,”孙若妍向他介绍道,“谢谢大哥哥,”韩子歌有些怯怯生生的向江宁打招呼,江宁看着韩子歌,此人大约也有二十几岁了,身材不高,还有些微胖,脸圆圆的,长得很是喜人。

    一个比他还大不少的人叫他哥哥,让江宁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孙若妍用手肘推了推他,江宁才意识到自已面前的只是一个长得像大人的小孩子,他对韩子哥笑了笑,“是的,那些杀害你哥的人坏人都会被抓住的。”韩子歌傻笑了几声,摸了摸头,对孙若妍说,“那我去练刀了,”孙若妍叫住他,从行李里拿出一些糖果,递给他,韩子歌开心的接过,蹦蹦跳跳的走了。

    “他的武功不错呀,”江宁看着跑远的韩子歌有些若有所思,“是的,二哥其实很可怜的,他是韩府一个待女所生,韩子谕也就比他大几个月,但韩子谕是长房长子,两人在府中的待遇天差地远,韩东城的母亲早些年还在,老太太见不得他们母子,他们就和下人们生活在一起,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自已一间房,不用和别人挤,在韩子歌五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生病去世了,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送去了青城派学武,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韩东城才接他回家呆上几天,等再过几年,老太太也不在了,韩东城还是记挂自已的儿子,就想让他回来,但那时韩子歌已十二岁了,心里对韩东城不满,并不愿回来。

    韩子歌的学武天赋还是不错的,据说当时的青城派的年轻弟子中难逢敌手,后来他师傅也去世了,他就出了青城派,在江湖上浪荡,那几年没了音讯,也不知做了些什么。但三年前他忽然回到了韩府,儿子回了家韩东城也很是高兴,安排他帮大哥韩子谕分担一些工作,韩子歌也很是上心,但没多久他就生了病,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最后病好了,他的脑子也坏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两人边走,孙若妍边几江宁讲述韩子歌的情况。她和韩子歌以前见过几面,对这个二哥的遭遇很是惋惜,见江宁目光还在看着韩子歌,误解了江宁的意思,说道,“不用担心,他武功是不错,但不是疯子,并不会伤人。”“恩,”江宁收回目光,回应了一声。

    第二天,韩府忽然忙碌了起来,十几辆马车陆续从韩府出来,出了兰城又三三两两的分了不同的方向远去。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韩府又把府中所有的下人集中了起来,由两名武人看守。到了傍晚时分,一名混混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韩府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韩东城,上面写着亥时,万绿湖,落日亭。

    此时韩府里只有韩东城,孙若妍,范其,刘有根,其它人都不见了,包括江宁。这四人就是今晚去赴约的人。万绿湖是兰城郊外的一个大湖,落日亭则是它的地标,据说每天都有不少游人在那等待落日,也有不少文人墨客在那留下了诗句。这种地主方,韩东城自然知道,四人在府里等到时间差不多,出了韩府策马向万绿湖奔去。

    而江宁在哪呢,他在暗中跟着韩家三少爷,载着韩子辞的马车并没有走远,只停留在了兰城外的一处自家的农庄。这是他和韩东城商议好的,只有孙若妍和韩东城知道。韩东城并没有带银票去赴约,这些天变买商铺,房屋好不容易凑齐的一千万就在韩子辞的身上,本来江宁建议放在韩子歌的身上,但韩东城拒绝了,在他想来,就算自已今天出事了,但这个三儿子一定要没事,韩子辞携带着巨资,就算离开了兰城也能有重现韩家辉煌的一天。而且他还叮嘱江宁一定要保证韩子辞的生命安全,实在不行就交出银票。看来韩东城还是比较偏心的。但也难怪,换了任何人可能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江宁也没有多说。

    亥时将近,孙若妍一行四人到了落日亭附近,孙若妍陪着韩东城在亭中等待,范其和刘有根则散开在附近侦察。“韩叔,你不应该亲自来的,”孙若妍对韩东城说,韩东城摇摇头,说道,“我觉得这些人并不想杀我,只是为了钱而已,但我儿子死了,这个事就解不开了,我想见见这些人,问问他们,哪怕他们绑了子谕要一千万,我都会给呀。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儿子。”孙若妍沉默,她明白了这个老人的心意,恨意,如果此时给他把刀,他都能向这些杀手发起冲击,哪怕是死。是的,韩东城这次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另一边,江宁坐在韩子辞房间不远处的阴暗处,静静地等待着,应该是有人跟上他们了,江宁能感觉到,他在暗中,对方并没有发现他,有必要的话江宁能很快找到他,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解决掉对方,但对方并没有其它动作,所以江宁也没有动。和韩子辞随行的还有三个在韩府多年的护卫,他们现在直接守在了房间的窗户和门口。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敌人仍然没有什么动静。江宁的手心里渐渐有了汗,他感觉有些不对头了,不由得看向了万绿湖的方向。

    亥时到了,夜色已深,落日亭附近已没有了游人,孙若妍和韩东城正坐在亭里等待,却听不远处一声闷哼,孙若妍立马站起来,她知道那里是范其,但她不敢离开韩东城,持剑戒备,另一方位同时也响起了打斗声,应该是刘有根和来人也打了起来。没过一会,一个人提着范其走了过来,将他如死狗一样丢在地上,说道,“你们还在等人吗,不用等了,官府的人今天不会来了。”“你!”看清了来人,孙若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叫道,“二哥?”

    韩东城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悲愤的对来人说道,“怎么会是你?”

    韩子歌笑了笑,说道,“你们这招还挺毒的呀,把人都分开了,我如果要动手就只能把跟着我的那些人都杀了,就算我拿了钱,我也藏不住了,所以我干脆这样来了。爹,你的钱带了吗。”“钱没有,命在这里,你来拿吧。”韩东城恨恨的看着他,韩子歌收起了笑脸,说道,“你还是和我想得一样,把子辞看得比自已还重呀,那一千万在子辞身上吧,必要时子辞可以交钱保命是吧。那我呢,爹,我呢,你有想过我吗,就因为我是个傻子,你就觉得杀手不会管我是吧,我也是你儿子,如果真的有杀手追到我那,我没有钱,为了泄愤他们会放过我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韩东城并没有正面回应韩子歌,“我虽然对你不够好,但让你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是没有问题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娘是怎么死的,你那么有钱,她一个小病能死吗,你去看过她吗,有帮她请过大夫吗,她是活活被拖死的!”韩子歌仰天狂笑,眼泪从他脸上滑落,“我不知道呀,我那时候也忙,他们都跟我说你娘是得了重病无法医治去世的。我想不到会这样。”韩东城急声的辩解,“别说了,”韩子歌打断他,“那老太婆如此恶毒,能让你知道吗,但再忙,你有想到过来看看我们母子吗,我是你儿子呀,爹,”韩东城低下了头,不知怎么回应,“我在青城派拼命的练武,就是想长大后,亲自杀了那个老太婆,但她死了,竟然死了,我恨你,但我下不了手,我想拿你的一半身家,有问题吗,这是我应得的。”“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子谕,他对你那么好,”韩东城抬头大声喊道。韩子歌沉默了一会,“我并不想杀他,虽然我一直很妒忌他,他的娘亲对我们母子也很不好,但我并不怪在他身上,我只是想让他受点惊吓,受点伤,那样你才能心甘情愿的给我银子。你相不相信都好,那是意外,我也不想的,我还专门让人往左边刺,我想大哥什么都学你,你小时候不是和我们说右边是老板位吗?他现在掌管着家族的生意,肯定也是喜欢坐右边,所以我和他单独外出时都是我坐右边,他坐左边。而且隔着车顶,我怎么知道那么巧就有一剑刺在了他的颈动脉上了。这是他的命,不怪我。”韩子歌大吼。听到这时里韩东城一口血吐了出来,喃喃说道:“子谕一直都喜欢坐在左边,你离家多年,并不清楚,你坐右边,他坐左边那是他让着你呀,子歌!这都是报应呀!”吐出了口的鲜血,韩东城缓缓抬头,凝视着韩子歌,说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来吧,钱我没有,你来杀我吧,请你放过子辞,放过你的弟弟”。

    韩子歌摇摇头,说道,“我的兄弟已经往那边去了,江宁是在那边吧,如果子辞能乖乖交出银票,没人会杀他,但一旦发生冲突,我也不能保证什么。”

    “二哥,收手吧,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韩叔也有不对的地方,但子谕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孙若妍上前将韩东城挡在了身后。“收手?你告诉我怎么收手,我放过所有人,然后回去当我的二少爷,然后父慈子孝,可能吗?爹,可能吗?”韩子歌大笑,“不可能,你走吧,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韩东城痛声说道。“听到没有,小研儿,我收不了手了,就算我不要钱,我的兄弟们也要的。对不住了。”韩子歌缓缓后退,另一边,两个杀手也走了过来,对他说道,“二哥,那个家伙挺厉害,我们折了一个人才拿下了他。”“走,钱不在这里,我们去大哥那边,”韩子歌吩咐道,“二哥,大哥说了,如果钱不在这里,那就是这老头不愿意妥协,作为惩罚,那我们就要他全部的身家,”一个杀手说道,“怎么要他的全部身家?”韩子歌冷冷的问道,“这不容易嘛,如果老头没了,你的弟弟也没了,你对外找个理由,就说受到刺激,脑子突然好了,那韩家不就都是你的了嘛。”另一个杀手笑着说,韩子歌脸上怒气一现,“别生气呀,二哥,大哥答应你不杀老头,就不会让他死的,但他必须要在兰城消失。”杀手收起了笑容,指着韩东城说,“你们早商量好了是吧,不管能不能收到钱,都会这样做的吧。是吗?”韩子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这不是怕你有抵触情绪嘛,”杀手连忙解释。“你不是挺恨这老头的吗,现在整个韩家都是你的了,是好事呀。”另一个杀手说道。“是,大哥有心了。”韩子歌笑了笑,对他们说道,“我下不去手,你们来吧。”闻言,两个杀手越过韩子歌向孙若妍和韩东城走去,孙若妍持剑凝视对方,手心都出了汗,现在的情况完全超出了预计,原本想着韩家的人四散而去,零的人并不能肯定钱会在哪里,无关的人也全部关起来了,对方甚至连谁在哪辆车上都不可能知道,这样一定能打乱对方的部署,人手肯定无法集中在这里,,韩东城之前和官府的捕头约好,让他们呆在远一点的地方,不要靠近,等听到打斗声再赶过来,只要她和范其,刘有根,抵挡住零的人一会儿,就有机会将这些杀手拿下,但不曾想韩子歌就是那个内奸,零对他们的行动一清二楚,官府的人也早被买通了,根本就没有过来。估计零的人也只分了两路,一路在这里,一路肯定往江宁那边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面前的这两个杀手她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何况还有一个韩子歌,怎么办?孙若妍此时心里焦急的不行。